正文 秦唐番外42

作品:《放肆[娱乐圈]

    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 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 订阅全文才能解除!  纪书兰听到宁宁便笑得合不拢嘴, 一迭声说:“适应,适应,老师还特地打电话到家来夸呢, 说宁宁特别聪明,学什么都比其他的孩子快。”

    老太太连饭都忘记吃, 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上回学校发了书,教一些简单的字,老师督促家长要帮孩子复习,宁宁特别自觉, 一吃完饭就趴在那看书写字, 都不要我说, 我就担心她这么爱学习会不会近视……”

    秦意浓露出笑容:“不要离得太近, 应该没问题的。”

    纪书兰:“所以我平时很注意纠正她,对了,她还学英语,双语教学, 会数一到十了, 还会说苹果、橘子。”

    秦意浓撑着下巴笑:“是吗?回头我考考她。”

    一直安静吃饭的芳姨默默往纪书兰碗里夹了块肉, 避开秦意浓视线, 只看纪书兰,小声建议道:“先吃饭吧?”

    纪书兰嘴张到一半,看起来还想继续往下讲, 眼睛又看着碗里的肉,看起来竟有点窘态。秦意浓笑着补了一句:“您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说,我这次应该会在家多待一阵。”

    纪书兰才安心用起午饭。

    饭后芳姨收拾碗筷,家里有洗碗机,但芳姨也习惯用手洗,秦意浓看到没说什么。她们这把年纪的人,已经很难再自如地接受新生事物,那些自动化的东西大部分都成了摆设,也不能再和年轻人一样寻找兴趣打发时间,做家务活反而能让她们多一点安全感。

    纪书兰回了房间,把宁宁这段时间的作业本拿过来,给秦意浓过目。小孩子字体稚拙,写得又大又圆,别有一番可爱,秦意浓看完,笑眉笑眼地说了句:“写得很认真。”

    纪书兰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母女俩各自沉默了会儿。

    她们其实没有很多话好说,隔代如隔山。一是从小的生活习惯,纪书兰要赚钱养家,没有太多精力和孩子们交流感情;二是秦意浓的生活离她太远了,有时候纪书兰看着屏幕里那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都不由怀疑那个秦意浓,真的就是她面前的女儿吗?好像她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女儿,她就已经长大了,变得陌生又强大,可以一肩挑起整个家,把风风雨雨牢牢挡在外面。

    她对这个女儿是愧疚的,她姐姐还享受过短暂的亲情,到她出生的时候,家里只剩下无尽的争吵和冷漠。她和姐姐自幼亲近,几乎到了相依为命的地步,可姐姐最终却……

    纪书兰隐约觉得,秦意浓这么游戏人生,私生活混乱,在外面名声狼藉,绝大部分原因是她和她姐姐对她的影响太坏了。

    可纪书兰又想,风流成性也比伤筋动骨强,至少不会步她姐姐的后尘。

    “宁宁……”秦意浓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沉默半晌,还是决定聊她们能说得上话的共同话题。

    气温一天一天在升高,饱暖思困,聊着聊着,纪书兰忍不住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睛浸出泪花。秦意浓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适时建议道:“妈,你去睡个午觉吧,晚点我叫你,我们一起去接宁宁。”

    纪书兰也有种放下石头的感觉。

    她从善如流,回房间休息了。

    纪书兰上了年纪,腿脚又不便,卧室安排在一楼,秦意浓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呆坐了一会儿,指节忽然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本能涌上焦虑。

    秦意浓拍了很多年的戏,基本上无间断进组,没有电影拍摄镜头,失去了场记打板的那一声“a”,她经常性地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直白的话来说,戏演多了,不会过自己的日子。她也不是很想过自己的日子,宁愿一辈子在戏里沉沦。

    她这次去戛纳电影节,遇到了携作品入围的韩玉平导演,韩玉平是她的伯乐,对她有再造之恩。若不是父亲对她来说是个贬义词,韩玉平就是她的第二个父亲。韩玉平是个敏锐又敏感的人,见到她就知道她已到强n-ǔ之末,当即横眉立目,呵斥道:“你赶紧给我滚回国休息!”

    秦意浓一怔,给他倒了杯酒,圆融地笑:“我这边市场刚打开呢,好多导演找我,现在回国多可惜。”

    韩玉平不吃这套,挥开她的手,铁青着脸:“开什么开,快滚!再拍戏我就让人从剧组把你绑走!”

    秦意浓:“……”

    韩玉平先兵后礼,公正的口吻劝她:“演员总要扎根于现实生活的,生活无限大,你再有天赋又怎么样,这么下去迟早要把自己的那点积累耗干,到时候演不出来戏,你还能干点什么?”

    秦意浓轻笑着抿了口香槟,言语称是,却打定了心思要阳奉阴违,韩玉平不至于真叫人绑她。

    韩玉平一眼看穿她,威严敛去,换了副寻常长辈的面孔,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不想回到现实,一直在逃避,但你总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你休息一段时间,也许会发现生活中有比拍戏更有意思的事呢。”

    秦意浓笑意渐渐淡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韩玉平认真凝视她,动容地说:“就当叔叔求你。”

    秦意浓沉默良久,眼眶渐渐有了湿意,她别开眼,哑声说:“我试试吧。”

    秦意浓站起来走动,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最终还是把那一摞从安灵办公室搬来的剧本抱到了跟前。看着厚厚的剧本,秦意浓不禁笑了,想着韩玉平要是知道她不是在拍戏就是在看剧本,估计能气得头发丝都竖起来。

    正要翻开第一页——

    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关菡:【药送到了】

    秦意浓麻木的大脑仿佛注入了一丝脉脉生机。唐若遥,三个字在喉间心头转一转,便让冰冷的血液滚烫。

    秦意浓忍不住呛了下,把剧本放到一边,轻轻地吐了口气,打字问:【怎么送的?】

    关菡:【我叫阮琴送的,没有亲自出面,我现在就在遥小姐家小区门口】

    关菡坐在车里,低头继续打字,不防备手机直接跳出来了通话界面。

    “她的脸伤得怎么样?”褪去伪装,秦意浓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清清冷冷,拒人千里。

    “阮琴说,已经消了。”

    “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

    “晾她也不敢说假话。”关菡说,“遥小姐明天有个杂志拍摄,她还要陪着去的,脸上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估计已经吓死了。”

    “遥遥有没有对她说什么?警告之类的话,有没有?”

    关菡顿了顿,说:“没有。”

    秦意浓疲惫地叹了口气。

    关菡动了动唇,没说话。

    许久。

    秦意浓说:“算了,你敲打敲打阮琴吧,她下次动哪只手,我就让人废她哪只手。”

    关菡犹豫:“那冷言冷语呢?”阮琴能发展到动手的地步,料来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秦意浓冷声说:“她要是一直这么逆来顺受,我拦得住吗?”

    关菡默然。

    秦意浓捏着眉心,倦怠道:“先这样吧,没事就好。”

    她掐断了通话。

    韩玉平有句话说错了,她早就发现了生活中更有意思的事情。她找到了她的永无乡。

    唐若遥就是她的永无乡,但她不是彼得潘,不能一直居住在这里。

    她现在最担心,离开了她的唐若遥,失去了保护的永无乡,将来会承受不住外面的凄风苦雨。

    ***

    阮琴忐忑地走了,她本来想多和唐若遥说几句话的,让她帮自己向秦意浓求求情。但唐若遥冷着张脸,冻得能掉下冰渣来,生生把她欲跨进去的脚给吓了回来。

    唐若遥大部分时候脾气都很好,但也有暴躁不耐的时候,她觉得她不叫阮琴赶紧滚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阮琴站在门口一分钟,送上了药膏,看了看她的脸,然后消失在她眼前。

    唐若遥看也不看,随手把药膏丢在了茶几上,继续看她的纪录片。

    不知道是专注的心情被阮琴打断还是什么原因,唐若遥的注意力始终难以集中,电视里好听的播音腔男中音讲了下一句她忘了上一句。

    唐若遥按了暂停,仰头靠进沙发里重重地吐了口气,余光瞥见茶几的那盒药膏,鬼使神差地重新拣了起来。

    这盒药膏很奇怪。

    没有包装,连牌子都没有。

    唐若遥拧开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有一种很淡的香气,和平常药膏的气味大相径庭。

    她勾了一点到手背上,抹开,膏体呈透明状,触之清凉。

    唐若遥回想起阮琴站在门口时那个紧张惊惶的样子,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什么,被她抓住。阮琴从哪里来的药膏?剧场拍戏受伤是常事,为什么以前没见她给过自己?

    她藏私,到今天不得不给?还是……有人授意她?

    唐若遥不认为阮琴是个能有这份想法的人,一想到极有可能是后一种假设,她便控制不住地心跳开始加速。

    关菡是个很会办事的人,这个会办事也体现在,如果是秦意浓没有吩咐的事,她绝对不会自作主张。

    唐若遥紧张得手心出汗,捞过一旁的手机,指尖轻颤,接连输错了好几次,才完整准确地发了条消息出去。

    关菡在回家路上,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看,登时呼吸一滞。

    唐若遥:【是姐姐让你给我送药膏的吗?】

    关菡仰了仰头,从这里望出去的天空都格外地湛蓝。

    秦意浓身上依旧是惹眼的红裙,却把高跟鞋换了,随意踩了双运动鞋,颇有些不伦不类。她脸上不见标志性的散漫笑容,但从舒展开的眉眼看,她此刻心情愉悦。

    拐过了几道弯,关菡眯眼,瞧见了视线不远处一座独栋别墅,从镂空大铁门的空隙看过去,左边是争奇斗艳的花圃,右边则是一片圈起来的自种菜地,种满了绿油油的蔬菜。

    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花圃里正给花浇水的女人警惕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瞬间放下喷水壶,惊喜道:“小姐!”

    秦意浓先是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尔后冲她笑笑:“芳姨。”

    芳姨在围裙上紧张地搓了搓手,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抬腿就往里跑:“我、我去告诉太太你回来了!”

    秦意浓提高声音叫住她:“我自己进去吧,就两步路,您不用折腾。”

    芳姨停住脚步,讷讷。

    秦意浓体贴地柔声建议道:“这样,您去摘点新鲜的蔬菜,中午炒几个菜吃,外面都吃不到自家种的菜。”

    芳姨重重地嗳一声,笑着去了。

    关菡把行李箱放进客厅,主动说:“我去帮忙。”

    秦意浓温声道:“不进来喝杯水吗?”

    俨然是将她当作客人了。

    秦意浓在家和在外面完全是两个样子。关菡切换不过来身份,正犹豫,秦意浓已经换鞋进门,给她准备好拖鞋,拿了y-i次忄纸杯倒水去了。

    关菡微怔,只得跟着进去了。

    秦意浓把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说声:“我去跟我妈说会儿话,晚点再过来,你先自便。”

    关菡扫到阳台上的一个人影,背对着她,身形佝偻。她只看一眼,便收回视线,不自在地起身,说:“我还是去帮芳姨忙吧。”

    跟秦意浓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明星秦意浓,这个普通家庭的普通角色,她无论如何都适应不来。

    秦意浓一愣,说:“好。”

    关菡飞也似的溜了。

    秦意浓望着她的背影兀自笑了会儿,折身往阳台走去。

    阳台的两扇门都关着,听不到客厅的动静,水龙头里流出细细的水流,盆里浸了洗衣粉的衣物堆成小山,秦母从盆里拣出来条乳白色围兜,聚精会神地搓洗着。

    冷不丁头顶落下一道阴影,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便一空,瘦弱的肩膀同时被两条手臂环住。

    秦意浓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我不是跟你说用洗衣机洗吗?再不济还有家里请的阿姨,你怎么总是自己动手?”

    秦母——纪书兰心先是往上一提,而后再一落。

    “吓死我了你。”纪书兰身材矮小,从秦意浓胳膊下钻出来,惊魂甫定地拍拍心口,握着秦意浓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心疼地说,“怎么又瘦了。”

    “……”秦意浓说,“胖了,真的,不信你看。”

    说着在纪书兰面前转了个圈。

    纪书兰打定主意要给她好好补补,殷切问:“中午想吃什么?”

    秦意浓沉思片刻,眉眼攒出一点轻松笑意,还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说:“拍黄瓜。”

    纪书兰:“……还有呢?”

    秦意浓耸肩道:“做什么吃什么,我又不挑食。”

    纪书兰突然一拍大腿:“我那灶上还炖着乌鸡汤呢!”不等秦意浓说话,纪书兰拖着一条腿风风火火地往厨房跑。

    “我去尝尝入味了没有。”声音留在后头。

    她站着还显不出来,走起路便能看出来一条腿短了一截,一瘸一拐。纪书兰今年不到花甲,头发已经全白,背影佝偻,像张饱经风霜的残弓。

    纪书兰就是生生把一手好牌打烂的代表。她原本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金枝玉叶,却看上了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为爱要死要活。纪家家风严明,纪老爷子一气之下将纪书兰赶出了家门。纪书兰和穷小子——也就是秦意浓的父亲,落户南方,用从娘家带过来的钱资助他开了个小公司,过了一段琴瑟合鸣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秦父经营不善,公司破产,性情渐变,嗜酒,他又心高气傲受不了职场上的窝囊气,在外忍气吞声,回家就把火气全撒在家人身上,动辄大发雷霆。后来几乎都不工作了,一家人都靠着纪书兰的微薄收入过活。

    纪书兰遇人不淑,为一个渣男把自己的青春和心力都耗费在上面,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女儿。要不是几年前秦父被她捉-奸在床,秦意浓第一时间赶到把纪书兰带走,让律师火速安排她和秦父离婚,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至于纪家,纪老爷子已经过世,现在掌权的是纪书兰的哥哥。纪书兰回纪家跪地认错,她哥哥便认回了这一脉包括秦意浓在内的血亲,但纪书兰自觉无颜面对纪家,又身有残疾,很少参加纪家的家庭聚会。秦意浓偶尔会出席,她和纪家这一辈的人都处得不错,在纪家也能说上两句话。

    倒不是她对前二十几年素未谋面的外祖那支有什么感情,而是身在圈内,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站得更稳的机会。

    秦意浓眸光沉了沉,把腕上镶钻的手表摘下来放在高一点的台子上,习惯性往上撸了一下袖子,准备洗衣服,却发现自己穿的是长裙没有衣袖,这里更不是低矮逼仄的砖房。

    她神情恍惚了一会儿,目光缓缓转向阳台外郁葱的高树,透过树杈投射在高墙上一束一束的光柱,墙上爬满了碧色的爬山虎,角落里蔷薇花开得正好。

    举目望去,天很高很远。

    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秦意浓低下头,眨去眼角的晶莹,放松地笑了。

    ***

    关菡举着手机进来的时候,秦意浓已经把衣服洗完了,正用清水过第二遍。关菡见她熟练地拧干衣服,抻平,往晾衣杆上挂,不由自主地僵了动作。

    秦意浓两手抖开手里的一件T恤,用衣撑撑好,抬手利落挂了上去,又去拿下一件,见她迟迟不说话,视线擦过关菡的脸,问:“怎么了?”

    基于一个助理的基本修养,关菡迅速收敛心神,上前一步道:“遥小姐那儿,出了点事情。”

    她神色不见慌张,固然是素养所致,但也说明她不认为是十万火急的事。

    秦意浓略略放了心,下巴指了指那一堆衣服:“会晾吗?”

    关菡:“……会。”

    秦意浓:“帮我忙?”

    关菡嗯了声,两个人手脚麻利地一起把衣服晾了,秦意浓擦干了手,走到客厅沙发坐下:“什么事?”

    关菡把手机递给她看。

    唐若遥发的朋友圈,一张醒目的巴掌印。

    秦意浓眉头紧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侧颈上的青筋微微抽动,忍着将手机砸到地上的冲动,沉声道:“是谁干的?”

    关菡处变不惊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今天应该是去了趟公司。”

    “阮琴?”

    关菡颔首:“应该是。”

    秦意浓差点气笑了,她拇指摩挲着手机边框,指节用力得泛白,盯住关菡的眼睛,森然开口道:“你说,她是不是活腻了?”

    关菡一凛:“我现在就给阮琴打电话。”

    秦意浓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关菡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立马拨通了阮琴的电话。阮琴一开始还嘴硬,矢口否认,被关菡三两句话一喝,交代了个底儿掉,声泪俱下。关菡正打算问秦意浓怎么处置,一抬头,却见秦意浓面无表情地坐着,不见愠怒。

    关菡敏锐地止住了话头。

    秦意浓看她一眼,食指缓缓地敲打着膝盖,沉吟道:“问她具体的事情经过,只要她老实交代,我不怪她。还有,让她不要告诉唐若遥我知道这件事。”

    关菡不解,依旧照办。

    电话结束了。

    关菡把阮琴说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秦意浓呆坐了一会儿,忽然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里前所未有的迷茫:“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把阮琴留在唐若遥身边,不是不知道阮琴心思不纯。但阮琴此人,能力平庸,欺软怕硬,心机都写在脸上,在娱乐圈里实在是最好拿捏的一类人。有自己的庇护,唐若遥都能让这样的人欺负到她头上,将来要是离了她,她要怎么办呢?

    她怎么放心唐若遥一个人在圈里生存下去?她活得下去吗?

    如果她一开始没管这么多……

    关菡从未见她这副表情,莫名地有些心疼,她坐过去,把手轻轻放在了秦意浓肩膀上,轻声安慰道:“遥小姐只是年纪小,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成长。”

    秦意浓霍然抬头。

    “年纪小?她已经二十二岁了!我二十二的时候——”秦意浓眼圈倏然红了,她张了张嘴,最终哑声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关菡默然。

    秦意浓平复了下情绪,抹了把脸,冷冷地说:“你给她发条消息。”

    唐若遥眼神不躲不避,直直地看着她走过来。

    秦意浓绕到另一侧,掀被上床,被子落下的时候掀起一阵凉风,复归于平静。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秦意浓懒懒地半倚在床头,低眸望她:“睡吧。”

    她并不忌讳唐若遥发现自己不与她同床过夜的事实。

    唐若遥双肘撑在枕头上,将身子往上支了一点,和她并肩倚着,摇摇头轻声说:“我还不困。”

    “所以?”秦意浓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没拆穿她。

    或许是夜晚褪去了秦意浓浓烈的保护色,抑或是方才的亲密无间让她对唐若遥暂时卸下了心防,她脸色很淡,眼神更淡,更深处的是浓重的疲倦。

    像是一个在永夜里奔跑的旅人,失去了方向,明明很累,却没办法停下来。

    “我帮你剪指甲?”唐若遥莫名地为她感到心酸,语气里故意带上了一点俏皮。

    秦意浓如愿被她逗笑,浅浅地弯了下唇角,然后温柔地说:“下次吧。”

    唐若遥没坚持,说:“好的。”

    秦意浓从不放纵情-欲,每晚只肯要她一次,但每次都会让她彻底尽兴。倒是她自己,有几回明明也忍得很难受,唐若遥大着胆子去碰她,却被秦意浓死死按住手,喘息着推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有人能猜到秦姐姐为什么突然参加真人秀吗?

    谁不想看秦姐姐的真人秀?想看的请在评论区打出任意留言或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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