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睡着的汪俊杰,黎白城淡淡收回视线，汪俊杰这段时间很忙，每天都在中心城寻找污染源,就算没有梦魇的存在,汪俊杰沾着枕头也能睡着。

    靠着窗户,黎白城倒是向后面看了一眼,后面几辆武装车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同行的还有陆苍、程问雪等人,商人则在车内。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看着面前明显有着中心城内建筑物特征的建筑物，黎白城微微愣了一下，要知道从他说服商人到送商人过来,总共也就两天时间,第二中心城在高墙外居然建立起了这么一座大型商场……

    没错的确是一座商场，和中心城内商人的商场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别看了，的确是一比一复刻的，毕竟修建商场的是同一批人,顺便提一嘴，修建这座商场他们只用了半天。连高城墙都能建造的天机工程，修个商场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对了，小心天机工程的人,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鸟,那是一群疯子,他们的道德底线非常灵活,甚至不下于你。你以为是谁在帮助任楚然和农场主交易？你以为是谁和姜文风一起发疯制造了梦魇悲惨的人生，单单只是姜文风他可修建不了那么多的秘密实验室，天机工程在这些事情里面都扮演着关键角色。]

    [遇见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遇见一群疯子，而天机工程有——24个老疯子，全都是狠角色，他们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总会和他们中的一些人见面的。]

    天机工程，世界毁灭后由各大实业家、科学家组建而成的一个实业公司同时承包了建筑方面的所有工作，如果说联合工业的发展方向是制造实业如汽车、铁轨、家电等方面的话，那么天机工厂的发展方向则更加高端一些，医疗、电子、房地产等等都有涉及，放赛博世界里，高低属于五大公司之一的那种。

    武装车的车门打开，商人下了车，手里抱着招财猫存钱罐，猫咪存钱罐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不过它似乎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垮起一张猫脸。

    这是在找什么？找江妄吗？

    看到商人，黎白城倒是回忆起了那天和江妄和汪俊杰一起去找商人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商人的污染序列对江妄无用，是因为江妄太有钱了，当时他听系统打比方的时候，他还只当商人没什么钱，可是后来写报告的时候，他听程问雪提一嘴，才知道江妄到底有多有钱！

    商人经商这么多年，资产还是不少的，只是江妄太有钱了，系统之所以用‘身家百亿’与‘十元’打比方，根本不是为了夸张，而是为了……写实！

    黎白城忍不住有些好奇：说起来，江妄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他家里这么豪的吗？

    本以为系统会迫不及待地和他八卦，没想到系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冰冷的机械音微微叹息道：[你可以将那些钱理解为是某些人给他的补偿，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

    听见系统的回答，黎白城微微愣了一下，什么样的痛苦需要用这么多金钱来补偿

    ？甚至在系统的口中这种补偿还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补偿？

    ()?()

    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系统声音平静地接着道：[如果将李春生所经历的痛苦比作一滴水，那他所经历过的痛苦就是海洋，不要问我他经历过什么，你会知道的，只是还不是时候。而且比我，他应该更想自己讲给你听。]

    ()?()

    [在时间的旅途中，听他的故事。我之所以可怜他，是因为呜呜呜，他真的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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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黎白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另一边众人已经安排起来，商人显然很喜欢自己的新商场，看着商场双眼弯曲成小月牙。

    (s)?()

    商人搓了搓手问道：“这座商场以后就是我的了？”

    “当然是你的。”听见商人的话，傅雪表情古怪，不明白这污染物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商人再次搓了搓手，一旁的招财猫存钱罐也跟着搓了搓手，“那那个证什么时候能拿？”

    傅雪：？

    傅雪懵了一下，扭头看向黎白城，显然没理解到商人说的是什么证。

    黎白城上前，拍了拍商人的肩膀道：“房产证先看你表现。”

    “对了，你的能力除了可以贿赂人之外，我记得还能签订契约？”黎白城一只手搂着商人的肩膀，把污拉到一旁道。

    “可以是可以，”商人挠了挠头，"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有试过通过契约的方式得到别人的序列吗？比如你出一份合同，我是甲方，一只污染物做乙方，乙方将序列卖给甲方这样？”黎白城询问。

    听见黎白城的话，商人整个污染物都愣了一下，通过契约的方式使用其他人的序列它倒是有听说过，山城赌场老板就通过赌约的方式夺取过不少污染序列，当然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夺取，而是借用，污染序列对应的污染物死亡的话，对应的序列能力其实也会消失。

    它的‘不平等契约’主要是用在和不同污染物制定买卖合同以及应聘员工的时候，至于通过契约的方式获取别人的序列它倒是没有试过。

    倒是可以试试，如果成功的话，它还用怕中心城？到时候整个中心城都是它的，它一夜暴富！拥有人类所有资产的它，说是全世界最强污染物不过分吧？

    谁要当中间人把乙方的序列卖给你啊！我自己收不好吗？

    商人心中冷笑，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形势比污强：“这我倒是没试过……”

    “那就试试。”黎白城淡声道，“等我回来看你成果。”

    “好啊。”商人露出个微笑，努力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可是上扬的嘴角比AK还难压下去。

    ……

    商人畅想未来，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直到黎白城和傅雪等人离开，那笑容都不曾下去，嘴角裂开在耳根子的位置，一旁的程问雪见状，表情古怪问道：“你笑什么呢？笑得这么……”

    程问雪纠结着措辞，反倒是陆苍直接接了过去道：“猥琐。”

    商人：“……”

    你们才猥琐，你们全都猥琐！

    等我搞

    到序列，看我怎么收拾你！

    商人恼怒地看两人一眼，不过很快它就收拾好了表情，脸上再次露出儒雅的笑容。

    ……

    ……

    另一边，黎白城靠着椅子，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程问雪：[你刚刚和商人说了什么？它那嘴巴……]

    程问雪：[我不说了，你看图吧，比狙击枪都难压。总感觉它有点怪怪的……笑得很瘆人。][商人咧嘴笑jpg]

    黎白城：[哦，不用管它。]

    黎白城回消息的同时，脑袋里系统怪笑着道：[可怜的商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加了一个无法利用‘不平等契约’得到其他序列的debuff，正愉快的畅想未来。]

    [不可定义+1分，该说不说，它是真的好用。]

    无视掉系统的声音，黎白城看了一眼汽车内，他其实也不知道不可定义在什么地方，因为在离开中心城的时候，他已经解除了对不可定义的定义，现在不可定义已经回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见时的状态——π，处于3到4之间。

    解除对不可定义定义的时候，黎白城本以为不可定义就算不会跑，至少也会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可不可定义没有，乖巧得不行。

    “主人，太阳是不是太晒了？要不我变成伞吧！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或者你还想喝杯水？我可以做杯子？?[(．)]??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想睡觉？把我变成毛毯！让我来温暖你，可以自发热的那种，别直接睡啊，感冒了就不好了！()?()”

    黎白城：“……()?()”

    不可定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3D环绕音，不断地说着话。

    黎白城揉了揉眉心，因为车上还有其他人，黎白城不方便说什么，只能拿出手机，默默打出两个字：[闭嘴。]

    不可定义没了声，系统的声音又响起：[可怜的好狗狗，狗好，人坏！]

    黎白城挑眉没说话。

    系统接着道：[从神国回来后，不可定义觉得自己应该有一点目标，比如成为你最爱的那条狗，如果不行就努力成为最好用的那一条。]

    [其实它真的蛮好用的，特别是在你的加持下。一加一大多数时候等于二，但有时候也等于无限的可能。]

    车子开得很快，大半天就到了石城附近。

    去海岛原来是要经过石城吗？

    黎白城正想着，脑袋里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或许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百花餐厅吃霸王餐之前在石城外救下的那支小队？那支小队就是中心城派过去送物资的，那支小队的运气不错，污染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生的。]

    黎白城愣了愣，不过黎白城很快就想起来系统说的是哪支队伍了。

    当时他出城寻找梦魇，知道百花餐厅的存在同时得知有一支人类安全小队打算进入石城修整，如果当时他没有假扮成农场主拦下那支小队的话，那支小队就算不被百花餐厅的污染物抬上餐桌，也会被暴食杀死。

    黎白城摸摸下巴，原来那支小队就是去海岛送物资的。

    ……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他们这一次没有在石城休息，而是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车子距离迷雾之墙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几乎是贴着迷雾之墙在行驶。

    “荒野上，贴着迷雾之墙行驶，可以避免很多麻烦，这附近的污染物不多。()?()”

    傅雪突然开口。

    黎白城只是点了点头，一旁汪俊杰倒是有些惊喜，“原来还可以这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傅雪一边开车一边讲荒野上的一些生存技能，汪俊杰和谢默星倒是听得很认真，黎白城则是无聊地靠着车座掏出手机。

    系统说过暴食、红衣暴君为了追踪时天使，现在就在海岛附近，甚至可能就在海岛里面，时天使在海岛附近，那烛龙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拿出神国手机，找到烛龙的名片，黎白城发消息过去，很快对面就回了消息。

    烛龙：[好，我知道了。]

    黎白城本以为对面会多回他一点别的什么，但烛龙只回了这一条消息就没有了动静。

    ……

    距离海岛五公里外。

    巨大的污染物发出爆鸣一般的嘶吼声，但是没等声音扩散，白色的污染物顺便裂开，就好像一无数道细线穿过了它的身体一样，裂开成一个个血色立方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天空中长着龙角和龙尾的男人默默收起手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站着的污染物。

    “好久不见。()?()”

    地上，看着自己的坐骑被弄死，暴食脸色有些难看，它双唇紧闭，没有说话，倒是脸上裂开了一张嘴，朝着烛龙喊了一声：“靠，有脏东西！()?()”

    下一秒，一只手轻轻搭在暴食的肩膀上，暴食的嘴巴接着开口：“呜呜呜，我脏了！”

    “小白年我记得你的这些嘴巴虽然和你性格不同，但是说的却是你的真心话，我记得以前你小时候还控制不住异能的时候，长出来的嘴巴还对陆泽告过白……”烛龙不咸不淡说道，“没想到，原来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脏东西……”

    被烛龙衡也说起往事，暴食陆白年脸色骤然难看：“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暴食嘴巴们：

    “你不配！”

    “你不配，你不配提他的名字，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爸爸，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爸爸！”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命，你们还要他的命！去死去死！都去死！”

    无数张嘴巴裂开，张开黑洞洞的宛如黑洞一样的嘴巴深处，叫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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