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現代三重奏22

作品:《绝版白月光[快穿]

    第119章 現代三重奏22
    戀愛綜藝《心動的季節》第一期開錄是在春天。
    錄制地點在一座山上,這山叫怨山,是少數民族聚居區,這裏沒有太多繁華的設施,好在基本的水電網絡是通的。
    怨山聽起來不太吉利,曾有村裏的年輕人說不如改成遠山,遠山聽起來好多了。
    但老人制止了這件事,怨山的地名是有來由的。據說很久以前中原大亂,幾家人拖家帶口逃亡,但在路上的時候由于一些說起來十分不得體的情。事,這家丈夫愛上那家妹妹,這家妻子野。合那家男人……弄得血肉淋漓快死絕了。
    最後只有一個人活着逃到這裏,帶着不菲的銀錢,在這裏建房種地養雞生活。
    他們民族十幾戶人家遷徙到這裏時,這個人已經從少年長到老年,熱情款待了他們。後來沒幾日這老人就瀕臨死亡,臨死前有人問這山叫什麽名,老人就說了個“怨”字,恩怨仇怨的“怨”。
    老人給新遷徙過來的十幾戶人家講了自己的故事,講完就斷了氣。
    這十幾戶人家繼承了老人的雞豬銀錢,感恩他的付出,也讓這山繼承了“怨”字,算是一個警醒。
    十幾戶人家開枝散葉,生活在這裏的人越來越多,時光輾轉數百年過去,怨山仍然存在,住這裏的人卻少了。
    繁華的大都市吸引着鄉村來客,留守的人們固守着怨山不肯走,有年輕人聽了自家阿爺講的故事,嗤之以鼻。
    “什麽恩怨情仇,我才不信那麽狗血,阿爺你不是說那老人手裏有大筆銀錢嗎,我看是他謀財害命把其他人都殺了一個人逃到這裏。”
    “這種人活該孤獨終老,我們民族還給他收屍已經算夠義氣了,非得繼承這幽怨鬼氣的山名,不吉利!”年輕人收拾行囊,“阿爺,我走了啊,我也出去闖闖,時代變了,是時候走出去了,回見!”
    老人看着孫子的背影,“诶诶”了兩句,沒來得及教訓自家孫子胡言亂語不尊重先人,孫子已經跳脫地走遠了。
    戀愛綜藝《心動的季節》采取直播加錄播的方式,此地的政府正大力發展經濟,節目組的到來可以宣傳旅游業,沒費太多功夫節目組就得到了支持。
    一般的戀愛綜藝都是在都市裏進行,參加的嘉賓也個個光鮮亮麗,節目組這次反其道而行之,只因網上流傳這樣一句話——
    “談戀愛呢,就是琴棋書畫詩酒花,結婚嘛,只剩柴米油鹽醬醋茶,再浪漫再心動的愛情最後都要消磨掉的,只存在于虛幻中,和現實啊,差了十萬八千裏。”
    這個節目由于背景強硬,與普通的綜藝不同,也是真的想給嘉賓找到心動人選,就決定先從柴米油鹽醬醋茶開始,讓所有參選嘉賓來山村裏錄節目。
    副導演表示不理解,戀綜嘛,就該光鮮亮麗情情愛愛欲望要露不露,在這山窩窩裏錄有什麽看點。
    導演私下裏提點了副導演,這個節目啊賺錢是次要的,主要是滿足背後金主爸爸的要求。砸了這麽多錢請了這麽多來歷不凡的嘉賓,不是真為了錄節目,是要給金主爸爸的兒子秦染找對象。
    聽說這秦染打小就出家了,被家裏人逼着還了俗,相了那麽多姑娘都不肯從,說是喜歡男性。
    他母親哭了好久不得不接受,他父親摟着妻子安慰,轉眼就把兒子打包到節目裏來了,追加了一大筆投資,要求給他兒子一點苦頭吃,順便找找對象,看是不是真喜歡男人。
    這戀綜有直播,正方便金主爸爸觀察。
    副導演恍然大悟,原來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哄上頭人啊。
    導演又說:“能紅能賺自然更好,所以請了當紅頂流,只是這謝荒架子未免太大,到現在還不肯答應。”
    導演抱怨幾句,馬上要開錄了,不答應只能退而求其之。為了勸勸謝荒,導演私下裏又透露了嘉賓人選,這還不來就當這謝荒長了眼裝瞎,算球了。
    沒成想沒過多久,謝荒就答應了參加。導演心道到底是娛樂圈的人,哪有真不愛名利的。
    導演思索着,既要給秦染少爺一點苦頭,又不能做得過分,去山窩窩裏也是吃苦,算是有了交代。
    除此之外還有個小投資人褚飏[yáng]親自參加,要求導演撮合他和林笑卻,導演面上答應,心裏卻想着糊弄。
    導演是拍節目的又不是牽紅線的,不喜歡可不能硬塞。
    ……
    林笑卻上山時拎着不算輕的行李箱。飛在旁邊的攝像頭錄着像。
    節目組為了讓嘉賓們最大程度上自由戀愛,少受節目組攝影師的打擾,花了大價錢用了還未大規模面世的技術,高清攝像頭醜萌醜萌飛舞,像一只只大蜻蜓。
    林笑卻好久沒有這樣運動了,他走到半路行李箱摔下人也跟着滾,渾身都沾了泥。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想到辛辛苦苦把行李箱搬到了錄制地點,卻被告知需要開箱檢查,很多東西都不能帶入。
    節目組沒有提前告知,把這當做一個看點。直播錄播都開始了——
    林笑卻臉上沾着泥點,乖乖打開行李箱看着工作人員把吃的東西玩的東西都拿走,只留下幾件衣服。
    工作人員說錄制完會還回來的,林笑卻的目光盯着工作人員手裏的彩虹獨角獸玩偶,輕輕點了點頭。
    林笑卻有點喜歡這個玩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想玩偶陪着睡覺的,既然不符合規定,那就算了吧。
    彈幕【這也太不做人了!不幫忙搬就算了,還要搶嗚嗚嘉賓的玩偶!】
    【他好漂亮好漂亮好美啊天吶啊啊啊!為什麽要欺負他!不要欺負他!】
    【他臉上沾的是泥嗎,為什麽我覺得是黑珍珠是藍鑽是瑪瑙是琥珀,節目組從哪裏挖出來的人,藏得夠深啊啊啊!一秒鐘我要小哥哥全部資料!】
    ……
    導演說接下來的日子就住在眼前的屋子裏了。眼前三間屋并排,左邊是竈房,中間睡覺,右邊是洗浴間,磚木瓦房頗簡陋。林笑卻推門而入。
    他本以為這是他一個人的房間,沒想到其他嘉賓也在這。
    還沒看清那些嘉賓,他的狐朋狗友褚飏就沖了過來。
    “笑笑,你怎麽了,摔了?”褚飏擡手就要撫他的臉,林笑卻退了一步。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褚飏又進一步,林笑卻再退一步,褚飏蹲下來要看他腿受沒受傷,林笑卻連忙說:“不用。”
    褲管還是被掀了上來,褚飏老不客氣地對另一人說:“項瞻逸,幫忙打點水過來。”
    項瞻逸在傳言上是個玩賽車的花花公子,值得一提的是買賽車的錢都他自己賺的,從小到大堪稱龍傲天經歷,在賽車場上和褚飏相識,算是一起玩的酒肉朋友。
    項瞻逸愛好很多,欣賞美人也是其中一項。他見褚飏一開頭就恨不得把這新來的嘉賓打下烙印的樣子,更是生出了興趣。
    項瞻逸笑着應了,端來一盆溫水想要替林笑卻擦洗,被褚飏擠開了:“兄弟坐着吧,我來我來。”
    林笑卻一直被褚飏拉着,他推脫道:“我自己去沐浴間。”
    褚飏擡頭一笑:“笑笑,沐浴間只有冷水,節目組不做人沒供熱水。這溫水還是我們剛剛燒的。”
    “客氣什麽,我都這麽久沒見你了,幫兄弟擦擦又不是大事。”褚飏說,“臉上沾了泥你又看不見。”
    褚飏浸潤帕子站起來先要給林笑卻擦臉,林笑卻想躲手腕卻被一直攥着,只能閉上眼承受。
    彈幕【這是什麽強制愛啊啊啊!一來就這麽刺激的嗎有沒有天理!】
    【明明只是擦個臉而已,為什麽我幻視……小臉通黃】
    【滾開滾開不要碰我的美人啊啊啊】
    褚飏靜靜地給林笑卻擦拭着,與彈幕上說的相反,他并沒有帶着銀穢的心思去做這件事。
    他是真的好久沒有見到笑笑了。其實關于笑笑的傳言到處都是,那樣的人注定是人們目光的中心,不管真真假假人們都樂意把他當話題。
    有人說笑笑是戚家主養的金絲雀,只是年齡小還沒下手;有的說笑笑是戚家主的養子,管得嚴格将來是要繼承家業的,也有的調笑說繼承什麽家業啊招贅不就好啦那樣的美人就該躺床上玩什麽金錢。
    褚飏把調笑的人打了一頓,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笑笑。
    他喜歡笑笑,卻只能跟笑笑當泛泛之交,若試圖試探笑笑的真實情況,只會被推遠。
    笑笑從來就不缺少朋友,每個人都想跟他交朋友,為了他的美貌為了他背後的利益……褚飏自覺不一樣,他想要的是笑笑歡喜的心。
    褚飏把笑笑臉上的泥點擦淨了,問他摔得疼嗎。
    笑笑閉着眼睛,害怕泥土入了眼,他搖搖頭說不疼,褚飏覺得笑笑一定是說謊了,摔跤就沒有不疼的,何況笑笑一貫是嬌養着,肯定是直播着不好意思。
    褚飏想叫醫生過來看看,準備拿手機才意識到已經不在大都市了,如今不但在深山裏還錄着節目,并沒有一個家庭醫生随叫随到。
    褚飏洩氣地蹲下,要把笑笑腿上的泥也擦幹淨。
    門突然吱啞一聲,新的嘉賓來了,背後有人驚呼:“謝荒!”
    項瞻逸笑笑:“大影帝啊。”
    林笑卻心一顫,驀然睜開了眼。
    透過黃昏不清晰的光線,林笑卻望見多年未見的故人。
    謝荒長得更高了,和記憶裏的他像又不像。
    他身上再沒有貧苦的氣息,再也不會穿洗得泛白起了好多線頭的衣衫。
    再也不會和他一起做豆腐走街串巷地賣,沒有五毛錢的紅糖饅頭,也沒有支離破碎的往事,謝荒只是謝荒,林笑卻不該露出太多心緒。
    當褚飏問他為什麽哭的時候,林笑卻只說是摔疼了。
    這摔傷的疼痛延遲得太晚,非要等到傍晚夕陽墜落才肯攀爬上他的眼。
    謝荒将行李箱丢在一旁,大步走了過來。
    可等靠得太近的時候,他又扭過了頭去。
    彈幕上在說讓褚飏輕一點,笨手笨腳的不會就走開換個人來,更多的在尖叫着是謝荒啊,謝荒怎麽會來啊!謝荒竟然喜歡男人,他不是什麽都不喜歡嗎!節目組真有錢啊,這是砸了多少錢才請到謝荒——
    【天吶,我不要謝荒談戀愛,不要不要】
    【荒哥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你眨眼我們就集資救你出去】
    【我喜歡看戀綜但我不喜歡喜歡的明星在戀綜,大家能懂我在說什麽嗎嗚嗚嗚抱頭痛哭】
    ……
    謝荒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走到林笑卻身邊去。
    笑笑沒想見他,是他自作主張,太過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