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現代三重奏25

作品:《绝版白月光[快穿]

    第122章 現代三重奏25
    大家都找到了或多或少的食材,中午做飯和打掃衛生抽簽,抽到林笑卻和沈醉一起做飯,其他人打掃衛生。
    進了竈房得先燒火,孟塔上午撿了柴火稭稈堆在角落,沈醉讓林笑卻休息他來就好。
    林笑卻說:“那我處理食材,清洗切好。”
    沈醉問林笑卻會做飯嗎,林笑卻說會的。
    沈醉說:“你看起來不像會做飯的人。”他笑了下:“你知道嗎,你就像象牙塔裏的長發公主,我總覺得你是不該做家務的。”
    “對不起。”沈醉跟他道了歉,林笑卻明白他說的是昨晚的事。
    林笑卻蹲下來撿了稭稈和易燃的枯草,用火柴點燃堆進爐竈裏,他側頭對沈醉說:“沒關系,柴遞給我。”
    沈醉沒把柴遞過去,他直接塞進了爐竈裏,他輕聲說:“雖然很抱歉,但我不會悔改。”
    這世上有像林笑卻這樣的明珠,也該有像他沈醉那樣的塵泥,他淺笑着把林笑卻拉起來,目光落到林笑卻仿佛會發光的容貌上微微怔了怔。
    好漂亮的皮囊,他的心也這樣漂亮嗎,沈醉希望那顆心醜陋一些,貪婪自私虛僞殘暴,崩壞才有戲劇化的美感,表裏如一多無聊啊。
    林笑卻洗菜,沈醉切菜的時候,沈醉突然問林笑卻有沒有跟人接過吻。
    “他們叫你笑笑,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就唐突問你這問題,你要回答我嗎。”
    水聲嘩啦,手在水裏涼浸浸的,林笑卻仔細清洗每一片菜葉,被問到下意識就報上了姓名,後面的問題思路還沒轉過彎來,沈醉就吻了上來,貼在他臉頰很輕柔的一個吻。
    林笑卻愣得忘了手中的菜葉,水聲嘩啦啦流他也忘了關,沈醉幫忙關上了。
    林笑卻側頭說:“很唐突,請不要這樣。”
    沈醉笑,狐貍眼豔色靡頹。他沒有回答林笑卻,回過頭繼續切菜聲響墩墩發沉。
    炒菜時,沈醉突然将林笑卻拉到了攝像頭視角的盲區,林笑卻擡眸望他。
    沈醉聲音很輕:“你該罵我的,如果不會說髒話,我可以教你。”
    譬如:“有媽生沒爹養的雜種,長雙妖魅眼的賤人,沒錢的窮。逼,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醜八怪。”
    林笑卻沒有學習這辱罵的話,這樣惡意的話沖散了他一時的郁悶,他問:“有人這樣罵你嗎?”
    沈醉只是笑:“你也可以這樣罵我。”
    林笑卻搖頭:“我不喜歡你那樣做,卻也不能這樣罵你。”
    “有母親沒父親不是錯,有母親是一種幸福;漂亮的眼睛是天賜,天賜無貴賤之分。貧窮不是罪惡,被辱罵是辱罵者失德,會全部反彈的。沒有任何人是——也沒有誰是醜八怪。你叫沈醉對嗎,我聽他們那樣叫你了。”
    沈醉笑意不減:“我聽不懂。”
    林笑卻說:“你暈了,沒喝酒也醉了。我就當你酒醉出格,以後不能唐突我。”
    沈醉擡手要摸林笑卻的頭,林笑卻躲開了。
    沈醉說:“你不罵人,我就要罵你了。傻子,你聽聽鍋裏的聲音——糊了。”
    沈醉的誘導與賣慘失敗,他沒能剝開林笑卻醜陋的面孔,也沒從林笑卻眼睛裏看出憐惜。
    林笑卻聽了手忙腳亂去翻炒,油太多竟燃起來了,他趕緊将鍋蓋壓上去,火熄了菜也糊了,他洩氣地将菜呈到盤子裏:“沒法吃了。”
    “誰說的。”沈醉拿了雙筷子趁熱吃,大口大口往嘴裏塞,林笑卻拉住他:“不要吃了。”
    沈醉淺笑:“我覺得很好吃,就是太燙了,嘴裏好像燙起了泡。”
    林笑卻趕緊給他倒冷水,手忙腳亂遞給他,沈醉接過水卻沒喝:“有點疼。”
    林笑卻說:“你快喝。”
    沈醉:“你哄我啊。”
    林笑卻喪氣:“我哄你。”
    沈醉一下子笑了起來,笑得嘴更疼了,他前俯身按牆歇了會兒:“你怎麽這樣傻,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你了。”
    林笑卻說:“你傷害自己,我不會領情的。你說我傻,其實你才傻。”
    林笑卻很認真地說:“人要保護好自己,飯好好吃覺好好睡錢慢慢掙日子慢慢過。”
    沈醉說他天真,林笑卻沒反駁。
    沈醉心道有錢人是理解不了底層人的,有底氣慢慢掙錢的人資産利息都夠潇灑了,且錢滾錢也慢不下來。窮人不行,沒錢生雞蛋,太慢自己就慌了,慌得一頭鑽進深淵裏。
    沈醉在夜總會裏混跡的時候,見多了賣身的男男女女,一晚上三五千賺到手,是普通工作一個月的工資。快錢賺多了就回不去了。
    即使他母親重病需要錢,沈醉也不樂意為此賣身,他可以陪酒被揩點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酒喝得胃出血差點死手術臺上,他可以破壞自己,但不能把身體賣給別人讓旁的人破壞。
    那些夜晚太過肮髒,藏污納垢,疾病與情玉如影随形。他看見紅男綠女臉上的笑意潰爛,和他們的身體一樣。
    沈醉雖然自比塵泥,可也怕髒。
    沈醉把水喝下,又去夾那盤糊黑的菜,林笑卻把菜端走不讓他夾。
    沈醉筷子落空,他認真說:“真的很好吃,我媽炒菜也這樣,老糊。”
    他媽那段時間身體不中用了,記性也不好,炒菜炒着炒着就失神,回過神來時已經糊透了。黑得粘成一團她也吃,沈醉夜班回來看見沒吃完的也跟着吃,他媽問他能吃不,淚水冒得可難看了。
    “媽沒用了,你走吧,走得遠遠的,記得給我收屍就成。”
    沈醉面色如常吃完飯菜:“挺好吃的啊,你不是說我性子怪?我口味也怪,就喜歡這樣的。”
    沈醉吃完把錢掏出來:“明天上醫院吧,錢不能爛手裏。”
    他媽沒客氣:“媽确實不想死,等好了再給你做飯。”
    沈醉笑:“你少喝點酒就行了,你以前那麽愛喝酒,以後別喝了,把酒錢省下來給我,當兒子的怎麽也得撈一筆。”
    他媽一邊冒淚水一邊笑:“好好好,煙錢也省給你。”
    他媽煙酒都來,沈醉以前不愛回家聞那味道,後來他媽煙酒都不來了,人也不來了。
    沈醉手有些癢,很想來一根,他戒煙很久了,要唱歌總得意思意思保護下嗓子。
    林笑卻望着沈醉,總覺得沈醉要哭,可再望的時候只瞧見他的笑。
    “我也試試,你不能騙我。”林笑卻拿筷子夾了一箸,真的好難吃。
    可他不知怎的說了謊:“好像還不錯。”
    他跟沈醉分食了這盤糊菜,他低頭默默吃着,沈醉望着他笑意漸消,不解、困惑,為什麽要包容,沈醉不習慣。鄙夷才是屬于他的,溫柔最可惡了。
    一定是攝像頭的運轉帶來輕柔的薄紗,林笑卻藏得太深他才沒能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