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Gentleman

作品:《眼镜绅士

    年鹤声的嗓音是颜以沐听过最好听的少年嗓音,像上好的玉器敲击之后发出的泠泠之音,无比的动听。

    可现在这幅嗓音,却变得好沉。

    沉的像厚重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娓娓道来那些深沉到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尖,那里还有一点残留的湿意,少女白皙的双颊瞬间变得绯红。

    “你……你怎么可以……”颜以沐不知是羞还是怒,手跟触电似的从耳尖上缩回来,“……你怎么可以咬我的耳朵!”

    年鹤声的眸中有了几分清明,双臂却又将怀里的人收的更紧,“没有咬你耳朵。”

    “你明明就有……”颜以沐又想去摸自己的耳朵,又想起刚才手里的触感,“上面还有你的……”

    “我的什么?”

    颜以沐说不出口,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好看的眉心轻蹙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年鹤声愣了一下,而后低声笑起来,“颜以沐,你的少女漫画都白看了?”

    怎么又和少女漫画扯上关系了?

    少女漫画的男主又不会咬女主的耳朵,男主只会……

    颜以沐忽然意识到什么,双手立刻紧护在胸前,要往后退和年鹤声拉开距离,发现自己居然又被年鹤声抱在怀里。

    “……年鹤声,你怎么又抱我?”

    年鹤声还想抱的更紧,“上次你都主动抱我了,怎么这次就不行?”

    颜以沐有理有据的说:“上次是因为你伤心,所以我才抱你的,这次你又没有!”

    “那这次我耳朵疼啊。”年鹤声来了兴致,“这是因为谁啊?”

    颜以沐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伤心是因为她,耳朵疼也是因为她,颜以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乖下来不说话,年鹤声便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还有,刚才那不叫咬耳朵……”

    颜以沐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羞的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听。

    可年鹤声就是想让她听见,故意放缓了语速:“那叫含……”

    颜以沐只觉得他的声音像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她的听觉里开始传开,紧接着无孔不入的流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心房处跳动的声音大到仿佛要穿透耳膜,颜以沐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急的红了眼睛,“年鹤声你捉弄我……”

    年鹤声没

    想惹她生气,“没有,而且你也答应了。”

    她答应什么了?

    甜头?帮她止痛?

    可是颜以沐没想到年鹤声会用这样的方式,“你没有提前跟我说!”

    “下次一定跟你说。”

    颜以沐咬着下唇,满脸羞愤的看着他,精致的脸仿佛一朵绽开的红玫,娇艳欲滴的让人看的心都跟着发痒。

    年鹤声忍不住问:“颜以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感觉吗?”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心动和喜欢。

    颜以沐现在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抗拒年鹤声给她带来这样的改变,跟他说:“我不喜欢你刚才那样,再有下次我会生气的。”

    年鹤声眸中的温意因她这句话慢慢消散,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双眼沉默的看着她。

    颜以沐莫名觉得心虚,有些不敢和这样的年鹤声对视下去。

    她别开眼神,很小心的去推年鹤声抱着自己的手臂,却换来年鹤声更紧的桎梏。

    “颜以沐,你要快点喜欢上我。”年鹤声抚着她后颈,将她的头按进怀里,“我快没耐心了。”

    冷冽的香气充斥满颜以沐的鼻息之间,她双手不自觉的抓着年鹤声胸前的篮球衣,心跳声不可控的加快,眼中的神情满是懵懂和无措,像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应的孩子。

    放学的路上,她还一直处在这样茫然的情绪中。

    江亚恩看出她有心事,主动问她:“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颜以沐不好意思跟江亚恩说年鹤声对她做的事情,但她想起了年鹤声对她说的那句话里,有个她没听懂的“词汇”。

    “亚恩,bb是什么意思啊?”

    江亚恩说:“bb?就是粤语的baby啊。”

    婴儿?小宝宝?

    她又不是小宝宝了,年鹤声为什么要这么叫她?

    “父母会这么叫自己的孩子吗?”

    “会。”江亚恩耐心跟她解释,“但是更多的是恋人之间这么叫,就像有些男生会叫女朋友bb,就是宝贝啊,跟哈尼甜心差不多……”

    颜以沐睁圆了眼睛,脸瞬间烧了起来。

    江亚恩从旁看见,“怎么了以沐?是谁叫你bb了吗?”

    颜以沐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江亚恩若有所思,“那你和年鹤声最近怎么样?”

    “我和他、就、就是同学朋友……”

    她根本就不是年鹤声的bb啊……

    回到家后,颜以沐快速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洗澡,想把所有的杂念都抛之脑后。

    可一关上灯,躺到床上后,年鹤声哑着嗓子,对她说“bb,你好甜”的声音,便自发的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响。

    她被这股声音折磨的辗转难眠,心里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个荒诞的猜测:难道她喜欢上年鹤声了?

    可是这不对啊!

    她明明喜欢的是学长,学长拒绝她这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颜以沐不信自己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

    但是年鹤声的声音还在她脑子里面转啊转,到底哪里甜了……

    她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那只被年鹤声含住的耳垂,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年鹤声是怎么尝出来甜的?

    颜以沐这一晚上彻底失眠,也没有想到答案。

    第二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两只耳朵都红的厉害,猜想可能是打耳洞的原因,便没放在心上。

    到了教室,颜以沐第一眼看到年鹤声,在她脑子里响了一晚上的“bb,你好甜”,又开始不可控的冒了出来。

    她不敢去看年鹤声的脸,垂着目光在位置上坐下,装作自然的样子和年鹤声打招呼:“早啊年鹤声。”

    年鹤声侧头,一眼看见她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耳垂,伸手碰了一下,“怎么这么红?”

    耳上突然的痛意让颜以沐往后缩了缩身体,她像是也没想到自己的耳朵会这么疼,用自己的手轻轻捏了捏耳垂,一股灼热的肿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年鹤声一言不发的牵起她的手,往教室外走。

    大庭广众之下,颜以沐下意识的想挣开年鹤声的手,可手指刚使了一点力,她就停住了。

    因为脑海里年鹤声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转而代替的,是年鹤声掌心里传来的温度。

    颜以沐仰高头看向牵着她往前走的年鹤声,那种茫然又懵懂的感觉,又从她心里涌了出来。

    医务室内,校医将颜以沐两只耳朵上的耳钉摘了,利落的消毒上药。

    “同学,你这是过敏体质,就不适合打耳洞。”校医见怪不怪,“要想留耳洞,这耳朵得好了又烂,起码反反复复一个月看能不能完全好。”

    颜以沐被校医的形容吓到了,年鹤声侧身看着她耳垂,本来生的又白又小,现在却红肿的看得惹人心疼。

    他问校医,“用药也不行?”

    “如果她还要继续留耳洞,耳洞里就得戴东西,戴了就会过敏,用药擦好了也会再烂。个人体质问题,没办法。”

    校医余光瞥到年鹤声的左耳,“男同学挺能忍啊,你这耳朵肿的也不遑多让啊。”

    颜以沐歪头去看年鹤声的左耳,果然也是又红又肿,和他那只没穿耳洞的右耳,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师,你快帮他也上一下药吧。”

    校医拿着药走到年鹤声面前,边上药边说:“小情侣都是过敏体质,也是难得。”

    颜以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同学!没有在早恋!”

    校医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两个人耳洞都过敏发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哦……”

    颜以沐下意识的看向年鹤声,发现年鹤声也正好在看她。

    上完药,年鹤声从校医手里接过开的药,淡声说:“体质问题而已,没什么好不好。”

    说完,他带着颜以沐离开了医务室。

    颜以沐走在年鹤声身后,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他那只红肿的左耳,因为陪她打耳洞才会变成这样。

    “年鹤声。”颜以沐出声叫住他。

    年鹤声回头,看见颜以沐站在树下,那张漂亮脸蛋被阳光照的格外明媚动人,但眼中却满是愧疚。

    “要不是为了陪我,你的耳朵也不会过敏发炎,对不起啊。”颜以沐跟年鹤声道歉,“老师说只要不戴耳钉,伤就会长好不再过敏,你不要再继续戴耳钉了。”

    年鹤声往回走了几步,面对面站在颜以沐面前,“你还要戴耳钉吗?”

    颜以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了耳洞,要是这次让耳洞再长好,以后她可能都不会有勇气再打了。

    “我……要戴。”

    年鹤声颔首,“好,那我也戴。”

    “为什么啊?”颜以沐不明白,“会很疼的。”

    年鹤声注视她红肿的耳垂,嗓音缱绻:“我陪你一起疼。”

    四下有风起,将少女的发丝吹拂起来,落到少年的身前。

    落叶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最终飘到了地上,无声无息地,如同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少女心底悄悄发了芽。

    校医经验老道,给颜以沐和年鹤声的诊断结果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应验了。

    两个人的耳洞好了又坏,坏了又好。

    就像是两道明明快要愈合的伤口,到了临界的阈值,又开始回到原点变得溃烂。

    这无疑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颜以沐娇气,有好几次都快被折磨的想把耳洞里的耳钉摘了扔进垃圾桶,可一转头,就看见年鹤声那只和她一样被折腾的左耳。

    两个人同时过敏,难熬又折磨,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也快被折磨到了临界点,年鹤声却会在她流泪之前,不厌其烦的安慰她:“就快好了。”

    颜以沐的好多好多次的坚持不下去,都被年鹤声一次又一次的“快好了”重新哄好。

    这样漫长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月。

    在五月中,盛夏即将来临的时候,颜以沐和年鹤声的耳朵终于脱敏,伤口得到了愈合。

    耳朵恢复原样的第一个周末,颜以沐迫不及待的去了一趟天环,来到饰品店,试戴挑选各种精美的耳饰。

    走过店内正中的宣传展台时,发现有很多女生都围在一起在做手工。

    导购员看出颜以沐感兴趣,主动向她介绍,“靓女,有没有兴趣亲自动手做一款手工饰品?一定会独一无二,绝不撞款。”

    颜以沐跟着她走到展台前,琳琅满目的手工饰品引入眼帘,女孩子们低头认真的用珠子串链,用红线编绳。

    颜以沐低头看了看陈列在展览柜里的半加工原石,一眼看到单独摆放在一个小柜子里展示的琉璃石。

    她走近一看,发现这颗石头色泽纯净,光感透亮,通体纯黑,没有一点杂质。

    “请问这是不是黑曜石?”

    “是的,这就是黑曜石。”

    颜以沐又看了一眼那些女孩们在做的饰品都是挂饰,“它可以加工成耳钉吗?”

    “可以的。”导购员向她指了指后方教授顾客制作的工艺师,“挑选完材料,会有专门的老师教你做。”

    颜以沐点了点头,“我要这颗黑曜石,请帮我取一下。”

    付完款取了黑曜石,颜以沐来到做手工的地方,工艺师一听她想把黑曜石加工成小巧的耳钉,提醒道:“体积越小的东西,越难做,靓女你第一次做手工,要不要挑战一个简单点的?”

    “没关系,我先试一下吧。”颜以沐笑着对他说,“我想做好了送朋友。”

    “好吧。”

    工艺师见她坚持,便在旁指导她制作。

    也许是有做甜点的经验,颜以沐都能把奶油裱小花

    做造型,做起耳钉来竟然没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花了二个小时,就将一颗黑曜石耳钉做好了。

    “要不是刻个字母?显得更特别?”工艺师建议她。

    “好啊。”刻字需要专业的工具,颜以沐把耳钉带给他,“请帮我在托底的银饰内侧,刻上‘NHS’.”

    工艺师接过刻起来,手里的刻笔工具却突然抖了一下,N的那平滑一竖变得有些斜。

    “抱歉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做太多东西手有点抖……”

    工艺师窘迫的向颜以沐道歉,“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协助你免费再做一个?”

    颜以沐看了眼时间,快到她上拉丁舞课的时间了,“我赶时间,你看能不能帮我怎么改一下?”

    工艺师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个N看起来比较像没写完的M,靓女你送的朋友,有没有和M相关的东西?”

    M相关,颜以沐马上就想到自己的名字,可是送给年鹤声的耳钉,刻她的名字好吗?

    她想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想到年鹤声和M的关联,好像就只剩下她名字里的沐字了。

    “你帮我刻个……MU?”

    拿到东西后,颜以沐不敢再耽误,打了车去clear老师的工作室。

    在换衣间里换舞蹈服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换完舞服的许诺言。

    颜以沐下意识捧着舞服把自己转了过去,许诺言站在后面笑她:“颜以沐,你还害羞啊?”

    “一点点。”

    许诺言看她迅速的穿完舞裙,又去换拉丁舞鞋,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腰,“别害羞妹妹,我的你不是也看过?虽然没你的大哈哈。”

    颜以沐虽然对胸不像以前那么敏感了,但被人当着面提起来还是觉得很害臊。

    许诺言看她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想要把她抱起来,“你说说你,跳的比我这个艺体生都还要好,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考圣二一?我们一起去英国,那也能有个伴啊!”

    颜以沐抿了抿唇,“我不想给继母增添负担。”

    “这算什么负担?她供你考圣二一,把你培养成材,以后你出息了,代表国家队去参加体育竞技那可是在为国争光啊!”

    “职业选手吗?”颜以沐连连摇头,“我不行的,诺言你好好加油考上圣二一,我等着看你为国争光!”

    哪个学拉丁舞的没有个职业选手的梦,许诺言不信颜以沐真的无动于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不考圣二一,我看你十年后

    会不会后悔……”

    颜以沐没说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她解锁一看,是年鹤声发来的信息。

    【Viktor:买好耳环了?】

    周五的时候,她跟年鹤声说过自己放假要去买耳环。

    【mua:买好啦!】

    【mua:对了,你现在有空吗?】

    【Viktor:怎么了?】

    【mua:我给你也买了一个耳钉,你要不要来找我拿?[玲娜贝儿探头]】

    【Viktor:发定位】

    林荫道下,一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车后座上并排坐着的年鹤声和肖逸文,都穿着正装,显然是要赶去赴宴。

    肖逸文伸出腕表看了眼时间,“畀妹妹仔打个电话?”(给妹妹仔打个电话?)

    今天的宴,年家那边派了人来,他担心年鹤声去晚,被年丞那一派的人钻了空子。

    年鹤声看着对面红绿灯人来人往的车流,一抹粉色的娇小身影出现在街道对面,他拉开车门走下去,拿起手中的电话拨通,对面的人接听后,他迅速的道:“站在对面等我。”

    颜以沐说好,乖乖的站在原地没动,一抬头,红灯变绿,看见年鹤声从对面缓步朝她走来。

    少年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梳起,完整的露出那张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英俊脸庞,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掩住眸后的张扬侵略,只剩温和雅致。

    身上的浅咖色西装裁剪得体,领口熨烫平整没有一丝皱,同色的西装裤下露出一尘不染的皮鞋,袖口上配着一对淡白色的玛瑙石袖扣,显得贵气又精致。

    风度翩翩的少年贵公子,惹眼的一出现在街头,便引来周遭无数路人的惊艳目光。

    颜以沐把放在身前的小盒子,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去。

    却还是晚了一步,被走到她面前的年鹤声看见,朝她伸出手,“不是给我的吗?藏什么。”

    离的近了,他那对袖扣的细节和做工便更加放大进颜以沐的视野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身后的小盒子递给年鹤声。

    “我感觉,我做的这个你根本就用不上……”

    年鹤声的饰品太过精致,她手作的便显得格外粗糙。

    “你亲手做的?”

    年鹤声接过打开,看见一颗银饰托底的黑曜石男款耳钉。

    “你陪我打耳洞,耳朵还疼了那么久……我想买颗耳钉谢谢你,但是你用的东西都太贵了,

    我买不起,但便宜的感觉又配不上你。”

    颜以沐捏着手指,老老实实的说,“在饰品店的时候,看见他们可以挑原石加工,所以我就选了这颗黑曜石,做了一个耳钉……”

    年鹤声听完她的话,凌厉的眉眼不自觉的柔和下来,“颜以沐,这颗耳钉是你做的,对我来说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颜以沐捏在一起的手指一下放开,唇角弯起,“真的吗?你会喜欢吗年鹤声?”

    年鹤声颔首,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远处的劳斯莱斯按响了喇叭,催促着他。

    颜以沐认识那辆车,“是肖表哥在催你吧?你快走吧年鹤声,我也要回去继续上课了。”

    她笑着和年鹤声做拜拜,一转身,将整个背部露在年鹤声视野里。

    因为练舞她扎了丸子头,拉丁舞服背后开了一个U型的洞,把她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细腻的裸背,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年鹤声蹙了蹙眉,“颜以沐,你的舞蹈服怎么露这么多?”

    颜以沐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脸上爬上一抹绯红,“我们拉丁舞服都这样的……好啦拜拜!”

    在室内穿没感觉,现在在室外被年鹤声看见,颜以沐有点害羞,更快的跑走了。

    年鹤声重新回到车内,肖逸文看他手里多了个饰品盒,“哟,定情信物?”

    年鹤声闻言眉心舒展了几分,不置可否。

    肖逸文仔细观摩他神情,想来想去还是提醒了一句,“Viktor,你仲系低调点,免得被年丞嗰边嘅人知了,你和妹妹仔唔会有好结果嘅。”(Viktor,你还是低调点,免得被年丞那边的人知道了,你和妹妹仔不会有好结果的。)

    年鹤声把饰品盒放进西装裤兜里,再抬头时,眼中情绪又变得淡漠平静,“我心里有数。”

    clear老师制定的课程强度太高,把颜以沐也当做待考生在对待,她回到家洗完澡后倒头就睡。

    到了半夜一两点的时候又突然醒过来,习惯性的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了年鹤声的q.q留言。

    【Vitkor:[图片]】

    她点开一看,本来还有些困意的身体一下子清醒了。

    年鹤声给她发了一张耳部特写的照片,他的耳垂上,正戴着她送的那颗耳钉。

    即使没有露正脸,颜以沐看着这张图,脑海里已经想象出年鹤声戴着这颗耳钉的模样。

    一想到那副画面,鬼使神差的,

    她心房处的跳动声

    又开始不受控的变快。

    她躺在枕头上

    深吸了几口气

    开始打字。

    【mua:你现在先不要戴耳钉

    我怕你又过敏qaq】

    【Viktor:知道

    你也先别戴】

    【Viktor:别熬夜了

    早点睡觉】

    关心的话语无微不至

    颜以沐想要回年鹤声晚安

    但第一次觉得

    这两个字打出来让她感到一丝扭捏。

    【Viktor:晚安】

    颜以沐在被窝里慢吞吞的打下“晚安”两个字回了过去

    然后迅速把手机放到一边

    拉高被子盖住自己。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她对年鹤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什么呢?

    颜以沐

    感觉自己快要找到那个答案了。

    五月下旬

    高考临近。

    整个学校

    都弥漫着紧张的学习气氛。

    颜以沐这学期在年鹤声的帮助下

    成绩确实提高了不少

    从前保持400多名都还很吃力

    ?)

    最新两次月考下来

    已经能稳定到300名左右了。

    今天周一

    午休时间

    颜以沐照例要去广播站给大家开会。

    临走前

    不忘叮嘱还在座位上没动的年鹤声

    “你记得去吃饭。”

    年鹤声失笑

    “知道了

    颜站长。”

    颜以沐这才放心去到广播站

    快到地方的时候

    有些意外的看见广播站的门竟然半开着。

    现在门钥匙归颜以沐管

    她每次开会都会提前去

    免得让大家蹲门口进不去。

    可今天门居然开着?

    颜以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后面

    扒着门身从门缝里往里看

    见播音台前坐着个穿黑T的男生

    背对着她

    看不到脸。

    穿便服

    一看就不像他们学校的学生。

    现在还溜进了他们广播站里。

    颜以沐在门口站了几秒钟

    大着胆子拉开了门走进去

    礼貌的问道:“同学

    这里是广播站

    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男生的背影一顿

    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来

    转过身

    冲着颜以沐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我怎么记得我才走没几个月啊?怎么

    连你学长背影都认不出来了?”

    “小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