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崽崽

作品:《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来江城半年多了,夏母每天都是掐着时间把饭做好,等着女儿女婿回来吃。

    估计着人该下班了,她就开始频繁看小座钟,或者干脆到门口张望,看看人什么时候能到。

    没想到刚出门,就有人跑了过来,“是、是夏芍家吧?”

    “对啊,怎么了?”

    来人跑得气喘吁吁,“快、快通知她家里人去医院,她要生了!”

    “啊?小芍要生了?”夏母赶忙往回跑,去拿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小衣服、小包被、尿片子,全都是两份。毛巾、脸盆、暖水瓶,这是给夏芍用的。

    因为夏芍怀的是双胞胎,陈寄北根本就没准备请助产士,早就说好了去医院生。宁可多花钱,也要确保大人孩子都平安,自从进入十二月份,这些东西就全备好了。

    一大堆东西拿出来,夏母又想到夏芍和陈寄北还没吃饭,赶紧拿饭盒盛饭。

    就是东西实在太多,她根本拿不了,还好孙清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小夏要生了?”一面套衣服一面把脸盆和暖水瓶都接了过来,“您别急,我跟您一块儿去。”

    来报信的是陈寄北随便在路上抓的一个食品厂的工人,本来也要进来帮忙。

    见孙清和夏母一起,他一个男同志就没跟着去,“那我回去了啊?”

    “回去吧,谢谢谢谢。”夏母和孙清赶忙跟他道谢,赶到医院的时候,夏芍已经进了产房。

    这年代选择在医院生产的并不多,走廊里就陈寄北一个家属。

    男人淡敛着眸立在灯光下,帽沿下一张俊脸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像有些产妇家属,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看到夏母,他甚至安抚了一句,“没事,大夫说还得等一会儿。”

    很淡定的语气,听得夏母心都没那么慌了,“头胎是得慢一点。”

    夏母和孙清放下东西,刚要进去看看,陈寄北望着她,“没事,妈您不用紧张。”

    “嗯,我不紧张。”夏母点点头。

    话音刚落,那边陈寄北又道:“大夫说胎位很正,妈您也不用害怕。”

    夏母再次点头,这回还没等她说什么,陈寄北冷淡的声线已经在走廊里响起,“大夫说头一胎,生一天也有可能,咱们家属不能紧张,不然夏芍也会紧张。”

    夏母终于听出不对了,“小陈你不会是紧张吧?”

    不然怎么一直没话找话?还反复强调别紧张,别害怕。

    “没有。”陈寄北果断否认,就是否认得太快了,反而更显可疑。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孙清实在没忍住,“噗”一下笑了。

    陈寄北平时多冷多沉得住气的一个人,黑沉沉的眼眸竟然看了过来,强调:“我没紧张。”

    “嗯嗯,你没紧张。”孙清笑着点头,“你在这继续站着,我和夏婶儿进去看看。”

    夏芍才刚发动,哪有那么紧急。人刚脱了外套,正坐在床上和医生护士聊天,见到夏母还问:“妈你带饭了吗?”对比外面那个,简直镇定得过了头。

    夏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点头,“带了。”

    “那你抓紧时间让她吃。”护士说,“她宫口还没开,要生早着呢。”

    于是夏母拿出饭盒,夏芍就坐在产房里开始吃饭,偶尔阵痛袭来就停下来歇会儿,阵痛过去继续吃。

    她倒不是不紧张,主要是有人比她更紧张,问东问西还制造冷气,直接被医生赶出去了。现在没时间管那么多,得趁着阵痛还不频繁赶紧吃,不然生的时候没力气。

    吃完饭,夏芍忍着疼,听医生的不时由夏母搀扶着在产房里走动。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医生才说可以了,让她躺上产床,夏母和孙清则退到了门外。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很漫长,又好像极为短暂,对夏芍来说是,对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传出第一声啼哭。

    新生儿不能洗澡,护士开门,把擦洗好的孩子抱出来。

    夏母和孙清立即凑了上去。

    “恭喜啊,生了个大胖小子,五斤一两。”护士笑着道。

    “谢谢。”笑容不可抑制地从夏母和孙清脸上溢出来,夏母更是捂着胸口吐了好大一口气。

    只有陈寄北点点头,依旧望着产房,冷眉蹙起,“还有一个,怎么还没生?”

    “对对,还有一个。”夏母和孙清又把心提了起来。

    已经出来了一个,这第二个就快多了,不多久护士抱了孩子出来,“龙凤胎,姑娘四斤八两。恭喜啊儿女双全了,你们家养得好,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双胞胎。”

    “啊?同喜同喜!”

    夏母和孙清还在惊喜中,陈寄北已经一言不发,绕过护士进去了。

    夏芍刚收拾好,人还在产床上,面色苍白,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

    陈寄北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那只小

    手上也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上来。这让男人掌心不自觉紧了紧,怕捏痛她,又赶紧松了松,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还好吧?”

    嗓音比平时更低更沉,细听甚至有一丝哽。

    夏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生完孩子太虚,总觉得手上在颤。

    她轻轻回握住男人,“我没事,就是刚卸完货,有点累。”

    “产妇比较配合,情绪也很稳定,生产十分顺利,放心吧。”接产大夫在旁边插了句。

    陈寄北神色微顿,仿佛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人,发现还有两个娃,“生的什么?”

    医生护士:“……”

    夏芍:“……”

    敢情之前出去报了两趟喜,您一句没听进去是吧?

    夏芍实在太累,只问了问几点了,眼一闭就到了第二天天亮。

    枕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被,小婴儿眼还没有睁开,呼吸浅浅的,似乎睡得很沉。

    旁边另一张床上夏母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孩子大概是哭完了,挥舞着小手小脚还在哼哼。身上是用何婶儿送的红布做的贴身毛什儿,已经洗过,揉得十分柔软。

    陈寄北站在旁边如临大敌,“她为什么一直哭?不舒服?”

    “小孩子又不会说话,饿了要哭,尿了也要哭,正常。”夏母利落地换好,三两下把孩子重新包上。

    陈寄北又低声继续:“包这么严,手脚都捆上了,会不会难受?”

    夏母大概是被这个女婿问无奈了,“不包严点,孩子手放在脸边,一动就把自己吓醒了。”

    陈寄北点头,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夏芍不知为什么,,就想起那次听江大夫讲避孕方法,男人也是这副表情,回去还整理了笔记。

    她莞尔,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摸完才想起来两个崽都已经生了。

    这一动,陈寄北立马看了过来,“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难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夏芍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夏母实在忍不住了,商量他,“到上班的点了,你要不要先去小芍单位请假?”

    夏芍生了,要休产假,的确得去一趟单位。陈寄北把刚换好尿布的小女儿放回夏芍床边,低眸望望夏芍,又看看和夏芍紧挨着的两张小脸,这才套上外套离开。

    夏母早上抽空回去做了饭,小米粥还热着,赶紧端过来给夏芍吃。

    粥里还

    拌了红糖,配上煮鸡蛋,就是这年代的月子饭了。

    夏母把夏芍扶坐起来,一边帮她剥鸡蛋,一边放轻声音,“小陈昨晚一晚上没睡,就靠在窗边看着你跟孩子。我半夜起来起夜,看他站在那,还吓了一跳。”

    好像当初她怀孕,他就是一晚上没睡,不然怎么知道她踢了十九次被子……

    夏芍想到了昨天男人声音里那一点哽,和交握时指尖的颤抖,想到每一次感觉到孩子胎动,男人那小心翼翼又期待的模样,低下眸,“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有家了。”

    有家了,有了妻子,有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而不是像在曾经那个所谓的家里,永远都只是外人……

    夏芍抬手,指尖挨个碰了碰儿子女儿的小脸,只觉柔嫩得不可思议。

    她穿越前那会儿有句话,叫:“谁带娃,谁崩溃。”她一下子生了俩,困难程度x2,陈寄北估计要头疼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去单位请了假,陈寄北又跑了趟何家报喜。

    一听夏芍生了,生了对龙凤胎,何婶儿笑得合不拢嘴,“龙凤胎好,一下子儿女双全了。”

    接下来夏芍的病房就热闹起来,孙清晚上回家睡了一觉,下午又来了。转过天同事们又组团来看她,就连程文华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鸡蛋、老母鸡,甚至还有两大包红糖白糖。

    程文华挨个把崽崽抱了抱,“你送去那苹果脯我吃了,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就是苹果醋太酸,兑了水也酸,我觉得挺好,二丫只尝了一点就皱着小脸吐舌头。”

    “小孩子怕酸吧?”夏芍笑道。

    “应该是。”程文华又低头看看两个崽,“你家这两个孩子好,不爱哭。不像我家二丫,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产身体不好,睁眼就哭,快半岁了才好点。”

    “谁说不爱哭的?这是还没醒。”

    夏芍指指老大,“这个是真不爱哭,饿了尿了哭两声,吃上了换上了就好了。”又指指老二,“这个不行,不饿不尿也得哼两声,得有人拍她,或者有人跟她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妈妈说她,襁褓中的小婴儿吭叽了两声,吐了个小小的奶泡泡。

    众人听了都笑,郭姐跟张淑真也在,郭姐还道:“快别说了,她这是不乐意了。”

    像是在给予她回应,小妹妹又哼唧了两声。

    这回众人笑得更欢,笑够了,程文华才告辞

    离开。

    郭姐就拍着襁褓中的妹妹,“你这朋友不错,还送了两大包糖,这可都是供应的。”

    “她家里有人在蔬菜商店。”夏芍没多说。

    郭姐还是懂了,点点头,突然问起她:“上回那个烟,你家还有吗?”

    “应该有吧,怎么了?”

    “你黄哥呗,非让我问问,想买两条送人。”郭姐说,“他们领导就喜欢抽这个,到处找。这不马上年底了吗?有些关系得走动走动。你那要是有,能不能卖我两条?”

    怕夏芍又说送,她赶紧补充:“我按正常价给你,五块钱一条。”

    五块钱一条,,卖两条,陈寄北来回一趟的路费就挣出来了……

    夏芍心里一动,“寄北回来我问问他,要是还有,让他给你送过去。”

    “行。”郭姐刚说完,另一边襁褓里的小哥哥哭了。

    张淑真离得近,熟练地帮孩子解了包被,看看没尿,递给夏芍,“应该是饿了。”

    夏芍侧过身去喂奶,几人又说起车间的事。

    说起自从夏芍去机制饼干车间当了班长,她们下班都晚了二十分钟;说起夏芍这孩子生得巧,年前做元宵是彻底不用去了,连带着过年放假,能休上五十多天。

    晚上陈寄北下班回来,夏芍把这事一说,第二天他就把烟送去了,回来却给了夏芍两张大团结。

    “不是五块钱一条吗?”夏芍有些疑惑。

    陈寄北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没敢离太近,只站在床边看着,“我卖了四条。”

    “四条?”

    “嗯。”男人语气云淡风轻,“单位有人见我这有,也买了两条。”

    夏芍突然想起那剩下的九条烟里他拆了一条,装了两包进口袋。当时她还想他不是把烟戒了吗?不戒也不抽这么贵的烟,搞半天是为了把那些烟卖出去……

    这男人可真是,卖参都赚了600多了,回来也不空手。

    估计要不是急着买房子,他还会多带点东西。不过要不是为了买房子,他也不会弄这些。他现在一个月工资近五十,她涨了工资当了班长也有大四十几。

    陈寄北一旦动起了脑筋,东西卖得比夏芍想的还要快,等她出了院,十条烟已经就剩下两条了。

    出院那天陈寄北和单位借了辆马车,两个崽崽里面毛巾被,外面包被,裹得严严实实,他和夏母一人抱了一个。夏芍则穿成了个熊,前后都有人挡着风。

    双胞胎少见

    ,龙凤胎就更少了,在医院就总有医生护士过来看。

    两个包被一抱出来,那赶车的大哥都笑了声,“双胞胎啊,难怪这么拼,还去了趟省城。”

    孩子出生好几天了,陈寄北还是一抱就手脚僵硬,闻言只是“嗯”了声。

    回到家,家里两个炕早就烧得热烘烘的了,他把孩子放下,才轻轻舒一口气。

    “不是你要的女儿?”夏芍扯掉早已冻透的围巾,笑他。

    可陈寄北就是不敢碰,总觉得女儿太软,怕弄疼她,总觉得手上有茧,怕碰伤她。

    他小心掀开遮住脸的包被角,刚好和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对上。

    小崽崽其实还看不太清东西,眼睛却又大又亮,望望他,又望望四周,像在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

    夏母把另一个包被和她并排放着,小哥哥眼神就专注多了,一眨不眨盯着爸爸瞧。陈寄北也盯着他,父子俩瞳仁一个比一个黑,绷着脸竟然有种迷之神似。

    夏芍忍不住在孩子鼻尖点了下,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立即同时转了过来。

    她有些无奈,说陈寄北:“你这儿子将来不会像你一样不长嘴吧?”

    “咱们儿子。”陈寄北纠正她。

    包被里的小崽崽更直接,扯开嗓子就开始哭,干嚎,哭两下还停下等着人过来。

    妹妹本就是个爱哼哼的,哥哥一哭,她立马也跟着哭。

    孙清从外面进来,听到声调都变了,“咋了咋了?他们这是咋了?”慌了手脚的样子。

    陈寄北面色也有点紧绷,但孩子不敢抱,解包被的动作他还是很熟练的。

    单手提起儿子两条小短腿,他利落地把尿布抽出来换了,全程面无表情,孩子却立马不哭了。就是似乎嫌他包得不好,小腿腿蹬了两下,差点蹬到他手臂。

    那边夏芍已经在拍妹妹了,孙清大大松了一口气,“哭起来可真吓人。”

    又好奇地盯着两个崽崽瞧,“这么快就睁眼了?我记得我嫂子生我侄女,快十天了才睁眼。”

    夏芍上辈子医疗发达,生活条件又好,孩子不缺营养,都是生下来就睁眼的。这年代的小孩子却不行,她家这两个已经尽量吃得好了,还是三四天才睁眼。

    “你嫂子怀孕的时候没吃好吧?”她问孙清。

    “刚怀孕没几个月就闹饥荒,能吃饱不错了,我小侄女一岁半了都不会走。”

    孙清一听明白了,“怀孕了得吃好的是吧?”一副很认真记的模

    样,又赶紧拿过自己带来的两对小鞋子给夏芍看,“怎么样?好不好看?再大几个月就能穿了。”

    小鞋子比饺子大不了多少,鞋底全是手工纳的,十分柔软,鞋面还用布缝了个小兔子。

    夏芍家这一对崽崽是属兔的。

    “好看。”夏芍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又忍不住说她,“你做这个干吗?多费工夫。”

    “不是说好了你跟小陈有了孩子,让我当干妈?干妈不该做这些啊?”

    两个女人在屋里说话,陈寄北把换下来的尿布拎到了外面,出门正碰上姜百胜。

    姜百胜今天休假在家,两个崽崽一哭,他也忍不住跟出来了,就是男同志不好进人家月子房。他也不想被人看出他有多眼馋那两个娃,轻咳一声没话找话,“孙清在你家呢?”

    “嗯。”陈寄北其实没多看他,找了盆开始洗尿布。

    姜百胜听着他那冷淡的声线,却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又咳了声,以一个老大哥过来人的口吻正色道:“洗尿布是她们女人的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个?”

    这回陈寄北连一个“嗯”都没给他,屋里的孙清更是翻了个白眼,“自己大男子主义,还说你家小陈。回头我不给他洗衣服,让他穿脏衣服去上班。”

    又和夏芍抱怨,“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臭毛病,这个男人不能干,那个男人也不能干。”

    姜百胜就是包袱太重,大概跟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有关。在外面那得说一不二,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怕媳妇儿,一听就脸黑,生怕损了他大男人的颜面。

    但你要说他真多大男子主义吧,门关起来,还不是照样帮孙清缠毛线?

    夏芍把睡着的崽崽放到一边,“没事,将来啪啪打脸时流下的泪,都是他今天犟的嘴。”

    这话有趣,孙清刚要笑,外面厨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传来几道陌生的关里口音,“这回总该是百胜家了吧?是百胜家!百胜俺可找着你了,俺是你举大爷啊!”

    孙清的神色当时便是一滞,可还是跟夏芍告辞,开门出去了。

    门口站着两男一女三个大人,女人怀里还抱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却还是冻得哆哆嗦嗦。

    带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皱纹跟用刀刻在脸上似的,尤其是眉心,一面说一面已经在往里走了,“快找两件衣裳给你三哥三嫂和小侄子,东北这破地方可冻死了。”

    看他差点走到夏芍家,姜百胜沉声指指对门,“那才是我家

    。”

    “你在东北过得不是挺好吗?咋还得跟别人住一块?”

    那举大爷不太高兴,但还是一转,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进了对门。

    看到这一幕,孙清脸色更不好了,压低声音问姜百胜:“老家要来人,你咋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能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姜百胜面色也不大好。

    这边孙清家关上门,那边陈寄北也洗完尿布拿进屋,在炕上晾上。

    东北冬天冷,洗好的东西一挂到外面就冻上了,反而是铺在炕上,干得比较快。

    “我看孙姐脸色不大好,来了几个人?”夏芍低声问陈寄北。

    陈寄北和她一说,她细眉立即蹙了起来,“一个大爷,一对两口子,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孙姐家又没什么大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还带着孩子?”

    夏母就是从关里来的,闻言点头,“这得多少路费?孩子也遭罪。”

    这一路折腾下来,大人都累得受不了,何况小孩子。

    ?)

    陈寄北晾完,帮夏芍拉了拉被角,淡声补充:“来的还是个男孩。”

    男孩就更不应该了,这年头男孩都是宝贝,尤其是在农村,谁舍得孩子这么遭罪?

    夏芍靠在温暖的被子里,“我记得孙姐说过,姜哥没有兄弟,父母也不在了。一个大爷带了这么多人来,大年底的,还招呼都不打一个,恐怕不是好事……”

    她话音未落,对门突然传来孙清尖锐的声音,“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