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雪’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一夜雪’
    屋內的燭火‘噼啪’一聲,火光更亮些。明亮的燭火進入層層疊疊的青色帳子,萦繞在徐月見的身上。
    ‘一夜雪’是有香味的藥物,情到濃時香氣最為濃烈。像雪地裏盛開的紅梅,也像落了一夜茫茫大雪,勢必要蓋住所有的氣息。
    沈銜青按住熱得跟火爐的徐月見,輕柔的吻落在白玉般的肌膚上。鼻尖的淡淡清香像是一味勾人上瘾的毒藥,拉着他墜入更深的山崖。
    “你很重。”徐月見嘟囔一聲,用力扒開放在身上的大手,側身埋進沈銜青胸膛裏。
    沈銜青摸了下他的額間,溫度穩定下來,沒有了之前的滾燙。
    他松了口氣,把人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出去。
    他們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身體的親昵又一遍遍告訴他,他們确實觸碰過。
    沈銜青起身穿上衣服,路過那兩本封面無礙,但內容露骨的書。莫名心虛,他伸手拿過放入懷裏,面不改色地走出去。
    候在門外的青石本來準備找間屋子睡一晚,第二日早些起來去看看主卧的人。沒成想還沒過半個時辰就遇上了,他的主子。
    青石抱着被子的手一僵,眼神不受控地往下望去。
    老将軍以前也沒說過,他家兒子那方面有什麽妨礙啊。
    “青石。”沈銜青冰冷的聲音響起,青石猛然回過神來,老實低頭。
    沈銜青瞥了眼被子,道:“解藥問出來了?”
    說到這個,青石忙擡頭道:“他在審,估摸快了。”
    “嗯。”沈銜青應了聲,“讓伺候徐月見的奴才去屋裏。”
    “是。”
    沈銜青吩咐完,坐在院子裏看着頂上的明月。朦胧的月色在黑暗中尤為明顯,點點波紋都讓人在意。
    他敲了下手腕,帳子裏的記憶重新回籠,溫熱的觸感好似又回到了手掌內。他捏了捏眉間,有些無奈又輕笑了聲。
    不過也只是一瞬,他又回到了原本的矜貴冰冷的攝政王。
    待徐月見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日的中午。明媚的陽光從窗戶裏進來,帳簾半蓋着,擋住強烈的光線又能感受着熱度,着實舒服。
    徐月見緩緩睜開眼,适應了下亮度,下意識伸了個懶腰。
    半途中的手忽然止住,他瞧着瘦弱的腕子上忽然多了一圈紅痕。紅痕細看下來還能看出手指的痕跡,就這麽擱在上面,着實有點香豔。
    徐月見的腦袋有點懵,詭異地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地挪動了一下腰部。
    不痛。
    他慶幸地呼出一口氣,沒有車碾壓的感覺。
    “統子,昨晚發生了什麽。”徐月見趴在床榻上,懶懶地問。
    系統愣了下,而後道:“宿主,我昨天和你一起暈了過去。”
    “啊?”徐月見昂起頭,遺憾道:“你竟然和我一起暈了,那咱們可錯過了不少好登西。”
    系統聞言也有點想嘆氣,昨晚那個刺激的打鬥可是難得一見。哪想到宿主暈了,他也沒了反應,不然真應該好好記錄下來。
    “少爺,你醒了!”元芳正在外頭端午膳,在門口就聽見裏面細微的動靜,這才出聲。
    “元芳~中午好啊~”徐月見朝他擺擺手,鼻尖聞見了香氣,肚子就咕嚕叫起來。“你端什麽來了?”
    徐月見套了件薄衫在身上,下了榻子,走到盥洗處,問道。
    “青菜粥。”元芳昨天沒跟來,到了晚上有人來找他去伺候,才知道自家少爺在侍郎府中了毒藥。
    “大夫說您現在不宜吃帶火氣的東西,便尋了些清淡得溫養着。”元芳把粥放在桌上,看着自家少爺越發消瘦的身子,心口微酸。
    以前老爺就不待見少爺,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帶着婿回來,竟還能在這裏中毒。
    也不知怎麽弄的。
    元芳走去幫少爺絞濕帕子,剛想擦拭忽然發現。少爺松開的領口處,有一個淡淡的紅痕。
    這痕跡并不明顯,若不是恰好撞上,定不會在意。
    巾帕被少爺拿走,動作間,後頸處好像還有一個。
    元芳蹙着眉,暗生疑窦。
    房梁上盯着的暗衛呼吸一窒,手一翻抓來一個瓦礫,準備在那人開口的時候,打落什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怎麽了?一直盯着我看。”徐月見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問。
    元芳的拳頭慢慢握起來,提氣。
    房梁上的暗衛随之心一緊,手裏的砂礫半出。
    “侍郎府竟然窮得連驅蚊的藥草都不準備!”元芳氣得跺腳,紅着眼罵道:“也不知我們少爺身子嬌弱,受不得蚊蟲叮咬。”
    上頭的暗衛聞言,差點摔下房梁。
    這都什麽跟什麽!
    “嗯?”徐月見擡手摸了摸脖頸,他說怎麽後面有點癢,原來是這樣。
    “沒事沒事,咱們也就住一晚,今天就回去了。”徐月見不在意地擺擺手,坐在椅子上開始喝粥。
    梁上的暗衛見話題截止,趕緊閃身去報告消息。
    “主子。”暗衛從窗戶進來,準确降落在屋子中央。
    沈銜青應了聲,把冊子丢在桌上,坐直了身子,“說吧。”
    暗衛拱手把聽到的消息一一複述出來,但到了‘蚊蟲’時候,他卡了下才再度複述出來。
    “蚊蟲?”沈銜青不知該慶幸徐月見沒發現,還是該慶幸主仆都是沒心眼的人。
    算了,左右有他護着。
    沒心眼就沒心眼吧。
    沈銜青走到窗邊,看着面前的散布的花,擡手撚了下,柔嫩的花瓣散在他的手指上,點點汁水落滿。
    沒和徐月見說昨日的事情,他是覺得不重要。他們本就是夫妻,拜過祖宗天地。再者說,也是為了解藥才那樣,何必出言。
    若是真兩情相悅,也來得及。
    當天下午,徐月見才知道徐陵在打鬥中,傷了腦子變成了傻子。而徐家其他的親眷都被沈銜青收看待定,估摸着得去邊關服勞役。
    處置前,沈銜青還來問了他,潛臺詞感覺就是要不要寬容些。
    “不必了,王爺自己決定就好。”徐月見坐上馬車,說完同沈銜青擺擺手。
    院子裏被剝奪了權利的人,都在嚎啕大哭。最突出的還是徐大夫人,一直在咒罵他是‘掃把星’,不過立刻就被人堵住了嘴。
    他對這些倒不在意,這些話又不能斷定他是個怎樣的人。不過還是謝謝沈銜青的行為。
    所以他笑得更加真情實意了些。
    沈銜青還得留下應付朝堂的事情,只能他一個人先回去。
    徐月見安然地躺在馬車上,道了句辛苦後非常開心地回去,他還有好多吃的沒吃呢!
    徐月見在府裏待了好幾日,嘗試了不少新奇東西。若不是有高額薪水吊着,怕是又得有廚子連夜逃跑了。
    又是不知道的某日,他午睡睜開眼。發現面前坐着一個頭發花白,面露丘壑的老頭,老頭手裏捏着針,看他醒了和藹地笑了下。
    “您是?”徐月見沒動,能出現攝政王府的人,大都是安全的。
    “竟然不怕?”老頭摸了把胡須,頗為贊賞地道,“看來是對那小子極為信任了。”
    那小子......?
    是指沈銜青?
    老頭看他迷茫的眼睛,仰頭一笑,“你果真沒心眼,老頭我開始聽說你算計那小子,還一陣憤怒。現下一看,倒像只兔子。”
    徐月見聽到比喻,兩眼一閉。
    這個形容好像在說他很笨一樣。
    老頭見他無言,更是一陣樂。誰想這冷冰冰的府邸裏,竟還有這一個好玩的人兒,真是罕見!
    老頭雖說話痨了點,但醫術應當不錯,他近日來感覺到的憊懶,在施針之後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爺,怎麽稱呼?”徐月見趴在床上問。
    老頭聞言一愣,摸着胡須大聲笑起來,“還是第一回有人叫我大爺,真不得了。”
    “你這個小娃娃,和他一樣叫我孫老頭就行。”
    “好嘞,孫老頭。”徐月見裹上衣裳,笑着坐起身來。
    “對了,根子,把藥端進來。”孫老頭喊了聲,一個包裹嚴實的小孩端着藥放在桌上,而後快速往後跑,坐在最遠的地方。
    徐月見多看了眼,就見孫老頭解釋道,“這孩子十分怕人,熟悉了就好。”
    徐月見點點頭暗自感慨,大的是社牛,小的是社恐,也是罕見。
    想着他一笑,端起碗喝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覺得這藥不似之前那麽苦,喝完後還透着一點甜。
    “好了,老夫的任務完成了。”看到徐月見喝完藥,孫老頭一拍手,把針收了起來,和他揮揮手離開。
    真是來時靜悄悄,走的時候也不帶走一片雲。
    徐月見倒回床榻上,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全是力氣!腹部也餓得不行,感覺能吞下一頭牛。
    “元芳。”徐月見喊了聲。
    “诶!少爺!”元芳剛站在外頭,大夫的手藝不傳外人,所以他得避險。
    “去問問王爺在哪裏,今天晚上我們吃撥雲霞!”徐月見起身套衣服,“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還是我去一趟。”
    徐月見穿上鞋子往外走,前院的侍衛沒有攔,看着他走了進去,但想吃東西心切的徐月見壓根沒注意這些。
    “王爺,您在嗎?”徐月見在院子裏喊了聲。
    沈銜青與孫老頭正坐在書房裏,說着剛才施針的事情。乍一聽,沈銜青還愣了下。
    孫老頭笑着抿了下茶,感慨道:“你們這些新婚夫婦,就是黏人啊。”
    沈銜青先給孫老頭倒了杯茶,說:“我和他并沒有......”
    說到此,他想到那晚,又閉上嘴,起身到門口。
    “何事?”
    徐月見笑着上前,仰着腦袋道:“王爺,晚上我們吃撥雲霞怎麽樣,聽說師傅拉了一批新鮮羊肉,巧着呢。”
    沈銜青低頭看着徐月見,反頭掃了眼道:“不必。”
    “诶!你不吃可別替我拒絕啊!”孫老頭耳朵最靈,一聽沈銜青拒絕,趕緊放下茶杯出來。
    “小娃娃,別理他,要吃我們吃。老夫還沒吃過這勞什子撥雲霞呢。”孫老頭瞥了眼冷面的沈銜青,道:“這沒品的小子,我們不叫他!”
    徐月見笑了下,沒做聲。
    一炷香後,四人都坐在飯桌上,膳房的奴才端着一個銅鍋放在桌面,鍋子被一個扇葉分開,呈現出紅色和白色的液體。
    奴才陸陸續續又上了許多碟子,碟子上裝着新鮮蔬菜和肉類。
    “想吃什麽,我來下。”徐月見說着拿起一疊肉先放下去,随後看衆人的面色,下了好幾疊東西。
    這東西稀罕,外頭的館子還沒出現。徐月見純屬想吃火鍋,才弄出這糟。
    吃火鍋最重一個氛圍,熱騰騰的煙氣萦繞在周圍,孫老頭是個極其活躍的性子,話頭就沒掉下地過。
    沈銜青一如既往地不說話,吃得辣也不吭聲,默默喝水。
    徐月見悄悄看了眼有點想笑。
    旁邊的小孩吃到半途,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張着嘴道:“哥哥,好吃,謝謝你。”
    徐月見聞言摸了摸他的腦袋,“愛吃就行。”
    能讓i人短短半日內,和不熟悉的人同桌吃飯,還能誇贊,他還真是厲害。
    吃完這餐飯夜色已深,飯局本來就此散去。孫老頭卻突然‘啊’了聲,從衣襟裏掏出一個帖子,放在徐月見面前。
    “娃娃,這是小子的姑媽托我送來的,說兩日後想邀你過府一聚。”
    徐月見一愣,看着上面挂着蘭花的帖子,下意識看向沈銜青。顯然沈銜青也沒預料到,面上僵了一瞬。
    他接過帖子,上頭馨香的氣味裹入鼻尖。一聞便能猜測出,對方一定是一個溫婉柔和的女子。
    徐月見想到了乖覺的傅明澄,掂了兩下帖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了。
    兩日後,徐月見坐上了去往傅府的馬車,兩個府邸挨得并不遠,繞了兩條街就到了。
    “少爺,到了。”
    徐月見拿着帖子撩開簾子,走下去。他今日穿得極為俊俏,又帶了額帶,端得乖巧可人,最受老一輩喜歡。
    自信心爆棚的徐月見走到府門口,還沒踏進去,門口的一個丫鬟給他施禮,道:“請公子随意念一個字。”
    徐月見蹙着眉,沒懂。但還是小聲說了一個,“正。”
    “正,五筆,落甲。”丫鬟哐當掏出一個龜殼,啪啪一頓說,而後笑着說:“今日果真是好日子,公子來得正是時候呢!”
    “不出意外,公子今日回去能碰上錢財。”
    這話術,徐月見抿了下唇。
    好像天橋底下擺攤的算命師傅。
    “公子快請,夫人在裏頭等着你呢。”丫鬟招呼他進去,踏過門檻,門內的景致完全變了個花樣。
    說是不好看倒也不是,就是布置起來很像仙境。四周的山水高低相疊,落下的水花與躍起的魚兒,再加上......不知哪來找來的超大八卦圖。
    有種雜亂又美麗的感覺。
    徐月見木着臉走進去,看見裏面是正常的內室,深深松了口氣。
    “堂嫂,你來了?”傅明澄坐在椅子上,他一早知道娘邀了徐月見,早早在這等着。
    “嗯。”徐月見略帶憐憫地看向傅明澄,在這個環境下跋扈一點,好像也正常。畢竟再不跋扈,就該繼承蔔算大業了。
    “嗯?”傅明澄察覺到視線,迷茫地擡起腦袋。
    徐月見嘆口氣,問:“夫人呢,我來都還未見到呢。”
    說到這,傅明澄面色一僵,撓撓頭說:“我娘說她算到你根骨清奇,得先完成蔔算才能見她。”
    徐月見:......
    所以本意是讓他學算卦,而不是有事和他說。
    約莫是看到了他木楞的臉,傅明澄走上前來,小聲說:“堂嫂,這是最簡單的,我三歲的時候,就無師自通了。”
    徐月見側頭看他一眼,冷笑一聲。
    感情這狗血文裏還摻雜着仙俠元素嗎?
    到底有沒有想過,一個普通人連卦象都看不懂啊!!!
    徐月見蹲下身,瞧着地面上幾橫幾豎的東西。只覺得兩眼一黑,好似又回到了高考做數學題時候的茫然無措。
    真難啊。
    徐月見托腮,決定尋求外挂,“統子,你會嗎?”
    系統掃描了下,回答欄裏空空如也。
    “統子我也查不到。”
    唉。
    徐月見嘆口氣,擺爛地想,不見就不見吧。
    他如此想着,起身預備要走,卻不小心踢到了龜殼,龜殼在地上翻了幾翻,露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他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嘩啦’一聲,珠簾被拉開。一個穿着淡粉色衣裳的豐腴夫人快步出來,桃腮粉臉,讓人瞧之歡喜。
    “哎呦呦,我果真沒算錯。沈小子這夫人悟性不錯,這不一下就解開了,還沒用到一盞茶呢。”夫人笑得從懷裏再拿出一個黑白顏色盤,遞到他面前。
    “再轉一下。”
    徐月見在聽到悟性不錯時,就已經心如死灰。他兩輩子第一次接觸到,算卦這門東西,哪來的悟性不錯。
    這話簡直比橋洞底下的師傅還會忽悠人,別這群丫鬟都是因着一句‘悟性不錯’進了坑吧。
    徐月見呆滞地伸出手,輕輕一撥動。黑白盤的指針順着力道轉圈圈,最後停在一個空白的地方。
    他送了口氣,總算是沒停在有字符的地方。
    他瞧着對面人愣了一瞬,勾了勾嘴唇,這總沒話說了吧。
    “老仙爺啊!”夫人忽然驚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細細地繞着他看了好幾眼,眼裏的光芒怎麽也藏不住。
    徐月見心一沉,不是吧,這也能編?
    “你這命格非富即貴,又因興象柔和,能吸引人。”夫人看着盤上的東西,念叨着,“不僅如此,你還能柔化刀劍。”
    夫人連連驚嘆兩聲,“之前我還以為你與沈家小子沒有緣分,今日一瞧竟然是大大的緣分!”
    徐月見聽到‘招人喜歡’那稍微訝然一下,再聽到後面的言語,那一點相信随風而去。
    所以說,見家長都是這樣。
    徐月見笑着道:“我與王爺自然有緣分,借夫人吉言了。”
    夫人擺擺手,“知道你不信,沒事,之後見分曉。”
    “要是你們好了記得告訴我,我還打算開個攤子看看呢,”
    徐月見聞言,看向她的頭上牡丹樣式的金簪,沉默一瞬。
    “對了,我今日尋你來,也沒什麽事。”夫人忽然換了個話題,“就是想看看你這個人到底怎麽樣,都讓沈小子把孫老頭給拽回來了。”
    “現在一看,果然長相不俗。人也不錯,與之前想得還真是天上地下。”
    徐月見不知如何接話,也怕真有本事算出他這個異世之魂,所以只乖巧地笑笑。
    “午飯在家裏吃,我聽侯爺說,沈小子現在忙得腳不沾地,你回去也一個人,不如陪我幾天?”夫人笑着道。
    “是啊,堂嫂,我家就我一個。平日裏可無聊,你來了我還能松快松快。”
    長者作邀,不可辭。
    徐月見看了眼咧着嘴笑的傅明澄,半晌點點腦袋。
    既然應下了,徐月見就派元芳去家裏拿東西。還以為要幾刻鐘,沒成想一早就打包好了,等元芳去拿。
    這好似把他踢出來一樣。
    徐月見心底莫名有些不舒坦,住久了那邊乍一下換地方,還真是不習慣。
    沈銜青怎麽回事,竟然一點交情都不講。
    但都答應了,他也只能住着,等到時候回去再分辨一二!
    丫鬟把他帶到一個小院子裏,院邊上種着一顆歪歪斜斜的桂花樹。此時快到初夏,桂花還沒開,但綠色托着也極為好看。
    丫鬟見他看着那顆桂花樹,笑着道:“那可是我們夫人從外頭尋得的,本來花匠要栽在中央,夫人一算不行,怕成了‘困’字,這才往那邊種。”
    “我們夫人啊,最愛這些玄力。公子這般根骨,住進來後定會開悟。”
    丫鬟笑盈盈地整理好東西,指明了花廳的地方,又說家裏禁忌處,這才施施然離開。
    徐月見沒說話,讓元芳把人送走後,他就先躺下了。
    他合上眼,腦海裏過了一遍劇情線。
    沈銜青從那事後确實沒回府邸,外頭怎麽樣他也不得而知。但小皇帝中毒這事,後續解毒、穩定朝堂都是大事,太後估計又想趁機作妖。
    他每當這個時候,就想吐槽一句。原書作者也不知怎麽想,愣是要把老将軍寫愚忠。把北疆一半的兵符給了皇帝保管,而後皇帝臨死前有給了太後。
    雖然有限制北疆造反之用,但這個樣其實也攔了沈銜青不少。
    無意識地給了太後機會。
    當然這就是反派的用途,讓小皇帝磨砺。若不是後面小皇帝發瘋,沈銜青必定是兵敗而死。
    徐月見捏了下香囊,到時候黑化值掉了,也不知走向如何。
    算了,也沒所謂。下次還是得提醒一下他,讓他盯緊一點,千萬千萬不要搞火葬場。
    午飯時間快到時,傅明澄跑過來問他,“堂嫂,你是想一個人吃還是和我們一起吃?”
    “花廳有點遠,堂兄說你不喜歡外出。我娘說你若是不想,就擺膳在這裏就成。”
    徐月見聞言訝然一瞬,挑了下眉。
    沈銜青竟還關注過他?
    元芳在旁聽着,擡頭看了眼莫名開始微笑的少爺,擡手擦了下汗,只是提一下王爺,就已經樂成這樣了嗎。
    少爺還真是心慕王爺啊。
    “就在這吃吧。”徐月見開口道。
    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何苦再跑那麽遠。再說了,其實和不認識的人吃飯,挺拘謹的。
    “好勒!那我和堂嫂一起吃。”傅明澄說了聲,往後跑出去。
    徐月見一句話都還沒說。
    行吧,反正都是吃。
    徐月見在傅府待了三日,走出去五次,次次都被堵回來。
    “徐公子,快随口說一次,我幫你算算。”
    “徐公子,要不要撥一下玉盤?”
    “徐公子,這是簡單的蔔算之法,要學嗎?”
    自此,他再也不出門,對府裏的人能躲就躲,實在招架不住。
    和進傳銷沒什麽兩樣。
    在這期間,沈銜青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是沒有旁敲側擊打聽過,都被夫人笑着打回來。
    “有這麽忙嗎?”徐月見坐在湖邊的小亭子裏,手摸一把魚食丢進去。
    這裏畢竟是他人的府邸,他也不敢要求這要求那,雖然都很和善,但還是家裏好啊。
    【警告警告!反派沈銜青失血中——請宿主就近查看。】
    一道機械音忽然插進來,徐月見手一頓,‘咻’地一下站起來。
    他道是如何這麽快把自己打包出來,原來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徐月見拍拍手,沈銜青等爺來救你!
    “系統,定位一下沈銜青在哪。”徐月見邊往外走,邊問道。
    “正在查詢中,距離宿主1.5km,路線已生成。”
    徐月見看着地面的路線,腳快步奔跑起來。行至府門口時,卻看見穿着長裙的夫人正在門口,好似在等着他。
    “月見啊,今天一定要出去嗎?”夫人褪去了笑臉,頗為嚴肅地問。
    “是。”徐月見立刻回答,那可是活生生的黑化值,當然除去這個不說,他還是願意救一下的。
    “好好好,好啊!”夫人連說了三個好字,忽然喜極而泣,擡手抹了下眼角。走到他跟前,把黑白盤遞到面前。
    “轉一下。”
    徐月見看她如此嚴肅,心下竟然有些緊張。片刻他伸手用力撥動上頭的指針,指針因為力度快速旋轉。
    眨眼間,指針慢慢停下來,落在一個形狀像人的字符上。
    夫人拿起來看了幾眼,高興地拍拍手,“大吉!大吉!”
    “我放你去,另給你一隊人馬。位置想必你已有感應,那沈小子的安危就靠你了。”
    夫人說完,府門口的人讓出一條道。
    徐月見往前走,身後跟着一隊拿刀侍衛。
    馬跑得極快,徐月見的發絲飛起,街道上的人慌亂讓開。他一路奔跑到系統指示的地方,也就是一處街巷。
    遠遠看,那邊有一隊人開始纏鬥,刀光劍影閃了下他的臉。而沈銜青就在裏頭,單手拿刀扛着。
    “王爺!”徐月見急急沖上去,擡腳踹開往後偷襲的人,一手攙住沈銜青。
    帶來的兵士當即加入戰鬥,徐月見見狀攙着沈銜青往後退,躲在一處角落。
    “王爺,你還好嗎?”徐月見擡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跡,又看向玄色衣裳上的深色,慌亂問道。
    “沒事。”沈銜青靠在牆壁上,手腕部的疼痛比劍傷更快傳來,細細密密地汗液從身上滑落。
    他咬着牙提起劍,看着徐月見面上的蒼白,再說了一遍,“沒事,我帶了很多人。”
    徐月見拿帕子抹掉他的汗液,又不敢亂動,怕傷到不該的地方。身後的刀劍聲斷斷續續傳來,他急得跺腳。
    沈銜青的面色越來越白,血液順着手臂滑在地上,一看就不是小傷。
    “你等着。”徐月見把他放在地上,拿着劍往後走去。
    曾經拍電影的時候,他學過一些武打,沒想到在這派上了用場。
    徐月見擦着面上的血跡,拔出劍,對着青石說:“速戰速決,王爺那等不了。”
    青石神色一凜,重新提刀沖上去。
    不肖一炷香,對方的人全都倒下。
    徐月見累得喘氣,擦完汗趕緊叫侍衛把沈銜青擡上馬匹,回王府去。
    路上,徐月見問青石,“王爺怎麽會受傷?”
    青石面上閃過一絲狠厲,握緊雙拳道:“侍衛裏有一個叛徒,王爺今日從皇宮出來,他趁機出手。好在王爺察覺,這才躲過。而後許多人出現,王爺手一直不适,這才落了下風。”
    徐月見聞言,驚訝一瞬,原着裏沈銜青不是說武力高強,從衆者居多,怎還會有叛軍這種事。
    難道他這只小蝴蝶,還有這等副作用?
    青石沒把底全部托出來,朝堂上瞬息萬變。即便王爺已經大權在握,卻依舊有不少人暗地裏打着‘清君側’的旗子,上前圍食。
    沈銜青回到王府,門口候着的孫老頭一臉焦急,看見人影快步上前,先把脈,再看眼睛。
    “青石。”孫老頭沉着臉叫了聲。
    青石抿着嘴上前,擦了下臉上的血跡,老老實實跪下。
    “你他娘做個屁侍衛呢!”孫老頭氣得踹他一腳,“腦子豆腐做得你,一點不轉彎!”
    青石往後倒了一下,随即跪正。
    “自己去領罰,今日随行人全去北營滾一圈回來。”
    “是。”青石應道,身後跟随的人低下頭。
    徐月見不知道北營是什麽地方,但看那些人的神情,定然是什麽可怖的懲罰。
    孫老頭叫根子把沈銜青背進去,看向徐月見,“這回還是你靠譜,不然靠這群蠢貨,還不知何時回來呢!”
    徐月見不敢攬功,連忙擺手同孫老頭進去。
    小根子力氣大,把人放好後,打了一大桶熱水進來。
    徐月見身上髒污,不能進去。想了會還是先洗漱,元芳還留在侯府,只能他自己打水了。
    換上幹淨衣裳,徐月見去前院時,發現小孩出來,一個人站在門口啃包子。
    “你怎麽不進去?”
    “裏面可多人了,王爺吃了藥就醒了。”根子咽下包子,“不是什麽致命傷,就是手被削了一刀,傷到了原本的痛處,才看起來吓人。”
    “那就好。”徐月見拍拍胸脯,剛才的場景吓得他暈倒。
    裏面說話慢慢傳來,徐月見擡腳進去,看見夫人坐在沈銜青床邊哭。
    “我就算出你近日不該出門,你偏是不信,現在好了,這回有事了吧。”
    沈銜青閉了閉眼,叫了聲,“嬸嬸。”
    “還知道叫我,還當你翅膀硬了要飛。”夫人知他疼,沒再說。擦了擦眼角發覺後面來了人,一見是徐月見,連忙笑着把人拉過來。
    “沈小子,你近日可別說什麽。你家夫人可是幫了大忙,怎麽說你也得說聲謝謝吧。”夫人把人推到榻邊,強按着人坐下。
    沈銜青看了眼還帶着水汽的徐月見,眼底滑過一絲笑,道:“多謝。”
    徐月見撇撇嘴,一點也沒有誠意,結果下一瞬。
    【黑化值-3】
    徐月見眼睛一亮,看着瞬間降下去的黑化值,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王爺平日裏待我極好,這回能搭把手,實在是小事一樁。”
    旁邊人聞言,紛紛眼角帶笑。
    看來這對新婚夫婦,還算不錯。
    孫老頭端着藥碗進來,冷着臉地道:“喝了。”
    夫人一看孫老頭進來,微微退後幾步。
    沈銜青看了眼,默默喝下。任誰都知眼前人十分生氣,不敢出來觸黴頭。
    “我幫你把剩下的人打包走了,侍衛老夫重新幫你挑,你自己好好思忖一下這件事。”孫老頭看他喝完,繼續說:“下次再受傷,找太醫愛吧。”
    沈銜青笑了下,“爺爺息怒。”
    孫老頭到底心疼人,憤憤半天,還是沒忍住道:“你這手還是溫養着,沒事少批折子。”
    “嗯。”
    衆人又在屋裏待了會,看沈銜青有憊意後,紛紛離開。
    屋內徒留徐月見一個。
    徐月見走上前坐在軟凳上,小聲道:“王爺快睡,臣就在這候着,若是有事,可方便叫我。”
    沈銜青的眸子盯了會徐月見,而後慢慢閉上。
    心裏繞了幾圈,發現除去醉酒後,他好像一直沒聽過徐月見叫自己名字。
    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來。
    徐月見摸了下心髒,剛才那一眼吓得他差點不敢呼吸。見人睡着,他也有點困,幹脆趴在床邊,枕着手準備睡下去。
    誰知門外忽然小聲禀告一聲。
    “徐公子,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找。”
    徐月見擡起頭來,蹙着眉。
    他不認識什麽書生模樣的人啊。
    “可有說什麽事?”徐月見起身走到門口道。
    “他沒說,屬下見他對您好像很熟悉,這才來禀告。”
    熟悉?
    “名字好像姓秦。”
    床榻上的沈銜青聞言也睜開眼睛,感受到後邊視線的徐月見。
    徐月見:......完蛋。
    很開心能和大家在這裏見面!拜托拜托收收預收吧!(打滾)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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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謝清知沒想明白自己怎麽落魄成這樣?
    他自問對周安沒有一絲一毫的壞心,在宴會上一見鐘情後,他極盡所能地對周安好。
    如願結婚後,周安視他于無物,他也不在意。
    可沒想到周安一方面與他虛與委蛇,一方面在結婚紀念日當天,将謝氏的破産公告和離婚協議,放在他的床頭後,盛裝去見他人。
    謝清知看着發來的照片,想到父母的慘狀,一把燒掉他們的婚房後,準備去複仇。卻被周安派來的人強行送上飛機,給新歡騰位置。
    飛機發生意外,他因此喪命。
    2、
    再度醒來,他回到了與周安相遇的那晚。
    豪門盛宴,燈光璀璨如白晝。
    身穿白色禮服的周安笑着朝他走來,舉止優雅。
    上輩子他就是因為這笑容不可預料地喜歡上,而這一次。
    謝清知勾唇一笑,目光越過人影,看向自旋轉扶梯而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謝清知走上去,裝作親昵地湊到男人耳邊,道:“先生,我有辦法吞掉周家。之後你七我三可好?”
    3、
    頂級豪門孟氏家主孟宴山,淡漠無情,手段狠辣,是連家人都能下得去手的商場‘修羅’。
    外人都傳言孟宴山性子如此狠絕,定然是骨子裏都帶着涼薄。
    直到某次宴會上,謝清知無意夾到不愛吃的食物,下意識給了旁邊的孟宴山。
    執箸聲驟然暫停,旁人都為謝清知捏了一把汗。
    卻發現,孟宴山十分熟稔地夾起食物吃進去,面容帶着一絲可見的無奈和寵溺。
    “乖寶,下次不可以挑食。”
    4、
    周安想試試看謝清知的愛有多深,為此做出了一系列事情,卻沒想其中的環節出錯,導致謝清知殒命。
    悔痛不安時,他再度回到那個夜晚。
    這一次,他定然不會再如之前那般,他會對謝清知好。卻沒想到,那個看着自己雙眼亮光的謝清知,漠視地路過他,走向了他的小叔——孟宴山。
    周安不相信謝清知會變心,直到他好不容易打聽到謝清知的住處,穿得一樣的斯文優雅得前去。
    門打開後,他看到一向清冷的謝清知穿着一件及膝的白襯衫,脖子間盡是歡愛的痕跡。而下一瞬,他的小叔出現在謝清知身後,攬住他的肩膀,帶着不容拒絕地冷漠。
    “過來,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