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銜青他不行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沈銜青他不行
    大概過了兩刻鐘,徐月見就看見沈銜青,跟着前面奴才的引路進來。他身量極高,路過月洞門時,還得微微側頭。
    一身藏青色衣袍襯得他面色淩然,眼眸半掩透着些許随意,舉手投足中又讓人不敢小瞧,端得矜貴無邊。
    徐月見側着腦袋看着,眼睛從他的臉一路往下,吐槽一句就是那裏不大行。後又看上去,正巧撞上了沈銜青深沉的目光。
    徐月見目光微滞,在沈銜青的眼神裏莫名探索出,幾絲......
    責備?
    他歪頭不懂,瞧着沈銜青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人停在自己的身後。
    他仰頭看着,就見那人輕笑一聲,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反應。
    什麽意思?
    徐月見嘟囔一聲,低下腦袋。片刻,洩憤似得捏了下自己火熱的耳垂,掩蓋下忽得洶湧的浪花。
    一旁的傅夫人眼裏看着,心裏樂開了花,不免感嘆一聲。太後那老妖婆樁樁事沒做對,就這事辦得還行。
    “沈小子,來得挺快。”傅夫人并不怕沈銜青,她算是看着他長大,态度比他人親昵一些。
    傅明澄不同他娘,早在沈銜青來的時候,就躲遠了,老老實實當個蘑菇。
    “正巧無事。”沈銜青回了句,看着垂着腦袋的徐月見,再看他毛茸茸的頭頂和赤紅的耳朵,手指微微蜷縮。
    沈銜青站在後邊,并不說話。
    家人會面本該是溫馨的畫面,徐月見卻偏偏覺得人在火爐裏,全身上下都有些羞。被熱茶壓下的後勁又被拉扯出來,酒意慢悠悠地将他吞噬。
    約莫一盞茶工夫,徐月見察覺到幾束打趣的目光,勉強壓下羞赧又有冒頭的意思。
    他不敢再待着,急匆匆地扯了下沈銜青的袖子,悶聲道:“我們回去吧。”
    沈銜青垂眸看着徐月見泛紅的指尖,應了。
    “嬸嬸,告辭。”沈銜青說完,就見徐月見慢吞吞起來,而後跟在他旁邊,乖覺得很。
    “去吧去吧,也快晚了。”傅夫人笑着道。
    沈銜青走在前面,步調緩慢。
    小石路兩邊的奴才,遠遠看見沈銜青來,急忙行禮。再擡頭時,又看見後面好似跟着一個人,待走近了。才看清,原是王妃。
    攝政王身高體闊,信步而來,還真把後面略瘦的王妃擋了個全。別的不說,就這容貌方面,可真般配。
    奴才們想起近日的流言,一時心動要不要去買那個話本子。
    徐月見無知無覺,就這麽牽着沈銜青的繡袍。臉部的高溫已經降下,他卻有點不想松開手。他能感覺到沈銜青來時的低氣壓,也能感覺到剛才的緩和。
    他又不是笨蛋,這麽好接觸的機會不用。況且酒勁确實上來了,腳步有些犯軟。
    他眼睛盯着那翻滾的雲祥紋路,又掃向沈銜青寬大的手掌。手掌上的厚繭清晰可見,特別是虎口。這讓他回想到那日,沈銜青拿劍的模樣。
    真帥啊!
    徐月見安然地想,能和這種人談談戀愛其實也不錯。
    “呵呵,你不是直男嗎?”系統憋不住,看宿主已經眼冒桃心,冷笑道。
    徐月見沒所謂,“這又怎麽了,我又沒說不能彎。”
    系統:......
    徐月見看了好幾眼,半嘆氣地解釋道:“其實吧,我就是有意又怎樣,這人不行啊。”
    “瞧着威猛,芯子不成,都是假象。”
    系統被他悠哉哉的話沖到,剛想說‘他厲害着呢’,卻又生生憋住。壞笑地看着宿主的臉,心底冒出幾股黑水。
    它這個時候不說,等宿主發現的那天,一定很有意思。到時候,看他怎麽還優哉游哉。
    一向以機械着稱的系統,此刻也有了人性的味道。
    徐月見還在樂呵,覺得自己可真是天才。戀愛的人那方面不行,就等于結婚丁克,爽飛!
    他跟着沈銜青上了馬車,貼着馬車壁靠着。酒氣漸漸在變狹窄的內室中散開,混雜着辣椒味,不算好聞。
    他擡手嗅了下,有點尴尬地放下。心底有點擔心沈銜青,直接開窗把他丢下去。
    他舔了下嘴唇,開口道:“你有沒有聞見什麽氣味?”
    沈銜青鼻子一動,冷聲道:“沒有。”
    “哦。”徐月見捏了下衣角,輕輕拍拍。誰說沈銜青潔癖的,這不是鼻子也不靈敏嗎。
    嗐。
    徐月見嘆口氣,暈乎乎地腦袋又想,這沈銜青那裏不成,竟惹得鼻子也不成了。
    怪道人都說,鼻子多大那玩意多厲害。之前他還不信,現在他可完全信了!這簡直跟一套系統一樣。
    駕車的青石在馬車動之前,小心地開口道:“王爺,可需要香囊?”
    王爺厭惡濃重的氣味,每每出門他都會備着一個香囊。這香囊還是孫老頭配的,聞之能使周遭氣味變淡;松開繩子,甚至能使空氣變香,好似點了香籠一般。
    沈銜青眉心一動,瞥了眼不知為何開始投樂的徐月見,道:“不必。”
    “是。”青石疑惑一瞬,但也沒多想,許是那味道并不重。
    一行人駕馬在路上走着,周圍的人早在看見旌旗時,就已走遠,以免沖撞。
    徐月見在颠簸中,慢慢靠在木壁上睡着。
    “慢點。”沈銜青看他腦袋點點,眼睛似眯不眯,開口道。
    “是。”
    馬駕減緩,徐月見靠得更舒服,眼睛‘噔’地合上。
    兩邊人煙稀少,馬車靜靜走着。卻突然碾過一個石頭,馬夫急忙拉住缰繩,快速穩住車身,這才擺正。
    停穩後,馬夫蒼白張臉,對着馬車內的人道:“王爺,奴才有罪。”
    車內人并未說話,馬夫看了眼青石。青石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和他一同候着。
    全然不知,馬車內。沈銜青僵硬地坐在原地,本該靠在車壁上的徐月見,現在倒在他的身上,灼熱的呼吸打在頸部。許是受了驚吓,手臂無意識地圈住他的腰身。
    因着考得近,他的鼻尖萦繞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把那股奇怪的味道壓了下去。
    他喉結聳動,覺得脖頸處應該已經濕潤,甚至在剛才的撞擊中,一個軟而熱的東西觸碰到。
    淡淡的、濕軟。
    沈銜青閉了閉眼,手掌驟然緊握,青筋贲起。
    “王爺?”青石見太久沒回應,輕輕出聲。
    “無事。”沈銜青被這聲呼聲,喚回神志,張着幹澀的喉間道。
    “是。”青石覺得王爺聲音不大對,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只能撓撓腦袋,叫馬夫繼續趕車。
    這馬夫剛準備揮鞭,忽然覺得不對,當即往後一看。果真看見了奇怪的東西,剛才經過的路上,那塊石頭小而尖銳。
    正巧落在正中間,似是故意的。
    馬夫和青石說了聲,假意揮鞭行走,其實兩人都在暗中觀察。
    果不其然,就在馬蹄再度上揚時,一個飛石悄然落在路中央。若是不仔細察覺,怕是又會像剛才一樣。
    青石神色一凜,大喝一聲,拍板而起。飛快跟着石頭的路徑,找到了扔東西的人。
    那人見被發現,拔腿就跑。青石更是快,腳尖一點就将人抓了正着。
    “這位爺爺,你放過我吧。”那人被青石逮到馬車邊,見到旗幟後立刻認慫,哭喊着大叫。
    青石瞧着冒出來的鼻涕泡,嫌惡地把人丢在地上,拱手就要開口。
    誰知——
    轉角處沖出來幾個灰撲撲褂子的人,領頭的那個壯漢臉上帶着疤痕,手裏還扛着大刀,怒吼道:“放開!你給老子撒開手!”
    青石眉毛一挑,看着烏泱泱的十幾個人,手裏又是大刀又是鋤頭的,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敢刺殺攝政王。
    護衛圍了馬車一圈,手裏的長劍出鞘。面容冷靜肅穆,與暴怒的壯漢分明。
    領頭的刀疤臉見狀皺起臉,往這輛安靜的馬車上下掃視兩眼,心裏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大,那人說這馬車不是什麽權貴,怎麽瞧着不像啊。”旁邊瘦窄小弟湊過去小聲道。
    刀疤臉一向走南闖北,前幾日剛進城就被一個人找上。那人穿的粗麻布,便是手裏拿着一袋銀子,點名讓他教訓人。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也留了個心眼,問清了是誰,也派人打聽過。
    得知此人是現今坊間最火熱之人——
    一個糾纏攝政王的男人。
    他見得多,因此并不放在心上。攝政王什麽手腕,怎會喜歡一個男人,況且還是家世不顯的庶出公子。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行動。
    但看這個架勢,那人怎麽看不像被厭惡的樣子。
    反而看這精銳,堪得上是受寵萬分。
    刀疤臉沉思了一瞬,正巧對上護衛裏頭一個人的眼睛,調笑、諷刺之意明顯。
    一貫的直覺告訴他,應該現在撤離。
    可那袋銀子實在多,他走五六趟都不一定能賺到。銀子和逃跑之間,他選了銀子。
    刀疤臉呸了口,揚聲道:“兄弟們,成敗在此一舉了!給爺爺我沖!”
    萬一對面那群人只是皮子好看,豈不是錯過了發財的機會。
    亂鬥只在一瞬間。
    面對這群人,青石都不帶動,甚至懶洋洋地靠在馬駕邊。
    還不到一盞茶工夫,侍衛就壓着斷了條胳膊的刀疤臉過來。
    青石擺擺手,讓人拿下去審訊。
    刀疤臉卻以為那人要殺了自己,慌不擇亂地開口,“這位公子,俺是被人威脅來的。不是自願的,全是趙世子的主意!”
    青石的手一頓,往簾子裏看了眼。見沒有任何動靜,便讓人堵嘴拉走。
    耳聽着被拉走的人一點聲響不見,他望望天,也不知明日的太陽還大不大。
    沈銜青垂眸,瞧着安然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裏的戾氣冒出。
    不消半刻,馬車停穩,青石在簾子外喚了聲。
    沈銜青走出,再探着身子抱住人,下了馬車。
    外邊的侍衛見狀,趕緊低頭。
    他穩穩當當地把人抱進後院,後院他不常來。依稀記得原來這裏有些蕭索,現今竟然栽上了不少野花。還有幾把小藤椅在大樹下,上面幹淨整潔,邊上還搭着一個小木桌。
    一看就是主人常用的地方。
    沈銜青看了幾眼收回視線,把徐月見放在床榻。順勢坐在邊上,眼睛還落在他身上。
    門外的元芳還想進去,卻被青石攔了去路,一時不敢貿然。
    沈銜青緊緊盯了會徐月見的眉間,而後落在那瓣粉色的嘴唇上。他的嘴唇有些肉,觸之柔軟。
    他想到之前的軟糯,手一蜷,伸手按了下嘴唇。深陷進去的唇肉漸漸回彈,他眸色漸深。
    又回想起剛才。徐月見能忍到揍人,看來是趙闊實在僭越。如今,那人非但不收斂,還敢公然行此事。
    該死。
    沈銜青戾氣橫生,大拇指細細摩挲着徐月見的嘴唇。等人覺得疼了,蹙起眉頭來才松開。
    “徐月見,少招惹點人。”
    某年某月某日,徐月見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一腳把沈銜青踹開,張着哭腔道:“你給我滾!”
    沈銜青抓住他的腳踝,傾身将人環抱住,細細密密地吻住他的肩膀,道:“你說我不行,還不準我反駁了?”
    徐月見:欲哭無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