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收斂一點(羞羞)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你們要收斂一點(羞羞)
    皇帝的事情按照沈銜青那晚說的發展,徐月見本不愛觀察這些政事,奈何李相日日都來,偶爾他逛院子都能看見李相從門外遠遠地走來。
    但是到底發展成什麽樣,他并不知道。沈銜青這幾日忙得很,有時候也不在府邸之中,估摸着去了宮裏。
    皇帝病情穩定之後,就挪走了。當時排場之大,隔了幾條街道都聽到了馬蹄聲。
    傅夫人的壽誕因為他而這樣收場,徐月見心底一直過意不去,當時的禮物本來想宴會後拿過去,結果他手一癢,皇帝又實在脆弱,一個石頭就給砸暈了。
    委實不像是他看過皇帝手冊中,練習過武藝和騎射的身子。
    跟紙糊糊一樣。
    徐月見想既然沈銜青不在府邸裏,不如他自己帶着沈銜青那份,拿着禮物去給傅夫人賠罪。
    “府邸最近有什麽新來的水果?”徐月見把小人書放下,轉頭問不知道搗鼓什麽的元芳。
    “最近柿子進了不少,軟柿和硬柿,內務府撥了幾籮筐呢。”元芳沒猶豫,直截了當地說了。
    “那拿上一籮筐,再把我包好的禮物拿來。”徐月見想到昨日吃得硬柿,嘴裏就一陣泛甜。
    “好。”元芳把手裏的香爐放下,招呼着外面的小厮把東西放好,還有馬車安排上。
    片刻後,他端着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一個小箱子進來,“少爺,管事去安排馬車了,我們一盞茶之後再去。”
    徐月見穿上鞋子應了一聲,路過銅鏡時,無意間瞥到了自己頭上布條。在原地沉思幾瞬後,他喚來元芳拆了,換成之前宴會上的冠狀。
    他頭發挺長的,又黑又直,但卻因為面色有些嫩,活生生有些像少年。之前那個發髻,就很好。把他的臉襯托地像意氣風發的書生,哪裏像這般......清秀的可愛。
    元芳聞言把東西放下,走過來給徐月見拆了布條。待走近,他聞見了一股淡淡香氣,有點像桃花香,但少爺很少用香,所以他開始有些懷疑。
    直到他把發冠插上的時候,離得更近了一些,确認了這個香氣的來源,就是他的少爺。
    他給徐月見整理衣裳的時候,香氣更加濃郁了。沒忍住,他問出了口。
    “少爺,你怎麽忽然熏香了?”元芳把最後一點配飾給徐月見戴上,好奇地問。這是少爺之前都不會想到的事情,畢竟每個香料的撒放一直是他來做,這回卻是另一種味道。
    “沒什麽,就......想看看這個怎麽樣呗。”徐月見聽到,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還有什麽,不就是因為要去看沈銜青的姑媽了,萬一路上遇上沈銜青,這肯定是要獨處的。
    他聽說最近綠河上,來了不少戲團,好些個小情侶都往那裏去。
    這麽好的約會機會,總得打扮一下吧。
    要不是古代沒有香水這東西,他才不會關着門點着香料,跑了小半刻鐘呢。
    後脊背薄汗都出了一層,才熏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哎呀,別問了。”徐月見觸及元芳眼中的‘不對勁,你不對勁’,擡手摸了下鼻尖,尴尬地站起身來,“快去看看馬車備好沒,我們該出發了。”
    元芳被他說的話,如期轉移了注意力,擡腳出去問問。
    元芳一走,徐月見渾身一松。剛才元芳的視線太過鋒利,哪像平日裏那般呆笨的模樣。這家夥,忽然變得敏銳,也太吓人了些。
    馬車自然是備好了,因為天氣冷,還特意墊了一層羊毛毯子,裏面的簾布也換成了厚重的樣子,一般的晃動也沒辦法将它打開。
    徐月見踩着木凳上去,禮物被他放在墊着東西的角落,他自己則直接躺下。
    左右不需要多久,他懶得擺弄其餘的東西,下回再把不好的地方改正就成。
    大約一炷香時間,馬車就停了下來。
    簾外的冷風呼嘯,徐月見一出來就覺得臉上被吹得疼。這地界有點像南方的風,像是拿風當針刺進人的骨頭裏,冷得直叫人發顫。
    他擡手攏了下毛絨圍脖,幾步下了馬車。來迎接的人赫然是小桃花,徐月見先是反射性轉過頭看了眼,倏然低下腦袋的元芳,而後發出意味不明的笑,再随着小桃花走進後院。
    不知是不是皇帝在這裏住了幾日,他感覺院子裏有些東西不見了,全是光禿禿的樹木和奇石,那些有趣不見了蹤影。
    “徐公子可是要問,那些八卦圖和挂在樹梢上的東西?”桃花姑娘瞧着徐月見望了周邊好幾眼,便笑着問。
    “正是。”徐月見裝作随意地應答。
    “前幾日聖上在府裏養病,連連誇贊了好幾聲夫人的布景,連樹上的小玩意都親自摘了個留下。這不聖上一走,夫人覺得這東西失了聖上,便沒了以前的顏色,這才叫人拆了去。”桃花姑娘沒有把原因說出來,而是拐着彎告訴徐月見事實。
    這話說得巧,徐月見砸吧砸吧嘴,大概猜出了裏面的意思。
    啧。
    這皇帝是多不招人待見,這人一走就把他看過的、摸過的東西全給丢了。
    不過徐月見也沒說出來,說是随着龍氣沒了姿色,那就是因為這個,沒有旁的緣故。
    一路順暢地來到後院,花廳外拉着一層厚布簾,見他來,門口的丫鬟笑着問好,擡手給他打起簾子。
    徐月見脫下繡筒給元芳,接過禮物。元芳不随他進去,他得去偏殿用膳。
    他抱着兩禮物,走進去。裏面的熱氣倏然湧上,旁邊的丫鬟見他拿着東西,趕緊上端住,有幾個想幫他把寬衣,皆被徐月見後退一步的動作愣住,而後撤開。
    他穿衣一向不想有人伺候,鬥篷這事他直接手指一勾,就自然地落了下來。他把鬥篷給待在一邊的丫鬟,再接過禮物走進裏側。
    “姑媽。”徐月見走進花廳裏側,就見一個穿着厚衣裳的女人坐在一處大陽臺前。外頭挂着一層透明的紗布,景色看得一清二楚,風吹過還能看清裏面波光粼粼的痕跡。
    不止如此,徐月見脫衣服坐下,卻沒覺得一點冷意,看來這紗确實厲害。
    “可算把你盼來了。”傅夫人看着徐月見的穿着,眼裏滑過一絲驚豔,忙起身拉着他的手坐下。
    屋內的丫鬟見狀,朝旁邊使了個眼色,大夥都低頭退下。諾大的花廳裏側,霎時就剩下兩個人。
    炭火在不遠處點燃,噼裏啪啦地想着,爆出急促短暫的小火花。
    徐月見在她旁邊坐下,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眼旁邊推開的人。直覺告訴他,傅夫人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同他說,不然不會搞這麽大陣仗。
    不出他所料,傅夫人扭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而後撐着木桌湊近了些,眼睛落在不遠處火紅的楓樹上。
    “姑媽有事,不妨直說?”徐月見拿過爐上的紅泥茶壺,把熱茶倒進傅夫人的茶杯裏,輕聲問。
    “哎呀,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傅夫人拿帕子觸了下鼻尖,冒着水汽的茶水萦繞在兩個人之間。許是這一層煙霧的原因,傅夫人覺得接下來的話,沒有那麽難以啓齒了。
    但習慣性的,在問出重要的話之前,她總是要先提點別的,或者說拐着彎問點別的出來,以繞回自己的目的地。
    “這不是前幾日,聖上受傷,在府邸裏小住了段時間,他跟我說了幾句話。”傅夫人想到那話,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徐月見的遮起來的手上。
    “他說王爺待他沒以前好了,也不怎麽愛進宮了。”
    “嗯?”徐月見沒想到是這回事,還煞有其事地蹙了下眉。
    皇帝又不是一兩歲的小孩,怎麽說不出來的話跟沒斷奶的人一般。
    若不是他知道那人心裏所想,還真當皇帝是個知恩圖報、因為沈銜青去留而感到心慌的人。
    “其實也不是這個。”傅夫人轉過眼眸,盯着徐月見的眼睛,裝作無意問,“就是,沈小子最近身體如何,老孫頭回了北疆,我還一時沒問過呢。”
    話頭轉得足夠生硬,但徐月見也沒多想,他以為是傅夫人不好多說,讓自己記下來,到時候回去同沈銜青好好說一番。
    徐月見剛想回答,發現面前的傅夫人不知為何,優雅中夾雜着幾絲......緊張。
    “王爺最近身子還行,沒聽說有什麽病痛。”徐月見還是按自己的推測說,前幾日那家夥精神抖擻的模樣,應該也不是生病的人。
    沒成想,他一說完這句話,傅夫人當即松了好大一口氣,面上的欣喜讓人見了忍不住側目。
    “我就說,怎麽可能。”傅夫人喃喃道,而後笑着撫了下旁邊的頭發,問:“那你們起居注可寫滿了?”
    傅夫人看徐月見沒回答,心下也覺得這話題還有大膽,便趕緊找補道:“你們新婚夫妻,定然是與旁人不同,我這麽問也是怕你們不明白。”
    “你們是不知道,這起居注可用頭大着呢,每年女官還得檢查。”傅夫人說着又安慰道,“不過也不用害怕,嚴格來說,沈小子不算是皇家人,不必遵循那個祖制。”
    “不過作為長輩,想勸勸你們,別太不節制,畢竟你們還年輕。”
    這話越說越往離譜的方向發展,徐月見的腦海裏彌漫着無數的問號,在傅夫人的欲言又止和‘你懂得’的表情中,窺探出了其中分毫的主旨大意。
    “姑媽,可是要問我們圓房的事情?”徐月見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
    莫不是皇帝那狗人,把他和沈銜青沒圓房的事情告訴傅夫人了?
    徐月見正要同傅夫人解釋,就聽見她擺擺手。
    “不必說,你們一夜多少次不必詳細,只是......”
    “把床榻弄塌這事,還是得收斂一些。”
    “百姓們可都瞧着呢。”
    徐月見:......?
    徐月見: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