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作品:《娇娆

    和谢知颂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江明月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对江母说:“妈,谢知颂今天过来,我今晚不回家,住御宫庄园。”

    御宫庄园的别墅是江明月和谢知颂的婚房,位于海城东郊,江明月很少过去那边,她平日里都住在江家老宅,只有谢知颂每个月过来海城的那几天她才会过去住。

    听到江明月说谢知颂今天会过来,江母笑了笑,眸中带了抹欣慰。

    虽然女儿女婿感情浅淡,但每次女儿叫女婿过来,女婿都会千里迢迢从北城赶过来,别的不说,最起码女婿心里还认同和女儿的这段婚姻关系,愿意履行夫妻义务,尽到身为丈夫的责任,是个负责任的人。

    男人只要负责任,心里总是会有一丝情分在的,即便将来万不得已,明月同他离婚,看在和明月曾夫妻一场的份上,他也不会对明月不管不顾,若是明月能生下他的孩子,他就更不会对明月放任不管了,总归她和江父百年之后,明月在这世上还有个依靠。

    不过明月的脾气她也了解,被她和江父宠惯了,受不得一点委屈,嘴巴也不饶人,当初谢知颂不愿意娶她的事被她知道后,她心里一直记着,若不是体谅她和江父年迈,不愿意看到父母抱孙子的希望落空,她也不可能同意和谢知颂的这桩婚事,所以婚后怕是也没给过谢知颂好脸色。

    夫妻感情不和,不是谢知颂一个人的问题,只怕女儿这边记仇的原因更多。

    往常女儿怎么和女婿相处,江母不干涉,但这次女儿把女婿叫过来,事情涉及到男人的尊严,由着女儿的那张嘴,可能会把夫妻感情闹的更僵。

    即便她和江父私底下商议,若是实在不行,就让女儿和女婿离婚,但心底还是希望女儿和女婿能够相处好,这是他们能为女儿找到的最好的归宿。

    “乖乖。”江母忍不住叮嘱,“让知颂检查身体的事,你跟他尽量说的委婉些,不要太直接,男人对这方面的事都很要面子,你话说的太直接容易让他不高兴。”

    江明月忍不住想,谢知颂经常拉着脸不高兴,像是被她逼良做鸭似的。

    江明月心里腹诽,面上笑盈盈,“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到他的面子。”

    江明月答应的干脆利索,江母怀疑,“你真知道了?就怕你这张嘴……”

    江母顿了顿。

    江明月说:“我这张嘴怎么了?”

    江母捏了捏她脸颊,满眼宠溺,“你这张嘴厉害呀。”

    江明月笑说:“哪有,我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先惹我不高兴我才会回击的。”

    江母握住女儿的手,垂着眼,在心底叹了口气,温声劝导:“夫妻之间,并不是一定要争个你对我错,妈妈知道,当初你和知颂还未成亲时,他说话不中听,可是当时他还没见过你,见到你以后,他不是也同意和你结婚了吗?这几年,我们让他到海城来,无论他多忙,都会放下所有事情立刻过来,他心里,未必是没有你的,只是你这张嘴,总是半点机会都不给他,有时候,也要适当的退一步,给对方和自己一个缓和感情的机会。”

    江明月笑了笑,嘴上附和着江母,说我知道了,心里想的却是,谢知颂哪里是心里有她,他是担心她给他戴绿帽子才会放下所有事情立刻过来。

    若不是她这张嘴步步紧逼,谢知颂都不会搭理她,更别提和她缓和夫妻感情了。

    当然每次她让人联系谢知颂,谢知颂都会爱搭不理的拒绝,等到她亲自发消息威胁他才会过来这种事,江母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江明月每次都能把谢知颂叫过来,便心存期待,觉得谢知颂心里多多少少是有女儿的。

    回卧室收拾一番,江明月拎着包出门,经过客厅时,对坐在沙发上的江母打招呼,“妈,我去御宫庄园了。”

    江母应了声,再次叮嘱,“委婉些,照顾下知颂的面子。”

    “知道了。”江明月点头,捡着江母爱听的说:“我会和他好好相处,争取早日让您抱上孙子孙女。”

    江母果然喜上眉梢。

    没有老人会不喜欢抱孙子,即便暂时没有,女儿积极配合的态度也让他们心里抱有期待。

    江明月对江母摆摆手,“妈妈再见。”

    *

    晚上七点,谢知颂的车准时抵达御宫庄园。

    下车时,空中正淅淅沥沥的飘着雨,地面湿漉漉,别墅管家领着十几个佣人训练有素的快速从车前往客厅正门的路上铺上地毯,避免他走过去弄脏鞋子。

    就这么一小段路,还要特意让这么多佣人特意候着铺上地毯走过去这种事,也就只有江明月这种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才做的出来。

    谢知颂淡扫了眼面前的红色地毯,抬步走过去。

    旁边管家替他撑着伞,谢知颂正要伸手接伞,听到管家说:“小姐在餐厅里等您用晚餐。”

    谢知颂眸中几不可查的划过一抹错愕。

    江明月每次叫他过来,都是在最容易怀上

    孩子的排卵期,她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说是在父母最相爱的时候,生下来的宝宝会最漂亮,所以他每次过来,她都会先让人在餐厅准备一顿烛光晚餐,即便两人没什么夫妻情分,也要营造出一种感情甜蜜的氛围,以此保证生下最聪明漂亮的宝宝。

    但每一次他过来,江明月都是待在房间里,让他等很久才会出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明月竟然纡尊降贵先到餐厅里等他。

    管家领着谢知颂到餐厅门口便退了下去。

    餐厅里光线昏暗,没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只点了蜡烛,江明月坐在餐桌前,红色的抹胸长裙勾勒着玲珑的身材曲线,微卷的长发整齐的披散在身后,锁骨线条流畅,暖黄色的烛光跳跃着映在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美得动人心魄。

    “过来了。”

    江明月抬眸看向他,盈盈一笑。

    谢知颂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江明月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对他笑得这么妩媚。

    江明月上次对他笑得这么眸含秋波,已经是二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被谢家长辈软硬皆施强逼着取了她,心中不满,江明月似乎也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两人领证后半年都没有见过面,互不干涉,当这场婚事不存在。

    打破这场僵局是江明月的主动示好,那天是江父生辰,江父江母邀他到江家,对于这个救过自己大哥一命的岳父,谢知颂心中敬重,没有推辞。

    江父的生辰宴并未大操大办,只是叫了他和江明月过去吃饭,那天的江明月便如今天一样,对她眼波荡漾,那个笑,明艳动人,眼眸明亮,眼睛弯成小月亮,勾得他难以自持,顺理成章和她履行了夫妻义务。

    意乱情迷一夜,第二天起床后她就翻了脸,让人将他赶出别墅。

    这之后一个月没联系,直到她生理期再次降临,确认没有怀孕,她才再次找上他。

    这之后每次都只在排卵期叫他过来,完完全全把他当成生育工具,用完就丢。

    想到这里,谢知颂脸色沉了下去。

    江明月见谢知颂神色冷淡,脸上的笑也逐渐消失。

    她今天原本没打算等谢知颂一起吃饭,她今天生理期,不能和谢知颂实施造人任务,叫谢知颂过来是为了检查他能不能生,不能生她要及早换人。

    临时改变主意让人准备了这场烛光晚餐,是想到母亲的殷殷叮嘱,让她给谢知颂留点面子,不要还未确认是不是他的问题,就因为质疑他的男性尊严把关系弄僵。

    虽然江明月很不喜欢谢知颂整日拉着脸,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他人长得帅,基因是优秀的,很适合做她未来孩子的爸爸,而且她爸妈对他很满意,从心底里不希望她和谢知颂的婚姻以失败收场,考虑到这些江明月才主动对他示好,结果他还端着架子没个好脸色。

    天天拉着个脸,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呢。

    谢知颂走到江明月对面坐下。

    江明月啪一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

    谢知颂脸上没什么情绪,抬头看她。

    江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这么厌烦和我一起吃饭,那就别吃了。”

    谢知颂不搭理她,自顾自抬手夹菜。

    “刘嫂。”

    江明月直接喊人进来,“谢总已经吃过晚饭了,把菜都收走。”

    谢知颂嘴角微动,忍了忍,没说话。

    这别墅是江家给江明月买的,别墅里的佣人都是江家给江明月准备,以江明月的命令为主,他在江明月面前说话不管用。

    刘管家小心翼翼往餐厅里两人看了眼,见江明月微抬下巴,神色骄矜,也不知谢先生怎么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话,叫人进来把菜都收走。

    餐桌很快就收的一干二净,谢知颂嘴角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眼眸凝着江明月。

    江明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外面都是佣人,江明月给谢知颂留面子,带他回卧室。

    谢知颂跟在江明月身后,走进卧室,江明月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谢知颂,欲言又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质疑男人不能生这种话,应该会让男人破防吧。

    以前她在床上故意挑衅谢知颂说他不行,他都阴着脸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谢知颂见她今天反复无常,想到什么,开口打破沉默,“怀孕了?”

    江明月找他没别的事,除了生孩子还是生孩子。

    江明月:“没。”

    谢知颂嗯了一声,伸手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放到床头柜上,领带,外套,一一从身上取下。

    解开衬衣纽扣,走到江明月身前,覆到她身上,亲吻她嘴唇。

    ?)

    江明月侧头躲开,抬手推他肩膀,“起开,我经期。”

    谢知颂嘴唇移开,抬眸看她,“延迟了半个多月。”

    江明月嗯了一声。

    看江明月不像撒谎,谢知颂问:“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经期就不能叫他过来了吗?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他们在一起就是为了生孩子。

    既然他心里清楚,那一切不利于生孩子的因素都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江明月开诚布公,“二年了,我还没有怀上。”

    谢知颂心里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医生检查,说我能生。”江明月语气软了些,“谢知颂,你查查,是不是你的问题。”

    谢知颂脸色瞬间沉下去,咬着牙,一字一顿,“江明月!”

    他脸色阴鸷,江明月不自觉深呼吸,有些害怕,伸手抓过他搭在旁边的外套盖在他阴沉的脸上,“你发什么火,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