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三个火葬场

作品:《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阴萝是骑虎难下。

    哦不,是骑死太监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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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嘛,她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要是老实了,那她还能算是一头幼奸巨猾的小蛇蛇吗?

    对,她哥老奸巨猾,她势必要继承这优良的天神家风!

    所以呢,蛇蛇只是想过个嘴瘾,转移下这九颗脑袋的注意,她再趁机搏杀那一头暴衣巨蛛,谁知道喔,这死太监哗棱一下就冒出来,又哗棱一下切了她大舅哥的八部步足,快得她都还没反应,人就跪她脚边哗棱一下索吻了。

    纵然蛇蛇再不情愿,也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誓约若不履行,将来她为尊者之时,追随者怎么会愿意为她肝脑涂地?

    可恶!

    淑女一诺,抵赖不了!

    阴萝噘嘴,拎起宴享随身的那一条链鞭,指尖还微微刺痛,她仔细一看,这每一节细链都嵌合着一朵银色莲苞,当它收割血肉性命,花苞绽开,莲瓣如尖锐锯齿,层层绞杀,鲜血盛满花碗。

    阴萝不小心碰了一下苞儿。

    它羞答答地开了,莲蕊甚至还朝外扬动,涩涩吮吸她的手指。

    蛇蛇:?

    不是!

    这莲花怎么比蛇蛇的嘴还不老实呢?!

    宴享愉悦无比,“此链鞭名为鸳鸯浴红衣,最爱饮血,它是奴婢的一截断骨所制,同样承载了奴婢所有的欲望与杀戮。”

    阴萝:!!!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锁链!

    她手腕一绕,链鞭就将他整个脖子都圈了起来,好似锁骨前长了一池银色莲花,虔诚又血腥供着一尊妖异,而那略微尖锐的花苞刺进皮肤,渗出一树星星点点的红梅。宴享笑而不避,任由自己像犬猫一样,被拴住最紧要的命门。

    直到这一位神家天女,带着几分抗拒的小表情,噘嘴亲了下来。

    啊。

    分明是那样傲慢和敷衍的,他浑身却为之震颤。

    “嗡——!!!”

    双耳轰鸣,血液沸热,全都随着一声开战的鼓鸣,冲上他那一颗等待百年的血红头颅。

    将那些肉啊,灵啊,肮脏啊,阴暗的难泄啊,不甘的等待啊,全都绞碎成齑粉。

    宴享也是第一次做太监,他进宫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侥幸,将自己的情海切割得干干净净,他知道他要往上爬,身体容不得一丝出错。

    不像那些怀着某种复阳意图的小太监,还给自己留了半段,趁着年岁小,可以吃一些补羹,慢慢养回来,宴享就不止一次看到,这些小太监仗着养回来的玩意儿,偷吃婢女与宫妃,把她们欺负得眼泪涟涟,好不可怜。

    而宴享不需要这一份虚假的慰藉。

    事后也证明他这一份决断是多么正确,他仪容若姣女,得到不少上位者的宠爱,她们想要他当宠奴,当妓儿,后来得知他不行,便对他拳打脚踢,骂他阉狗。为了报复他,想看他出丑,还不惜给他下药,要他在大庭广众下自渎。

    乱世之中,就是这么一条轻贱又脆弱的生命呵。

    所以他掌权之后,就乐意将上位者调教成温顺的狸奴。

    他想。

    他不行,还疯了,若来日重逢,这不会吓坏他的神女吧?

    他本想藏好自己的暴戾本性的,想做一头小乖乖,但她来得太迟了,迟到他都快不耐烦了。

    索性他也不装了,什么狠的,丑陋的,都往她面前倾泻。

    神女应当是不太喜欢他的,可那又怎样?

    宴享这百年间伺候过不少城府深沉的人物,君王太后,文臣武将,对人心的把控洞若观火,他总能捏住那一丝很细的情绪,再以此要挟,达成他的目的。

    他终于亲吻到他的经年。

    神女赐下来的是一块湿软的糖。

    宴享迷乱地想,她今早定是享用了一碗热牛乳,舌尖煎出几分甜,厚,蜜,稠,浆,正好用来喂他这么一只挑食又暴食的奴猫。

    他不禁高高昂起这一段颈子,将青筋伸展,绷拉到极致,可还是不够,不够,不够接近他的神女,于是他一吻一抵,一吻一顶,本是跪着仰望的姿态,被他顶起了膝盖跟腰身。

    阴萝伏低的脑袋也被寸寸顶高。

    蛇蛇:?

    敲!

    怎么能这么主动呢?

    她努力抽回小蛇信,被他一直追逐着,含着不放。

    宴享起先还有些含蓄,只是小小张开了唇缝,矜持抿了一抿神女的味道,等他意识到对方只是想蜻蜓点水,就夺回了控制的权柄,狠狠冲撞上去,谁知道下一次这种好事还要等多久呢?

    他现在就要尽情地要!

    脸皮算什么?

    他连命根子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贞洁廉耻?

    宴享完全顶起了腰背,他双掌还捞起阴萝脸颊,把她抻着颈,吻得天昏地暗,一发不可收拾。阴萝的腮肉都被吸酸了,分泌出多余的蛇涎,他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拼命吞咽甜液,身体正在颤烈叫嚣着——

    填满我!

    用您的傲慢,厌恶,冰冷,蜜甜,尽情填满我!

    “呜!呜啊!”

    阴萝只要回避,他甚至还发出一些幼嫩的、可怜的、仿佛没有母亲被彻底满足的啼哭。

    阴萝掌心兑了一张离符,使劲拔他头颅,都拔不开,感觉自己快被吸成一具蛇干了,她双手干脆抓住锁链,狠狠勒他颈圈,莲苞却在兴奋颤栗,溢出血一般的甜浆来。

    “找死!!!”

    旁边踹来一脚,将宴享踢到三丈之远。

    气浪掀起一双束金吉牌,长长的雾青色穗子拂过少年的喉颈。

    “呼、呼哧——”

    李降戾的气息还没喘匀,他又急又气,抓着阴萝怒吼,“郑阴萝你以后敢不敢玩这种啊?什么脏的臭的你都敢亲你也不嫌得病!!!”

    说着就举起他的刀袖,使劲擦着她的嘴唇,擦得鲜血淋漓,破了一层嫩皮。

    身

    后还有蠢蠢欲动想要偷袭的妖魔,被他一拳锤爆,血泥爆溅,这凤凰帝子声嘶力竭,还带着哭腔,“滚滚滚!没看见小爷忙着哄祖宗吗?!再碍小爷送你上西天见圣佛真经呜呜!”

    妖魔:“……”

    我们被锤爆了都还没哭呢!

    阴萝呸了凤凰一嘴血沫,姑奶奶的脾气比他还大。

    “人家再有病,也不会学你私奔,谁知道你有没有被小丑女摸过抱过亲过哪?!”

    宴享唇角溢出一缕凄美的血,声音也凄美柔弱,若无其事插了一刀,“公主明鉴,奴婢从未跟小骚蹄子私奔过,奴婢最多想着您,摸一摸自个儿,这总不算太过分罢?”

    老四李潜声双眸狭利,很快插了第二刀,“我妖世在邂逅意中人前,也从不私奔。”

    小八李御仙送上第三刀,“魔世从不私奔,只会殉情!”

    ?!!!

    赤无伤被气得半死,这群妖魔没事吧?

    “给小爷闭嘴啊!!!”

    赤无伤怒而回首,直面的是宴享那一张少女般姣美的敷粉面容,他召起一支凤凰翎,准备让这个家伙去面见真佛。

    忽然背心一重,他踉跄稳住,但又被凶狠踹了一脚。

    “嘭!!!”

    他被后来者狠狠踹倒在地,胸腔一阵紧缩疼痛。

    这种力度,这种姿势,除了郑阴萝,别无他人!

    赤无伤不可置信回头,艰难地吐字,“郑阴萝?你?你竟为了他?!”

    宴享挑了挑眉,也没擦唇边的血迹,低首垂眸,“公主息怒,奴婢这一身残躯,败了也就败了,不值得您怜惜的,还是莫要寒了您小竹马的心儿。”

    “这蠢货算什么小竹马?”阴萝轻蔑掠过他腰间系着的一盏魂灯,“为一个小婢女要生要死的,今天刚伤我,明天就能杀我,祖宗我才不稀罕。”

    少年帝子咬牙,“郑阴萝,你明知道,这不可能!”

    “那你摔了这灯!别碍我眼!”

    “……”

    赤无伤指尖微动,眼眸浮现挣扎。

    “殿下……唉。”

    宴享假惺惺劝慰,“再给他多一些时间吧,毕竟是放在心间的人儿呢,像奴婢一样,不也是把您记了百年都不敢忘么。”

    “——闭嘴!”

    赤无伤怒瞪着这死太监。

    二皇子李圣乐抖动着半截残扇,落到阵营当中,目光奇异,“怎么不打了?这是要选驸马了?”

    他们可是乐意见到神洲自乱阵脚!

    李圣乐语气玩味,“宴貂寺也要参与进来吗?”

    宴享回答得滴水不漏,“殿下顽笑了,奴这么一具风雨残躯,今生能得伴公主左右,便是侥幸万分。将来若是驸马进府,奴也当尽心竭力服侍。”

    早毒死驸马,再与神女公主供赴极乐。

    他微笑着想。

    家猫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想跪在主人前,舔遍她每一根粉润柔软的脚趾

    头,将她的欲念跟身躯,全都吞噬在这一座水溺牢笼,他已经饿得太久了,头发,耳坠,脖子,骨,胸,鞭子,指甲,血水,训诫,只要是关于她的,什么都能吃的。

    “嘶……死……该死!!!”

    五皇子李漠北被切了步足,整座蜘身都轰然落下,失去了行走能力,他捂着流血的双眼,怒吼声一阵接着一阵。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长生宫。

    而仙皇李谋向来谨慎,等到那万丈狂澜平息后,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血腥,他才驱动法驾,降临四皇子的府邸。

    这是怎么回事??_[(”

    父君目光沉静,势压全场。

    “回禀父皇,儿臣正在紫腰殿反省呢,忽然就嗅到了一丝妖魔气息,担心殿外生事,便出殿一观,哪里知道呀,四哥的文会,竟然成了妖魔的巢穴,真是太吓人了呀!”

    阴萝自然又是第一个出头的,她如今是一个无权公主,又因为是中庸之体,处处被她的皇兄压上一头,再不露面夺势,就要沦为背景板啦。

    因而她毫不犹豫踩着李潜声的脑袋上位。

    “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彻查此事!”

    她可没有李燕嫣那么天真,以为抢个男人,生个孩子,就能在这流血的皇庭站稳脚跟。

    蛇蛇自负美貌,心性至高,她当然也知道啦,如果她学着李燕嫣的套路,肯放下身段,扭一扭小腰,丢一丢贴身物件儿,再双目含情,秋波脉脉,这群皇子要不了多久,也是她的裙下之臣,真不真心另说,但肯定会为她不断破例。

    阴萝爱给甜枣,再加棍鞭,而在讨六界生灵喜欢这方面,向来无师自通的,不然她在诸天欺男霸女多年,早就被诸天忍无可忍灭了,哪里还轮得到横行霸道呢?

    但是。

    比起他们趴在她胸前含情脉脉,她还是更爱他们屈从的、不愿受辱的头颅,最好在她脚边哭成一只小花猫儿。

    蛇蛇肠子绕了又绕,面上愈发一副心有余悸又坚毅果敢的模样。

    李潜声拱手垂眸,迅速回击,“是儿臣疏忽,只是,他们在入儿臣府邸之前,并无异样,直到瑶笙妹妹一来,全都乱了套儿,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

    哦豁!

    这九颗头!

    前一刻还说她是他的呢,后一刻就毫不犹豫把她捧出来宰了。

    肮脏的雄兽!哼!

    仿佛为了附和他,跪在他身后的妖魔亡鬼发出凄厉的嚎哭,“我们不是妖啊……主上我们是被害成这样的啊……”

    他们知道,若不是赶快洗脱嫌疑,绝对要完!

    就连被她掷伤双眼的五皇子李漠北也强忍着剧痛,指控起了阴萝。

    “父皇,就是,就是李瑶笙!”

    “她为了报复儿臣,对,就是报复儿臣在社稷学宫,呵斥她对嫣儿不敬,她怀恨在心,就用了邪法,害得儿臣变成了一只妖蛛!”

    李漠北并没有供出郑阴萝的真身,在这场潮海里,他们都是心知肚

    明的对手,都在用潮海里的身份博弈,绝不会牵涉到真身之外。

    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赶潮规矩。

    何况他敢曝光,郑阴萝恐怕更加肆无忌惮了!

    神女身份,在仙朝当世,可比他们妖魔要好用!

    “天哪,五哥,你怎么能这样诬赖我呢?呜呜,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我们兄妹一场,你,你不能为了铲除我哥,就对妹妹下这样的狠手。”

    她的猫猫瞳倏忽瞪大,溢出一颗又一颗泪珠,哭得鼻尖泛红,仿佛一座小粉樱山。

    “求求你了,五哥,哥哥,您说一句公道话吧,您真要欺负死我呀呜嘤嘤。”

    尽管是孪生兄妹,但小的显然更懂得利用她这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以及那软得出水的奶嫩腔调,饶是李漠北,哪怕知道这罪魁祸首用墨石弄瞎他的双目,被她这么哭了一耳朵,骨头都是湿湿酥酥的。

    仙皇李谋问道,“老五,可是瑶笙陷害你的?”

    李漠北被阴萝哭得心软,他们琅琊妖族女子多是彪悍,哪里见过这样的说哭就哭,他哑然一瞬,竟有一些耳红。

    李漠北轻咳了声,改口,“儿臣,儿臣当时昏迷过去了,其实不太清楚。”

    以为胜券在握的众皇子:“……”

    这头雄蛛是到了发情日吗?

    李潜声俯跪在地,正跟阴萝挨着一块,兄妹俩都是垂首的姿势,他余光一瞥,她头颅低下,满脸泪光,唇痕俏生生地扬起。

    她轻微转过头,朝着他,眼泪仍是止不住滚落。

    唇语却甜蜜无声。

    ‘拜拜蠢货。’

    他心头发紧。

    阴萝脚踝一动,那根系着的蛛丝骤然绷断,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一颗静立在原地的须臾骰子在这一刻落下。

    大数!死!

    “——嘭!!!”

    李漠北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从内到外,猛地爆开,血肉溅得满天都是。

    “父皇小心!!!”

    阴萝料准时机,当即挡在李谋面前,完成救驾戏份。

    而那一颗头颅,或许是不太甘心,它滚到了阴萝的跟前,血窟双眼弥漫着妖海,直直对着她。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五哥,五哥他,心虚自爆丹元了吗?呜呜,五哥,你真是糊涂呀,父皇,父皇对你也是有恩情的呀,纵然暴露,也是家人,你怕什么呢?”

    她将这一颗八部小天王的脑袋抱在怀里,哭得昏厥伤心,都肿成小桃核了。

    嘻嘻,大舅哥,你就安心上路吧。

    你的妹妹是我的,你的八部琅琊也是我的,你的头颅更是我至骄傲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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