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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

    1月过了大半, 《玉门雪》的拍摄进度也过了大半。

    薛霁真是中途进组,但也补完了前头乌煊的“废镜”。

    伍勖洋这几天和缸子一起跟组,总算亲眼见证了弟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尤其是他作为演员的业务能力和气质体态。

    他和缸子感慨:“演戏是真的需要信念感和想象力。”

    在B组的二号特效棚里, 出于一些技术原因和安全问题的考虑, 有些场景和道具是没有实物、需要后期来添加效果的, 有可能只是粗糙地摆一个盖着绿步的木头墩子,可面对这样的情况, 薛霁真依然要演出符合剧本的反应,不能夸张太过、又不能麻木呆滞, 得刚刚好拿捏住开合的尺度, 其实没那么简单。

    但薛霁真主打一个灵气逼人!

    演的就是那么回事:他对面就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焚烧的不仅是一具具敌军战狼的尸体,更是对方的骨头和血肉……

    缸子和伍勖洋悄悄说:“咱们小真,合该吃这碗饭!”

    说完,两人的目光又望向片场的薛霁真——

    这场戏拍的是“祭狼宣誓、六王分工”, 他在深思熟虑之后将核心集团的数名心腹插到各部,甚至对于名义上的小舅子也有安排,但场上多得是想建功立业、报仇雪恨的人,难免有些争议,武将又不像文臣,吵到翻天也只动嘴, 这群人争着争着就上手打起来了!

    这一场戏来来回回过了8、9镜,拍得可真是累。

    薛霁真踩着兵器架一拳将人揍倒的镜头倒是3次就过。

    “因为是真的动手打啊!”

    柳毅也嘿嘿一笑:“所以XXX喊痛也是真痛!”

    XXX就是先前借戏伤人的那个红眼病患者。

    伍勖洋懂了, 这是他弟弟的报仇时刻!

    他还阴阳怪气地道:“你只NG了两次就过,便宜他了。”

    薛霁真得意地哼哼了两声,说道:“郭导说了, 我表现得挺好!后面两次是为了补个侧方位视角,不算吃NG。”

    伍勖洋又懂了:郭令芳郭导也是性情中人呐!

    《玉门雪》几百号人的大剧组,不可能哪里都一团和气。

    人性里永远有嫉妒的一席之地,而矛盾是客观存在的,这辩无可辩,但总归是别人挑事儿在先,薛霁真甚至都没有故意NG去折腾对方。

    你看,人家拍了三条补了两个机位就过了!

    至于拳头砸得重一点?不好意思,戏服加盔甲叠在一起那么厚,不砸用力点儿,导演还以为我们俩软飘飘的跳恰恰呢!

    反正,薛霁真拍完这一条之后是神清气爽。

    接下来,就该轮到六王恩威并施、棍棒加甜枣地收拢部下,“红眼病”前脚被薛霁真揍了,表现上也被艳压,到了贺思珩这儿,更是没有一丁点出头的机会……

    拜托,他可是硬生生把信业小太子乌煊逼到破防哎!

    看爽了之后,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

    时间还早得很,柳毅约薛霁真一起去镇上看打铁花:“他们表演团是上个礼拜到D市的,一共待3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啦。”

    “行,那就去看!”

    薛霁真一向是说做就去做的个性。

    他和柳毅卸了妆换了衣服,简单回酒店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就租了辆车往镇上去,也许是年关将至,一路上的气氛多多少少都沾了些年味儿:人多了,车多了,路灯上的小灯笼也提前挂起来了,平时8点就陆陆续续关门的商铺,现在都7点多了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一到镇上的小广场,薛霁真还看到了卖烤苞谷的老头。

    “怪不得这两天没见到他在B组那边摆摊!”

    说着,五个人又一起照顾了这位老大爷的生意。

    吃完烤苞谷,广场上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老人孩子也倾巢出动,表演团的人已经在搅合铁水,还有工作人员严格按照安全距离隔开人群。

    薛霁真激动地等着看,柳毅也说起他之前的一段经历。

    “早几年跟着丹德老师在晋省演出,他们那边到年关经常有表演团,有的还在水边表演,铁花直接炸开在水上,水面还能看到倒影。”

    “那真好呀!”

    薛霁真有些羡慕地道:“你还去过晋省呀?我第一次见这个。不过,我们过年也没什么特别流行的东西,好像就是和面剁馅儿包饺子,然后各个电视台轮流换着看晚会,是吧哥哥?”说着,他又看向伍勖洋。

    伍勖洋忍不住笑道:“嗯,我负责剁馅儿,妈妈负责和面,你负责捏面团团。”

    这话说完,薛霁真没脸红,倒是柳毅莫名捏了捏耳朵。

    “其实我也会包饺子包馄饨,噢,我还会擀面条!当年艺考的时候我妈妈就说,如果考不上舞蹈学院就去新东方学厨师,没准也是一条出路呢。”

    才华哥点点头:“学厨师也不错呀!”

    倒是缸子多看了柳毅两眼,在心里留了个记号。

    *

    打铁花是好看的,带着一种灿烂的震撼!

    这种感觉就像放烟花,无论什么时候听到声响,都会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而打铁花比烟花更绚烂,它是有热度的璀璨,如果落地的瞬间恰巧吹来一阵风,那么细碎的铁花便会随着风继续飞扬起来,像一条用力奔向远处的光带……

    薛霁真呆呆看了两分钟,才想起拿出手机拍。

    而旁边的三个人、哦不,四个人,也许人群之中还有别人,都已经默默用镜头对准他拍了好一会儿了。

    “真好看,还好今天赶上了!”

    回去的路上,薛霁真手里又多出一串糖葫芦,他唇上是麦芽糖舔舐融化过后留下的、仿佛带着甜味的光泽感。柳毅拨开了糖葫芦最外面那层薄膜,却一口没动,倒是薛霁真一边叽叽喳喳说话、一边也不耽误地吃完了。

    接着,他就默默把自己那根递过去。

    “你还想吃吗,我这儿还有。”

    薛霁真问:“你不吃吗?”

    柳毅抿嘴笑了笑:“我喜欢甜的,吃不来太酸的。”

    但这根糖葫芦又是薛霁真请的,他还是想收下……

    “噢,那我帮你吃吧!”

    说着,薛霁真便直接接过,伸出舌尖抵了抵最外层那层薄薄的糯米糖纸,糖纸融化后,他又飞快地咬住红色的麦芽糖壳儿,脆脆的一层咬得嘎吱嘎吱作响,外头是甜的、里头是酸的,刺激地薛霁真也眯了眯眼睛。

    柳毅盯着看了几秒,又面色微妙地扭过脸。

    公交车已经没了,出租车也不好打,一行人慢慢悠悠走路晃回了酒店。

    到楼下时,看到阿kar他们也才回来。

    “你们去镇上啦?”

    缸子手里提着两兜儿零食呢,塑料袋正面是镇上唯一一家大超市的商标水印,他点点头:“镇上这几天有个表演团来,小真想看打铁花,刚好今天收工早,过去凑凑热闹呗,不然窝在酒店里能做什么。”

    阿kar接过他递来一盒烟,抽出一支夹在指间。

    哥俩避开外头的停车坪,目送其他人上楼,这才小声告诉道:“你们收工之后,XXX遭老罪了,后边不是还补了一段审内奸的戏份么,他整个人真是,状态成迷……害得我们老板3分多钟一大段的文戏重来好几次,郭导把他喷得狗血淋头!”

    缸子听得嘎嘎直乐:“好好好,贺老师创飞所有烂人!”

    阿kar在外还是比较顾忌老板的形象,咳咳了两声,补充道:“我们老板是拍戏要求比较严格的,郭导也是,只是有的人刚好撞枪口上了。”

    “噢,我懂我懂~”

    不管“红眼病”是什么原因被骂,反正缸子听了高兴。

    他又空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个打火机来,阿kar和他对着头点燃烟,抽了两口又齐齐叹气:“你们也跑太快了,回头连个人都没找着,老板让我问问,你家小真弟弟拍完这部戏有没有别的打算?”

    缸子心里一震,但面上不显:“当然是回去补课。”

    阿kar:“啊?”

    “寒假到了不是么,能趁这会补点儿学分就尽量补上,不然真拖到休学就难办了。”

    缸子自己是大三肄业自主创业,期间无论碰到什么辛苦都忍忍往肚子里吞,虽然从不说后悔的话,但他作为过来人,其实是不愿意看到薛霁真完全地放弃学业的。

    娱乐圈里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尽管这行的确赚钱……

    “哦哦,我的意思是,你们工作室这么着很难办呀!”

    “小真要上学,但同时也不耽误他接工作吧?只要好好统筹协调。但你们几个做经纪人、商务的都是半路出家,能力和人脉始终有限,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引导,说不好就要走弯路的啦。咱们也不来虚的,我老板的文伽娱乐,或者是郭导的俪秾文化,他们都很乐意吸收小真这样的年轻人,挂靠也好,单签影视约也行,就看你们怎么想。”

    听到这儿,缸子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

    圈内的顶级资源向来都是几个大公司优先瓜分,分完了挑完了才会一层一层轮到下面的。

    从前缸子不懂这其中的统治力,等真正进入这一行,听到身边的人通过各种方式、绞尽脑汁去打通各路人脉,才辛辛苦苦地进入到《玉门雪》剧组,缸子甚至恍惚地想:怪不得人家都说选秀是捷径!

    薛霁真就算没成团出道,通过选秀这个平台,却拥有了别人演艺生涯都达不到的热度。

    单从这一点看,这个19岁的小子已经胜过了80%的人!

    如今有了《玉门雪》做踏板,继而又接触到汪裕、周璇这种级别的演员,有了师生之谊。在康师民、郭令芳手底下拍戏,他们的一句表扬,相当于给薛霁真的业务能力做背书。更别提如今郭令芳、贺思珩还抛出橄榄枝……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得回去和大家讨论。”

    缸子冷静下来,不做表态。

    阿kar点点头表示理解:“当然,小真愿意就再好不过了,他如果有别的考虑,我们今后也有得是机会合作。”

    *

    握着这两根粗得不能再粗的橄榄枝,缸子回了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和哥几个说起这事。

    伍勖洋高兴了不到几秒钟,立刻冷静地开始分析利弊。

    “文伽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它好就好在这么多年一直稳定产出,赶上了百花齐放的年代,也抗住了影视寒冬的转型阵痛,甚至被网友调侃‘养老院’,哪怕不是主角型的演员,签约进去也不缺戏拍,奖项运作算是靠谱有门路的了,各种商务、时尚活动也配套跟得上……”

    “唯一欠缺的是与时俱进的营销推广,但我想他们的演员或许也适应了。”

    薛霁真点开百科词条里一溜儿的名字,的确如此。

    谈恋爱的,结婚的,感情生活和工作履历一样的丰富,几乎就没两个单身的!

    这些放到其他公司会严令封锁的私生活动态,文伽并不避讳,也是受到港圈那边早年的风气影响:狗仔爱拍爱写,什么新闻都能拍出来放到报纸头版上。艺人明星其实不怎么在乎,因为狗仔是无孔不入的,防也防不过来。再说了,谈了个烂人不重要,顶多娱乐一下大众,没准还能得到几分怜惜,可一旦拍了部烂戏,是真的会遭到嘲讽。

    说白了,文伽还是看中演员的素质和能力。

    再看俪秾——

    “郭令芳从文伽出去单干,但和老东家关系还是很好,这么多年两边的资源置换也不少。因为郭导父亲这边的缘故,俪秾和内地卫视的关系比较好,这也是康师民愿意接纳郭令芳入局的原因。这些年古装剧审核标准卡得很严,各大卫视的古装名额在优先内部的前提下,很难再放出去给外面,但康师民搞不来的、郭令芳做得到。”

    两头听着都不错,但缸子想了想,还是建议选文伽。

    “郭令芳和贺思珩有着师门情谊,他可以无条件让手底下的演员给人家做配抬轿,但他签约的演员哪一个不是熬资历?我不是说这种规矩不好,当然好、甚至还很公平,凭本事上位没错。可问题是,咱们能等那么久吗?”

    薛霁真需要学习成本,等他学成,又是什么时候呢?

    才华哥也更倾向于文伽:“你们有没有想过,贺思珩他现在已经在渐渐转幕后了,比如《玉门雪》,如果不是康师民点名要他,先有出演才准投资入局,没准他就纯粹地只管制片或者出品。毕竟这一部戏演完,没有半年也有5个月。”

    “贺思珩一退下,文伽男演员部门中青直接断档。”

    “这一部分的空缺谁来填补呢?置换给郭令芳的俪秾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有嫡系的,岂不是更好?”

    总之,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薛霁真手里现在捏着三个不错的选择,其实不用急。

    眼下《玉门雪》没拍完,甚至下一个阶段性工作还没着落,在这段时间里,他大可以充分地去了解、比较不同的条件,再挑一个最合适的签约挂靠……

    *

    1月快要结束的时候,薛霁真久违地听到了顾巍的消息。

    顾太子从Y国飞回来过节。

    路透可见他瘦了一些,气质变化也有些大。

    微博上关于这位太子爷的讨论比起训练营时期已经收敛了很多,大概营销号也害怕首富集团的力量,不敢大放阙词去调侃,更怕吃官司。

    倒是巍丝一夜之间复活又快速陷入失恋。

    原因很简单:顾巍被相关人士证实,已经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旗下某海外分公司基层岗位实习。显然,他消失的这三个月里有在一边读书一边学东西,为自己的未来而做出改变。

    “假以时日,咱们就不能叫他顾太子,而是顾总了。”

    《玉门雪》剧组闲下来也聊起顾巍,还有人好奇问薛霁真训练营时期的事儿——

    “那个时候顾巍真的很目中无人吗?”

    薛霁真团了个雪球,一边盘圆一边说:“也不是吧,得是特别敏感的人才会这么觉得。事实上,那就是他习惯了的一种对外状态,骄傲又矜持。”

    大家点点头表示了解:“那还是比乌煊好。”

    今日拉踩乌煊(1/1完成)

    可薛霁真没有说的是:但凡和顾巍相处过一段时间,都不会因为首富太子的滤镜而多喜欢这个人。骄矜的人是改不掉的,那种防备的姿态更是与生俱来,哪怕跌落到泥里,他们也会保持一贯的态度和作风。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没法儿忍……

    都聊到顾巍了,少不了又要说说别人,比如前些日子传出订婚传言的章殷。

    “咱们是为了赚钱才来娱乐圈,他有钱他图什么?”

    章殷的粉丝比巍丝更伤,顾太子好歹有身份滤镜在,家世背景如此之雄厚夸张,根本没有人能轻易攀得到他,这种意义上的“公平”反而能达成平衡。可章殷呢,没有明文官宣,只有默认的隐退+订婚,简直比刺刀还锋利,精准地插到粉丝的心口!

    “粉丝真是冤死了,投票送他重新出道,结果呢?”

    “结果他根本就不需要,哈哈!”

    “我表妹之前可喜欢章殷了,还买黄牛票去见面会,蓝馆决赛夜也去了,还信誓旦旦地说今后限定团的每一场演唱会都不缺席,结果哈哈哈……对不起啊小真,我没有笑你的意思。”

    薛霁真:……

    “别说,你们那首《扬花》挺好听。”

    “能不好听吗?那段时间刷短视频,听到用得最多的BGM就是《扬花》,一截一截的用,乍一听是这首歌,刷十来条一听,哎,又是这首歌,不过换了另外一段。”

    柳毅都忍不住笑了:“现场那版升key的bridge用得最多。”

    薛霁真哭笑不得:“谁知道这歌这么应景。”

    “在说什么呢?”

    挡风的透明门帘掀开,里头走出来贺思珩,他大概是谈完事儿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走动走动,看到一群人扎堆哈着气聊天,堆了个丑不拉几的大雪人。

    “当然是聊八卦啊!”

    “这不薛霁真的前队友上热搜了,咱们问问他的感想。”

    贺思珩也似笑非笑地看过去,问:“那你是怎么想?”

    薛霁真又堆了个小雪球,用树枝穿插着固定到大雪人的胸前,随口道:“没什么想的。我不想管别人,我只管我自己。”说完又去团下一个小雪球。

    见他俩不顾其他人聊起来,懂眼色的已经悄悄退开了。

    “你这堆的是什么?”

    薛霁真理所当然地比划了一下:“这是佛头,这是佛身,这几个球是挂在脖子上的大佛珠串儿,贺老师看不出来吗?”

    贺思珩:有点抽象,的确没看出来。

    “这是我堆的B组二号棚里的大佛像。”

    再次沉默过后,贺思珩缓缓点头:“好吧。”

    这么一说,像也是有点点像的,当然,只有一点点。

    “贺老师没看过吗?”

    贺思珩在A组忙活了一天半,并不知道B组多加了什么。

    但他熟读原著,又背烂了剧本,自然知道整个故事里唯二两次和佛像有关的剧情都牵扯到李稚——

    一个是他逃离京城那晚,被追兵逼上绝路不得不跳下马车求一线生机,同时摔烂了代表李妙身份的玉佩,佛手的那截断玉被他拿来打灭了马车前头的风灯。另一个,则是李稚战死宿江那夜,像是伏笔忽然觉醒,他趁着暴风雪引着敌军到了崖边,直接坠了下去。

    敌军不明路况,直直落进冰冷的宿江,无一生还。

    李稚也没能保住性命。

    他的白马摔死在崖底,自己则摔落在崖壁的巨大佛雕上。

    佛像悲悯,背靠石雪山对着玉门关,捻作莲花指的佛手被砸落,剩余一掌托住了李稚,但也只是保住了他的全尸而已。

    “这个结局还好耶,这要是掉进宿江,运气好被冻到开春才发现,要么就直接巨人观啦!”

    贺思珩沉默住了:乐观小狗,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