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所以你也死了？怎么死的？”

    洛基眉毛抖动两下：“不如我们先搞清楚彼此世界的不同？恕我直言,我的世界里没有你的存在。哪怕有我也从未见过你，你一个中庭人不可能认识我。”

    “难道你那里没有正义联盟？”杰森纠结起眉毛。

    “正义联盟？”洛基微眯起眼睛。“没有，只有一群叫做复仇者的愚蠢中庭人。”

    “啊,所以你的世界里地球上只有复仇者。”杰森摸了摸下巴。“那么超人、蝙蝠侠都没有？”

    “也许有吧。”洛基放下手中的酒杯。“但我也从未关心过中庭的事,有哪些蒙面怪侠我也不在意。”

    “真离奇,身为阿斯加德之神的你居然会死掉。”杰森撑着下巴感慨。“我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不是和索尔回去重建阿斯加德了吗？神王和神后陷入沉睡,无人掌管阿斯加德……啊，不过阿斯加德因为你们的姐姐被炸了就是了。你们兄弟一人不是决定合伙在九界找一块地方当作新阿斯加德的基地吗？”

    洛基的动作顿住。

    “你说……神王和神后陷入沉睡？”

    杰森：“对啊。”

    洛基：“他们没有死？”

    “你在开玩笑吗？”杰森歪头。“那可是九界之神和九界第一法师，怎么会死？”

    难不成……这个洛基世界里的神王和神后死了？杰森捏了捏手指。

    “你的世界里……”洛基的喉结动了动。“黑暗精灵没有进攻过阿斯加德吗？”

    “有，”杰森点头。“他们为了抢夺以太粒子而发动全面进攻,但是那场战斗阿斯加德在超人和绿灯军团的帮助下胜了。”

    “绿灯军团？超人？”洛基眉头微挑。“这两个势力会比黑暗精灵还要强？”

    “好吧,看来我们双方的世界的确有很多不同。”杰森深刻认识到这一点。“超人也就是氪星人，不过是最后一个氪星人了,在我的世界里,氪星人可以说是全宇宙最强大的种族。”

    “而绿灯军团，则是维护全宇宙和平的英雄军团。”

    洛基低头，喃喃道：“这样很好。”

    杰森：“所以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死的呢？”

    洛基：“被人拧断了脖子。”

    杰森皱眉：“就这么简单？”

    洛基斜眼看他：“没错。”

    杰森不相信，抿起嘴唇：“拜托,你可是除神后以外最强的九界法师诶！居然只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你没有用幻术骗过去吗？一般来说在敌人以为自己成功后你突然出现从背后捅他们刀子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洛基嘴角抿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可惜，那个人太过强大,我的幻术没能骗过他。”

    杰森好奇中又带着警惕：“谁？”

    “他还没有侵略中庭吗？”洛基说道。“带着他的齐塔瑞大军一起。”

    “啊,你说的是那个全

    身紫色的外星人啊。”杰森恍然。“他的确很强大,那场战争我们也打的很艰难,但好在最终我们还是胜利了，那还是头一次我见到全部的超级英雄集结的场面。”

    “竟然有这么大不同吗。”洛基盯着酒杯，眼神晦暗不明。

    杰森微微叹口气：“看来我挑起了一个不该讨论的话题。”

    “无碍。”洛基勾起唇角,将一切情绪掩藏在眼底。“所以你又是怎么死的？”

    “被敌人杀死的，某个叫小丑的变态精神病。”杰森耸肩，现在的他对于提起自己的死因和小丑来没有激动的情绪。

    “都打过星际战争居然还能死在一个凡人手里？”洛基挑眉。

    “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再加上对方的确善于攻心。”杰森说道，指甲敲着啤酒杯杯壁。“我回到本世界去看过，他还活的好好的，不过没关系，等我有机会我会解决掉他。”

    “你呢？”

    “我？”洛基想了想，说。“我也回去过，不过我的世界变了很多，战争带走了许多中庭英雄，包括钢铁人和把国旗穿在身上的……额……美国队长？我也去看过索尔，不过是以别的身份，噢，那家伙现在生活的简直看不过去。”

    杰森微愣。

    托尼叔叔和美国队长？他们死了？！这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可是复仇者联盟的支柱啊，他们死了复仇者联盟还能维持下去吗！

    “总之，中庭的复仇者队伍改变很多。”洛基说道，“而存活下来的复仇者也会自相争斗，哼哼，凡人总会如此。”

    “你不也是吗？洛基，说的好像某人没有为了什么权杖和自己的家人战斗过。”一直安静倾听的白发美人在此时戏谑开口。

    洛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怎么会和那些愚蠢的中庭人一样。”

    “嘿，别忘了我也是你口中的中庭人。”

    “拥有龙的中庭人？”洛基好笑地扬眉。

    趴在白发美人脖颈处的小龙张开嘴，一小团黑烟从它嘴里吐出，消散在空气中。

    杰森：“这位是？”

    “我叫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她说道。“你可以叫我丹妮莉丝。”

    “你好，丹妮莉丝。”杰森乖巧开口。“你是怎么和洛基结识的？”

    而且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就先说说我自己的情况吧……说起来也的确是很可笑，我在了我爱的男人手里，而且还是在我最想要的东西面前。”丹妮莉丝说道，嘴角挂着一抹半是释然半是苦涩的笑。“洛基有一点说的没错，人类对于权利的争斗总是很愚蠢啊。我也是直到死后才明白这一点。”

    “噢…”杰森很惋惜。

    “我和洛基认识得很早，”丹妮莉丝说道。“在我第三场直播时我就和他认识了，并且一起经历了许多个副本，可以算得上是固定队友。”

    “这家伙一开始可没少坑我。”

    洛基瞟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

    你们来了很久？?_[(”杰森问道。

    洛基：“可以这么说，我现在是七级，丹妮也是。你呢？”

    杰森：“三级。”

    “你现在升级应该很容易。”洛基说道。“如果是那什么联盟里的人，顺利升到五级不是问题，到从六级开始往后，每一级都会上升的无比困难。”

    “像我和丹妮，已经卡在七级许久了。”

    杰森点头。

    “我的天赋技能就是这个小家伙。”丹妮莉丝主动开口提及天赋技能。“它只是技能的拟态，准确地说应该称为’毁灭’，目前是中级。”

    杰森：“我的是’召唤’，现在还只是初级技能，只能召唤出一些英雄们的相关物，比如周边、玩具什么的。”

    “和本世界有关联？”洛基略有些兴趣。

    杰森点头：“是的。我可以召唤出美国队长的录像带、索尔的充气锤什么的。”

    洛基：“有趣。”

    杰森：“但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过系统关于天赋技能升级的提示音，是我等级不够吗？”

    “不着急。”洛基换了杯热茶继续喝。“你大概很快就会有机会升级的。”

    杰森眨眨眼：“好吧。”

    也许是因为难得在这直播间见到和自己的世界有关联的人，所以这个洛基格外和善。

    既然如此，杰森决定试试能不能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洛基在这里待的时间看上去比他要久，知道的应该比他更多。

    “话说，刚才那只哈士奇说的处理器是什么意思？”杰森问。

    “那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洛基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只不过这个真相也就是几个资深的主播拼凑出来的’故事’而已，是否是真实的也无从考据。”

    杰森捧着酒杯仔细听。

    洛基：“宇宙有很多个，而任何一个又有许多个星球，许多个生物，就拿我的宇宙来说，全宇宙的有机生物无从计数。”

    “而每天死亡的生物同样也是数不胜数。”

    “有些星球……比如中庭，是有天堂和地狱这类管控灵魂的地方。他们会接管死去的灵魂。”

    “但是，单一个中庭每天死去的生物就无法计量，那些灵魂真的是天堂和地狱能够管控的过来的吗？”

    杰森嘴唇微张。

    洛基笑了笑：“实际上，那些进入到天堂和地狱的灵魂，都是经过了处理器处理才被天堂和地狱的人牵引走。”

    “但是所有宇宙加起来每时每秒死去的灵魂都太多了，总会有那么一部分被处理器’过滤’掉，那部分被遗漏的灵魂会被扔进无尽黑暗之中，也就是你一个副本结束待的那片黑暗里。”

    杰森点头。

    洛基：“每一个灵魂都被困在不同的黑暗空间里，死亡剥夺了他们跳动的心脏，却没有剥夺他们思考的能力。”

    “一部分灵魂会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磨灭掉人

    性的部分变得麻木，而另一部分则会陷入另一个极端，狂躁。”

    “当无数灵魂都陷入狂躁时，处理器也会受到影响，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所有宇宙的稳定，它派生出直播间系统，挑选一部分黑暗空间里的灵魂成为’主播’，以直播副本的形式供其他灵魂娱乐，让他们能够稳定情绪，而他们也就是’观众’。”

    杰森手指抽动一下，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胸口蔓延。

    洛基继续说道。

    “观众通过直播间来回味自己还是人类时的感觉，在这无尽的时空里，直播间就是他们唯一消遣的方式，唯一能让他们不会发疯的发泄口，也因此他们小心控制着自己的状态，非常乐意顺应直播间的要求，扮演合格的观众。”

    “直播间也漫长的时间里逐渐发展成熟，催生出无数条保护直播间的规定，限制发言、封禁处理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定观众和主播，维护处理器的运行。”

    原来是如此。杰森默默想到。

    所以主播被禁止在现实世界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直播间自保的手段之一。

    “以你的资质，你应该看到过。”洛基的绿眼睛中盛着细碎的光。

    杰森：“什么？”

    洛基补充道：“处理器，有些灵魂足够强大的主播在被丢过来之前是可以看到的。”

    杰森回忆起来。

    遗失在角落里的记忆慢慢回笼。

    似乎在记忆深处，在他迎接死亡的拥抱瞬间。

    他看到过一个极大的“白洞”，白洞周围漂浮着的全是死去的灵魂。

    但他也不敢确认那是否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之后，洛基点了点头。

    “那个就是处理器，不过也就是主播这么称呼，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当然，这些都是在主播之间流传的’故事’，真假谁也不清楚，最早的主播我们也没见过，我们在死去的刹那所看到的白洞是否真是所有宇宙处理死亡的’处理器’也无从证实。”

    杰森点头。

    “呵呵，”洛基突然笑了两声。“我们也算是倒霉蛋里的幸运儿了。”

    “如果是被处理器扔去了天堂或地狱，起码还能进行’转生’，或者幸运地被人用死灵术之类的仪式复活？可惜啊，我们是真正的’死者’。”

    “但对于没能被选中成为主播的灵魂，我们算是幸运的。虽然需要不停地经历副本，但起码在副本世界里，我们还是活着的，还能接触到’真实的人’，而且在迎接新副本时从身体到精神也会被刷新，不会感到疲累。”

    “不仅如此，我们在副本中死去以后也会迎来永远的死亡，那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起码不会和观众一样被困在黑暗空间里。”

    “为什么宇宙总会有些缺口呢。”杰森唏嘘道。“不是说通关全部副本以后可以回归到现实世界吗？”

    “很可惜，”丹妮莉丝接口道。“这很难，我们听说过的成功者

    寥寥无几，甚至无法求证是否真实。”

    杰森抿起嘴唇。

    “但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丹妮莉丝微笑点头：“没错，哪怕是假的，我们也会为之努力，你看我们像是会放弃人吗？我可是一直期待着回到自己的世界夺回自己的王位呢。”

    她如此说道，但话语中没有半分对“王位”的渴望。

    杰森笑起来。

    洛基喝完杯中的茶。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杰森想了想，道：“暂时没有。”

    “那我就额外提醒你一句吧，我知道你们中庭的英雄总会做些牺牲自我的愚蠢事。”洛基说道。“不要违抗直播间，比如系统给出的剧本或者是警告……算了，说了估计你也不会遵从。”

    “那我就只说一点吧。如果系统要把你扔进惩罚副本，记得在进去之前将所有的经验值全部转化成身体素质或者购买有用的道具。”

    杰森：“这是为什么？”

    洛基：“因为惩罚副本会禁止你使用天赋技能，也会禁止你购买道具，但是已有的身体素质和道具是可以使用的。”

    “我认为中庭人愚蠢的’英雄主义’迟早会害你进惩罚副本。”

    杰森点头：“谢谢提醒。”

    洛基高傲地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是为了提醒你。”

    呵，傲娇。现在的杰森懂的很。

    洛基消失了，想来应该是休息时间结束回到了黑暗空间。

    “他很喜欢你。”丹妮莉丝笑着说道。“我和他可是相处了很久才能被他如此照顾。”

    “我想不是因为喜欢吧。”杰森撑着下巴说道。“在我的世界，洛基一开始算反派来着，还来地球杀了许多人，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不好。后来他因为索尔的原因成为了复仇者联盟的外援，我才对他改观，但关系也没拉进多少……不过我俩交际也不多就是了。”

    “他不喜欢地球人，也不喜欢复仇者，联盟聚会他也从不来，我唯一见到他的机会就是在战场上。”

    “但是现在，我怎么看他怎么亲切。”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在这被时间和空间遗忘的孤独世界里待了这么久，突然碰到了自己的’家乡人，哪怕是毒蛇也会心软吧。”

    丹妮莉丝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也对，家乡总能让人感触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