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 小测,不能沦为笑话

作品:《我在古代当爹那些年

    钟羽月牙如实交代, “奴婢、奴婢是郑姑娘的人,三年前就入府了,自从入府后就一直在周姨娘院子里伺候, 平素里递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无非是老爷何时回府何时出门, 今年郑姑娘来看望老夫人, 奴婢与她见过几次,她离开前, 吩咐奴婢盯紧点, 这才事无巨细的将府内大大小小的事传信告知她。此次看堂少爷来得突然, 奴婢寻不到原因, 又见今日向南举止奇怪,这才生出偷看信件的心思……”

    她三年来未曾暴露, 若不是此次心急了,也不至于会被发现。

    全然不知自她被楚宥珉选入琼华院伺候时,就已经被怀疑, 离暴露不远了。

    郑姑娘?楚韶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可是郑惜予?”

    “是她。”月牙点点头,心道这些年为郑姑娘做得已经够多, 她现在为了自保,才将她供出,希望郑姑娘不要怪罪她。

    楚宥鸣还记得郑惜予, 徐老夫人的亲戚,在府内小住许久,他们去静安寺前才离开,楚宥鸣想不明白,她盯着楚家做什么?

    而且是从三年前便派人潜伏进楚家, 郑惜予和楚静姝年岁一样大,三年前才十二、十三岁,年岁尚小,就有那么深沉的心机?这么早便开始谋划,又是为了什么?

    楚韶之沉着脸,想起之前觉得怪异,却未细想之处。

    郑惜予对他的用药情况似乎格外关注,他停药之事,是她发现后在家宴提出,当时只想她是担心他停药身体不好,会叫老夫人担心。

    现在想来,楚韶之想得通了。

    原主年前中毒,年后病重,郑惜予年后前来看望老夫人,他停药后不久,郑惜予便辞别离开楚家。

    是不是她动手下毒还未可知,但中毒之事十有八九和她有关。她恰好在原主病重的时间点前来,楚韶之猜想,许是特意来盯着他,亲眼目睹他身亡。

    谁料他穿来,硬是拖着中毒已深的病体抗过来,还对日常用药产生了怀疑,停了药。

    楚韶之搜罗原主记忆,与郑家相关少之又少,每次与之有关的印象都是来自老夫人。交集甚少,更没得罪过这个家,郑惜予为何会对他下毒手?

    楚宥鸣的疑惑之处,亦是叫他疑惑,想不明白的地方。

    楚宥珉不知郑惜予是谁,见他们两人都陷入沉思,楚韶之脸色还格外不好看,楚宥珉朝楚宥鸣询问具体情况,待楚宥鸣说明后,楚宥珉眼底闪过深思。

    京城郑家,他是知晓的,一直默默无闻,不站队皇子们的争端。郑家小辈在京中也乖觉,一心学习科举,从不与他们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他听别人说过,胡闹完回家后被长辈教育,就是叫他学学郑家的孩子。

    当然,他从未被父亲如此教育过,父亲可是相当满意他。

    可如此平凡的郑家,竟默不作声的在靖海搞事,监视堂叔。

    楚宥珉心道,得传信一封回家,让父亲仔细查一查,同时也得催催他,靖州钟刺史之事还未有着落吗,没他在京中帮忙,办事怎么如此不利落。

    楚韶之吐出一口气,看向月牙,“宥珉,麻烦你再让她多交代些。”

    楚宥珉应下,“堂叔客气,应该的。”

    月牙惨白着一张脸,“老爷,奴婢知道的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求老爷放过奴婢!”

    楚韶之不信,派出她潜伏在楚家时,郑惜予才十二三岁,再早熟也不至于有那么深的算计,楚韶之更怀疑的是她背后的郑家,月牙肯定知道得更多。

    楚宥珉示意向南,向南立即上前塞了一块布团塞入月牙口中。

    将月牙押走,琼华院的闹剧算是落幕。

    楚韶之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告知楚宥珉和楚宥鸣,熟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听罢,楚宥鸣震惊,“竟是她对您下毒?”

    “九成把握。”楚韶之道,他还想起来一个细节,当初郑惜予在家宴上说出他停药之事,后来他查了,是因她和杨大夫的药童有交情,从药童那得知此事。

    楚宥珉将之前自己的猜想提出,“堂叔,您中毒之事,我怀疑是京中皇子们争夺太子之位,为制衡父亲,从而对您下手,郑家想来也参与其中,更是从三年前就开始谋划。”

    这消息太过震撼,一下子砸蒙楚韶之和楚宥鸣两人。

    楚韶之定定看向楚宥珉,脑海中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按照他此前的猜测,那与楚宥珉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此事得再麻烦堂兄,托他细查。”楚韶之好一会才开口。

    楚宥珉道:“我会立即传信回京,叮嘱父亲尽快查明。”

    楚韶之颔首,心中微嘲,他这算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京城相关,得堂兄查明才能知晓到底是为何,楚韶之整理好情绪,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眼前之事处理妥当。

    楚府内的危险应当已清理干净,日后提防莫要叫人混入即可,楚韶之将此事交给楚宥鸣负责。

    楚宥鸣应下,“您放心,我会盯紧了。”

    他办事楚韶之向来放心,楚韶之定下心来,“在堂兄传信来之前,此事先这样罢。”

    楚宥鸣颔首,楚宥珉亦点点头。

    楚韶之回到安华院,近来天气大,蚊虫多,熏艾草可以驱蚊,屋内刚熏完艾草,味道呛人,楚韶之没进屋,脚步转向书房。

    关差道:“老爷,小的去找杨大夫,叫他配几个驱蚊的香包吧,挂几个香包,便不用日日熏艾草驱蚊了。”

    “行。”楚韶之应允,关差转身提腿就走,楚韶之忽然把他叫住,“我记得老夫人之前送了几个香包过来,将那拿出来挂上即可。”

    关差闻言,应了声去取香包。

    想不到老夫人送的东西还能派上用场,楚韶之端起茶盏喝茶,茶盏递到嘴边,忽然顿住,老夫人送他香包时好似提到过,香包是拿郑惜予从药房讨要的药材所作。

    与郑惜予相关的东西,楚韶之留了个心眼,在关差将香包取来后,楚韶之打开木盒,仔细打量香包。

    “老爷,怎么了?”关差不解询问。

    楚韶之道:“将香包送去给云神医,请他帮忙查验,这香包内可有三月散。”

    关差面色微变,老夫人送的香包,老爷为何会作此怀疑,难道老夫人……关差不敢多想,连忙应下盖上香包盒子,送往云牧那。

    楚韶之面色沉重,香包没问题最好,若真有问题……郑惜予当真可恶,离开也不忘算计他。

    老夫人那似乎也有郑惜予赠送的驱蚊香包,楚韶之眉头微蹙,虽然老夫人折腾了许多事出来,惹人不快,但到底是原主的母亲,楚韶之做不到置她生死于不顾。

    待云牧那检查完毕,香包内若真参了三月散,便将老夫人那的香包给缴了,请云牧为她医治。反之,便随她吧,不去惹人嫌了。

    云牧那的检查结果很快便出来,不过一个时辰,于牧便亲自来见他,“楚兄,香包内确实混杂了三月散,这香包你是从何得来?”

    楚韶之将香包来处透露,请云牧同他去敬华院走一趟,云牧欣然应下。

    楚韶之前往敬华院,老夫人用了午饭正要午歇,见他带人前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八段锦打得你不满意,准备再让他们给我加些什么?”

    “母亲您别多想。”楚韶之不想与她发生口角,未多言其他,直接将他此前病重是因为中毒,怀疑是郑惜予下毒,郑惜予送得香包也有毒告诉徐老夫人,“儿子想起您这有郑惜予送的香包,见您一直在用,请云神医来为你诊脉,检查身体。”

    徐老夫人面色一变,“满口胡言!惜予最是乖巧孝顺,怎会如你所言?!”

    楚韶之:“……”

    相信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儿子,楚韶之心累,好在他也没打算和徐老夫人掰扯清楚,“您乐意相信她,儿子不多说什么,但您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香包都交给云神医,您别用了,再让云神医给您请脉调养身体。”

    徐老夫人瞥了眼云牧,她心疾之事就是他拆穿,徐老夫人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但楚韶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老夫人还是决定让他诊脉瞧一瞧,她配合的伸出手。

    云牧为她诊脉,脉象寻常,平稳有力,不似中了三月散的毒,但不可掉以轻心,云牧收回手道:“老夫人身体康健,许是给老夫人的香包内没有参杂三月散,但最好将香包交给我,不要再用。”

    “你既说无毒,为何还要交与你?!”徐老夫人心气不顺,怀疑楚韶之就是来寻她乐子,“香包我都用完丢了,你要自己捡去吧。”

    云牧:“……”

    楚韶之:“……”

    从老夫人这得不到答案,楚韶之换人询问,“翠喜,香包可用完了?”

    翠喜道:“应当是用完了,老夫人不曾叫奴婢取香包来用,奴婢伺候老夫人后,用的都是艾草。”

    没了便好,楚韶之道:“母亲你午歇吧。”

    说罢他起身往外走,身为人‘子’,他该做的都做了,无愧于心。

    云牧也同他一起出来,楚韶之抱歉道:“老夫人的话云贤弟别放在心上,她就这个性子。”

    “楚兄不必如此,老夫人的性子,第一日见我便知晓,不会往心里去。”云牧含笑道,徐老夫人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儿子做保障,再怎么闹腾,只要自己不作死,都是享福的命。

    云牧同楚韶之边走边道:“楚兄你身体日渐好转,也是时候配合养身功法来调养了,老夫人练的八段锦五禽戏这些,你初期练刚刚好,待身体更强健后,可请教拳脚的师傅带你练练,强身健体。”

    “……我也要练八段锦五禽戏?”楚韶之不可置信,他给老夫人安排时,可没想过自己练。

    云牧一本正经,“嗯,这两强度低,适合你身体刚恢复时练。”

    楚韶之决定再挣扎一下,“不能练其他吗?”

    云牧道:“可以,不过养身功法都大同小异,八段锦五禽戏流传上千年,是其中之最,练其他的不如练这两项。”

    “……”楚韶之沉默,行吧,为了身体着想,练就练。

    那厢,他们离开后,徐老夫人瞪向翠喜,就她话多。

    徐老夫人坐床上躺下,“我要睡了,不用你守着,你出去。”

    翠喜福了福身,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徐老夫人撑起身子看了眼,悄然起身打开床头的暗柜,暗柜里并排放了三个木盒,徐老夫人取出一个打开,里边摆着三个精美的香包,徐老夫人取出一个,爱惜的抚摸表面的刺绣。

    惜予的一片孝心,怎能叫翠喜那粗手粗脚的触碰,林嬷嬷被贬为粗使婆子,翠喜来伺候她后,老夫人就将这些香囊收了起来。

    徐老夫人拿起一个香包,轻轻嗅闻,药香浅淡,清香安神,怎会似楚韶之所言,里头惨了毒药。

    真是为了不叫她好过,无所不用其极。

    郑惜予在楚府小住四月,四个月以来,几乎都在她眼前,惜予是怎样的人她难道看不清吗?

    徐老夫人嗤笑,将取出的香囊放至枕边,关好暗柜躺下午歇。

    中秋临近,周氏中秋宴席的准备接近尾声,送出的帖子不在少数,待中秋宴席之日,想必十分热闹。

    与此同时,钟羽教授的楚家商队商路分布结束,几位公子姑娘们要开始小测。

    小测时间定在中秋前一日,上午测完,下午便能知晓结果。

    楚宥齐叫苦不迭,这些日子钟叔就好似掀开他天灵盖,往脑子里灌似的,学是全学了,但学会多少就说不准了。

    楚宥行捂住耳朵,“别鬼哭狼嚎了,抓紧时间多看看吧,明日小测,你还有一个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

    楚宥齐:“……别和我说话!”

    楚宥行还不想和他说呢,转头和楚静姝搭话,“四姐姐,你学得如何?”

    楚静姝浅笑,“尚可。”

    楚宥珉属于旁听人员,他不需要参与小测,坐一旁幸灾乐祸,瞧见楚宥齐那天塌下来的模样,就觉得可乐。

    “宥齐,你平日学得挺好的,怎么还忧心小测?”楚宥珉问。

    楚宥齐眨眨眼,“学得好吗?钟叔教的我好多不会……”

    楚宥珉:“上次点你回答,你都答上了。”

    “那是有如神助,这次不一定能行……”楚宥齐说着又苦恼了,翻开书,“你别管我,让我再看两遍。”

    楚宥珉失笑,不再打扰他,楚宥齐学的那认真劲,他只要不小测时梦游,成绩应当不会差。

    次日早上,上课便开始小测,一人三张写有题目的宣纸,认真答题。

    楚韶之知晓他们今日小测,早早便过来盯着。

    一楼于牧也在小测,楚韶之先问了先生,是写一二三写到十,背三首诗。他看了,于牧写得横平竖直,工工整整,先生应该很满意。

    小于奕和小于薇就是凑数的,先生也给他们布置了任务,是背一首诗,等于牧写完大字后,他们轮着背。

    楚韶之想,小孩们成绩应该都不会差,就看二楼这些大人了,总不能比孩子们差吧,特别是楚宥鸣和楚宥扬。

    楚韶之摩拳擦掌,真想时间快进,立即知道他们的小测成绩。

    楚宥珉也来瞧热闹,瞧见一楼小孩们小测,心念微动,笑眯眯来到二楼,见楚韶之守在外,他上前走到楚韶之身旁。

    不单堂叔好奇,他也很好奇呢。

    真想快点知道。

    两人的目光灼热,不可谓不明显。

    楚宥鸣、楚宥扬如芒在背,只能更专注答题,无论如何,不能沦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