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剩下的假期, 兩個人的生活完全可以用“無度”兩個字來形容。
    岑霁原本以為等天亮了一切就可以結束,可?是他低估了男人對他的欲望和索取。
    他從有?意識起,就沒?和這人分開?過, 兩個人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地黏糊在了一起。
    岑霁覺得自己像是被釘在那處猙獰上一樣, 睡着後,對方不舍得?松開?他,手臂緊緊攬着他, 那裏也不願意退出, 仿佛這樣, 他們兩人就不會再割舍開, 能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岑霁這時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皮睜了閉,閉了睜,意識在凝聚和潰散之間反反複複拉扯。
    他一開?始對那種事情有?着控制不住的心理排斥, 可?因為昨晚時間太長, 讓他逐漸習慣了這種存在,被對方這樣摟着睡一整晚都不會排斥,也無力抗拒。
    還緩解了他糟糕的睡相,沒?辦法從這一頭到另一頭。
    直到天?光大盛, 海上陽光穿過只有?兩人的海島別墅玻璃窗, 鋪滿大床, 他睜開?眼,意識回籠,想起要?把自?己從緊緊抱着他的懷抱裏掙開?。
    但或許是動作太大,驚擾了對方。
    他又開?始抽噎地求他放開?自?己。
    可?嗓子已經啞了。
    那麽清越好聽如潺潺溪水流動山澗的一把聲音在昨晚老公、賀總的胡亂讨饒中變得?綿軟喑啞, 叫出來非但不會讓人停下,生出憐惜, 反而像邀請,讓人更忍不住去欺負他。
    中間撐不住困意,眼皮又變得?沉重。
    再睜眼,被抱到餐桌前?,對方已經做了早餐,也許是午餐。
    他的手機不知道扔到了哪裏,沒?地方看時間。
    不過看陽光的熾烈程度和偏移方向就知道不早了。
    岑霁被抱坐在腿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白襯衫,不是自?己的,大一款,不用說都知道是那個惡劣的人把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寬大,堪堪遮住了下面,沒?那麽無所遁形。
    可?岑霁覺得?自?己連羞恥的力氣都沒?有?了,破碎的人偶娃娃一樣任對方擺弄。
    對方喂自?己吃飯,他就張一張口,手指都不想擡一下。
    飯後甜點和水果像昨晚在觀星臺上用唇舌交纏的方式享用,仿佛這樣,就能多出許多甜膩的汁水。
    事實?上,賀崇凜就是這樣認為的。
    從那雙蜜柚般的嘴唇裏吃到的果實?,吸吮出的汁水就是更加香甜。
    然後被抱着從上往下沉。
    岑霁依舊不想使力氣,對方就掐他腰窩,掐那只敏感的蝴蝶,狩獵場教自?己騎馬一樣。
    他在賀氏集團第?二年跟随去狩獵場,嘗試過,那時候他還是岑助理,對方是賀總。
    問他要?不要?嘗試一下,那匹渾身皮毛黑得?發亮的馬看着可?怕,但性格十分溫順,不會傷人,适合新手訓練。
    岑霁就踩着馬镫艱難上去了,沒?多久下來,受不了馬背上的颠簸和踩不到平地的失衡。
    他今天?又騎上去了,更受不了這種不穩和失衡。
    偏偏男人在這時展現出格外的耐心,上次教不會,這次一定要?教會他一般。
    岑霁眼角被逼出淚水,卻又沒?辦法下來,只能随着他搖動,感覺腰肢成了玻璃魚缸中曳動的水草,下一秒就會斷掉。
    這樣艱難的教學持續了很長時間,在岑霁以為自?己快要?死掉時,耳邊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像是海浪在嬉戲。
    這道聲音将岑霁短暫地解救出來。
    他眼尾紅,聲音罩上茫然,問道:“怎麽了?”
    賀崇凜放緩一些,告訴他:“是我設置的觀鯨預警器響了,沒?有?弄錯的話,應該是有?鯨出沒?了。”
    “真的嗎?”沉重的眼皮終于掀起來,泛着水光的眼睛頓時被映照出光彩,竟然有?力氣催他,“那快去,別等下就看不到了。”
    “好,我帶你去。”賀崇凜站起身,就着這樣的姿勢。
    身下突然失去重量,像在馬背上踩空,岑霁猝不及防驚吓一聲,綿軟的手臂立刻死死抱住脖頸,筆直纖長的一雙腿也緊緊纏過去,扣在精壯的腰身上,害怕自?己掉下去一樣。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去看。”
    “你能站得?穩嗎?”帶一點笑意的惡劣氣息浮蕩在耳邊。
    岑霁一哽,嵌入的地方縮了縮,眼尾更紅了。
    他就這樣被抱着去了觀鯨的地方,一路走動,每一秒都是難耐。
    這個人怎麽這樣啊。
    好在這一次真的有?鯨魚出現在海上,而且不止一只,是好幾?只,在海面上躍動。
    一群海鳥在海平面上嬉戲,撲棱閃動着翅膀,和浮出水面的鯨一起,掀出喧嘩的水浪。
    岑霁很是激動。
    他等了兩次都沒?有?看到鯨魚,今天?終于讓他看到了。
    果然如他之前?所想,期待升高?,等真正實?現的時候,快樂的阈值就會提升。
    他現在就是這樣,感覺大腦皮層都是興奮着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那裏被同樣刺激着有?關。
    他在這時被好心地放下來,讓他貼着玻璃壁面近距離觀看。
    可?是很快,又從後面擁住他。
    可?是岑霁已經無暇在意了,滿心滿眼都被海面上嬉鬧的鯨魚驚喜捕獲。
    這就使得?身後的男人感到不滿,吃醋似的,動作和幅度都因此增大。
    他們這幢別墅是根據觀鯨臺改造的,為了保證看到鯨魚的位置和視野極佳,嵌合在懸崖上,保留的這處既能充當客廳,又能充當觀鯨點的區域更是視野極佳,以獨特的結構和設計延展出來。
    這就使得?岑霁現在面向的部分是懸在海上的。
    在別墅裏側的地方沒?什麽感覺,這時貼着玻璃牆面,懸浮感襲上心頭,仿佛身體再往前?面傾一點,就能掉進深海裏。
    但帶來的好處就是,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鯨魚在海面上浮動。
    岑霁特別興奮。
    他這次來島上運氣太好,昨晚看到流星雨,今天?等到鯨出沒?,雙重喜悅的刺動下,他感覺自?己快要?灼化掉了。
    “賀崇凜,你快看,有?好幾?只。”
    “嗯,我看到了。”對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海面上,致力于開?拓濕潤舒軟的蜜園。
    “你能不能別這樣了,你不膩嗎?”
    “不膩,對上你怎麽都不夠。”賀崇凜含住他的耳垂,“寶寶甜甜的,怎麽都吃不膩。”
    岑霁耳根一紅,本就站得?不穩的身形哆嗦了下。
    他昨晚聽了許多次這樣的稱呼,依然不能适應,每一次聽到都能激起身上生出細小的雞皮疙瘩,心跳也因此加速紊亂。
    放棄抵抗。
    岑霁自?己去看鯨魚。
    可?是沒?多久,注意力就沒?辦法集中。
    他被堵在結實?的胸膛和海上懸崖的玻璃之間,前?面緊緊貼着壁面,感覺身體都要?扭曲變形。
    一方面承受某個人惡劣的快樂,一方面害怕玻璃因這樣的大力破碎掉。
    盡管知道,用于這種建築的特制玻璃即使被許多只體型那麽碩大的鯨魚沖擊都不會有?破損,可?岑霁依舊擔憂害怕。
    因此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狀态,理智也搖搖欲墜。
    但大腦皮層又興奮着,不遠處的海面上鯨魚跳躍,遠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擡頭是和大海水天?相接的廣袤天?空。
    他們倆也像那片深海和天?空,席天?慕地般,進行?着一場最原始的交流,當着那幾?只鯨魚的面。
    雖然這座海島上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別的人,可?是沒?有?人比有?人還要?讓人感到害羞,不知道在海面上嬉鬧的鯨魚能不能看到他們,看到他們後會想什麽。
    岑霁又開?始抽泣,比之前?所有?次都難受。
    往前?怕掉下去。
    往後退無可?退,反而主?動一般,引起更兇的欲望。
    在這樣的多重驚擾下。
    岑霁瀕臨崩潰。
    一頭鯨魚在這時追着海鳥躍出海面。
    龐大的身軀拍動海面,掀起喧嘩的巨浪,氣柱随之從頭頂上噴湧而出,在熾烈耀眼的太陽底下折射出七彩的水霧,像懸挂在海上的彩虹。
    岑霁頭皮一緊,激動地就要?喊賀崇凜去看。
    溢出口中的卻是一聲陡然轉音的驚叫。
    他在欣喜地看到鯨魚噴出七彩光柱,擔憂着玻璃牆破碎掉落深海,身後的突然作惡三重刺激下,頭頂晃過白點。
    繼而繃着的那根弦斷裂。
    一場下錯時分的雨落在玻璃牆上,水聲淅瀝。
    他竟然,他竟然被……
    岑霁大腦茫白一片,過了許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繃不住哭出聲。
    “你怎麽這樣啊。”
    大概賀崇凜自?己也覺得?太過火了,連忙把人轉過來抱住哄。
    可?顯然沒?脾氣的人這次有?了脾氣。
    手指死死抓着他脊背,看樣子生氣了,可?力氣被抽空,貓爪子撓在背上一樣,一點力道都沒?有?。
    而溫柔的性子又讓他連罵人的話都不知道怎麽說,反反複複都是一句你怎麽這樣,怎麽能這麽壞。
    惹得?賀崇凜又想哄人,又想欺負人。
    最後去舔拭他眼角的淚珠,到底不忍心繼續。
    剩下的一天?假期,岑霁仿佛成了一灘水,一點都不想動彈。
    要?是知道主?動會是這樣的後果,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走進那家商店,更不會親自?把自?己送進狼窩虎口。
    他的第?一次接吻是在兩人不能确認心意的時候,因為沒?辦法定下未來,找不到結局,所以每一次觸碰都像頭頂上懸挂着倒計時的鐘一樣,忘我眷戀。
    現在倒是心意互通,沒?有?了那些令人懸憂的顧慮。
    造成的結果就是,他成了拆了組,組了拆,由破碎零件拼湊成的提線木偶,吃喝洗漱都被人操控,就連穿衣服,都只需要?擡一擡手指就行?。
    那個“行?兇作惡”的人在這時搖身一變,又成了衣冠楚楚的矜雅紳士。
    冷硬線條裹着溫柔的糖霜,吝惜字句的薄唇總能說出讓人心動軟化的話語,一舉一動細膩體貼,讓岑霁恍然以為自?己前?兩日只是做了一場漫長旖旎的绮夢。
    夢中的人和現實?的人是割裂的。
    但馬上,他就清晰地分辨出,這是同一個人。
    賀崇凜是個披着華美外衣的大尾巴狼。
    他的身心都已經被捕獲。
    這樣“荒廢”了一天?,等身體重新蓄上能量,岑霁拒絕請一天?假休息的提議,當晚回了家。
    他上了這麽多年班,無論是賀氏集團還是新公司,除卻不得?已的理由,他很少請假。
    他可?不想因為這種原因不去上班,也太羞恥了。
    賀崇凜跟着回去。
    到最後分別在銀杏樹下,都還在哄,以後不要?不理他。
    岑霁其實?早就不生氣了,就是覺得?不能再讓他這樣得?寸進尺。
    不然……不然以後每一次都這樣,他怎麽吃得?消。
    卻到底心軟讓對方親自?己,像每一個晚上那樣在樹下吻別。
    他算是栽在了這個人身上,被吃得?死死的。
    向芸和岑景耀看到他,什麽都沒?說,只笑眯眯問道:“看到流星雨了嗎?我看電視上都報道了,好多地方都能看到,下得?還挺大。”
    岑霁想到下流星雨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在用另類的方式吃水果,就忍不住臉紅。
    “看、看到了。”
    “那就好,不然又要?爬到樓頂上等一整晚,考試睡着。”岑景耀打趣。
    岑霁臉更紅了,加快腳步去樓上。
    一擡腳,牽扯到後方,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地方頓時傳來撕扯般的難受。
    他後悔了,剛才就不該心軟,應該再晾一晾對方的。
    這種悔意一直延續到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澡,看到身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痕跡,除了脖頸以上的地方,全都有?。
    就連腳背都沒?能躲開?。
    賀崇凜致力于吃遍他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在他每一寸皮膚上留下印記。
    偏偏有?些痕跡還很工整,非常符合他的規整強迫症風格。
    岑霁終于忍不住氣笑了。
    第?二天?早上,他收拾齊整地去了公司。
    依舊是西?裝款款的岑助理,白襯衫,黑西?褲,扣子扣得?十分嚴謹,在大夏天?看着稍顯悶熱,但他一貫如此,沒?人覺得?奇怪,也沒?人能看得?出異樣。
    沒?有?人知道,那截白皙漂亮的脖頸下是怎樣的狼藉。
    所以說賀崇凜這個人惡劣又總讓人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他十分擅長粉飾罪狀,讓人找不到申訴的理由。
    這之後,兩人都克制了一段時間,不要?讓彼此那麽黏糊。
    但沒?多久,克制崩盤,兩人又膩歪在了一起。
    七月中旬這一日,岑霁過生日。
    這個夏天?依舊炎熱,陽光熾盛,熱浪一波接着一波。
    但總歸明媚。
    所有?季節裏,岑霁最喜歡夏季。
    因為過于熾熱,所以有?一絲涼意都彌足珍貴,快樂也會翻倍。
    比如在空調屋裏吃西?瓜。
    喝一杯有?薄荷和冰沙的自?制冷飲。
    聽窗外蟲鳴悅耳,樹木花草繁盛,仿佛永遠不會凋零。
    這是一年最熱鬧的時刻。
    他在這一天?和家人過了個熱熱鬧鬧的生日,收到了很多禮物?。
    有?爍爍和念念用在陶藝課上學到的技能給他捏的可?愛泥人,爸爸做的一頓豐盛午餐,媽媽烤的蛋糕,姐姐送的……情趣動物?服,貓咪和兔子兩套。
    他姐姐的行?事作風依舊這樣火爆,也總出其不意。
    岑霁急忙把衣服塞進衣櫃最裏層,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下面那一個,萬一他在上面呢?
    好吧,連他自?己都默認了。
    面紅耳赤地吃完生日蛋糕,陸野,不對,已經是賀延野了,讓人送過來一份禮物?,應該是很早之前?還在家裏做兼職的時候聽爸爸提起過他的生日。
    一顆四季變換的漂亮水晶球,但到了冬天?飄落的不是雪花,而是彩色的雪。
    仔細看,才能看出紛紛揚揚的雪花好像是用來包裝糖果的七彩糖紙碎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找到的這樣獨特的水晶球。
    還給自?己寫了張卡片,字跡漂亮:岑哥生日快樂,願你每一天?明媚如夏日。
    以及,謝謝你讓我喜歡上四季輪轉,喜歡上冬天?和糖果。
    岑霁注視着卡片片刻,拿起手機回了聲:[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你也是,喜歡就好。]
    賀明烈給他拎了盒小蛋糕過來,和之前?帶來公司的異樣,各種各樣制作精美可?口的小蛋糕,但這一次沒?加芒果粉。
    他專門跑到廚房盯着主?廚做,一再強調不要?加任何?和芒果相關的東西?。
    岑霁沒?想到這個大男生還記得?他之前?過敏那件事,感到意外的同時又有?些觸動。
    雖然已經吃過生日蛋糕,但他接過了男生特地捧來的好意,還邀請他要?不要?進家裏坐一坐。
    賀明烈別別扭扭地轉過頭:“不了,我大哥一會兒肯定會來找你,我還是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嫂子!”
    最後兩個字咬得?重重的,仿佛這樣就能斬斷他們之間曾經的牽扯,斬斷自?己心中的念想。
    岑霁微微一怔,随後因這聲嫂子臉上紅了紅:“那你回去吧。”
    “你還真立刻趕我走啊?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會偏心我!對我還是這麽不好,有?了我大哥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賀明烈快要?氣死了,虧他大熱天?的跑來送生日禮物?。
    “那能怎麽辦,不是你要?走的嗎?我已經邀請過你了,是你自?己不願意進來坐一坐。”岑霁也是拿小少爺沒?有?辦法。
    賀明烈身軀一僵,旋即臉上的氣惱斂去,被不符合他性格的深重代替,還有?一絲憂傷:“算了,我還是回去吧,我怕我哥看到了打我。”
    還有?……不想你難為。
    但馬上,又恢複兇巴巴的模樣:“我哥好像神神秘秘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不管是什麽,反正希望你們兩個人好好的吧,最好能走到一起。”
    “不然哪天?你們兩個分手了,我就——”
    “你就怎樣?”岑霁見惡狠狠的男生話說到一半不說了,疑惑地問道。
    賀明烈那句“我就把你搶過去”到底沒?能說出口。
    他以前?無論喜歡什麽,都會想方設法将喜歡的東西?弄到手,無論是小時候的玩具,還是成年後的第?一輛限量版跑車。
    他總是放肆而張揚地把喜歡宣之于口,繼而一定要?擁有?。
    卻是第?一次,決心放手和埋藏。
    因為眼前?的人不是小時候吵着鬧着要?的玩具,也不是限量版跑車,而是他願一切安好,眸中笑意永不褪去的月亮。
    他寧願遙遠地看着,永不觸碰,都不想對方難過。
    所以桀骜的男生眉宇間凝上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成熟,語氣也很沉斂,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被他咽回去,換上一句:“沒?什麽,生日快樂。”
    岑霁就彎了彎眼睛,笑眯眯地說了聲謝謝。
    “總感覺你長大了不少,看來去公司實?習還是有?作用的。”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一副長輩的口吻和我說話!”小少爺又炸毛了。
    可?是,未來的大嫂,怎能不算長輩呢?
    算了,就這樣吧。
    賀明烈氣惱又憂傷地離開?。
    第?三次失戀。
    等賀明烈離開?,岑霁轉身回家,心緒不是沒?有?觸動。
    可?既然過往翻篇,曾經稚嫩任性的少年學會放手,他也不想揪着不放。
    他現在只心裏好奇着,賀崇凜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
    是什麽?
    怪不得?最近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