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大消耗的时候还好，自从公司改变计划后，仿佛有什么野兽在后面追赶，老师们对权乔的要求更高，态度也从和蔼的样子变得更加严肃。

    尽全力地练习对目前的少女来说不太可能，但在几个老师的轮番盯视下，权乔也没有真正放松的时间。

    系统生怕她破罐子破摔直接不干，每日任务都是有关老师布置的内容或者练习生活，只要按时完成就能得到奖励。权乔和系统讨价还价，希望奖励内容在控制分量的情况下可以范围指定。

    电子音无奈地妥协。

    权乔暗自得意，搞清了系统的调性，奖励本就不可能给许多数量，相当于把最近的任务套成了小型许愿机。

    一切为了调动少女的积极性，可谓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样确实是有用的，让权乔在枯燥反复地生活中有了别样的乐趣。

    歌曲中声乐最难速成也最看天分，rap只要针对已给的歌曲练习，也能达到能听的程度。

    权乔将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了舞蹈上面。

    两周后是集体参加月末考核的时间，曲目被规定为公司fx前辈单人改编版《red light》。

    开始大量练习后，在学校的日子里权乔困得几乎没有睁开过眼睛。

    忙碌的日子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12月的最后一周。

    权乔按照老师给的建议，穿了一身不会吃舞蹈动作的修身上衣和运动长裤。

    大公司的练习生们有很多，聚集在后排的位置上，前面几排来了据说很重要的领导层和其他工作人员。

    对少女极为看好的社长，倒是因为有事无法出席。

    这次的考核排场颇大。

    一个原因是因为临近年末，是今年最后一次的总结考核。另外一个原因是，女团的正式企划案已经摆在了领导层的眼下，这次也是想考察一下适龄练习生们的总体状况和人选。

    真正单纯的练习生，如果身后没有背景的加持，不会来当练习生也很难出道。

    大家私底下早就已经感受到了公司最近的氛围，隐隐都能猜到点子上。

    练习生们按照年龄来分组，通过确切的考核曲目来进行测验。03年这个年龄层的顺位在中间，对于练习生来说不大也不小。

    《red light》包含了rap，唱，跳。三项皆有，能体现人的综合实力。

    权乔专注的看了几组，歌唱的好的rap则一般。有的人弃跳保唱，动作是肉眼可见的不到位。

    有位练习生综合实力还不错，表演完被老师点评：

    “能看到有一些进步，但完全不够。脸不够好的孩子，其他得比别人好的多才行啊？”

    脸不好公司可以在出道前花钱投资“改造”，前提是其他项足够的出色。

    亮眼的人不算多，全都聚集在了练习生里的a班和部分已公开的rkies练习生，但也不是三项全能，总有拖后腿的地方。

    考核的曲目早已发出，老师们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气氛直转急下。

    原本随着表演而产生的私语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场地里无比的安静。

    一位领导层忍不住开口质问：“你们这些人，光靠脸有几个能出道的。这样的实力出现在这里，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混日子的人可以滚出去，现在就离开。”

    练习生们没人来挑战权威，多数人低着头默默无语。

    不能说所有人都做的不好，rkies是司马公司于2013年底推出的可以预先公开练习生的新概念品牌。截止到2019年底，大量公开的男生rckies成为了无限扩张性男团NCT的成员，女团到现在仍没有消息。

    部分人差了点意思，大型女团企划随着公司内部派系之间的斗争，和已经在市场中占据分量的走girl crush风的人气女团而流产。

    上级施加压力，下级依照实行。现在就是年末检验成果的时候。

    有老师出来圆场：

    “大家不要紧张。出错或者表现不好，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公司来说，都不是想要看到的事情。”

    “是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让我们能看到你的潜力，公司永远是你们的依靠。”另一位补充。

    测试继续，03年组按顺序上前。

    权乔是第二个，在前面一位人表演完后，她理了下衣服上台。

    这首歌不需要太多的表情管理，曲子鼓点清晰，风格独特。

    只要能卡上节奏，动作到位，自然会有一股符合歌曲的气质被展现出来。

    高音和低音能够较为轻松的驾驭，这一点归功于本身就有的天分。系统化的练习对初学者来说十分有用，权乔的音准和稳定性得到了提升。Rap在整体表演中没有差到会让人特地去注意的程度，在普通女团中已然够用。

    通过对歌曲针对性训练，舞蹈也达到了这首歌中练习生的中上水平，猫的平衡力还使舞蹈中透出了一丝其特有的韵律。

    这种独特感可被称之为星味的一部分。

    观众的眼神自然的被少女的声音和脸吸引，放松了对其余部分的挑刺。

    作为练习生当中的初亮相，可谓是出类拔萃，漂亮又挑不出错。

    每一项都不是练习生里最厉害的，却极其吸引人的眼球。

    是天生的表演者。

    老师放松了紧张的神色，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才入公司不到一个月能有这样的表现，其他人要向权乔学习。”

    这一句话吸引了在场练习生的目光。

    后排的人小声交流：

    “她就是之前上热搜的那个女生，脸居然和照片里一样，还以为是修过的。”

    “跳的明显没有前辈好吧，学习什么。”

    “你网速太慢了，好像叫权乔，才练习了半个月。”

    “什么？只练习了两天吗。”

    “真的假的，这首歌才练了半天？？”

    ……

    坐在较中间位置的男人听着逐渐嘈杂的声音，不耐的皱紧了眉头：

    “好了，安静！”接着转到权乔的方向，“形象是还可以，但是你的手指连打直都做不到吗？”

    想到公司收到并由自己下令拒绝的关于权乔牛奶广告的合作邀约和李满今日的缺席，男人换了个话头：“不会觉得自己网上火了，就自满的以为自己是艺人了吧？”

    这明显是在针对了。

    “谢谢老师的点评，我会继续努力。”没想到被突然发难，权乔快速回答并避开了这点。

    没达到心中想要的效果，男人脸上产生了怒意：

    “这是你的态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其他人也听好了，空有一张脸，在这个行业里什么也不是。”

    “对不起。” 少女干脆利落的鞠了个躬，便按照边上解围老师的指向下台。

    这个人也许是理事？辩解毫无作用。真正的派系和练习生没有太大的联系，起码也要在歌谣界站稳脚跟，才会涉及到站队这一块。

    ‘我明显是被迁怒了’，权乔不高兴的想。

    随着年龄组的逐渐缩小，时间过去了许久。

    全部相同的考核曲目看的使人疲软，前排的工作人员基本离开，剩下了平日教导练习生们的老师。

    年纪小的练习生们主要是简单测评一下综合实力。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考核的结果影响并不大，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随着夜幕的降临，权乔整理好东西便离开了公司。

    天空中飘来层层的云朵，今晚的夜空中看不清星月，少女鼓着腮帮走在回家的路上。

    权乔认为自身的表现很好啦，大部分练习生都被批评，有个练习生情绪不好，没坚持住直接当场哭着跑走了。

    能想通不意味着心情就能变好，她还是挺不爽的。

    夜风从树梢上掠过，发出阵阵呼啸之声。回家的大路是猫最熟悉的那一条，也是在那条路上，她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权乔有意的避开那里，除开那条路外，回家就只能走偏僻的小巷。

    一只猫怎么会怕走夜路？夜晚里，陌生的人类才是小猫最怕的东西。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少女警惕的没有往后看，而是加快了脚步，并故意走了不是回家的弯道。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响起，拐弯处后也没有离去。

    权乔意识到不对，借着身体惯性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身形宽壮的影子后，不再犹豫地跑了起来。

    男人发出了紧促的喘息，然后死死的跟着。

    少女加快了步伐，以猫对巷子的熟悉绕路。

    身后的声音时近时远，不得已选择转向了那条起码有人且顺直的大路。

    权乔情绪波动剧烈，尾随的人没有再跟上来，但不能回刚刚的地方，人一定没有走。

    她站在马路边，深吸一口气以镇定心绪，仍然能感受到心脏猛烈的跳动。

    少女迈不开腿，想要马上回家，前方是熟悉却令人害怕的人行道，后方是被短暂断绝不能通过的巷子。

    一幕幕在脑海中无序的交叉，视线里宛如出现了当初一般迷幻的彩虹色光斑。

    眼前逐渐模糊，身体因为那股刻入骨髓的疼意止不住的颤抖。

    ‘什么嘛，我可是最不怕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