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48章
    許昔流遠遠的望了一眼吧臺上放着的酒瓶和酒杯,沒好氣:“喝了多少?”
    秦罹摸了摸剛才被拍的有點發麻的肩膀,足見青年隐含在巴掌之下的怒火。他反應過來這句問話,頓時從誤會了的沉默中走出來,喉頭一緊,莫名有些被查崗的緊張。
    他在青年審視的目光下謹慎道:“不多,就一瓶。”
    “一瓶也叫不多?”許昔流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現在是深夜,大家估計都睡了,也不好發火,他也不想把自己氣的後邊睡不着悲慘失眠,就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氣憋了回去,轉而心平氣和微笑道:“......算了,下不為例。那你現在身體有不舒服嗎?醉不醉,頭暈不暈?”
    他看看要不要給對方來點蜂蜜水什麽的解解酒。
    秦罹都做好了會被訓的準備了,誰知青年冷哼一聲過後只是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叫秦罹詫異的同時,心底也很感動。
    他的私人醫生果然體貼又溫柔。
    他看了看青年穿着月白色睡衣時顯得愈發柔軟的氣質,心頭激蕩,那種隐隐約約的想法又冒了出來,哪怕剛才誤會了對方湊過來的意圖,秦罹依然沒有覺得自己的想錯了,反而想法愈加堅定。畢竟像許昔流這樣表面溫和實際狡猾脾氣還不怎麽好的性子,發現他偷偷喝酒後居然還不發作,怎麽可能心底沒有他?
    秦罹眯了眯黑眸,心裏甜滋滋的。他忍不住表情也柔和了點,聲音溫和主動道:“頭不暈,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你別生氣,我下次不這樣了。”
    許昔流聞言哼了下:“這還差不多。”
    秦罹期期艾艾又叫一聲:“許醫生。”
    這一聲與平時的陰鸷冷肅相比,可謂是柔情百轉,低沉喑啞的。然而許昔流聽了之後卻皺眉,一臉古怪,在秦罹期待的表情下狐疑問:“你怎麽了,嗓子夾成這樣,難道喝酒會變聲?”
    秦罹一僵:“......”
    這小狐貍怎麽這麽不懂風情?
    面對他的私人醫生疑惑古怪的表情,和試圖讓他張嘴看看嗓子是不是發炎了的沖動,秦罹無奈,摁住對方蠢蠢欲動的手,道:“沒事。”
    許昔流還是不放心:“生病了要說啊,別跟沒長嘴似的。”
    “......嗯。”
    “那沒事就回去睡覺吧。”許昔流瞧着剛才還容光煥發精神滿滿一身牛勁的男人,不過片刻之間又萎靡陰沉了下來,不知道對方又在作什麽幺蛾子,看對方站在那沒動,就拉了拉他的胳膊,“早點睡覺,你明天還要上班。”
    最重要的是別打擾到他睡覺。
    許昔流心想。
    秦罹一聽又振奮起來。
    是啊,他都和青年一張床上躺着了,懷裏抱着人不比外頭偷偷喝酒舒服?也不知道他剛才腦子究竟怎麽想的,居然還往外邊跑。
    思及此,秦罹腳步加快,走的居然比許昔流還快還迫切。
    許昔流跟在他後面,挑挑眉。
    兩人又回到卧室。
    再度到床上躺好,窩在被子裏,許昔流的困意又回來了,他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行,現在睡着的話,還能再重新進入深度睡眠,這不比以前淩晨被叫起來給男人看病來的舒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許昔流這麽一想,似乎覺得對方半夜出去喝酒也沒什麽了,畢竟秦罹看起來酒量蠻好也沒醉更沒發酒瘋,于是人也更平靜了,安詳的平躺阖眼睡覺。
    沒過多久,沒什麽心事的他呼吸就平穩起來。
    一邊的秦罹敏銳覺察到青年又睡着了,他想着這小狐貍睡覺時有防禦機制,不能碰,一碰自己就挨打,那他不動,等着對方翻身翻到自己懷裏來總行了吧?反正睡覺嘛,總不可能有一夜過去動都不動吧。
    秦罹想到那個可能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靜靜的等待着。
    然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青年沒有動,秦罹很有耐心。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青年還是沒動,秦罹開始微微皺眉。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對方不僅沒動過,連呼吸頻率都沒有變化,安安靜靜的。秦罹瞧着對方那屍體般的睡姿,感到格外的疑惑不解。
    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
    他又觀察了二十分鐘,發現對方睡姿格外平靜乖巧,一點也沒有亂蹬亂踹胡亂翻身的怪相,如果沒有外力幹擾的話,甚至能一個姿勢到睜眼。秦罹無奈,想伸手把人扒拉過來,手舉到一半想起對方的防禦機制又僵住了,最後想了想,對方不過來,那他過去不就好了?
    如果被發現,就說是半夜無意翻身翻過去的。
    秦罹自信一笑。
    然後悄悄挪過去,滿意地窩在青年肩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早,沒有發生許昔流一睜眼發現秦罹抱着他睡覺的驚恐震驚質問場面,因為秦罹起的比許昔流早。
    秦罹早上醒了,發現自己貼在青年身側人還有些懵。但随即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今晚的睡眠,比他以前睡的任何一晚都要來的香。他湊在許昔流頸窩間嗅聞了一下對方身上好聞的花果味道,才留戀不舍地起了床,穿上西裝,打上領帶,抓好頭發,又恢複成往日陰晴不定的陰鸷大佬形象。
    過了一會兒,許昔流也懶懶的醒了,剛好是秦罹打完電話再進來的時候。
    第二次在男人床上醒來,許昔流已經适應多了,不像第一次那麽不自在。他看着男人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自己悶不吭聲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醒醒神,才在秦罹的視線裏起身下床。
    剛穿上拖鞋,就聽見旁邊男人輕咳一聲。
    許昔流早上剛起來思維比較呆,反應也慢半拍,只是放空腦袋懶懶的往衛生間方向走,直到旁邊又傳來幾聲咳嗽聲,接連不斷,他越往衛生間方向走聲音越大,好像就是在引起他注意似的,才不自覺地偏頭望過去。
    然後許昔流就對上秦罹似乎有些扭捏的視線。
    “今天上午秦氏有場新品發布會,你待會兒陪我一起去。”秦罹清清嗓子,矜持地一句話說完,将一個袋子遞給許昔流,“裏面是給你準備好的衣服,等會兒可以直接換上。”
    許昔流短短一點時間被震驚了三次。
    先是看見對方有點羞澀有點忸怩的表情,說實話他印象裏的秦罹都是陰鸷冷漠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冷嘲熱諷的,平時還自帶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王霸之氣,所以乍一看見那樣疑似扭捏的表情出現在對方那張俊臉上,許昔流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接着是對方口中的什麽發布會,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再然後是丢到他手裏的袋子,扒拉扒拉仔細一看,一套嶄新的西裝,還是淺色系的。
    許昔流瞪大眼睛,這會兒終于清醒了,忍不住問:“秦氏的新品發布會,我一個醫生去幹嘛?又不是領域內的。還有這衣服,”他提了提手裏的袋子,滿臉匪夷所思,“和上次的居然不一樣。哪來的?是我的型號?該不會你一大早跑出去買的吧?”
    秦罹目光看向袋子裏的衣服,很自得,那可是他親手挑的,絕對符合青年的氣質。
    嘴裏卻道:“上回一塊定制的,還有很多,你放心穿。”
    許昔流嘴角一抽。
    誰家好人定制西裝一次性定這麽多的啊。
    還都是給他穿的,區區私人醫生,是不是條件太好了?
    他還想說點什麽,但身前男人卻似乎擔心他不同意似的,當即擡高下巴居高臨下冷笑了一聲,聲線又恢複成以往低沉陰森的模樣,提醒他:“許醫生,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這段時間屬于考察期,你不能拒絕我的要求,所以發布會和我一起去。”
    許昔流聞言一挑眉。
    對方不提他還真就忘了這茬。
    不過去就去呗,他又沒說不去,這人急什麽。反正自己去了相當于賺外快,這人還得倒付給他錢,不懂對方為什麽這麽急。
    他看了看自己身前長得很帥的冤大頭,好脾氣的笑笑,不予反駁,直接去洗漱了。
    秦罹倒是被許昔流笑的愣了愣。
    這小狐貍笑什麽?
    怪甜的。
    等等,他剛才說話語氣是不是有點沖了?下意識的就冷笑了,還嘲諷,這習慣可不太好,至少對青年不能這樣,萬一對方真以為他在呵斥傷心了怎麽辦?以後得改改......
    秦罹一邊沉思着,一邊等着青年洗漱好換好衣服出來。
    片刻後,許昔流穿着一身齊整的西裝出來,淺灰的顏色優雅隽永,和他身上的碳灰十分相配。而且這顏色很襯對方,長腿細腰都被勾勒出來了,香槟色的領帶,優雅之上添了點貴氣靈動。
    秦罹看得很滿意,視線黏在許昔流身上半天沒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才道:“走吧,吃完早飯,差不多九點多就要到地方了。”
    許昔流沒什麽異議,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瞅了秦罹幾眼。
    說真的,想起他昨晚和男人坦白自己曾是反派那方人的經歷,許昔流還覺得十分魔幻。畢竟在他印象裏,小說裏的主角攻睚眦必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反派沾邊曾對付過他的人。
    即便自己被反派指使也沒做壞事,還主動坦白,許昔流都做好了事情結束之後自己不會繼續再在山莊待着的準備,不被對方報複既往不咎都是好事,哪還想過這些?但是沒想到坦白之後的發展居然是這樣的,對方對他輕輕放過,驚怒都像是毛毛雨,甚至都沒怎麽問過他關于反派的事,至于這什麽考察期,在許昔流自己看來,也完全像是兒戲一般一點威脅感也沒有,抛開這些,和平常幾乎沒有差別。
    他很納悶。
    一個納悶之下,就忍不住頻頻看了兩眼秦罹。
    秦罹注意到,愣了一瞬,随即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他在青年再一次偷偷看過來的時候,冷不丁問了一句:“許醫生,我的臉好看嗎?”
    問完秦罹也沒擡頭,好像只是随口一問似的。
    許昔流眨了眨眼,沒從對方這句話裏聽出來什麽嘲諷的語氣,就也很平靜很實誠的回複過去:“秦先生的臉确實長的挺帥的。”
    秦罹一聽,嘴角瘋狂上揚,又被他強硬的壓下來。
    他就知道,這小狐貍喜歡他的臉。
    還有他的身材。
    秦罹心裏有點美滋滋,面上卻是做的沉靜嚴肅,聞言也只是矜持的應了一聲,然後隔了兩秒回了過去:“你也不賴。”
    許昔流再度一愣,随即輕笑一聲。
    不懂怎麽突然變成了商業互誇的局面。
    也不懂男人的腦回路。
    兩人氣氛莫名但融洽的吃完了一餐,然後一同坐上車。
    這回許昔流特地注意了一下,發現他和秦罹坐的車的後面,果然又跟了一輛,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保镖們了,他猜張力也在裏面。有了上回的經驗,許昔流這次已經不像第一次見到時那麽驚訝了,只是瞥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誰知身旁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居然破天荒主動解釋了一回:
    “發布會雖然是秦氏的,但是記者必定會到場,還有其他人,人多眼雜,帶上保镖穩妥一些。”
    他頓了頓,表情變得嘲諷起來,又道:“這次我那個叔父也必定會在,秦氏的場合,他只要不是爬不起來,基本上都會來。”
    許昔流聽見,為反派在心裏點了一回蠟,但也沒什麽同情心,默默點點頭。
    秦罹看見青年動作,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伸手輕輕捏過來對方的下巴,對着自己,一字一句認真道:“現在你是我的人了,不要再随便想着秦章遠,知道了嗎,被我發現,後果會很嚴重。”
    許昔流面色古怪,頓了一頓才道:“我為什麽要想着他?他是給我發薪水了還是長得帥?我圖他什麽啊,圖他老圖他醜,圖他晚上不洗澡?”
    “再說了,以前也沒想過,不然我會主動跟你坦白?”許昔流沒好氣,別過臉,擺脫男人的控制。
    秦罹聽了很高興。
    幸好他年輕多金長的也好看。
    隔了一會兒,發布會的場地到了,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
    這回是秦氏的場地,自家地方安保方面做的不錯,請過來的記者也都是一些有素質的,沒發生上回慈善晚宴一下車一堆記者瘋狂撲過來把人淹沒的場景。許昔流見狀放下心來,下車。
    兩人下了車後立馬受到了全場的矚目,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秦罹身上,也有不少落在許昔流身上,帶着明晃晃的探究,大約是在疑惑他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夠和男人一道入場。
    許昔流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對此表示淡定,反正都不認識,随他們看,他跟着秦罹去這去那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看男人的态度,以後估計更不會少,探究就探究呗,以後見多了估計看他都懶得看了。
    思及此,許昔流沒忍住笑了下,金絲眼鏡後的桃花眼小幅度彎了彎。
    其實事實上若不是許昔流下車下的快,秦罹還想繞過來給他開車門的來着。
    但是看見青年已經下車等他,只好遺憾作罷。
    秦罹走過來,一邊帶着許昔流往裏走,一邊無視周邊目光對許昔流低聲道:“等會兒跟緊我,如果有人給你搭話,能聊的開就聊,不喜歡的話直接可以不理,不用顧忌誰。過一會兒發布會正式開始後我會很忙,可能顧不上你,你如果覺得這邊無聊可以四處逛逛,但是不要一個人,讓張力跟着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有,那邊自助餐臺上有很多甜品,你應該會喜歡,可以去那看看。”
    許昔流詫異男人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不過還是認真聽了,聽到最後有甜品,眼睛一亮,眸底頓時多了絲蠢蠢欲動。
    秦罹瞥見,眼底笑意一閃而逝。
    就知道這小狐貍喜歡甜的,家裏廚師已經習慣天天多做點甜點了,之前提前一周安排發布會的時候,交上來的策劃案裏,他鬼使神差叫餐臺多備點甜點,現在看來果然讨對方喜歡。
    他還想再說點什麽,但進場之後,已經有不少人過來同他說話了,于是只好又把話咽回去,高貴冷豔的開啓商業客套。
    許昔流見秦罹被一堆人圍住,也識趣地不去打擾,只遠遠在旁邊。他順手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裏的托盤上取過一杯酒,一邊輕抿一邊打量這邊。
    他自從進來後就一直被若有若無的目光打量着,這些目光來自很多人,很雜,無從分辨到底是誰,許昔流于是也就一概不理。
    和秦罹距離稍微遠了後,開始有人來朝他打招呼,大概是之前男人在威懾力太強,他們不敢過來,走了之後就紛紛蠢蠢欲動。來的這些人言談間客氣歸客氣,但基本上都在暗戳戳打探他的身份,許昔流聽出來了,統一大大方方的回複是秦罹的私人醫生。
    反正事實擺在這裏,就這樣,信不信也都是這樣。
    上回晚宴,秦罹曾當着記者的鏡頭親口認下他的醫生身份,他不信這些人會不知道。
    但許昔流看見他說完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并若有所思随即笑的很暧昧的表情,他不解,難道這身份有什麽問題嗎?
    明明就很正常啊。
    默默跟在旁邊的張力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視。
    他看了看那些打探完離開且聚在一起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笑的暧昧的人,又瞅了瞅抿着香槟一臉純真的青年,心裏無奈嘆氣。
    醫生身份是沒什麽,但是在先入為主他是老板枕邊人的基礎上,再聽見私人醫生,總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說play......
    許醫生這方面居然這麽純的嗎?真是便宜他老板了。
    今天過去,想必業內都會私下裏傳老板玩的花了......
    許昔流不知張力在想什麽,看對方盯着他發呆,還以為是對方也想喝酒,就朝他示意了一下。張力反應過來連忙擺擺手,他是保镖,必須保持清醒和機警,喝酒誤事,才不沾呢。
    許昔流見此也沒堅持,他想起秦罹口中甜品很豐富的自助餐臺,忍不住心癢難耐,四下張望着尋找位置想過去。
    誰知還沒找到,冷不丁和一個禿頭中年男對上目光。
    許昔流一瞥打算離開,但對方看見他後居然朝他走了過來。
    許昔流一愣,目光朝張力過去,問,這誰啊?
    張力輕輕搖搖頭。不知道,但應該不重要。
    許昔流這時也想起男人說的話,不高興可以不理,反正他能兜着,于是就放松下來。仔細想想,秦罹是書中主角攻,本就權勢滔天牛逼哄哄,就算沒有主角光環,以男人的能力和手腕,也确實能橫行霸道不用顧忌他人臉色。想到這,許昔流忽然覺得對方有一絲絲帥,他心裏不由啧了一聲。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那他還擔心啥。
    眨眼間,那個中年禿頭男來到了許昔流跟前,手裏也拿着一杯酒。對方有點胖,穿着倒人模狗樣,也是成功人士大老板的樣子,只是眼神給許昔流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對方一路過來的時候,上下來回打量了他好幾次,色迷迷的,看他跟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
    對方來到跟前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姓于,你可以叫我于老板。”
    于老板笑了下,眼睛緊盯許昔流,又道:“我知道你姓許,那我可以叫你許醫生嗎?”
    許昔流不知對方來意,就挂上了平時溫和禮貌的微笑,點頭。
    他本能的覺得這人語氣也怪怪的,有一種黏膩膩的不适感。
    于老板見狀就笑,一邊笑一邊拿眼神看許昔流的臉,還試圖湊近跟許昔流碰杯,被許昔流輕飄飄躲過去了。他一愣,也不生氣,只是眯了眯眼,繼續道:“聽說許醫生是秦總的私人醫生,怎麽樣,這份活好做嗎?”
    許昔流微笑回,滴水不漏:“秦先生人帥多金,脾氣也就那樣,挺好。”
    “這樣啊,可我聽說秦總脾氣比較古怪,許醫生應付起來或許會吃力。”于老板笑容加大了點,眯着細眼睛,暧昧低語,“我不一樣,我脾氣很好,會很溫柔,許醫生有沒有空為我治療一下身體?什麽時間都行,價錢好商量。”
    他說着,眼神又黏膩膩地在許昔流臉上一寸寸掠過,繼而落到細腰,長腿。
    心裏啧啧贊嘆。
    不得不說,秦罹那人瘋歸瘋,眼光倒是蠻好的,也會玩。瞧這醫生這臉,這腰,這腿,手指往腰上一箍長腿軟綿綿纏過來,再戴着眼鏡拿那桃花眼一撩,啧,別提多帶勁了。
    他聽說這醫生是秦罹的小情兒,雖說受寵走哪帶哪,但情人不都那樣嗎,就算再喜歡,髒了也就那樣了,只要讓他得逞一次,後邊秦罹厭棄了,這人還不是任他玩?
    他心裏想的美,誰知眼前溫溫和和氣質清雅的青年瞥他一眼,笑眯眯地直接道:“不用治,禿頭很多都是遺傳,直接剃更有性價比。”
    于老板一愣,被提及短處,臉上的笑沒了大半,目光惱怒中透着股陰邪:“許醫生,我勸你識時務點,跟我。”
    後面的張力一聽瞬間眼睛就瞪大了。
    好家夥這人誰啊幾個菜就來挖牆腳?
    他老板的牆角也是能想挖就挖的?
    他剛想提醒青年,就聽見對方蹦出一句斑禿跟個世界地圖似的,頓時就憋不住笑了,目光在這人頭上來回轉悠。還真別說,許醫生就是會形容,坑坑窪窪的頭發一塊一塊的,真的很像地圖,還是那種狗啃地圖。
    于老板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卻見許昔流擡腳就走。
    他一愣,喊住對方:“你聽沒聽見我說話,我叫你跟我一次,我給你很多錢。”
    許昔流仍是保持良好禮貌笑眯眯,但是無奈攤攤手:“抱歉,但是秦先生說,如果我高興,我可以不理你。”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他面前排不上號。”
    許昔流微笑,嗓音溫柔,“別在我面前煩我了,不然後果很嚴重。”
    說完他懶得再和這奇奇怪怪冒出來的中年油膩男說話,直接轉身就走。
    走開了兩步,他笑眯眯的彎了彎眼,心底輕哼了一聲,覺得這經歷怪新奇,也怪有趣的。
    怪不得人家說狐假虎威爽呢,經歷了一次,真的蠻爽的。
    瞧走之前那人黑下來的臉,啧啧啧,不敢和秦罹嗆吧。
    許昔流一點也沒給男人招惹麻煩的自責,反正對方這麽說,他也就這麽幹,理直氣壯。
    想想剛才那人莫名其妙的話,許昔流就覺得無語。
    什麽叫跟他一次價錢好商量,笑話他也是有醫德的人好吧。
    再說了,他不信這人能比秦罹有錢。
    許昔流輕嗤了一聲,愉快的把這段記憶抛掉,四下尋找甜品餐臺的方向。
    而他後面默默跟着的張力,則是又回頭瞅了一眼不怎麽甘心的于老板,轉回身面目猙獰掏出小本本狂記。
    有人翹牆角,他要打報告!
    回頭暗戳戳給老板打小報告讓老板好好收拾這油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