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艾林大人。”

    如果说，之前的石田宗弦或许还有几分忌惮，不会破坏协议，以防自己的弟子石田雨龙遭受到死神的追杀。

    但现在，知道自己只有三四年的寿命，石田宗弦也看开了。

    在生命的这最后几年，自己还是得尽快将自己所掌握的能力教给雨龙。

    未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变化，实力便是雨龙最大的底气。

    而且，之前艾林队长说了，现在的灭却师，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也就是说，龙弦等人的存在，没有瞒过艾林队长。

    虽然在自己这一代，只有自己一个灭却师，但是，片桐家，黑崎家，石田家的下一代，都有天赋非凡的孩子诞生。

    龙弦的天赋最高，可惜的是，在知道了自己与死神所签订的协议后，便不再以灭却师自居。

    片桐家的小姑娘，因为不再是纯血灭却师，所以天赋和自己差不多。

    黑崎家的小姑娘，天赋几乎可以媲美龙弦。

    石田宗弦猜测，黑崎家的小姑娘和自己的儿子龙弦，现在的实力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

    石田宗弦见过的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也就只有艾林队长，签订协议时的十三番队浮竹队长，还有刚刚这个涅茧利队长。

    就他的感应来说，龙弦和黑崎家的小姑娘或许差了浮竹队长一些，但绝对比这位涅茧利队长强。

    他们不用自己来操心。

    唯一能让自己担忧的……

    想到这里，石田宗弦看了一眼躲藏在远处大树后看着自己的孙子，叹了口气。

    自己的孙子，也不是纯血灭却师，天赋也不高。

    不过，和龙弦不同，雨龙与自己在一起练习的时候，是承认自己“灭却师”身份的，也认同自己与死神签订的协议。

    换句话说，在石田宗弦看来，雨龙才是灭却师的正统继承人。

    这是，意志的传承。

    ……

    接下来的时间，石田雨龙每天放学之后，都会来到这山林中跟随爷爷练习灭却师的技能。

    虽然石田雨龙的天赋不高，但是，在石田宗弦的教导下，他的进步也不慢。

    有人教导和自己摸索，是两回事。

    在艾林的记忆中，石田雨龙是在石田宗弦死亡之后，才自己独自练习灭却师的技能。

    在十七岁的时候，实力才媲美一般的“精英死神”。

    经历了和黑崎一护的合作，吸收黑崎一护那庞大的灵压，将这灵压凝聚成箭矢往天空射出后，实力才得到了突破，达到了席官的程度。

    装备了灭却师的“狐雀”后，更是可以媲美一般的副队长。

    现在经过了石田宗弦四年的教导，九岁的石田雨龙虽然还没有彻底凝聚出自己的“灵弓”，但所有关于灭却师的知识，也早早就被石田宗弦教导，熟记于心。

    不管是石田宗弦，还是石田雨龙都知道，那个人既然说石田宗弦只有三四年的寿命，肯定不是随便说说。

    所以，两爷孙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石田宗弦恨不得将自己所会的一切，都全部教给石田雨龙。

    而石田雨龙，也不想辜负爷爷的期望，虽然很多东西他都不理解，但他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来将爷爷所教的东西全部背下。

    这一天，石田雨龙背着书包前往后山，忽然，他感觉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锁定了自己，下一刻，石田雨龙忽然感觉自己浑身的灵力，被某种东西暴力往外拉扯，瞬间失去了意识。

    ……

    “轰！”

    “轰！”

    “轰！”

    天空中，忽然坠下了三道蓝色的灵力光柱。

    空座町中，所有拥有灵压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三道光柱。

    空座町第一医院，石田龙弦看着被光柱笼罩的片桐叶绘，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倾盆大雨中，九岁的黑崎一护，看着光柱中的母亲，仿佛天使一般在对他微笑，池塘边的那个白色衣服的小女孩骤然消失，一只三米多高的怪物，出现在那小女孩之前站立的位置，对着母子两人冲了过来……

    山林中，石田宗弦看着近在咫尺的灵力光柱，以及被灵力光柱笼罩着的石田雨龙，面色大变。

    “这，这是，灭却师记载之中，灭却师始祖的能力，圣别？”

    作为现世唯一残存的灭却师，石田家拥有记载了灭却师历史的书籍。

    其中，便有对“圣别”的描述。

    这是灭却师始祖友哈巴赫的能力，一旦灭却师始祖友哈巴赫发动了圣别，所有的混血灭却师，都会成为友哈巴赫的祭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到灭却师始祖友哈巴赫的身上。

    石田雨龙是石田龙弦和片桐叶绘的孩子，虽然石田龙弦是纯血，但片桐家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不是纯血，所以，石田雨龙也是属于混血。

    再加上石田雨龙在最近的努力下，已经凝聚出了自己的灵弓，真正成为了一位灭却师，其也在圣别的范围内。

    “雨龙！”

    看到石田雨龙体内的灵压被这灵力光柱暴力吸走，石田宗弦知道，一旦石田雨龙体内的灵压被完全吸干，那包括雨龙的灵魂，都将成为灭却师始祖友哈巴赫的祭品。

    当下，石田宗弦身上，冒出了无数的灵力线条，这些灵力线条插入到石田雨龙的体内，在石田宗弦的控制下，失去意识的石田雨龙伸出了手。

    “乱装天傀！”

    这是灭却师创造出来与敌人拼命的绝招。

    使用了“乱装天傀”之后，哪怕自己的身体破碎，只要还有意识，都能通过意识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傀儡一般继续攻击敌人。

    心念一动，瞬间，石田宗弦和石田雨龙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道伤口。

    鲜红的血液，通过乱装天傀的丝线，从石田宗弦的体内，进入到了石田雨龙的体内。

    因为“圣别”只针对混血的灭却师，所以，在石田宗弦看来，唯一能拯救石田雨龙的，只有将自己的纯血，替换掉雨龙的混血。

    如此一来，雨龙也会如自己一般，成为真正的纯血灭却师，不会再被“圣别”当成了祭品。

    在石田宗弦的操作下，很快，石田雨龙全身的血液被替换。

    那一道笼罩着石田雨龙的光柱，逐渐散去，不再抽取石田雨龙的灵压。

    不过，石田宗弦也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弥留状态。

    这个时候，莫名的，石田宗弦想起了四年前那个死神队长所说的那句话。

    难道，艾林队长早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了么？

    友哈巴赫始祖没死，对于灭却师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才是。

    但是，想到了圣别，想到了雨龙，想到了那一位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死神队长，石田宗弦莫名的觉得，或许，始祖大人这一次的复苏，会非常坎坷。

    ……

    晚上，当石田龙弦看到淋着大雨回到家中的石田雨龙时，微微一愣。

    随即，石田龙弦显然猜到了些什么，没有和石田雨龙说话，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天之内，石田龙弦还以为自己会在今天失去妻子和孩子。

    但显然，那位在自己眼中舍弃了灭却师荣耀，与死神签订那种在石田龙弦看来丧权辱国条约的父亲大人，用自己的命，换下了自己儿子的命。

    “灭却师，友哈巴赫……”

    夜色下，石田龙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今天空座町上空的三道圣别光柱，一道笼罩了自己的妻子片桐叶绘，一道笼罩了自己的儿子石田雨龙，还有另外一道……

    “真咲……”

    和石田龙弦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一个人。

    志波一心！

    不，现在的话，应该是称呼他为“黑崎一心”了。

    因为，志波一心与黑崎真咲成亲，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志波一心入赘到了黑崎家。

    此刻，黑腔一心站在妻子的坟墓前，神色颓废。

    “踏踏踏踏……”

    黑夜中，几道脚步声接近。

    黑崎一心抬头，看到了来人，微微叹了口气。

    “抱歉了，志波队长。”

    “当初的情况，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说出这件话的，是浦原喜助。

    十年前，志波一心出现在空座町的上空，被浦原喜助等人发现。

    在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后，浦原喜助判断，现在的志波一心，不是灵骸，而是真正的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

    之后，志波一心在那只虚自爆的时候，挡在了黑崎真咲的面前，身受重伤后，浦原喜助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将志波一心和黑崎真咲带到了浦原商店内治疗。

    而在志波一心被治愈之后，黑崎真咲这边又出现了问题。

    虚白咬了黑崎真咲的那一口，已经将自身的灵子混入到了黑崎真咲的体内。

    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黑崎真咲将被虚白的灵子完全吞噬。

    不得不说，灭却师和虚，真的是相互克制，相互对立的存在。

    灭却师的灭却之力，能完全将虚灭却。

    而虚的灵压，又是灭却师的克星。

    在千年血战中，当队长们吸收了由虚的灵子制作成的黑色棋子后，虚之力与灭却师的灭却之力冲突，使得灭却师们不得不将从队长们那里夺下的卍解还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