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四岁小甜妞[七零]

    。
    唐棠拉着唐兵到了院子裏,剛好劉二胖又把老烏龜端出來,在向陽處曬太陽,反正也沒啥事兒可幹,兄妹倆就真的跑過去看烏龜了。
    老烏龜本來半眯着眼兒,一看到唐棠,綠豆大的小眼睛立馬就放光了,“喲~這~是~誰~家~”
    唐棠聽着都要斷氣了,趕緊說:“唐家的,唐家的!”
    劉二胖正在給老烏龜清理龜殼上的一點兒青苔,聞言擡頭,“甜妞你說啥?”
    “~的~閨~女~”老烏龜不為所動,依舊接着說:“長~得~可~”
    算了……甜妞擺擺手,趕緊挪了個地兒,跑到另一張石桌旁坐着。
    她一坐下,頂上的榕樹上撲啦啦飛下來一只花脖子小鳥,支棱着火柴棍一樣的小腳,在唐棠面前跳過來挑過去,“好餓,好餓!”
    唐棠一看是胖麻雀,就指着三號單元樓自家的位置,說:“我家客廳的窗戶上有個簸箕,裏面有葵花籽。”那是外婆疼小孩子,愣是在面積有限的自留地裏栽的幾顆向日葵。
    家麻雀這種小東西,聰明着呢,胖麻雀一聽,開心地撲啦啦地拍着翅膀,旋一旋就到唐棠家客廳窗臺上了。
    只不過,沒幾秒,胖麻雀又飛回來了,兩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唐棠,說:“爸爸,媽媽,客廳!”
    哦,唐棠聽懂了,說看到她爸媽在客廳,“我爸媽怎麽啦?”
    “啃嘴巴,啃嘴巴!”胖麻雀撲騰撲騰翅膀說。
    唐棠……巴不得把頭上小揪揪上的橡皮筋扯下來,綁在胖麻雀的尖嘴殼上,她胖瘦手橫着在石桌上掃過去,趕胖麻雀,“去去去!不給你吃我家葵花籽了!”
    胖麻雀的确飛走了,但是又飛去了唐棠家窗臺,隔一會兒飛回來,又落在石桌上,唐棠假裝沒看到,不理財胖麻雀。
    胖麻雀呢,一動不動地站着,而且也不出聲,就跟個玩具鳥一樣。
    過了陣,唐棠有點好奇,忍不住瞄了一眼。
    好了,胖麻雀立馬活了,短促的小嗓音激動地說:“脫衣裳,脫衣裳!”
    唐棠:……
    有畫面了。
    樓上客廳裏,唐志華是親了愛人,但也就是止于此了,實際上,兩個人相處久了,一個吻比床上那點事兒更能體現愛意。而且兩個人都有分寸,大白天的,孩子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回來,能幹什麽?
    “你說,甜妞是不是故意出門的。”孟麗雲想起女兒突然拉着老三出門的樣子,臉上又紅了。
    “不能,她才四歲呢,什麽都不懂。”唐志華一邊肯定地說着,一邊用幹毛巾擦兩下背。
    “你瞧你,幹嘛大中午跑回來,背心都濕透了。”孟麗雲找出一件幹淨襯衣,遞給唐志華。
    唐志華接過去穿上,說:“這不是因為案子的事兒嘛。”
    既然說到這裏,兩口子就說起了半年前的案子。
    現在的情況是,熊建軍前兩天沒開口,今天一開口呢,就認罪了。
    按照熊建軍的說法,他對那筆錢是臨時起意,因為他和王曉佳處對象,王院長實際是知情的,但是王院長知道以後強烈反對,原因嘛,就是熊建軍家裏太窮。
    “難怪,從安平回來那天晚上倆人被我們撞見,反應那麽大。”孟麗雲恍然,“而且問建軍,他說是沒對象。”
    以前關系好,喊建軍喊習慣了,孟麗雲一時沒改過口。
    唐志華扣好襯衣扣子,卷袖口,“是,據建軍說,這就是他的作案動機。”
    熊建軍說收錢那天晚上回城,遇上大雨,又遇上車子壞了,唐志華下車查看,熊建軍看着車子裏的兩萬塊,沒忍住誘.惑,臨時起了意。
    “那他交代兩萬塊錢去哪裏嗎?”孟麗雲聽完,沉默了幾秒,又說:“還有那塊梅花牌手表是怎麽回事?”
    “錢沒了。”唐志華搖搖頭。
    唐志華想不起更多的事兒,都是聽熊建軍說的。
    當時雨大,泥土路溜滑,車子出故障的時候停下來的位置就在算盤河的邊上,兩人争執打鬥之間,裝錢的袋子和唐志華都掉進了河中。
    至于手表,熊建軍看了半晌,說不是他的,也不知道是誰的。
    唐志華什麽都想不起,就更不知道了。
    這年頭查案子主要靠三點,一靠大量走訪案發地周邊群衆,二靠勘測現場痕跡,三靠審問犯人。這件案子的難點在于,案發地非常偏僻,走訪群衆沒有線索,而且又是大雨夜,有用的痕跡很少。
    那天知道汽車上有兩萬現金的人不多,客戶單位的領導和會計、設計院這邊的財務經理、杜水生,反正知道的人當中,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只有熊建軍,不但有作案動機,還有作案時機。
    “咱們等公安局的調查結果吧。”唐志華兩只袖口都卷好,性格使然,再加上他以前的專業最是要求嚴謹,所以他也就只說到這裏。
    說話間,孟麗雲已經把早上的雜合面饅頭蒸熱,唐志華時間來不及了,接過兩個饅頭,一邊兒啃着一邊兒就往外頭走。
    孟麗雲下午在家畫了一下午的圖紙,算着方小桃下班的時間,帶着記地址的幾頁紙,提着改好的衣裳去了方小桃家。
    明天周六,方小桃不上班,孟麗雲想讓方小桃提衣服給那些女同志,因為當時她是以顧客的身份招徕的買家,如果人家一看賣衣裳的也是她,心裏頭的想法就會變味兒,你是顧客,你覺得好那是真的好,你自個兒賣的你說好,誰信呢?
    方小桃這幾天是又擔心賣不出去,又擔心廠裏喊賠錢,一聽顧客都有了,當然是喜不自勝,一口就答應了。
    本來是約好星期天晚飯以後,方小桃不管賣出去多少,都給孟麗雲回個電話,結果剛到星期天半上午,方小桃兩口子就上家裏來了。
    陳小東他爸挎着個布包,方小桃在旁邊緊張兮兮,生怕被搶了一樣,進了門才大松一口氣,然後,方小桃抓住孟麗雲的胳膊,語氣激動地說:“大嫂!”
    方小桃這人呢,個子小小的,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不高興的時候也就是語氣陰陽怪氣的,所以孟麗雲一聽方小桃語氣這麽重,心裏有點緊,“怎麽,沒賣完?”
    “不,賣完了賣完了,還差兩件兒呢!”方小桃捂着嘴,說話都帶着哭音,“大嫂,我不用賠錢了!”
    雖然孟麗雲對自己的水平有自信,但畢竟是頭一回嘛,聽到方小桃說不夠,她才松了一口氣。
    結果,馬上又聽方小桃說,“被我同事他們發現了!”
    這下,孟麗雲的心就提起來了,這畢竟是投機倒把,她自己做倒是沒什麽,金額少就罰款了事,金額大點一般也就是拘留幾天,但是方小桃在服裝廠上班,丢了工作咋辦?
    “買襯衣的人裏有一個是我同事的大姐,見過我兩回。”沒等孟麗雲問詳細的呢,方小桃就竹筒倒豆子地說下去了,“那同事就是縫這批襯衣的制衣組組長,一聽說我這兒賣出去二十件了,就求我把剩下的那些也弄出來。”
    “她現在身上背的責任最大,就跟組裏其他人商量了,不用你墊錢,他們自個兒全部墊着,你分批次拿,賣出去一批,再拿下一批,你看怎麽樣?”
    “大嫂要是不想賣也沒啥,他們坑過我一回,這回不敢咋樣了。”方小桃說着,去看孟麗雲的臉色。
    “賣!”孟麗雲一錘定音,二十件賣出去就掙了一百多,一批全賣出去那是多少?得有小一千!
    方小桃是來交錢的,幫同事帶到了話,就從布包裏掏出記地址的紙,現在上面大部分地址後都跟着一個數字,那是每一筆的襯衣大小不同、數量不同,具體每一筆賣出去的金額。
    然後,又掏出幾疊紙幣,遞給孟麗雲,“大嫂,你看看我點錯沒有,一共賣了三百七十二塊五毛,扣了我墊的一百二十塊,這裏是二百五十二塊五毛。”
    都說談錢傷感情,其實錢上面攪不清楚才傷感情,孟麗雲也不避諱,接過來就點了一遍,“是對的。”
    然後,孟麗雲抽出六十五塊,遞回給方小桃,“小桃,這是你的一半。”
    那批襯衣,工廠在保本微利的前提下,出廠價是十二塊一件,孟麗雲本來想先拿十件試試,方小桃主動提出墊十件,也就是孟麗雲一共拿了二十件,她和方小桃各出了一半的錢。
    現在還有些零碎布頭在家,除了成本,目前一共掙了一百三十幾塊。
    方小桃當初就說了,虧了錢不用賠,賺了錢她也不要,因為沒有孟麗雲,她就是賠定了。
    不過,錢財離人心,孟麗雲想了想,還是分一半利潤出去。
    “不不不!”方小桃連連推拒,往後退了兩步,“咱們是先說好了的,而且要是沒有大嫂,我兩年白幹,賠錢得賠死!”
    陳小東他爸是個敦厚的老實男人,聞言就是跟着點頭,“對!”
    孟麗雲看方小桃是真心不要,心裏有點意外,畢竟以往去她家吧,只要人略多,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沒想到,這人是小氣摳門,但也不貪別人的便宜。
    心是正的,那就值得高看一眼。
    孟麗雲笑一笑,把錢拿回來抽出一部分,剩下零頭的十五塊,硬塞到方小桃手中,“你也出了力。”見方小桃還要拒絕,她又說:“給小東買兩個罐頭吃。”
    這下,方小桃收了,她也想讓兒子過好點,給他買一件兒海魂衫,買一雙回力球鞋,或者稱一斤夾心餅幹放家裏,孩子饞了就能吃一塊。
    “謝謝大嫂。”方小桃的眼眶濕潤了。
    說幹就幹,周末一過,孟麗雲就去東風服裝廠批了五十件問題襯衣出來。
    她自個兒有縫紉機,技術也很過硬,并且因為她是學建築學的,不但能畫圖,還買了牛皮紙回來,自個兒打版制樣,所以五十件數量不少,其實改起來也很快。
    唐文唐武剛上完第一個星期的課,孟麗雲就把襯衣全部改造完了。
    上次那二十件,是剛好遇到開學典禮,再加上去臺上抱女兒下來,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有很大的取巧成分,這一次數量多,還是得去菜市場,老老實實地練攤兒。
    挑了周六早上,孟麗雲帶着十幾件襯衣,唐志華跟人借了個板板車,把女兒方在板板車上,一家三口就出門練攤兒去了。
    孟麗雲不敢帶多,一是沒有寄希望于一次賣那麽多,二是萬一被商業局的抓了,那是按照金額定處分,少帶點有退路。
    唐棠呢,牽着孟麗雲的手,出門的時候招了招,把搖着尾巴歡實地追小母狗的大黃也給帶着走了,沒辦法,得帶狗子去放哨呀。
    為了彌補大黃,唐棠把自個兒兜裏的糖分了一顆。
    “汪汪汪!”大黃搖着大尾巴沖唐棠叫了一聲。
    好吧,大黃是個渣狗,覺得吃糖比追小母狗快樂。
    孟麗雲沒有去離家屬院最近的菜市場,為了避開熟人,她的是略遠一點的楊柳街菜市場。
    楊柳街菜市場是個馬路菜市場,國營的菜攤子、水果攤、都是一字排開,分列在馬路兩邊。
    唐志華得趕進度去公司學車,把板板車停好,跟孟麗雲一道鋪好塑料紙,把襯衣拿出來整齊擺上,就得走了,他其實不願意妻子這麽辛苦,但妻子的意志如此,他就會選擇支持。
    早上的楊柳街,正熱鬧呢,而且因為是周末,平時上班的女同志們也都有時間出門來買菜。
    “的确良襯衣大甩賣,不要票,八折!”孟麗雲把女兒往車頭一放,再挂上自個兒用白紙寫的“百貨公司甩賣”招牌,甩開嗓子就喊起來。
    她的嗓音清亮,令人聽着舒坦,有興趣沒興趣的都會下意識看她一眼,再一細聽那詞兒,“的确良”、“甩賣”,合在一起,多叫人心動啊。
    于是,就有不少人頓住腳步看那輛板板車,車上十幾件顏色鮮亮的短袖的确良,按這料子一貫的優點,平平整整,一點死褶子都沒有。
    幾個女同志站在車前,孟麗雲又開口了,“同志們,這些衣裳是我們百貨公司進貨進得太多了,才拿出來甩賣,其實款式和質量好着呢,才二十四一件,瞧,我自個兒都買了件兒。”
    孟麗雲長得多好看啊,白臉盤子,大眼睛彎月眉,身條苗條,還有起有伏,那衣裳套在她身上,七分好看都變成九分好看了。
    人嘛,看着別人穿的好看,買不了別人的臉,買的了別人的衣裳不是?
    “我想要一件!”站在最前頭的齊耳短發女同志,手裏撚了撚襯衣的衣角,爽滑,挺括,舍不得放手了,“但是價格太貴了!”
    女同志心裏想,其實一點兒不貴,百貨公司的三十來塊一件兒,有時候還要一半的布票,而且還不一定有這個好看。
    但是講價,那是女同志買東西的儀式感,不能少。
    孟麗雲顯然深通這一點兒,她定二十四就是為了留空間給人講價,不過面上,她皺着眉頭,幾度欲言又止,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為難得很。
    “那我就不要了。”女同志放下衣裳,裝作要走。
    孟麗雲趕緊叫住,“哎,同志,這樣吧,給你少一塊錢,再少是真不行了,公司領導定了價的,少了得喊我自個兒掏錢補上。”
    女同志觀察着孟麗雲的神色,再砍一刀,“少兩塊,二十二!”
    “嘶——”孟麗雲倒抽一口冷氣,仿佛牙疼,掙紮半晌,艱難地說:“二十二塊五,真不能再少了。”
    “行吧。”女同志心裏喜滋滋的。。
    瞧瞧,她多會講價。
    在講價成功的成就感和穿上好看新衣裳的期待感中,女同志爽快地掏出錢,一問旁邊擺着的的确良袖套一塊錢一副,又饒了三毛錢的零頭,給二十三塊整,最後拿了一件襯衣,一副袖套。
    有人開了頭,圍着的女同志們就将心動轉化為行動了,而且大家都愛湊熱鬧麽,人多,人就會越來越多。
    沒到中午,孟麗雲帶來的襯衣就只剩下四件兒了,大半個月工資才能買一件的襯衣,就一個菜市場,竟然就賣得這麽快。
    唐棠在車頭坐了一上午,就是個吉祥物,無聊的打起了瞌睡,她都要開始做夢了,聽到一道溫潤的嗓音,“同志,這襯衣多少錢一件兒?”
    聲音好好聽喔,唐棠不由得睜開了眼。
    是一個男同志,三十幾歲的樣子,戴着眼鏡,眉眼溫和,長得挺好看的,唐棠看着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她應該不會忘記呀。
    男同志對于獨自買女士襯衣,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微微發紅,也不上手摸,溫文地說:“我想給我愛人買一件。”
    孟麗雲問:“您愛人高矮胖瘦如何?”
    “喲,買衣裳呢。”
    男同志還沒回答孟麗雲,一個女同志朝男同志走了過來,女同志的長辮子垂在胸前,她一手繞着辮子梢,一手牽着個跟唐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
    女同志年紀和男同志差不多大,眉眼間滿是親昵,上手翻着車上的襯衣,說:“我看看。”
    唐棠差點就以為這是男同志的愛人了,沒想到男同志朝女同志點點頭,轉頭跟孟麗雲說:“我愛人身材跟您差不多。”
    說到愛人時,男同志臉上帶了點笑意。
    孟麗雲往大辮子差一截的身高,以及過于飽滿的胸脯前一瞄,嗯……這個差的遠,不是這個。
    “行。”孟麗雲臉上帶笑,翻出一件兒遞給男同志,“這跟我身上穿的是一樣大小。”
    “哎,光北大哥,你怎麽不叫我幫你選呀,我可會挑衣裳了。”大辮子跺跺腳,說話有點黏黏糊糊的。
    唐棠搓了搓自個兒的胳膊。
    “我選好了。”男同志付錢,拿衣裳,轉身就走。
    大辮子連忙推推手上牽着的小姑娘,那小女孩兒就脆生生地喊:“程叔叔!”
    男同志對小女孩兒倒是親熱許多,彎腰摸摸小女孩兒的頭。
    “我的事兒也辦完了,咱一起回家把。”大辮子趁機牽着小女孩兒跟上男同志。
    孟麗雲搖搖頭,襯衣還剩三件兒,她準備收拾着回家了。
    沒想到,大辮子又折了回來,拉住孟麗雲裝襯衣的手,“我要一件兒。”
    那兩百件兒襯衣是一個款式,但顏色并不止一個,就剩下的三件,有黃色格子的,也有純白色的。
    大辮子又補一句,“要跟剛才那男的買的一模一樣的。”
    啧,聽聽這詞兒。
    唐棠快吐了。
    不過,孟麗雲沒有拒絕上門生意的道理,就把那件兒顏色一樣的白襯衣撿出來。
    大辮子想講價,孟麗雲畢竟看她不順眼,二十四塊一分不願意少,大辮子咬咬牙,竟然還是買了。
    等大辮子也走了,這下,娘倆是真要回家了。
    唐棠正準備從車頭挪到車板中間呢,瞧見地上有個東西,“媽媽,那兒有一本書!”
    孟麗雲撿起來,翻開一看,扉頁上用行草寫着一個名字。
    “程光北?”
    孟麗雲念了兩遍,恍然道:“嗐,這不是你老程爺爺的大兒子嘛!”
    是認識的人,那就好辦了。
    孟麗雲把書帶回家,給唐大彪講了原委,唐大彪去門衛室打了個電話,回來樂呵呵地笑着說:“我給小程送過去。”
    程光北當然是說自個兒過來拿,但是唐大彪一聽程光北的兒子今天在家,就想去看看那臭小子,所以主動要求把書給送過去。
    “甜妞,去不去啊?”三個哥哥不知道去哪裏野去了,家裏就唐棠一個小孩兒。
    唐棠無可無不可,看到爺爺殷殷的目光,那就去嘛。
    程光北的小區說遠也算不上遠,公交車兩個站就到了。
    唐大彪在小區門口登記了證件,帶着唐棠上了樓。
    “嘭嘭嘭。”
    敲門聲後,有人開了門。
    然後,門後露出來一張清瘦的少年臉,長得好看,但是滿臉不高興的那種。
    按照唐棠前不久的定義,這張臉的主人叫作——大,狗,屎。
    大辮子阿姨不會有太多戲份,不會撒太多狗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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