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醒悟了160

作品:《折她入幕

    可周遭哪里?还有施文婧和郑启涛的身?影,就连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也?变成了她在蘅山别院时居住的屋子。

    宋珩触上腰间的蹀躞金带,一步步地朝她走来,施晏微两?腿一软,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两?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红着眼惊恐万分地冲他凄声喊叫道:“宋珩,你这个疯子,你别过来!这里?是我家,我爸和陈让不会让你伤害我的,你滚开!”

    春绯被?她的哭喊声惊醒,连忙睁开惺忪睡眼,起身?取来火折子将灯燃上,只当她是被?噩梦魇住了,俯身?弯腰轻摇她的手臂,温声细语地唤她道:“娘子快醒醒,醒醒。”

    施晏微只攥着被?子浑身?发抖,面上和脖颈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嘴里?不住地说着胡话,春绯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忙将手背搁在她的额头上,传来的热意烫得?她慌了神,一路小跑着唤人去寻周二娘。

    夜色渐深,彼时,周二娘正在房内卸妆宽衣,恍然间听闻施晏微起了高热,急忙差人去请女医工,顶着一张卸去半妆的脸急匆匆地赶去瞧她。

    那女医工随人火急火燎地往施晏微的院子赶,进到?屋中后,仔细问过情况,替她诊了脉,又瞧了瞧她身?上,提笔开了方子交与周二娘。

    一帮人忙忙碌碌到?后半夜,春绯端来退热的汤药服侍施晏微喝下,施晏微显然是烧糊涂了,不知在梦里?瞧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就连牙关都在打?颤,任凭周二娘如何?努力,那碗汤药只勉强灌下去小半碗。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施晏微仍未有退热的迹象,偏那退热的汤药需得?隔段时间方能再用一次,周二娘急得?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在床边彻夜不眠地守在她身?边。

    直到?婢女第二次端来汤药,她方强提起精神来,叫人扶施晏微半坐起身?,亲自喂她喝药。

    迷乱的梦境中,施晏微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一抹光亮,施晏微逐光而去,在那耀眼的光晕中,陈让面对她而立,脸上带着阳光又温暖的笑意,一如往常那般温柔地唤她“微微”。

    施晏微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满腔委屈和恨意,一把扑进陈让的怀里?,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手串般漱漱而落,哭诉着她在古代遭遇的一切磨难,一切宋珩带给她的磨难与不幸。

    最后,施晏微将头埋在陈让温暖的怀抱里?,泪水沾湿他的衣襟,带着哭腔哽咽道:“陈让,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回来找你和爸妈...虽然希望渺茫,可我再也?没办法忍受在这里?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哪怕我不能如愿回来,来世托生成一只鸟一条鱼,一朵花一棵草,哪怕灰飞烟灭……”

    陈让轻抚着她发顶,好?听的声线里?带了些沉闷的鼻音,“微微,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今生来世,我永远等你。便是没有来世,此生我也?会随你一同?形神俱灭。”

    施晏微的眼泪沾湿他的衣襟,泪眼婆娑地道出一个“好?”字后,嘴里?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近乎贪婪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久久不愿松开他的手。

    里?间,施晏微烧得?不省人事,似乎是因为潜意识里?失了生的意志,任周二娘如何?费力捏她的嘴往里?灌药,皆是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药灌进去又流出来,不知沾湿了多少条巾子。

    周二娘愁得?一双柳眉皱成川字,将手中的空碗放回填漆托盘里?,回过身?来命令素日里?用惯了的媪妇,“再命人去请医工、熬了汤药送来,另找个妥当人待天亮后去告知晋王,就说娘子高热不退,人已?糊涂了,瞧着甚是不好?,请晋王拿个章程示下。”

    不觉日上三竿,别院中的婢女去府上寻宋珩,却是一日不见宋珩人影,直待到?落日西斜,天边残阳如血,霞光万丈,宋珩方从?上阳宫打?马回府。

    宋珩听她自称是从?别院过来的,几乎下意识地认为施晏微是在借着昨日夜里?的事与他拧着,欲要兴风生事,遂迈开步子往府里?进,只吩咐冯贵留下听她回话。

    那婢女素日里?虽是个手脚勤快、口齿清晰的,但因宋珩身?上气势太盛,且素日里?又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不免有些露了怯,不敢出言叫住他,只一字不差地将周二娘的原话带到?,恳请冯贵进府将话回明了晋王。

    冯贵听后脸色大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询问更多的细节,那婢女未曾亲眼得?见过施晏微的状况,只是听人吩咐赶来此处传话,如何?能知晓施晏微的真实情况,自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天色似是又暗了一些,傍晚的秋风送来阵阵凉意,冯贵的掌心却是出了一层细汗。

    彼时,宋珩已?大步流星地进了园子,冯贵一路疾跑着追上前去,气喘吁吁。

    “她又如何?了?可是又在寻死觅活了?只管叫人看紧了她,某倒要瞧瞧她能作?死闹到?几时。”宋珩脚步未停,沉着脸说道。

    冯贵冲着人急急摇头,拧着眉神色慌张地道:“依那婢女所言,杨娘子并非是与家主拧着寻死觅活,而是又起了热症,周二娘道是杨娘子高热不退,人也?吃不进去药,眼瞧着是要不好?了,特来讨您示下。”

    宋珩闻言,脸色大变,猛地停下步子,饶是他生平见惯了生离死别、大风大浪,这会子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了神,再没了往日的端方持重,转过身?脚下生风地往马厩走,颤着长睫怒呵道:“糊涂东西,既是得?了热症吃不进药,缘何?现下才来回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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