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迟说了什么，钟晚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大脑飞速运转，对，就是绯闻不对劲。
    更有粉丝把那晚拍的另一个角度的照片放出来，贺郁和陶艺然的距离的确不近。
    营销号也没有必要发这么一条得罪粉丝，恶心网友，砸自己饭碗。
    所以这则绯闻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陶艺然转移话题！
    同时又是在试探，试探粉丝对绯闻的态度是怎么样。
    钟晚了然，原来如此！
    怪不得绯闻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剧组官微发博后，陶艺然处在争议风波时才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所有信息串起来，再结合绯闻的两位主人公。
    给陶艺然撑腰的原书男主就很明显了，就是——
    “钟晚！”
    俞迟抬高的声调打断了钟晚的思路。
    她说了半天，抬头见钟晚在发呆，压根没听她说了些什么。
    她叹气，钟晚真的是她带过最难带的一个艺人。
    钟晚回神，找到原书男主，她心情颇好。
    看着俞迟无奈又有些愠色的脸，还挺有耐心问:“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俞迟顿了顿，说:“好好拍戏，其余的不用多想。”
    钟晚应付两声：“知道了。”
    ***
    陶艺然套房内。
    李达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俞迟这个女人，真难缠，要不是顾辞舟出面，她今晚怎样都会把你拉下水。”
    陶艺然脸色也很差，这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网上出现大面积反驳质疑她的网友。
    好在后面他们做了条跟贺郁的绯闻，转移了网友的注意力，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看着贺郁工作室的澄清，李达哼笑一声:“贺郁对你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顾辞舟回来之前，你要是不能把贺郁拿下，就立刻放弃，别让顾辞舟起疑心。”
    他点开微信一个对话框，给对面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把尾款打给一口一个瓜」
    李达从沙发上站起来，提了提腰带，一只手拍到陶艺然肩膀上。
    “起码话题没被俞迟彻底带走，行了，别想了，钟晚那个恋爱脑，翻不起什么浪。导演那边你要是担心，明天请全组喝个咖啡，就当作是给大家道歉了。”
    第13章 看我干嘛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钟晚被小茶喊起来去化妆室化妆。
    钟晚简单做了补水，套了件白T，戴上黑色鸭舌帽，从小茶那里接来一杯拿铁喝。
    咖啡是钟晚昨晚特地吩咐小茶准备的。
    作为女明星，她饮食其他方面控制的很好，但是离不开咖啡，严重的时候，曾把自己喝进过医院。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钟晚和小茶走进去。
    电梯下行一层后，停下来。
    小茶后退一步，准备给进来的人让位置。
    酒店这两层都被他们剧组包下来了，上面那层住女主创，这层住男主创。
    不重要的配角和跟组演员都住在下面的双人间。
    钟晚正低头看手机，没在意。
    过了几秒，厚重的电梯门打开。
    六目相对，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站在电梯口的贺郁视线停留在钟晚身上。
    钟晚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贺郁只看到了她鼻尖上的那颗痣，没有粉底的遮盖更加显眼。
    这电梯里信号有点差，钟晚关掉手机抬头，贺郁偏过头。
    视线还是在半空中有了瞬间的交错。
    钟晚诧异一下，手机放进口袋，笑了一声。
    贺郁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她说：“看我干嘛？觉得我好看？”
    昨天她把男主目标缩减到贺郁和顾辞舟两个人身上。
    虽然她更倾向于贺郁是原书男主，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可昨晚的那则绯闻出来后，她就非常肯定贺郁就是原书男主。
    没有哪个言情文男主帮助女主时，让别的男人出面。
    尤其是绯闻对象。
    所以贺郁就是她要“拿下”的第一个男人。
    电梯里一共只有他们四个人，小茶和大桥同时看她。
    钟晚现在要是再对着贺郁吹个口哨，妥妥的女流氓。
    手机铃声打破了电梯内的安静。
    钟晚顺着声音和贺郁的动作看过去：“怎么不接？女朋友吗？”
    她本想说是陶艺然吗，话即将出口，又换了个问法。
    贺郁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随手挂断。
    回钟晚：“不是。”
    大桥在这方面比贺郁更敏感，尤其昨晚经历了绯闻风波，连忙解释：“我哥单身，没有女朋友的。”
    钟晚挑眉：“没有女朋友啊。”
    她声音拉很长，可能是因为刚起没多久的缘故，她声音比之前软一点，听起来像有别的意思。
    贺郁看钟晚，对方正在笑，像只小狐狸。
    大桥立刻坚决回道：“没有！”
    他也看到了钟晚的笑，很晃眼。
    不得不说，钟晚长得是真的好看，素颜状态下，皮肤还是又白又细腻，脸上一点毛孔都看不到。
    叮一声，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贺郁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走出电梯，钟晚还能听到贺郁回电话的声音。
    “……不在家。”
    “……别乱动我东西。”
    “……你自己点外卖吃。”
    商务车就停在酒店门口，车门自动打开后，钟晚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俞迟。
    她上车:“你怎么在这？”
    她记得剧情里，俞迟昨天的确露过面，但耳提面命原身一番后，马上就走了，没有跟她一起去过片场。
    俞迟回她:“昨晚不跟你说了吗？我最近没什么事，在组里陪你。”
    钟晚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是因为昨天她改变了原身的剧情走向，出现了蝴蝶效应吗？
    996不在，她连问题和任务进度都不知道问谁。
    第14章 你知道就行
    女化妆室在二楼，里面没几个演员，都在安静化妆。
    钟晚坐到其中一个位置上，很快过来一个女化妆师负责她。
    她粘头套的时候，陶艺然来了。
    女化妆师手上动作没停，看了陶艺然一眼，面带抱歉:“陶老师，您稍微等一下。”
    她之前都是先给陶艺然做妆造，没想到今天钟晚来这么早，就先给她做了。
    陶艺然在钟晚隔壁坐下，面带微笑，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我不着急。”
    女化妆师指使其中一个助理先给陶艺然检查皮肤状态。
    陶艺然坐直身子，等化妆助理把她刘海夹起后，突然开口:“钟晚姐，昨天的事，我替粉丝道歉。”
    “她们是太喜欢我了，总怕我受欺负，所以才口不择言，伤害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钟晚冷笑一声，打断她:“凭什么？”
    陶艺然被问懵了:“啊？”
    钟晚觉得陶艺然这人挺有意思。
    昨晚逼着回应时，这人装死。
    今儿一大清早跑她面前刷存在感，道个歉都听着膈应人。
    钟晚懒懒道:“她们伤害我，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别往心里去？你自己愿意当圣母，别拉上我。”
    她承认说话难听，但陶艺然自己撞枪/口上，那就不怪她了。
    陶艺然被噎话，怔了好几秒才摇头，声音委屈:“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晚淡淡瞥陶艺然一眼。
    她纵横娱乐圈多年，和那么多女艺人打过交道，陶艺然撅起屁股，她都知道对方想放什么屁，真没必要在她面前演。
    钟晚喝口咖啡，回她:“你今天的主要意思不是来道歉吗？”
    所以就别扯其他的了。
    她放下咖啡，倚在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等陶艺然给她道歉。
    陶艺然:“……”
    她昨天就感觉钟晚变了，这种变体现在——
    钟晚虽然还是那个臭脾气，说话也不好听，但主动权最后会莫名从她这里转移到钟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