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笙月只是路过,沈琢青上前和她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后,符笙月便离开了。
    此刻,四个人一同进了屋,坐在客厅,面面对视,像是双方谈判。
    “妈......”
    沈琢青刚开口,宋葶便伸手打断:“你不用说了,我只问一个问题。”
    “妈,您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琢青:“我和盛黎蓉签约不到两个月的时候。”
    宋葶猛掐人中,吓得一圈人腾地站起:“妈!”“宋姨!”“老婆!”
    宋葶放下手,面无表情:“所以,你很早就喜欢他了?”
    沈琢青一顿,眼神郑重:“嗯。”
    宋葶和沈从瀚两人对视一眼,两人挪到另一边说悄悄话。
    宋葶:“你能接受吗?”
    沈从瀚:“我,老婆,我好像能接受,说实话,这小子除了性别是男的,其他没什么不好的,他之前给我送的那琴叶榕可是很难得的品种,我卖的时候可心疼了。”
    宋葶:“好吧,除了不能生儿子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说完悄悄话又回到位置上。
    宋葶看向面前的人儿,叹了口气:“你从小性格就孤僻,跟谁都相处不好,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过年那天,他在你房间待了一晚上,我那时候就惊讶,你怎么会让人在你房间过夜呢,真稀奇。”
    “儿子啊,你长大了,你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力,爸爸妈妈无法干涉你,只要你快乐,你喜欢,你可以做主,爸妈都会支持你。”
    沈琢青听完这些,红了眼眶,宋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贺彧握住沈琢青的手,随后看向宋葶和沈从瀚:“爸妈,我会照顾好青青的,你们可以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会把他看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这么一喊,宋葶古怪地皱起了眉,“这么快就喊上了?你们还只是谈恋爱,你才20出头,现在给承诺是不是太早了?”
    贺彧只说了一句:“cj集团有80%的股份在青青名下。”
    宋葶和沈从瀚当场傻了。
    “还有20%是青青给我的零花钱。”
    宋葶和沈从瀚沉默了。
    “你......”
    宋葶和沈从瀚无话可说。
    宋葶忽然看向沈琢青:“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傻子。
    贺彧代替了沈琢青回答:“宋姨、沈叔,我不做亏本的买卖,沈琢青对我来说,远比什么都珍贵,他的价值胜过我的命,钱又算什么呢。”
    两人离开爸妈家。
    上了车,两人一时间没有对话。
    沈琢青去牵贺彧的手,发现他手心都汗湿了。
    贺彧用力抱住他,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脖颈用力蹭,嗅着,好一会儿才说:“老婆,他们现在满意了吗?”
    沈琢青的手覆盖在他背上,抱着他,贴着他耳边:“他们可喜欢你了。”
    ......
    沈琢青的人生很空白,母亲早逝,父亲是个赌鬼,他十一岁进入孤儿院,被霸凌、排挤,这都不算什么事,倒是教会他伪装,后来他凭借外貌去当了模特,供自己上学,毕业后进入一家上市公司,结果应酬太多喝酒猝死。
    12岁那年,他生病住了院,还没康复他一个人跑了出去,身上还穿着病服,结果在路上迷了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从未来过的区域。
    车水马龙中,他走到一个巷子,他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坐在地上,身形斜斜地靠着墙。
    男孩朝他看了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你知道星灿孤儿院在哪吗?”
    男孩一双漠然的瞳看向他,说:“这个城市没你说的这个孤儿院。”
    沈琢青很惊讶,以为他胡说:“你骗人,我就是从那来的。”
    男孩又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沈琢青找不到路,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男孩忽然皱起了眉,站起身就走,步子显得很急,沈琢青跟着站起来,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你要去哪?”
    男孩回头看他,大概过了几秒,抓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跑了起来。
    那天傍晚他们跑了很久,很久,沈琢青沿路没有看见任何一处熟悉的建筑。
    他跑不动了,喘不上气,因为生病很难受,不自觉掉了眼泪,男孩跟着停下,看他小脸发白,身子软软的靠着墙要倒下的样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点害怕,眼泪掉得更厉害,去掰他的手又掰不动,好一会儿,这人才松手,却忽然吻上了他的嘴。
    他吓得打了下他,才后知后觉,他是在给他渡气。他松开之后,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男孩蹲下,沈琢青小心翼翼爬上了他的背。
    男孩把沈琢青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