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顾濯狠狠骂了一声。这狗皇帝自己不想活了倒也不用带着他!
    只见蒙面人拿刀砍过去,谢熠秋一惊,顾濯扯起他便跑。
    一阵寒光闪过自己的眼前,那刀刃险些将自己的脑袋劈成两半,顾濯好似脑子不听使唤了一样,一脚踹过去,正好狠狠踹到了某个软蛋。
    只闻那人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住了!”顾濯急忙拉着谢熠秋跑。
    顾濯只顾着跑,却没听见身后这人痛叫了一声,沉重的呼吸声隐藏在了林间。
    谢熠秋的手腕被顾濯勒出了一道痕,他瞪着顾濯,却见顾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险些撞到树上,连忙喊道:“眼瞎了吗!”
    顾濯低骂,“你他妈才眼瞎,看不见那人要你命啊!”
    果然,要命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蒙面人从侧面冲过来,顾濯惊慌失措之间,来不及调转,便一把松开了谢熠秋的胳膊,一脚踏上面前粗壮的树,来了个倒挂金钩。
    倒是把谢熠秋整慌了,来人恶狠狠地将刀砍过去,他来不及躲闪,却见树上掉下一个人,将蒙面人砸趴下来,顾濯将身下人的手腕一扭,嘎嘣一声。
    原本只是想将刀夺下来,没想到给人把手扭断了。
    顾濯脸都僵了,“真的对不住......”
    谢熠秋捡起刀,手起刀落,十分凶狠地在这断了手的蒙面人脖子上砍下一刀,霎时,顾濯身下的人成了死人,没了生息。
    顾濯惊魂未定,抬头看着这阴鸷狠辣的神情,恍惚间,犹如杀神。
    趁着那几个蒙面人惊了片刻,顾濯爬起身来,便拉着人跑。虽说谢熠秋杀了人,但也是在这人不能动弹的时候杀的,若是与蒙面人硬碰硬,怕是完全不是对手。
    谢熠秋的手腕被捏疼了,喊道:“放开朕!”
    “暂时怕是放不开了。”顾濯喘着气。
    只见眼前逐渐开阔了起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顾濯不自觉欣喜,下一刻,两人连忙停住脚步。
    “悬崖……”
    脚边的碎石滚落,消失在黑暗中。
    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男青年,竟然要陪着这狗皇帝,身死于此!
    眼看着蒙面人已经近身,顾濯脸上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流下,他心想,若是就此被砍死,还不如求饶,万一他们大发慈悲……
    “朕的禁军,定会搜遍整个北明,也要将你们拿下!”
    顾濯一惊,下一刻,只见谢熠秋紧紧拉着顾濯,纵身一跃。
    .
    营地附近,朝臣官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出去寻了一圈的锦衣卫回来,魏霄眼眸如剑刃,道:“寻到没有!”
    锦衣卫带刀禀报,“回大人,属下没找到陛下……”
    “废物!给我请禁军统领来,让他派禁军找。”
    “禁军统领奉命留守帝京,不在猎场……”
    魏霄狠狠将其踹了一脚,“那就去找副统领!”
    那人连忙爬起,“是!属下立刻去办!”
    魏霄冷冷扫了一眼这群废物,“全都搜过了吗?一根草、一只鸟,任何地方不予遗漏。若是没有,陛下有恙的话,你们祖上三代、子子孙孙,都将替你们抵命!”
    “大人,猎场太大,属下等人即便是搜寻个三天三夜也找不完,犹如大海捞针啊!”
    魏霄冷声,“大海捞针,总比诛你满门要好。”
    脚底踩着泥泞,来人身上挂着金令,赫然写着“北镇抚司总旗”,杨贞拱手一拜。魏霄冷眼瞧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清闲。”
    “属下不敢。”
    “你不敢?御前侍卫不归我管,陛下让他们不要跟着,他们便不跟着。你呢?陛下如此抬爱你,你又替陛下打探各种事情,每天都能见到陛下,堪比近卫。陛下不知林中凶险,你一介臣子也不知轻重了吗!不让你跟着你便不跟着?如今又在这里游手好闲!不然,我这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置还是让给你坐吧?”
    杨贞立马下跪,“属下不敢,是属下失职!”
    “你若想将功折罪,便带着你手下的狗东西赶紧去找。”
    “属下知道了。”杨贞起身,带着身后几人离开。
    魏霄朝着马厩那处看过去,只见李南淮轻抚着马匹,若有若无地,似乎注意到了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莫影在李南淮的身边,老远看到了被魏霄遣走的杨贞,那背影怒气冲冲却又隐忍。
    李南淮笑了一声,“那杨贞听从陛下的命令,自打我出狱,便一直在暗处监视。若不是看在他是陛下的人,他现在还能活着听魏霄教训?”
    “殿下看不惯他?同知大人也算替殿下出了口气。”
    李南淮看了眼魏霄,“那是自然,我看不惯他,顾濯也看不惯他,好似只有陛下看得惯他。这个魏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我出气,还是给自己立威,又或是,只是公事公办,教训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