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司马安环顾四周,却未见代茂的身影,便开口问道:“你们主子呢?我有事问她。”
    “主子去应付客人了,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大概是代茂给老鸨的勇气,让她居然敢看不起当朝的大理寺少卿。
    “那好,问你也行。”司马安的语气不容置喙。
    “近期朝堂有多位官员失踪,你可知道?”
    “小的不过是个烟花巷柳中的女子,哪儿能知道朝堂的事儿呐。”
    “少跟我装!”司马安压低嗓音吼道,“大理寺已经接手了这几桩案子,我们查到,他们虽然私下并无联系,但他们之间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失踪前一天,都来过这里。你敢说你不知道?”
    被戳中要害的老鸨有些心虚地别过眼,“你知道的,小的只不过在明面上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实际……”
    司马安打断道:“不论你们之前做了什么,现在你们立刻给我停下,否则这事闹大了,我也帮不了你们。”
    “司马?”
    明艳的少女推门而入,眼神里皆是见到爱人的喜悦。
    她扑进司马安怀中,而司马安也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言语间温柔了不少:“代儿。”
    咦惹~
    这对鸳鸯讲话怪恶心的。
    老鸨默默退下,留给他们发挥的空间。
    此时,祝余眼里的雌鸳鸯正眼含秋水,泪盈满眶,楚楚可怜地看着司马安:“司马,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你知道的,今年……已经是姐姐故去的第十年了,而我至今还是找不到凶手……我就是……”
    “我知道,我不怪你,你姐姐的事情,我必然会为你彻查到底。所以平日里你怎么查我不都支持你吗?可近日你做得太过火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朝廷命官,你不能草菅人命。乖,听我的,还是快些把人交出来吧。”
    “司马安,”代茂的声音冷下来,浓情蜜意全无,“如果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说服我放人的话,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代儿。”
    见她不听自己的,司马安脸上也没好气,“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呢。”
    “我已经查到当年最后一个见到我姐姐的人是谁了,只要能从他嘴里挖出当时的情形,我姐姐的死说不定就……”
    代茂愈说愈激动,司马安打断她,“如果他说了的话,你又何苦把他们拘在此处?”
    “……”
    看着代茂冷若冰霜的神情,常年审问犯人的大理寺少卿司马安怎么可能不清楚,或许那人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根本无从说起。
    一个小小的舞女的生死,在茫茫十年时光中,能留下几分印象呢。
    “你走吧。”代茂摆摆手,“我累了。”
    司马安摇摇头,“你再好好考虑,如果考虑清楚了,我们就在老地方见面。”
    结合一下之前的剧情,司马安嘴里说的老地方应该就是桃树下吧。
    司马安走后,代茂又召了老鸨进来。
    “那些人怎么样了?”
    老鸨卑躬屈膝,恭敬地对代茂回道:“回主子,已经彻底清理干净了。”
    正当祝余以为这段剧情就到这儿结束时,未曾想老鸨居然话没说完就扑到地上,骨节触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主子,我们的买卖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诛九族的罪过,我们要不还是听司马大人的,咱们……”
    “不可能!”代茂脸色愈发难看,“滚!别让我再听见你吐出一个我不爱听的字。”
    “是、是……”
    床下灌进来的凉风让祝余打了个哆嗦。
    这趟来得值。
    除了知道代茂正在查的案子是有关她姐姐十年前的冤案,还知道了他们正在干某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但这买卖风险得多大,才能让黑心黑肺的老鸨都急于跑路?
    在这个时代里能让他们掉脑袋的,必然和官脉有关,而官脉无非金银和盐……
    行啊,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二十一章
    此夜漫长,祝余灵活地趁着代茂离开的间隙,偷跑了出去。恰好瞧见裴锦书及其他几名男弟子正被一个刀疤脸用刀抵住后腰,威胁着上台。
    倒是个造反的好时机。
    她将小刀藏于袖口,从二楼的看台一跃而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从天而降的小二从背后偷袭,这是刀疤脸始料未及的。
    站在刀疤脸前边的几名弟子则如释重负,帮助祝余将刀疤脸摁倒在地。
    弟子们看向祝余的眼神逐渐复杂,没想到同门师兄弟那么多,救他们的竟然是他们以往最为嫌恶的祝师姐……
    但只擒住刀疤脸并无大用,台后其他几名小厮见状,立刻便拔出腰间的刺刀朝弟子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