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太好的人,不会...

作品:《雪夜回信

    最开始的时候,她对这种事情很是陌生。

    但在几次经验之后,已然习惯,不再像最初时那样那么当回事,它逐渐被化作日常,她也开始于其中适然。

    被人拊着后颈吻住,男人根根指骨用力。

    她沉溺于渐深的吻中,什么都不必去想,只需要专注这一件事。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刚才捆在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也已悄然消失。

    她仰首迎近他,背脊朝后弓,宛若湖中仰颈的白天鹅。他含住她的唇,轻吮,辗入,一点湿黏于其中,越陷越热。

    过了许久,她从他身上退下来,柔软地攀在他肩上待着,稍作休息。

    他拍拍她背,问说:“刚才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低而醇厚,只是简单的询问,沈弥没有捕捉到生气的气息,不由安下心。

    “在想,”她的记忆仿佛被拉回很远,“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

    从那么小就认识,到现在还在身边,其实很不容易。

    她就是突然生出些慨然。

    周述凛唇角轻勾,意味不明。

    他的长指过分空闲地轻点着她腰窝,沈弥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地动了动。好在,他好像成功接收到信号,滞住了动作。

    “刚才都跟他聊了什么?”他恍若闲谈地提起。

    “在聊你。”

    他抬了抬眉骨,倒是没想到,漫不经心地一声:“嗯?”

    “我跟他说,你不是坏人,”她省略了些内容,只提取重点,又直起身,去看他的眼睛,索取答案似的盯着他,轻声问:“周述凛,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

    明明方才在旁人面前那么维护他,这会儿却又像是心里没底,巴巴地跑来验证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哪怕回答的人是他自己,撒谎与否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提唇,哼笑了声,姿态高傲又矜贵。

    “不太坏,但也不太好。”他的眼眸深得仿佛能够将人吸入,捏过女孩的下巴,在她微微怔然的澄澈眼眸中,含混地吻住她,轻笑着续了句:“毕竟,太好的人,不会这么亲你。”

    她眸光颤动,却被他径直吞下,拽进幽深的沼泽,根本没给她回神的时间。

    心跳狂沸不止。

    失神地被他撬开唇齿,抵住舌尖,强势闯入。

    迷离之时,忽而听得耳畔诱哄似的一声:“忘记他,只要我。”

    ——如同命令的口吻,强势下达,必须执行。

    她的足尖绷直,清晰地听见了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却像小偷一样担心也被他听见,祈望它快点平息。

    光线晦暗的车厢中,感觉逐渐黏热。

    他不仅说,还亲自给她演示了下什么叫做“这么亲你”。

    就跟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一样,带着点痞坏的恶劣。

    可能真是坏到了底,她的喉中无意识地发出细细的轻咛。眼前好像被蒙上一层湿漉的雾,偶尔睁眼时,视线也变得朦胧如幻影。

    亲得久了,她浑身泛软,靠在他身上借着力

    ,但也因此,柔软地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一如轻飘的裙摆躺在笔挺冷硬的西装裤上那样的反差,缱绻厮磨得更深一分,氛围深醇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他眸光渐深,拊在她后颈的指骨更加用力。

    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衣衫下摆寻入,他碰到了那日在浴室里看见的她遗落下来的东西之一。无声之下,环扣轻解。掌心的一点凉意叫温暖的肌肤轻颤了下,但他的过分也就止在这一步了,像是只是无意识的轻抚,以更深沉溺。

    她当然感觉得到,脸颊绯红微热,抓紧他触感柔滑的衬衣。

    他们好像暧昧得有点过界了。

    周老师用来教习她的那本教科书上并没有今晚所碰的内容。超纲了。

    在暧昧夜色之中,一切顺理成章,好像都不值得被单独拎出。

    她面颊更热,更烫。无意识的轻哝,叫男人压制住的燥意翻涌。转而被他安放在座椅之上,换作他倾身靠来。

    原先是坐在他那边,不知是原本的动作已经无法满足相应需求,还是妨碍到了什么。

    “周……周述凛。()?()”

    她的眼眸里只有无辜的纯色,有些茫然,像是需要他给一个名项。

    他的黑眸中染着直白的欲,却并未叫她窥视分明,只道一声:“说好的奖励。()?()”

    她的手指悄然攥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今天似乎有点愉悦。

    在承接不住的时候,沈弥还在想,为什么还没有到家?虽然知道这家酒店距离麓园有一段距离,但没想到会这么远。好像开了很久很久,却一直不停。

    她浑身都失了力气,唯独攥住他衣衫的指尖仍旧发紧。

    只有经历过降维打击后,才能显示出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只道他怪不得是老师,她自以为掌握住了一点,还在沾沾自喜,现在却发觉自己学到的不过皮毛。

    时间漫长得像是被拆做了分秒,一点一点地在进。好在,终于抵达了麓园。

    前方的司机安静得没有存在感,连来通知一声都没有,还是沈弥自己发现的。她咬住唇,推了推他,“到家了。(s)?()”

    总、总该下车了吧?

    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哑:“等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周述凛没有放任她自己坐在那边休息,又将她提到了身上来坐。这次却是不做什么,只是安静地闭目。

    等会……等什么。

    好像也不难知道。

    她连眼睛都不知要在何处安放。

    原想自己待去旁边,最好再往角落挪挪,但没想到他不讲道理。

    要等多久……

    她也不知道。

    但肯定是不着急了。

    她羞怯于去看他,索性伸手抱他,靠在他肩上。她在想该怎么安抚他,又没什么经验,只能自己摸索。

    周述凛闭着眼,原先已经在强行稳住气息。面上看不出什么,仍旧是他一派的淡然,具体的难度只有他自己知晓。

    将他们的婚戒拿去还给她的那次,他克制住了端方守

    礼?()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但真是想让她收好吗?也没那么想。

    大多还是带着以退为进的心思。而他退了半步()?(),

    没想到当真得来她进了一步。

    方才看见她将它还给周亦衡()?(),

    他不可否认的有些愉悦。

    男人身体忽然一僵()?(),

    阖上的眼眸轻抬,眸中墨色重到化不开。

    她稍一偏头,便靠近了他的耳后。似安抚一般的,唇也在上面轻碰。

    耳鬓摩擦,当真是没给他留什么喘息的余地。

    横在她腰间的手紧紧握起,但触在她身上的力气没有加重,忍得再重,也愣是没有惊扰到专心安抚人的女孩半分。

    他什么都没做,由着这个女孩自己伸出试探的触角,做着试图安抚他的事情。

    却是不知,自己在火上浇油,无休止地拉长时间。

    当真是个好心又心软的姑娘。

    动作柔柔,呼吸也绵。

    他闭了闭眼。刚稳住的呼吸,又乱了七八成。

    只是,照这么下去,当真别想下这个车——

    司机极有眼色,车子停下这么久,沈弥还在担心被他等久,但对方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明明该松口气的,可是面对事实,她脸颊更红。

    方才也是,浑身上下都要红遍了。

    周遭空荡,只余下他们两人。

    他看上去却并不意外,只是带她上楼。

    她格外的安静,他也没有要将这只乌龟捉出来的意思。望着逐渐上升的电梯,只是在心里写着教案。

    是不是该开展新课了?

    到家以后,她规规矩矩地往自己那边待着,就连话都不曾多说。

    太热了,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

    他偶尔看来几眼,视线一触,她立马跟被烫到一样撤回。

    原先想了很多事情,心情也有点低。但经过这么一遭,被他抬手翻了一页,那些事情好像都已经过去。

    现在她的大脑全数被他占据,就连睡前,她都还在“温故”刚学的新课。

    /

    沈家到很晚都还在吵。

    沈柏闻没有叫沈含景,但对于他们的争吵,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没回房间,就在客厅里待着,听着偶尔传来的争吵声,垂下头,紧捏着手指,静默不语。

    方才就想过了,回来以后少不了的。

    今天饭局上的几位,哪位不是在商界浸淫了许多年?她的那点动作,在他们眼里的程度无异于小儿胡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心下各有决断罢了。

    周亦衡点到即止,点到了什么程度他自然心里有数,已经是给各位拉开了门。刚才没有继续往下究,不过是让沈家面上不要整得太难看罢了。

    毕竟是沈家的家事,等他们回去后,再自己关上门去料理。

    别的倒先放去一边,沈柏闻只是在跟符岚就着她刚才做的那些事作着争吵。

    当时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不过是顾忌着在外面,给妻子留有薄面与尊重,姑且忍耐,可那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

    她就跟被蒙住了双眼一样,还在护着。在场人谁看不出来?周亦衡最后那一勾唇都带着嘲意。

    ()?()

    可到这时,符岚都还在跟他吵:“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自己家孩子在外面都遇到这种情况了,谁家父母能忍心不护啊?刚才那个场面,你看得过去吗?我不护她,你让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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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偏过头去,不看丈夫,气得手都在发抖。

    ()?()

    有句什么回答就要脱口而出,又被沈柏闻强行压了下去。他忍了又忍,却仍是忍不住怒火升腾。

    ()?()

    “两家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几个孩子也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有什么?她一个孩子,在这么多熟悉的长辈面前,称得上什么过不去?当着他们的面一齐教育了不也挺好?”

    做错事就要认,在周家人面前被揭露、被教训,沈柏闻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这不只是家事,她本就插手插到了周家,还得去求人家一个原谅!

    知道符岚惯着孩子,他平日里也鲜少插手,却不知道惯到了这个份上。

    情绪太激愤,争吵间,她眼眶都有些红,“你说得简单,含景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去做检查,心脏也有点问题。又是个女孩子,脸皮那么薄,你为什么老那么苛刻她?!”

    沈柏闻怒火中烧,发现根本无法与她沟通。

    “是我苛刻吗?你倒是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她搅黄的是沈弥的婚事!”

    还是他们两家的大事。

    沈周两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这样的大事,背后不知牵连了多少。她一个人在其中作乱搅黄,简直不知所谓。

    沈柏闻冷笑。况且,说得难听一点,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不再与符岚多说,拉开书房的门,大步往外走去,拿着手机给沈弥发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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