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哥哥——快点”

作品:《雪夜回信

    那个木盒中所放置的玉佩,通体莹润,是成色极好的一块羊脂白玉。现在市面上难寻,价值亦是不菲。

    上面刻个字,原本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个字,她有点熟悉。

    前不久,还被她回忆起来过。

    如若不然,沈弥也是许多年不曾听见这个字了,兴许还不能一下子将他和往事联系上。

    她静静垂眸摩挲着那块玉,感受着那个字的纹路,它在手下成形。

    圆。

    圆满,谓之弥。

    含景的名字是爸妈起的,她的名字是自己做主。

    当年,她记得这个字,所以挑了“弥”字为名。

    她怎么会不熟悉?

    ——那是她幼时的乳名。

    她还很小的时候,院长阿姨给起的。

    后来回到家,沈柏闻和符岚还是比较希望她忘记过去的事情,所以没有再提起过,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范围小到屈指可数。

    在看到这块玉后,她几乎是顷刻间确定那日她没有听错,他酒后无意间呢喃的那一声就是她所听到的。也可以确定她所感觉到的他的隐瞒与回避都不是错觉——他那天刻意没有提及的玉,还有在办公室没有给她看的玉,不是无心。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什么身份?

    纹路在手中的痕迹深刻清晰。

    她还记得刚才桐姨跟她说的话,说他一直忙于工作,才没有找女朋友。

    她原本信了。

    现在却是动摇起来。

    是很忙,可是,他今年三十有一。

    会是因为工作忙碌才单身至今吗?

    沈弥很突然地想起自己曾在心底种下过的一个疑惑——

    他那么喜欢她。

    但,怎么就会那么喜欢她。

    那么深重的爱意看起来好似并非朝夕之间便能堆起的。

    而现在,她好像找到了原因的绳索。

    周述凛啊周述凛。

    为何时日尚短,你却情根深种。

    她将那枚玉佩在手中握紧,感受着它的纹路硌抵手心。

    ……

    周述凛给沈弥去了一通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他一边更衣一边让冯余去办理出院手续。

    原先是慢悠悠在这边住院养伤的人,动作凌厉如风,哪里还看得出身上有半分伤势。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刚升不久的温度再度降下,料峭寒风凛冽,打下枝头刚长出不久的几朵小花。

    沈弥出去拿个快件,却被这场雨拦在了半路,刚刚回来,低头在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怔然抬眸,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带着一阵湿意与寒气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件黑色大衣,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

    与她对视上,他迅疾的脚步缓慢停住。

    沈弥关了手机,轻咬着下唇。这个距离确实正好,很安全。

    他深邃的一双眼落在了她的身上,以往沈弥不

    曾过多解,只是会被蛊到,可现在,她轻偏了下头,似乎想懂其中的所有深意、眼眸深处蕴藏着的所有秘密。

    桐姨说她走了,周述凛没有想到在进门时会突然看见她,脚步不由一顿。而在反应过来后,可能是担心一动就会将她吓跑,更多的是不敢动的僵然。

    周述凛的嗓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有些发哑:“看到了?()?()”

    沈弥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上他。

    她老实地点头,可能是从他加快的脚步中发觉了什么,又解释说:“我刚刚……只是去拿了个快件。没送上门,去大门口拿了下。()?()”

    周述凛的喉结有些艰涩地滚动了下,扯动了下唇角:“嗯。■()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的视线还紧锁着她,哑声询问:“那为什么带它?()?()”

    他以为,她要带着那个证据离开。

    就跟怕他抢似的,沈弥抓紧了手里的东西。玉质温良,在掌心里还感觉得到些微凉意。

    她眨了下眼:“怕你拿走证据呀。”

    周述凛看着她。

    沈弥举起手,展示证据:“你暗恋我多年的铁证。”

    他的目光尚算平静。可衣袖之下,他手握成拳,越握越紧。

    周述凛忽而笑了。他想走近她,却被她阻止:“你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说就好,别又想动手动脚的。”

    他撩起眼皮。

    动、手、动、脚。

    怎么总是这样会说话?

    他依了她,没再“轻举妄动”。

    “撞车到现在,几十天。周述凛,你认识我多少年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清浅:“二十年。”

    她心中一震。

    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仍是无法淡然。

    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对视不住似的,她偏开了下眼。

    为何时日尚短,却情根深种。

    一切都明白了。

    因为他早已独自历经二十年岁月。

    时日根本不短。

    她很努力地在咽下那股汹涌的泪意,“周述凛。”

    “小谢哥哥。”轻如羽毛的声音随后淡淡飘落。

    听她叫自己,周述凛刚要应,就听得了第二声。他一顿之后,归于了安静。

    挺直的脊背,陷入僵硬。

    她想起来得很快,猜到得也很快,都无需他进行提醒。

    幼时他同母亲、外祖父母一同生活,他更喜欢以谢姓自居。

    所以他在她的记忆里留下的姓氏也是母姓。

    似是咚然落锤。

    一切水落石出。

    她的眸光轻颤。

    很难以想象,原来是故人,原来,他们相识已久。

    她到现在都记得,小谢哥哥长得很好看,他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孩子。她从认识他开始就很喜欢他,学习完就总喜欢缠着院长阿姨让她去找他玩。

    刚回沈家时,她还时常提到小谢哥哥。家里有个弟弟,可她怎么看都说没

    有小谢哥哥好看。

    在被沈家带回家时,

    她有留下谢阿姨和小谢哥哥的联系方式,

    当时还约定要经常回去找他。可是后来,

    家里人希望她能忘掉过往,

    刻意地不去提及。她想回去时,也被哄着抱着拦下。时日一长,还是失去了联系。

    记忆中的画面早已斑驳,她对他长相的记忆也已经被岁月腐蚀。

    沈弥盯着他的眉眼,试图从中辨认。可是确实是过去了太多年,她认不出了。只知道,他依然是她觉得最好看的人。她曾细致地亲过他的眉眼、喉结……

    多年未见,可他们已为夫妻,她连一点的陌生都不必有。

    男人挺拔的身影在瞳孔中倒映清晰。

    “你一直都知道吗?”

    周述凛如实颔首,再无隐瞒。

    沈弥忽然间懂了他之前的那句话。-

    我所认识的你,会不会都是假的?-

    你看到的可能不够全面,但不会是假的。

    当时她并未深思,可当时的子弹,直到现在才正中眉心。

    应该直到此刻,她对他的整个认识才算得上是“全面”。

    沈弥喃喃:“那天你醉酒,念过一遍我的乳名。”

    他轻勾了下唇,“嗯。”

    爱意至深至浓,犹如烈焰滚烫沸腾,火星四溅。平日里所有的克制,在酒后还是被松解开来,再也难以抑制。她就在怀中,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视着她,情不自禁地便浅浅唤了一声。

    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抑。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

    她对这一切浑然不知,那一声之后,还是被他笑着掩盖了过去。

    沈弥只道果然。

    她没有听错。

    “那你,”她有些难以发声,“喜欢我多少年了?”

    外面的雨忽然下大,顷刻间覆盖了整片天地。

    雨点砸在了树枝之上,几乎要叫枝丫倾弯。

    难得一场暴雨。

    周述凛神色坦然,静静看着她,淡淡掀唇:“十几年前就查过你的信息,知道你一切安好,家中顺利。七年前,我见过你一面,后来关注着关注着,心思开始偏移。”

    “弥弥。我确实是想抢,也确实是想同他夺。”

    别的东西都无所谓,他可以忍受它们是周亦衡的。

    但是她不行。

    他生出争夺之心,也不甘放手成全。

    他早就承认过,他实非良善之人。

    这点,他也无所谓否认。

    周述凛短暂的沉默了下,似是思考,似是斟酌。

    “自年少至今,已有多年。”

    说什么她跟周亦衡认识多年,青梅竹马。

    他同她认识的时间早在更久之前。

    他自幼冷情冷性,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难度都不大,也不大能牵动他的喜怒。

    母亲为此担忧多时,比起他被各种夸赞的聪慧过人、心理成熟,她还是更希望他能像寻常小孩一样开心随性。

    直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突然闯了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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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母亲说她玉雪可爱,漂亮得让人一看就喜欢。可她却总看着他,弯着眼睛说他漂亮。

    ()?()

    小女孩很适合打扮,不止她的院长阿姨喜欢打扮她,他母亲也喜欢。刚搬过来的新家又在福利院旁边,距离很近,一来二往的,他便常在家中看见她。

    ()?()

    那日他收到了从北城查到的消息,他看见了他的父亲在另一座城市生的儿子,也就是周亦衡。

    ()?()

    与他不同,周亦衡自出生起,父亲就一直在陪伴成长,从未缺席。收到的照片上面,便是周伏年去接周亦衡放学回家。

    他压抑不住的冷漠暴戾。

    江城是南方城市,不似北城会下雪,可那时夏日的雨下得很大。

    他没有归家,而是跑去了附近的一个小亭。

    少时的他还不似如今,能做到情绪沉稳,哪怕是伪装温润。

    那个女孩撑着把小花伞,说想去看荷花有没有被雨水打落。她的院长阿姨拗不过她,带着她出来看,也因此看到了不远处凉亭里的他。

    女孩确认完荷花还在,也不回去了,糯声求着阿姨说想在这里跟他玩,待会再跟他一起回去。

    他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小女孩果真娇气,买把伞还要花边,下雨天还要关注这朵那朵花,声音听起来就很好欺负,挨不住两拳。

    院长阿姨捏捏她脸,由了她去。

    而他始终没有出声,也是懒得出声。

    大雨肆虐,小小的凉亭虽能避雨,雨丝却还是会从四面八方打入。

    那把他觉得幼稚的花伞突然遮住他头顶。

    视线往下一瞥,小家伙腿短,撑得吃力。他心中轻叹一声,接过了她手中的伞把。

    在这个防御力一看就不高的小女孩面前,他的戾气按下许多。

    “小谢哥哥。”

    撑伞的活被接过去,她一下子放松下来,声音轻快,如同小百灵鸟。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问题,他独自待在这只是在想,除了母亲和外祖父母这些生来便会爱他的人外,是不是不会有人喜欢他。

    但那个女孩一边往他身上黏,一边在他无意识地问出声后,随口便回答:“不啊。我就很喜欢小谢哥哥。”

    她以为他没注意,小脸悄悄在他衣服上蹭了下,眉眼弯弯,笑得心满意足。

    他忽而放松下来,学着她院长阿姨的样子,抬手,迟疑着,在她圆圆的脸上掐了一下。

    圆圆,是脸蛋圆圆的圆圆吗?

    ……

    周述凛唇角溢出低低的声线,“沈圆圆。你最喜欢的那朵荷花,你走后不久就掉落了。被我从池塘中捡回了家。”

    她忽然被激起了泪意。指尖轻动,很想投进他的怀中。

    她从未想过,他会连她喜欢过的一朵花都如此珍待。

    她上次问过:“周述凛,你有多喜欢我?”

    时至今日,她好像,可以得到另一个回答了。

    她也终于懂了,他为什么会这样爱她。

    不是时日尚浅,而是情深已久。

    那满腔赤忱爱意()?(),

    原来皆有来处。

    他终于抬步过来。步伐缓慢()?(),

    似是怕将胆小的幼雀惊动高飞。

    周述凛骨节分明的腕骨将她带进怀中。

    好在()?(),

    她指尖轻颤?()??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还是没有抗拒他。

    “弥弥,所以,我是真的嫉妒他。”他喉结轻滚,涩涩吻于她的发间,“嫉妒他能与你青梅竹马,嫉妒他无需做任何事就能有与你的婚约,只待完婚。”

    她咬住唇瓣。好像能够更深地解他的那股妒意与针对。

    从前果然,之甚浅。

    周述凛嗓音很低:“我也在想,我最幸运的应该是,将满腔爱意奉上,能得你一一回应。”

    他确实做了不少事情,从头到尾,将爱意悄然掩埋。

    而他伸出的手,被她用力握住。

    有朝一日,她也回头看到了他,坚定地朝他走来。

    沈弥低头捉住了他的手指。

    他得之觉得幸运。

    可是,那一切,本就是他该得。

    她眼中涩然,轻轻牵动嘴角,仰脸看他:“那我最幸运的是不是,能够接收这样一场,盛大的爱意。”

    周述凛阖了下眼,俯首想要吻她,却被她避开。

    他停顿了下,嘴角轻抿。

    她抬头便能看见,他神情有些晦然,让人生出想要拥抱的欲望。

    沈弥握着那枚玉佩,问说:“怎么突然做这个?”

    “偶然得到的一块好玉。这种成色,市面上很少见了。”他低眸瞥过它一眼,“留个纪念。”

    她嘴角轻撇,“周先生真是好多的秘密。”

    是送她的东西,却还不告诉他。

    他轻轻一笑,摩挲着她细嫩的手。

    可要说他有心想瞒,那份心也不重,顶多六七分,不然不会被揭开。

    沈弥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微顿了下。

    在被拆穿完后,他的话比以往要少些。目光无形地描摹过她的眉眼,像是只想看她说话。

    周述凛没有说。他们虽是故人,但也不过是儿时玩伴。相比之下,到底还是秦雪、周亦衡和她比较相熟,也更有感情。

    他和秦雪、周亦衡注定是相对的,他不确定在挑明之后她会选择站在哪一边,是以选择了隐瞒。

    而有些话,一开始瞒下来,后面便也不好挑明了。

    这些话在他心口掠过一遍,又被他压了下去。他轻笑笑,摇头:“都是之前的问题了。”

    那些原因,是之前的原因。

    他没有忘记她所说的偏爱。

    既已确定了她的偏爱,这些问题自然也就不再存在,无需再问。

    沈弥隐约之间,可能也懂了。

    而刻着她乳名的玉佩,意外之下连带着牵出了他所有的秘密,又何尝不能说是命中注定的机缘。

    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颌,不再容她拒绝。

    胸腔里激涌的情绪,于此时急需一个出口与压制住的神药。

    他的话格外少,

    吻却格外凶,

    可能那些话都化在了这个吻中。

    他吞咽着,

    阖着眼,

    握着她的手,将那块玉握进她的手心。大雨倾盆,外面温度骤降,可他们周遭温度在升。她被他抵去了墙边。

    “沈弥。”

    “沈圆圆。”

    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言之于口。

    是爱意刻骨,翻涌难止。

    经年的爱意,书写在了纸页上,被她翻阅。

    肌肤相贴,心脏的距离被拉到最近,仿佛彼此感应,都在剧烈跳动着与对方相回应。

    这几天养成的一个习惯,沈弥没有忘记他身上的伤。在快要脱离掌控的时候,她残余的理智在叫停:“你出院……有和医生说吗?唔,周述凛,你乖点,你不能剧烈运动……”

    他淡淡牵动了下唇角,漫不经意。

    轻点的小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重点的伤也养得很好,现在不成问题。

    再者说。

    现在就算胸口淌血,他也松不开那只纤细的手腕。

    他含住她的唇,继续侵入,声音碎在吻中,“医生没说不能。”

    沈弥:“?”

    医生也没说能吧?

    他无心理会任何,手臂的肌肉越绷越紧。急切地忍耐了一息,时隔多日,回到了熟悉的主卧的床。

    她完全无法反抗地被压着在亲。连成一片的热度快要烧红她的颈窝。

    男人骨子里克制住的某些情愫今日似乎成倍地在叫嚣。

    “桐姨跟我说你出去时,我以为你要走。”他忽然停了一瞬,声音低低地同她说着。

    直到看见她,那颗心才悄然落地。

    他握着她的力越收越紧。

    这似乎是一个脆弱到都无法触碰的点。

    他的鼻尖轻碰她,哑声哄了句什么。

    沈弥的热度被推到高点,她迷蒙地摇头,咬住他肩:“不说。我想听你说。”

    他几不可见地笑了一息,任由热汗滴落,偏头吻她鬓边,“我爱你。”

    ……

    今日格外的久,沈弥快要被他磨到不行。

    身下的被单被抓皱得不成样子,早已没再规规矩矩地在床上铺平。

    她眉心轻蹙起,发白的指尖泛着颤。

    忽然探上前,在他耳廓边呢喃一声低语:

    “小谢哥哥。”

    “快点。”

    他眸中遽然一动。

    难以置信、毫无准备。

    ……

    北城这场大雨下了很久,久到地面泛起积水。

    而她浑浑蒙蒙睡过去时,好似是听不太见雨声了。

    好在,翌日是大晴天。

    沈弥之前就跟他说过的,她要去邻市出差,整个剧组要一起深入大山取景。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等到想要的天气,所以归期暂时不定。

    她被闹钟叫醒时,困意依然深浓,完全是强行开机,身旁他自然也还在睡。

    沈弥清醒了会儿,侧过身去看他,目光安静地流

    连在他的脸上,唇角轻弯。深邃清冷的轮廓,谁也无法想象,他能将爱意埋藏数年。

    小谢哥哥,长大以后,依然是很漂亮的。

    没有长歪,可能长开之后还更盛少时。

    她其实很意外。原本只知他牵动起了她的很多感情,殊不知,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羁绊。

    沈弥轻轻去碰他的唇,想扰他一下,但思索之后,还是浅尝辄止。她想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发现他的手强硬地横在自己腰间,不容移动。

    沈弥咬住唇,漂亮的眼眸中掠过一道无奈。试了一下,却发现纹丝不动。

    “……”

    她快要被他折服。

    周述凛醒来后,视线一扫,周遭遍寻她不得。狭长的眼眸冷淡轻眯。

    最终发现了床头的一张便笺,冷白长指将其取过。

    ——出差,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沈弥,完全拿捏。

    (h,弥弥,你怎么从小就喜欢占人家便宜?)-

    不是最后情节点,还有一个,我埋了好久的伏笔,无人发觉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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