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正要说话,前面丝毫没?意识到气?氛不对的禾奚又瞧见?了什么,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急冲冲地往前走了。他眯眼看了看,那是一家卖药剂的店。
    店里坐着一个几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老板椅上用宽厚的手掌磨着手里的核桃串。见?禾奚走进来,年纪不大,不像是能买得起?贵东西的人,就?没?站起?来,只问了一句:“要买什么?”
    禾奚第一次进这种店,有些局促,“血清剂。”
    老板多瞧了禾奚一眼,见?他耳垂发红,指了下最后面的货架,“那架子上都是,你看看你想要什么种类的,药效从上到下依次减弱,至于日期都是最新的。”
    禾奚当?然要选药效最强的,他想也不想就?拿了最上面的一支血清剂走去老板那里付账。付完帐,禾奚见?后门开着,似乎没?有人,想了两秒朝外边走过去。
    后门外通往批发市场的另一个门,这个门有很多人不知道,丝毫不像正门那般热闹,但这正合禾奚心意,他想注射血清剂,还不想被别人看见?。
    他左右看了看,见?真的没?有人,拿出血清剂看了眼说明书,发现?作为老板口中药效最强的这支血清剂,也要注射一小时后才?能生效。
    好久……
    一个小时连黄花菜都凉了。
    禾奚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他抿唇忍着不适,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耷拉着眼皮拆开针剂的外包装,轻轻撩起?下衣摆,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往肚皮上扎。
    不过枕头即将要戳上皮肤的前一秒,禾奚突然听见?前不远左边的拐角有人在说话,声音还异常的耳熟,他顿了一下,下意识往那边走了两步。
    只见?昏暗的小巷子里,站在垃圾桶旁边的男人拿着通讯器笑眯眯地打着电话,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小刀,脸上笑容格外灿烂。
    电话那边有人说了什么,男人笑着打断:“放心,储应珣现?在很信任我,每回内部会议都会让我参加,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偷到你想要的那件东西。”
    “禾奚?”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下,“他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和储应珣住在一起?,这重?要吗?别问废话了。”
    男人的心情骤然变差,他加速转着小刀的速度,余光看见?漆黑的角落有一只老鼠吱吱吱地从他脚边窜过,神色一冷,抬起?手腕就?把手中的小刀扔了过去。
    那只老鼠在见?不得光的下水道里吃残羹剩饭长大,个头足有人的两个拳头那么大,却被飞过来的小刀一刀扎在了墙壁上,血液喷溅出来弄脏了白墙。
    连挣扎都没?有挣扎,脑袋就?垂了下去,一看就?知道已经死了。
    男人挂断通讯器,半蹲下来抽出老鼠身上的刀,欣赏艺术品般看了眼上面流淌的血,嘴角夸张地勾了起?来,不过下一秒他就?收敛起?了笑容,唇角恢复平直。
    “要成熟,要内敛,这样才?是白靳随。”
    ……
    禾奚踉踉跄跄地从批发市场的后门跑出去,攥紧手中的钥匙蒙头往小别墅方向跑。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震撼,震撼中又带着一点恐惧。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白靳随吗?
    他在跟谁打电话,说的东西又是什么?是谁派来接近储应珣的?
    平时在储应珣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禾奚脑子里很乱,他重?复想着这几个问题,再抬起?眼时,气?喘吁吁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别墅的门口,不过来不及放松,他脸上表情就?霎时僵了僵。
    他明明记得出门前关了门,怎么现?在是开着的?
    禾奚放慢脚步,迟疑地一点点朝门口靠近,一只脚刚迈到客厅里面,禾奚就?身子发软地忽然向前栽倒。
    禾奚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出去的时间?太久了,早就?到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而且感染物种的粘液也不是小儿科的媚.药。
    他惊吓地闭住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猛然伸过来接住了他,突然出现?的男人扶住他一只胳膊,双手穿过他两侧,像抱小婴儿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禾奚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洗衣液的味道,警惕的身体一瞬间?就?松懈下来,软趴趴地软倒在男人身上,还鼻子红红地抽了两下。
    禾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遇见?能说事的人、只会哭着不说话的小孩。
    啪地一声,客厅里的灯被人打开,储应珣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摸了摸禾奚的后颈,皱着眉低声叫道:“奚奚……”
    储应珣不知道在外跑了多久,头发和衣服都是凌乱的,就?连那双平时从不会弄脏的鞋子此时上面都落了很多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