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全部打?进去?,人不会晕,但有副作用,十个小时内都处于记忆错乱、看不清眼前东西和?听不清耳边声音的状态。
    苏尔抱着禾奚进房间的时候,禾奚就是这样的状态,人还是醒的,但迷糊了。
    他一个人抱住膝盖坐在沙发前面的毯子?上,听见身边有水声,但却看不清在哪里,苏尔半蹲在他旁边,没表情地拿着一块毛巾扔进热水盆里泡了泡。
    泡完,他拧了拧毛巾,在禾奚脸上擦了一通。
    禾奚被?擦得脑袋后仰,等苏尔把毛巾拿开后,他把脸放到苏尔的手背上贴了贴,然?后摸着苏尔的掌心轻声地说:“我眼前像糊了一团马赛克,好晕啊。”
    “晕就睡觉,”苏尔看了眼手背上挤压着的脸,下一秒,抽了回来,“这还要我教?”
    禾奚又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困,我就是晕。”
    他自?己在毯子?上静坐了一会,不知?道人又回到了哪一天,失焦的眼睛茫茫然?睁了一下,想对准苏尔,却对歪了,对着一个抱枕,“你昨天去?哪里了,储应珣?”
    苏尔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理会。
    犯不着和?一个头脑不清的人较劲。
    苏尔把毛巾扔回盆里就没再管,转身走去?桌前坐下,拿出通讯器看黑鳄汇报商场里现?在的情况。
    韩念慈能?知?道禾奚的位置,大概率也是在通讯器上装了定位,看来还是打?轻了,刚下病床就跑过来,那颗子?弹不应该打?在肩膀那,如果能?重来,应该往他脑袋上打?。
    纳肯几?人抓了七八个韩念慈手底下的人,韩念慈还没找见,但碰上了从厕所里出来的桑诺,几?人接上了头。
    苏尔看完这几?条消息,回复了一条继续抓。
    消息还没发送出去?,毯子?那边响起了动静,苏尔脸也没转,用余光看了一眼。
    禾奚慢吞吞地站起来,似乎是想找苏尔在哪儿,可视线花白,他只能?四处摸索着走到电脑桌这边,结果走歪了,膝盖磕到桌角,疼得骤然?红了眼眶。
    苏尔皱了一下眉,出声:“在这。”
    禾奚听见声音,有了方向,慢慢转对位置,一点点朝苏尔这边走过来,地上没有障碍物,只有一张毯子?,他一路走到苏尔跟前都没再磕碰。
    他摸上椅背,碰着苏尔的后背问:“我膝盖好疼,那里有没有出血?”
    “没有,再撞一下估计就有了,”苏尔倚着靠背,声音很冷,“知?道看不清还非要乱走就是这个后果。”
    禾奚没有说话,带着一点鼻音地哦了一声,挺乖地在苏尔腿边的毯子?上又坐下了,他背对着苏尔,只露着两边耳朵,安静窝着没个动静。
    苏尔也没理他,继续看通讯器,看了两秒,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手肘撑在膝盖上微俯身,手指碰了下禾奚的耳垂:“哄哄你?”
    禾奚看了过来,窝在那里声都没有,转过来才看到眼眶红了一片。苏尔顿了下,问:“要不要?”
    禾奚其实?自?己窝窝就没事了,撞个膝盖哪有什么大不了,但苏尔问了,问了就收不住委屈,觉得忍不了了,他抬起脸点点头,声音还有点哑:“要。”
    苏尔就摊开双腿,弯身要给禾奚揉一下刚才撞的地方,这就是他说的哄,不然?还能?怎么哄?以苏尔以前的想法,这点疼根本不值得关注。
    只是没等他伸手,禾奚自?己扶着椅子?站起来,苏尔停了下,顺势也直起身,然?后禾奚就跨上他的腿正对着他坐到了他身上。
    禾奚把他当成了储应珣,而这种姿势是他们最常做的,也是禾奚最觉得能?获得安慰的方式,他喜欢暖和?的触碰。
    苏尔眉头慢慢皱起,却也没有躲,慢慢地看着禾奚把脸颊趴在他的胸口处,一会又用手去?抱抱他的腰,挨挨挤挤分不开似的。
    桌子?上的通讯器又响了声,苏尔没去?看,他慢慢盯着怀中低落贴着他的禾奚,忽然?问:“禾奚,你想不想储应珣?”
    这个时候的禾奚好像记忆又有点归位了,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垂下眼睫说其实?每一天都有点想。
    苏尔呼吸顿了顿,下一秒,抬起手懒得再看他,转去?拿起桌子?上的通讯器。
    禾奚又迷糊了,但他似乎能?感应到旁边人的情绪,不想他这样,坐起来亲了亲他的下巴。
    柔软又润湿的一小下。
    苏尔瞬间将视线挪到他脸上。
    禾奚向后分开一点,然?后凑过去?又轻轻碰一下,碰完下巴再碰碰脸颊,苏尔一直盯着他,神情不明,全程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动作。
    桌上的电脑闪了闪,苏尔今天去?见的人发来了问候,问苏尔有没有事,又问下一次见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