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奚一般都很?听话,闻言不?情不?愿地把脑袋从我胸前撤开,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看了我一眼:“好吧……你等?会要上来睡觉。”
    看见我点?头,禾奚才收回手一脸困倦往楼上走,我知道董事长还有话和我说,目睹禾奚上了楼,我走向沙发?叫了声爸。
    男人?对?我笑?了笑?,像第一天我进家门时用?宽厚掌心拍了拍我,沉声夸赞:“公司的事你做得很?好,这一回也算是在几个股东面前露了脸,你妈妈说得不?错,你很?能干。”
    还要继续说什么,突然手机震动了下,男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他脸沉下来:“应珣,你先去?睡觉吧。”
    我有点?意外,毕竟我从来没见过董事长这副凝重的神情,我知道偷看人?的手机不?好,但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毫无负担地低头一看。
    接着我在董事长手机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似乎是董事长手里人?发?来的一张偷拍,照片很?模糊,只能依稀看清五官。
    我出声道:“我刚才回来在门口看见了这个人?。”
    董事长马上抬起了头,那一刻我居然在这个沉稳的男人?眼中看见了惊惧和悲恸:“你看见了他?”
    “嗯,不?过他看到我就跑了。”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又找过来了。”
    我很?少做梦,之前蹭完禾奚肚皮后连做了好几天,梦中董事长就是这么叫我畜生?的,我应激地滚了下喉结,半晌后才问:“爸,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虚脱地坐在沙发?上,手机滑到了地上,他本来习惯性挥了下手不?欲多?说,后面似乎想起我已经进了这个家门,于是又开了口:“奚奚……就是因为这个畜生?身体才变这么差。”
    我本来闲散地站在沙发?一侧,闻言凝起了目光,男人?提到禾奚,疲惫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些温和,“这个畜生?叫禾文旭,是我亲弟弟,他读到初中辍了学,每天游手好闲地跟着一帮混混出入非法场所。”
    “后来我公司做成?了,发?扬光大了,他又想起了我这个哥哥,堵在我公司问我要钱,我不?给,我原本以为家里有这么多?保镖和保姆,再怎么样也不?会出事。”
    “谁想还是被这畜生?抓住了机会,奚奚被他抓去?捆在荒林里,三天没吃没喝……”
    男人?眼中闪着痛恨:“以前奚奚身体很?好,就是那次落了疾,救回来以后就怎么也养不?好了,总是很?容易生?病,也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
    “那畜生?警惕心强,做事不?留把柄,每次给我发?威胁信息,都是用?问路人?借的手机发?的。”
    男人?的情绪大起大伏,很?快就被巨大的茫然打散,用?手撑着额角发?出一声叹息:“后来我搬家换了手机号,才躲了他几年,没想到他会又找过来。应珣,这几天上下学你要是忙得过来,就多?看着奚奚一点?,我们这段时间就搬家。”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着,明明一整天都在赶航班和转机,躺在枕头上却没什么困意,一直盯着天花板到天亮。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禾奚在后面拉了拉我的衣角,握着我手腕的指腹担忧地刮了我两下,抬着眼睛问我:“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低头看着他的脸,很?小一张,手指很?软,软到一摸一蹭都像是在暗送秋波,我想了一晚上没想到这样的人?被绑在荒林里三天三夜会有多?难熬。
    我收回心绪,对?上禾奚疑惑的目光,直白地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蹭你。”
    董事长就在后面,他简直被我惊到了,惊得不?小心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他吃痛地嘶了声,然后捂着嘴巴骂我:“你有病啊……突然发?什么疯?”
    因为我这句话,禾奚在被送去?学校的路上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到地方抓起书包就下车了。
    司机送完他,顺路把我也送去?了学校,昨晚一整天没有睡觉,现在一到教室我的脑子终于慢慢开始作痛,趴在桌上一直睡到中午。
    下课的时候我还没醒,是朋友过来拍了我两下我才慢腾腾直起身。
    等?我慢慢适应教室光线,就听见讲台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师叫了我们的名字:“应珣,你和胡繁帮我把这两个箱子搬到一楼。”
    我应了一声,拉开凳子走向前和胡繁一起搬起箱子向楼下走去?,手机和书被我留到了桌子上,想等?下再上来拿。
    这会所有教室的人?都在往外面涌,人?很?多?,很?吵,恰好胡繁话也不?少,搬着箱子下楼的全程嘴没有停下过:“咱们那软件绝对?会大赚,等?到时候上了商店排行?榜,我们就等?着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