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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鹤别青山+番外

    “老鳏夫?”张青寒笑笑,“那男人老婆死了啊。”
    “谁知道呢,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是财有太多,官没兴趣,婚又离了,已经人生圆满了。哪像我,才开始创业简直困难重重啊!”桑流拉着她胳膊,一副随时哭倒在地的凄惨样。
    桑流这人说来也犟,校园里关于他的传闻都是:那个桑流啊,不好好努力,需要回家继承上亿家产的可怜富三代。
    爸妈对他没什么指望,花天酒地也行,颓废堕落也行,只要不创业,家里资产够他霍霍。
    桑小公子,偏偏对酒色全无热爱,就醉心于创业,励志搞出一个比他爸还大的产业来。
    今年刚毕业,就磨刀霍霍开了个小模特公司,注资不到五百万,对桑家来说洒洒水,公司里签的第一批模特,就有还在上学,下半年刚升大二的张青寒。
    两人同一专业,算是师兄妹,但是桑流还在学时两人交集不多,他创业回学校选人,倒是立马相中了张青寒。
    张青寒差钱,桑流差人,两人一拍即合,不过她也没傻到就想一直跟这么个草创公司混,约签了两年,背靠桑家他都干不起来,她就迈开被桑流常常赞不绝口的大长腿拎包快速走人。
    感谢他的另眼相看,她的长腿不仅拍照好看,想必跑路也会比别人快上许多。
    风华正茂的桑小公子正口若悬河地艳羡着老鳏夫的爽歪歪人生,一声“流儿”把他三魂五魄都快喊没了。
    他惊恐扭头,牛叔新老婆扭着水蛇腰,翘着兰花指,捏着香槟朝他正走过来。
    桑流面如土色,朝张青寒看过去。
    满眼都是: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张青寒勾唇笑,慢条斯理的扯下臂上死扣的手,像砍断救命稻草,丝毫不拖泥带水,“你们聊,我下去了。”
    她挥一挥衣袖,走时还拍拍他的肩膀,“毕竟不能浪费桑公子的宴会。”
    桑流一脸铁青,深感刚才的回旋镖正中自己面额。
    他咬牙。
    记仇的女人。
    他就不该惹这个出了名睚眦必报的女人。
    宴会开始两个多小时,暮色降临,天都快黑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将近尾声,她才终于出现在大厅里。
    巨大的水晶吊灯在头顶落下细碎光影,欢颜笑语与淡淡酒气中,她的目光穿过各种定制挺立的绅士西装和女人镶满钻石的晚礼服,落在一个罗马柱子后面露出的粉嫩裙摆上。
    谁能想到顶楼清雅安静的木式房屋,一楼大厅会是这样的富丽堂皇。
    偌大裙身摇晃,黑色西装裤擦过裙摆,紧密粘热,旁边橙黄色烛光投影在后面的中世纪巨大壁画上,圣母玛利亚纯洁神圣的面孔里倒影着躲藏男女相拥动情的身影。
    许是张青寒直勾勾的眼睛盯的太久,粉裙回头,面色潮红,擦掉嘴角水渍,朝她笑着摆了摆手。
    张青寒抱臂,看她转身回头,不知说了什么,一个靛蓝色西装的男人从柱子后走出离开,她只看得见背影,不认识,也无意深究,目光移回到李漾漾的脸上,春风满面,一副被好好滋养的满足摸样。
    李漾漾走到她跟前,上下扫了扫她,露出和桑流如出一辙的扫兴,“没见到?”
    张青寒笑了笑,顺手从旁边走过的waiter杯盘里拿了一杯香槟,润了润阳台边吹得发干的嗓子。
    李漾漾立马明白,沾着情|欲的眸子立即清明,拉起她往角落走,提了一口气,压不下激动和紧张,“你说。”
    张青寒倒是不慌不忙,先说起她来,“你倒是会介绍。”
    李漾漾以为她不满意,“姑奶奶,挠破脑袋,全苏南符合你提出条件的也只有他了!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好姐妹,从多少个枕边风那里才打听到他今天的行动吗!桑流那个蠢货,可是自己的宴会都见不到那位!”
    张青寒:“他是个老鳏夫。”
    “谁在那瞎扯淡!”李漾漾激动,“人是离婚,老婆可没死!”
    李漾漾用力抓住桑流刚松开的地方,好像今天没人愿意放过她手臂这块肉:“你想想奥斯汀怎么说的,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他可是全苏南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离异黄金单身汉啊!你不抓住他,你就是背叛真理!”
    “比我大十七岁,努努力能当我爹了。”
    “这么说吧,你想想那张脸,你看能喊出那声爹不能来吧。”
    张青寒沉默。
    拿着香槟的手朝她点了下,“他是个瘸子。”
    李漾漾吸气,怕她在大事上反分不清主次,着急的就要喊,张青寒笑了笑,脸上荡漾着消融的艳色来,李漾漾一直很清楚,只要张青寒愿意利用她那张脸,就可以轻而易举获得最好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