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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鹤别青山+番外

    这天回去,石铳并不问她为什么住这么偏远,只依旧是绅士的将她放在山脚,并不询问太多,在她推开车门的时候,递上了一个盒子。
    即便是昏暗的路灯,那盒子上打眼的爱马仕logo没有女人能忽略。
    浅浅推让,他温柔的让她收下,周到体贴,好似两人已经是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收下这个显然不会低于六位数的包,再合适不过了。
    坐上接她上山的车,张青寒打开盒子,摸上鳄鱼皮,金钱的味道清晰可感的落在指纹上,她才想起来,男人姓石。
    苏南地产大亨,便是姓石。
    她忆起李漾漾对他家财实力的赞不绝口,就连潮人恐惧症,也不药而愈了。
    张青寒和石铳接触了一个多月,两人吃了几次饭,看了几场秀,相谈甚欢之余,收获了五个包。
    不长的时间,那个古董柜子上就摆了小三十万的包。
    李漾漾有话在前,这样的手笔对男人来说实不算什么,张青寒躺在床上,撑着下巴看柜上的一排包,角落的LV真成了垃圾被压在了最下面。
    她不由的哼哼出声。
    突然,咚咚的拐杖声从门外传来,砸在她心口,让她的快乐哼哼声戛然而止,屏息凝神,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走廊。
    随后,那道沉闷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张青寒撇撇嘴,翻身躺平,看着天花板漫无目的的发呆。
    “砰砰。”
    在她的意识信马由缰,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敲门声沉稳有序,在这个安静的黑夜里透出几分离奇的古怪。
    住进来这么久,赵貉可从来没敲过她的门,更别提上次的一巴掌,两人关系跌入冰点,她的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惴惴不安等着它的随时落下。
    她眨眨眼,揉了下瞪了许久有些干涩的眼睛,蹬上拖鞋去开门。
    门只露了个小缝,外面,赵貉面无表情看着她。
    “打开。”依旧是他那副高傲的发号施令的语气。
    “做什么?”
    张貉瞟了她一眼,没有进去的意思,转身往外走了。
    “跟我过来。”
    他的语调平缓,眼神平静,却有没由来的威压覆在张青寒头顶,这是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未曾感受过的威严。
    两人走进三楼左侧的书房。
    这个小木屋,赵貉有两间书房,三楼这间她从未进来过,整间房的设计仿照法国教堂的风格,在宗教与神圣的氛围里,书籍是唯一的注解。
    三面墙从天花板一路走到地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整间房竟然连个桌子都没有,靠近窗户的角落放着一张19世纪法国巴黎最流行的路易十五风格的扶手沙发椅,繁复的花纹,金色的靠手,红色的柔软垫子上丢着一本书。
    赵貉随手拿起,将它丢在凳腿边棕红色地毯上,坐下后抬头看向她。
    书籍拥挤密集的房间在一瞬间变得空荡偌大,她站在门后,两人隔着三米的漂亮花纹,目光直直对视。
    一高一低,他像在俯视,“张小姐,请向我承认你的错误。”
    他直接开口说,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
    在他直白黑暗的视线里,张青寒确信没有什么瞒得过他。
    “我以为你不会干涉,我和他也不是谈恋爱。”
    “停止你们的接触。”
    张青寒不乐意,“我只是要包,不要人,这并不违背我们的约定。”
    “天真。”
    赵貉嗤笑了一声,那双眼睛里第一次充满了如此浓烈的嘲讽,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舞台上拙劣的表演,他忍不住发出感慨,仿佛惊叹二十一世纪怎么还会有这么不合逻辑的闹剧。
    “我陪他参加了三场酒会,挡了不少于十杯的酒,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买卖,赵先生出淤泥而不染,也没必要拦着下面的人获点蝇头小利,毕竟……”张青寒嘲讽地笑了笑,“我不捡点东西,光往家里带垃圾放在赵先生的柜子上,只会更让你反感。”
    “到此结束,你们再继续下去,就是违约。”他说完这个,像是已经给这场闹剧画下了最终句号,随手抽了本旁边的书低头去看。
    “不。”张青寒说:“如果这你都觉得我违反了你的要求,那我想你想我做的我不可能做得到,我们的约定才该到此结束。”
    赵貉挑眉,“做不到?”
    “对。”张青寒毫不犹豫。
    “他能给你什么?那些包?”
    “现在是包,以后的东西谁知道呢?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规矩来。”
    “你接触他,就是违反规定。”
    “我是和他逢场作戏,你觉得那样的人家会娶我进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