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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入幕之臣[重生]

    骤然发现这个情况,年听雨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年听雨始终都知道人心是这个世间最难猜测的东西。
    他无法保证这份依赖以后会不会变成无条件的信任,亦或者进一步演变成浓烈的爱意。
    可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年听雨想看见的。
    在这场关系中,年听雨愿意和蔺阡忍上.床,也愿意为蔺阡忍做些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年听雨唯独不愿意交付自己的真心。
    有些事发生过一次就够了,年听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而且蔺阡忍这样偏宠他,他又该如何回应呢。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年听雨有些不舍的坐了起来:“我不想洗了,抱我出去吧。”
    白日那一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算的上激烈,年听雨和他的身上都沾染彼此的气息和浊渍,不好好清洗一番肯定是不行的。
    在蔺阡忍的印象中,年听雨向来都是个爱干净的人。
    以前他们做完,无论年听雨最后有多累,就算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会央着他带他去清洗,直到干干净净了才肯睡觉。
    可这才泡进来,浊渍也尚且清晰可见,年听雨竟然就想出去了。
    理由还是“不想洗了”。
    虽然年听雨情绪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蔺阡忍偏着就不放他出去,反手便将人捞了回来,抱了个满怀:“为什么不想洗,身上可还都脏着呢。”
    说着,蔺阡忍用粗粝的手指碾过年听雨瓷白的肌肤,一点点蹭去星星点点的浊渍,在年听雨的身上留下连成片的红痕。
    年听雨抓住了他的手,神色全都是拒绝:“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
    刚刚赶何福生出去的时候,年听雨可不是这幅疏离的态度。
    蔺阡忍没动,压着声音问:“给我一个出去的理由。”
    理由吗——
    年听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赶蔺阡忍出去,毕竟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年听雨沉默片刻,语气生硬:“我就是想自己一个洗,没有理由。”
    “理由都给不出,就要赶我走,你可真是好样的。”
    蔺阡忍被年听雨这幅莫名其妙的态度弄的有些生气,他抬手捏住年听雨的下颌,强迫年听雨将头转了过来:“年听雨,你最好清楚一件事,我从来都不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东西,你也最好不要仗着我的偏宠就为所欲为。”
    蔺阡忍骤然低头靠近,几乎和年听雨鼻尖相抵。
    “你记住,哪怕我现在的身份不是皇帝,也容不得你玩弄我。”蔺阡忍提醒道:“你更不要以为翎羽卫现在听命于你,你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你可别忘了,翎羽卫是我一首创立起来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向他们证明自己的身份。”蔺纤忍的语气带上了疾风骤雨般的怒意:“然后夺了你的权,要了你的命。”
    年听雨被迫和蔺阡忍对视,他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怒气和暴戾,唯独没有爱意。
    也就是说,蔺阡忍和他一样,从始至终只把对方当做床伴,以此来满足彼此最原始的需求,并不参杂其他任何的情感。
    得知这件事,年听雨竟然有些欣喜。
    如此一来,他又何必担心自己会对蔺阡忍动情呢,因为蔺阡忍的眼神会时刻提醒他“不许动情”。
    没了后顾之忧。
    年听雨散去一身的疏离,仰头吻了一下眼前这个与他鼻尖相抵的男人,细声软语:“我错了。”
    蔺阡忍咬牙切齿:“你真是——”
    每次他生气的时候,这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哄好,然后勾起他的无尽欲.念。
    可偏偏年听雨的眼中从来都不含半点绯色,只有清明和顺从。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他一人被欲.念焚烧!
    这不公平!
    蔺阡忍像被逼急了虎狼,终是狠狠地咬住了年听雨的唇。
    大抵是力道有些重了,年听雨不受控的发出呜咽声,身子也扭动起来,想要抽离。
    蔺阡忍哪里会给年听雨抽身的机会,他的手滑到年听雨的颈后,将人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容他逃离。
    “骁肆......”
    缝隙间,年听雨发出破碎的声音,希望蔺阡忍能发发慈悲,饶了他这一回。
    可年听雨连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就被蔺阡忍碾回了喉间,不断的承受着蔺阡忍身上燃起的、铺天盖地的炙火。
    这火烧的太旺,年听雨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竟从放松变成了酥软。
    他相信,蔺阡忍若是没有扶着他、架着他,他这会怕是要滑进水中溺死了。
    蔺阡忍哪舍得让年听雨溺死,他勒紧环住年听雨的手臂,见年听雨要闭眼,他不爽的咬了一下年听雨的唇,逼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