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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入幕之臣[重生]

    闻言,赢夙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还是黑的能滴出墨来。
    “你刚刚怎么不说?”赢夙道:“就非得说那些让人误会、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我也想说啊,”年听雨无辜的摊了摊手:“可是指挥使大人的脾气太暴躁了,一言不合就用刀子架我的脖子,我凭什么要顺从的解释。”
    到头来都是他的错了。
    赢夙头一回在年听雨身上吃这么大的闷亏,他将刀重重的插回了刀鞘,一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受气了。
    看着赢夙离开的背影,年听雨扬起手挥了挥:“指挥使大人慢走,不送了啊。”
    赢夙碰的一下甩上了门,火气是越来越大了。
    感受到这股火气,年听雨莫名想到了蔺阡忍,因为蔺阡忍下午也是这样扭头就走的。
    思及如此,年听雨原本缓和一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也不知道蔺阡忍这会儿在哪里。
    推门进来的铃兰看见年听雨的脖子被割破了,她来不及行礼问安、也来不及问刚刚的事,立即找来药箱替年听雨包扎。
    包扎好,铃兰重重的合上了药箱,摸出了那把被她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我去杀了那个人,以免他日后威胁到您的性命。”
    说完,铃兰转身就要走。
    “站住!”年听雨厉声叫住了铃兰:“回来。”
    铃兰愤懑:“君上,那个人他——”
    刚刚的大声说话有些扯到伤口,年听雨捂住了脖子,放轻语调:“铃兰,这件事的因果缘由很复杂,我不想解释太多。你只需明白,他不敢杀我即可。”
    闻言,铃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缓缓放松了握着匕首的手指:“铃兰明白了。”
    年听雨怕铃兰私下里行动,叮嘱道:“铃兰,你不许私下里去暗杀他。一来我还用得上这个人,二来你打不过他,我不希望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死在这种毫无意义上的事,明白了吗。”
    何福生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进宫的,但铃兰是他陪蔺阡忍私服出宫之时,救下来的人祭。
    将人救下来后,他可怜铃兰的身世,便向蔺阡忍请了特许,让铃兰跳了许多入宫需要做的检查,直接将人弄进了兰安宫。
    所以光从来历这一点看,铃兰就和何福生不一样。
    铃兰虽有自己的主意,但因为他救了铃兰的命,所以铃兰对他的忠诚度远远高于何福生,对他的话也是绝对的服从。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见年听雨这么说,铃兰收起所有的不情愿,将匕首收了起来:“铃兰知道了,铃兰绝不私自行动,但君上若是发话,铃兰死也不怕。”
    年听雨皱了皱眉:“少把死挂着嘴边,我救你回来就不是让你去送死的,而是让你可以继续活下去,明白了吗。”
    铃兰抿了一下唇,点头:“铃兰明白了,但铃兰还是愿意为君上赴汤蹈火。”
    “......”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铃兰这么轴呢?!
    年听雨气的伤口都炸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闭嘴,过来给孤重新包扎!”
    “是。”
    ***
    赢夙离开兰安宫后,将那瓶毫无用处的解药砸了出去。
    看着那被砸了个粉碎的瓷瓶,他又狠狠的踩过滚落出来的药丸。
    就这样,赢夙踩着一地的怒火出了宫,去老地方找蔺阡忍。
    蔺阡忍还是太子的时候,可以用切磋的名义跟尚且不叫翎羽卫的专属侍卫干架。
    但他当上了皇帝以后,总是有大臣说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就连他和翎羽卫的人切磋干架,都有无数人蹦出来谏言——叫他珍惜龙体,不要如此随性行事。
    后来实在是听烦了,蔺阡忍就不在跟人干架了,每每出现有火没处撒的情况,他就会偷溜出宫,去那个存续了好几个王朝的地下斗兽场,跟野兽干架。
    其实他和蔺阡忍都知道,地下斗兽场这种地方不应该存在,但他们同样知道某些东西既然可以长久的存在,那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达官贵人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某些急需用钱的人则是过来赚快钱,但对于蔺阡忍而言这个地方就是纯纯的发泄之地。
    进入地下斗兽场的人可以自主选择是否隐藏身份,赢夙的身份太敏感,他自取了墙上挂着的面具带在了脸上,然后轻车熟路的往标榜最凶残的那个场子走去。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在这里了,他太了解蔺阡忍了。
    这人的火气一旦上来,不打个痛快、或者不说个痛快是很难消散的。
    走到对应的场子,震天的叫喊声几乎要把房顶掀起来。
    赢夙皱了一下眉,挤进了人群,看见熟悉的身影。
    虽然蔺阡忍带着面具,但他出招的方式赢夙实在是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