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骂我什么?”
    喻疏淮激动地摩挲着烟蒂。
    呼吸沉重,迫不及待想再被骂一下。
    可白临溪却闭上了眼。
    他被那堆陌生的记忆折磨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根本不想搭理喻疏淮。
    记忆是这具身体残留的。
    有些模糊。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原主母亲早逝,父亲二婚,童年缺爱,性格孤僻,网赌乱消费,各种骗家里的钱,想靠女装直播赚钱又被垃圾平台骗,最后违约换平台负债几百万。
    他不愿被家里知道。
    想一死了之。
    喻疏淮刚好找上门,提出包养协议。
    原主听到可以帮自己还债,每个月还有十万的零花钱,没有一丝犹豫就签了字。
    可当晚就后悔了。
    原主是直男。
    无法接受被男性……
    更害怕日后被古板的父亲知道。
    最后……
    在金主来的路上选择了上吊自尽。
    …………
    喻疏淮今晚是来布置任务的。
    两分钟前,他还很嫌弃脚下瑟瑟发抖的小替身,可现在越瞧越满意,好好调教一下是不是就更像了?
    白临溪闭着眼不理他。
    他也不恼。
    喻大少爷现在心情甚好,打算哄哄小情人。
    “你在烦什么?”
    “每个月五十万也嫌少?”
    喻疏淮坐姿优雅,夹烟的手轻敲椅子,桃花眼荡着玩味,禁欲的黑色皮靴从白临溪的手臂撩拨至腰间。
    倏地勾住。
    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又慢条斯理弯腰,捏着白临溪的下巴往上挑。
    力道很大。
    故意逼迫少年睁眼。
    “……!”
    艹!
    烦死了!
    这花孔雀怎么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白临溪吃痛,想拍开喻疏淮的手,奈何双手被捆,只能顺着男人睁开眼,他正要发火,不料,目光撞进了深沉的眸底。
    喻疏淮桃花眼含情,笑容蛊惑。
    那双眼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进去。
    他捧着他的脸,缓缓诱哄——
    “宝贝。”
    “你乖一点,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好吗?”
    男人放软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像是极柔的绸缎缠住心窝,略有些湿润,带着美酒醉人的醇香,酥麻入骨。
    可下一秒却掐住他的脖子。
    力道不大,似抚摸,似威胁。
    白临溪眼睫一颤,雾色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哇。
    一百万?
    这家伙就这么馋自己的身体?
    死了都要找个几分相的小替身解解馋?
    白临溪既无语又想笑。
    两人的目光相触,少年泛红的狐狸眼幽芒忽闪,喻疏淮以为他心动了,继续蛊惑。
    指腹摩挲被麻绳勒出的红痕。
    动作温柔又亲昵。
    “一百万只是零花钱。”
    “只要你点头,车、房子随你挑,而且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会欺负你~”
    香烟还在燃烧。
    迷迭香的味道在两人中间蔓延扩散。
    白临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眸底一闪而过趣味,感觉眼前这张晦气的脸也顺眼了许多。
    他和喻疏淮同一届选秀出道。
    他是孤儿,无依无靠,只能四处卖笑博出道位。
    而喻疏淮来娱乐圈玩玩的太子爷。
    大少爷清高傲慢,瞧不起他卖笑。
    他们是队友,也是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死对头,喻疏淮馋他身,却总爱嘲讽他,说他是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狐狸精。
    同样的。
    他也很烦这只自恋骚包的花孔雀。
    但是……
    喻疏淮的叔叔是他的白月光。
    他们有几分像。
    想到那位温润儒雅的先生,白临溪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算计,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轻柔地问:“真每个月给我一百万?”
    “当然。”
    喻疏淮笑容渐深,心想,小替身果然好哄,给点钱就笑了。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暧昧旖旎。
    他们直勾勾盯着彼此,明明没做什么,目光却如电流般在交织、缠绵。
    喻疏淮在笑。
    白临溪嘴角的弧度也愈发灿烂。
    上辈子他起早贪黑练舞,各种卖笑经营人设,好不容易博得出道位,却因为没背景被经纪人当商品一样送人。
    算了。
    躺平吧,他不想努力了。
    反正……
    白捡一个替身,还有钱赚,又香又爽。
    少年狐狸眼上挑,笑得风情万种,以双手被捆的姿态缓缓起身,在喻疏淮玩味的目光中,坐在了他大腿上。
    他咬住男人指间的香烟。
    吸了一口。
    红唇轻启,烟雾缭绕,眼波流转间,暧昧地贴近喻疏淮耳畔。
    “好诱人的大饼啊,金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