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美得惊人。
    可男人眸底的光却黯淡了。
    溪溪的泪痣在右边。
    他讨厌自己。
    根本不可能这样撒娇配合。
    两年前的盛夏,是他一捧土,一捧土,亲手埋葬了他的小玫瑰。
    收起思绪,喻疏淮眼神渐冷,抬手落在白临溪眼尾。
    欲将那颗泪痣揉得更红、更艳。
    “继续。”
    “你也亲亲我。”
    白临溪乖乖亲了一口。
    男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直接抱着他亲昵地叫宝贝。
    白临溪无语,眸底水色涟漪,温顺地唤了声哥哥。
    喻疏淮却不满意。
    “叫我名字。”
    “……”
    “乖,我想听。”
    “喻疏淮。”
    “换个,谁家小情侣叫全名?宝贝儿,你真没点情趣。”
    白临溪愣住,眼底掠过自嘲,他们小情侣有个屁的关系?
    这时。
    喻疏淮亲了他一口,催促。
    “快。”
    白临溪怕男人使坏,想了想,红唇微张,乖乖唤道:“疏淮。”
    喻疏淮还不满:“再加上哥哥。”
    “……”
    白临溪无语,狐狸眼魅惑一睨,懒洋洋躺在鼓上,眼神冷艳又勾人:“疏淮哥哥,还亲不亲,不亲滚一边去。”
    艹。
    对味儿了!
    喻疏淮心跳加速,开心地将人抱起。
    “嗯嗯嗯!”
    “小玫瑰,宝宝,溪溪,哥哥在呢!”
    他连应了几声。
    喑哑的嗓音掩不住的喜悦。
    像极了求偶开屏,还不停抖动尾巴的花孔雀。
    “……!”
    白临溪瞳孔一震,怔了片刻,长睫垂下,心底覆了冰。
    小玫瑰?
    宝宝?
    一个比一个肉麻幼稚!
    难道……
    这傻逼真的对自己有几分喜欢?
    白临溪闭上眼,自嘲一笑,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厌烦,缠在红纱间的双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喻大少爷的喜欢,他可受不起。
    金钱交易可以。
    互相利用可以。
    但他绝不会爱上喻疏淮。
    因为……
    这家伙的喜欢简直像个笑话。
    他骂他贱,说他像青楼戏子,还把他锁在酒店,关了三天!
    “溪溪,溪溪……”
    喑哑的嗓音一声声骚刮着耳膜。
    温柔缱绻。
    蔓延着一股说不出的思念。
    白临溪心烦意乱,想要把喻疏淮幻想成那位温润如玉的先生,可根本做不到,就算闭着眼,脑海里也全是喻疏淮。
    他勾了勾唇。
    笑得讽刺。
    艳红的眼尾似有胭脂晕开。
    悄无声息。
    滑落了一滴泪。
    而喻疏淮也闭着眼,吻着怀里的宝贝,沉浸在自己的幻想。
    “溪溪……”
    “我终于把你的身体抱暖了。”
    …………
    白临溪放空思绪,不知何时陷入沉睡,梦起了他们的曾经。
    其实……
    刚到大厂的一个月。
    他和喻疏淮的关系还不错。
    那时。
    大少爷天天黏着他。
    明明唱跳俱佳,却爱在他面前装菜,让他手把手教学,一教,大少爷立马孔雀开屏,完美展示,然后求表扬。
    要是夸几声帅。
    大少爷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要是敷衍应对。
    他身上就会多个委屈巴巴的大挂件。
    又是放电又是撒娇。
    甚至当着镜头叫他溪溪宝贝。
    “宝贝,我真的一般般吗?”
    “可刚刚你明明一直盯着我的,我不管,我的腿没力气死,需要夸夸才能站起来。”
    无奈。
    白临溪只能在队友们的哄笑声中,叫着哥哥,说好帅,夸得大少爷心花怒放。
    大厂是禁零食的。
    而每次练完舞。
    喻疏淮都会变戏法似的掏出零食给他。
    袖口里冒出糖葫芦,树枝上取下小蛋糕,走着走着,无人机挂着巧克力飞来,每天的花样都不一样。
    白临溪不傻。
    看得出喻疏淮的意思。
    某天趁着寝室里只剩他们,一把推开浴室的门,双手抱胸靠墙,盯着正在穿上衣的青年问:“天天黏着我,你想干嘛?”
    喻疏淮眉峰一挑,放荡不羁。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先把刚穿上的衣服脱了,散漫地擦腹肌上的水珠。
    白临溪快不耐烦时。
    大少爷这才眯着桃花眼看来,笑得痞气。
    “你好看,想追你呗。”
    和猜测的一样,白临溪一把带上门,冷漠干脆地拒绝青年。
    “别。”
    “我不是喜欢男的。”
    白临溪以为自此以后,大少爷会放弃了,毕竟大厂里还有其他好看的男生。
    没想到。
    喻疏淮依旧天天黏着他。
    白临溪推不开,只能天天和大少爷重复:“我不喜欢男的不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