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戒指的设计来自阿淮的灵感。”
    “当年,他当初参加那档综艺就是为了追小溪,看完小溪的初舞台,他当晚就找到了我,兴奋地说了一堆灵感。”
    “璀璨的星星,缠绕的玫瑰。”
    “他说……”
    “会好好努力,争取在出道夜那天,跟他的小玫瑰求婚。”
    “只可惜,意外接连不断。”
    闪闪发光的两枚男士戒指映入眼帘,白临溪心跳骤停,想起隔着头纱的那一吻,指尖微颤,险些把平板砸在了地上。
    原来……
    某个傻逼从一开始就带着真心的啊。
    “再后来,戒指做好了,但他们两个闹了很大的矛盾,阿淮不敢表白,怕惹小溪厌恶,就沮丧着来找到我。”
    “托我帮他照顾小溪一段时间。”
    “明面上是我在照顾,但实际上,经我手的东西,都是阿淮偷偷准备的,那孩子还学着织了毛衣,由于织的太丑怕被嫌弃,最后又跑去定制了一件。”
    “听起来,阿淮的爱,是不是很笨拙?”
    喻清浔一边说着。
    一边观察白临溪的表情。
    少年全程没说话,咬着唇,微微垂眸,神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并没有厌恶和不耐烦,眼底的光也有些黯淡。
    “……”
    哎。
    这孩子被刺激到了?
    可要想把阿淮拉出深渊,这些事,他得知道,至于能不能接受……
    看他自己了。
    喻清浔叹了叹气,将车停在路边,伸出手,温和道:“平板请给我一下,有个视频,我觉得你需要看一看。”
    “……好。”
    白临溪抬眸,将平板递出。
    这时,喻清浔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阿淮现在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我说的那么疯?”
    “……”
    白临溪默默点头,没有说某人压着他亲口对他说了亲尸体的事。
    脑子好乱。
    感觉……
    胸口闷闷的,快喘不过气了。
    喻清浔接过平板后,镜片下的桃花眼低笑,长叹了一声。
    “哎。”
    “表面的伪装罢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屏幕。
    喻清浔面色凝重,翻了翻平板,找到一段视频递给白临溪:“这是两年前医院监控的录像,我昨天去截的,你先看看。”
    “好。”
    白临溪听到医院两个字,心跳就在加速,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
    映入眼帘就是一幅压抑崩溃的画面。
    只见阴森昏暗的病房里,喻疏淮四肢被锁在病床上,满脸的绝望!
    “……!”
    白临溪心抽痛了一下,有些不忍,缓了几秒,才点开了视频。
    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崩溃传来。
    “放开我——!”
    “把溪溪还给我,还给我!!!”
    喻疏淮喘着粗气挣扎,铁链哐当作响,男人双眼猩红,黑发凌乱,脸上有几道溢血的口子,声音沙哑得吓人,绝望又崩溃。
    他的左腿上甚至还打着石膏,缠满了绷带,看起来……
    像是跳楼不久就被绑在了病床上。
    喻疏淮不停地挣扎着,见没人进来,开始红着眼哀求,声音沙哑低沉。
    “求……”
    “求你们了……”
    “爸,妈求你们,求你们把溪溪……把溪溪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曾经高傲的大少爷此刻狼狈至极。
    他喊得声音都哑了,绝望地朝监控的方向望来,一声又一声地哀求,嘴角被鲜血染红,眼神无助至极,黯淡无光。
    “求你们了……”
    “我只要溪溪,我只要溪溪,只要林寻溪,只要我的小玫瑰……”
    “他一个人会害怕,会冷的。”
    “我要……”
    “我要紧紧抱着他,抱着他……”
    那绝望破碎的目光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棍,穿透屏幕,烫在了白临溪心口。
    白临溪瞳孔地震,看着男人打着颤,卑微绝望的哀求,眼眶涌上酸涩,拿着平板的手一抖,心如刀割。
    恍惚间。
    他竟想冲到视频里,打开窗,打开光,劈开冰凉凉的手铐。
    抱一抱。
    哭得可怜兮兮的大傻子。
    “……!”
    白临溪咬着唇,关掉视频,心底变得波澜起伏,挣扎着什么。
    不知不觉。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也泛起了红。
    喻清浔目睹此幕,眉头微微皱起,神情突然严肃,等少年缓了一分钟,握着方向盘,语重心长地问——
    “我就一个问题。”
    “你红了眼,是心疼阿淮,还是害怕癫狂的阿淮,亦或者,在担心自己无法替代小溪?”
    白临溪猛地抬头,瞳孔氤氲着雾气瞪大,脑海里一闪而过答案。
    他就是林寻溪,不存在什么替代。
    视频里的男人也并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