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
    “我解除现在的关系,你不再是我的下属。”
    欧内斯望着萨菲罗,像是第一次见面般冰冷。
    “滚出伊沙王城!”
    萨菲罗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很快,他背上薇薇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偌大的房屋最终剩下欧内斯一人,他环顾四周,忽然笑了一下。
    终于剩他一个人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一人行动上路。
    他已经失去了林莘和阿贝,不想再失去萨菲罗和薇薇安了。
    而那所谓的恐惧神预言最后认定,他会失去一切。
    他还有什么能失去的?
    欧内斯认真思考,最后有了答案。
    他还有亲人。
    尤黎普,丝芙,哈特勒斯一世的身影快速闪过,但欧内斯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脸。
    黑暗中,这些人将他围在中心,他像是一只随着提线动作的木偶,失去了自我。
    这真的算是亲人吗?
    欧内斯放下穿甲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书房。
    书房里,王后丝芙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当欧内斯进来后,她昂起头颅,换上了高傲姿态。
    “欧内斯,你来的很晚,这是违抗吗?”
    欧内斯没有回答。
    今天的丝芙格外有攻击性,她审视着欧内斯,开始问起他的过去。
    “听说你以前在佣兵工会里工作。”
    “是的。”欧内斯点头。
    “看起来,你并没有纠正在佣兵工会留下的话坏习惯。”丝芙以一种淡漠的口吻,质问起欧内斯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低贱的平民,你就伤害了尤黎普,这是你作为胞弟的态度?”
    这一刻,欧内斯收紧手指。
    “你知道吗?尤黎普因为你受伤了!”丝芙的情绪有些激动。
    而在她面前,欧内斯的伤口显而易见,比起尤黎普更加严重。
    但欧内斯一点也不觉得疼,因为他的心在滴血,比这要疼上千倍百倍。
    “如果不是因为你,尤黎普根本不会受伤,他身体里拥有高贵的血脉,不该因你而流血!”
    丝芙毫无愧疚的指责着欧内斯,全然没有察觉他的变化。
    在她准备下一次刺耳的攻击时,欧内斯忽然开口。
    “你将我视作血缘亲人吗?”
    丝芙倒抽一口凉气,暂时恢复了理智。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等她说完,欧内斯便轻而易举的打断。
    “我认为你在利用我,但我不是个棋子。”
    这句话令丝芙心中一梗,但很快,她的怒火冲上来。
    而欧内斯下一句话彻底点燃她的理智。
    “我希望你能正视我的身份,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
    丝芙打翻桌子上的花瓶,她眼睛充满血丝,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我跟你毫无关系!”
    “你是什么意思?”欧内斯昂起头,直直看着丝芙。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没有从我的子|宫里孕育而出,我的儿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尤黎普!”
    丝芙像是要出一口憋了许多年的恶气,将这惊天秘密一涌而出。
    “你只是哈特勒斯一世的一滴血液,从卑贱肮脏的宫女体内诞生,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是如何出生的…哈特勒斯仅在那名处|女身上滴了一滴血,她就立即怀孕了…你可真是个该死的怪物啊!”
    欧内斯的视线凝固,整个人像是一尊石头做的雕像,失去了生命力。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丝芙狂笑不止,接着为他解惑。
    “想知道为么你跟尤黎普长得像吗?因为你就是按照尤黎普而生的,而你的名字,也是那个宫女取得!”
    丝芙的话想是一把会杀人的刀,它笔直的刺入欧内斯的心脏,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无情的切割。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寒冷,那是一种被所有人欺瞒的悲怆,比愤怒更加深刻,比仇恨更加浓郁。
    “我引你来伊莎王城,仅仅只是遵照哈特勒斯的意思,没有人在乎你。”
    丝芙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回归平静,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她又重复道。
    “是的,没有人。”
    欧内斯从诞生开始,只是哈特勒斯一世的交易物品。
    由那一滴血衍生出的物品拥有血肉和人类的躯体,也是恐惧神的祭品,他理应回归恐惧神的怀抱!
    “你们想做什么。”欧内斯开口。
    “那只有哈特勒斯知道。”丝芙像是审问犯人一样,俯视着欧内斯,“你的使命完成了,该到了迎接死亡的时刻。”
    欧内斯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在丝芙等待尤黎普出现时,他忽然抬起了头。
    “哈特勒斯用我交换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丝芙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