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怎么可以抛下我们就去了?”
    “老爷啊……”
    听到老国公夫人的叫唤,官兵也都停了下来,他们全部都围了上去,才发现老国公爷竟然断气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怎么吃东西,就预示着他身体撑不住了,也许是因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就去了。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现在也没有人去想今后的路会怎么样是一样的。
    “爹……”
    “祖父(外祖父)……”
    国公府的人哭作一团,裴之安和箫季云倒是有什么可哭的,他们两就坐在那休息。
    看惯了生死,倒没觉得有什么。
    国公府的人想要操办葬礼,可官兵哪里能让他们办什么葬礼,老国公夫人颤颤巍巍的从衣袖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官兵,请求他们帮忙买一副棺材,让国公爷可以入土为安。
    也不知道这些官兵是怎么想的,反正看在了银子的份上,他们就原地休整,有两个人去买棺材了,其他的人则是看着他们。
    老国公夫人去给她家老爷挖坑,而其他国公府的人却都互相抱着,没人去帮忙。
    到底,裴之安是看不过眼了。
    他对着国公府的那群男人说道:“你们国公府的人是真的烂,自己亲爹都不去帮忙,守在那里做什么呢?”
    老国公爷生的儿子虽然不多,但却有三个女儿,此时他的三个女儿和女婿都在,可能是埋怨老国公爷连累了他们,竟然就守在那,都没有帮忙。
    裴之安说的话,他们无动于衷。
    他们现在都是自扫门前雪,压根就不想和国公府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又看向国公府的几个男壮丁,眼神里满是鄙夷。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于赤裸,其他人只能上前去帮忙。
    棺材没多会就买来了,官兵还良心发现的买了些钱纸给他们,让他们把老国公爷的丧事给办了。
    这样一耽误,就好几个时辰,他们是午后才继续赶路的。
    看着那坟堆,谁能想到曾经如此风光的老国公爷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甚至于子孙后代连哭都不想给他哭丧。
    裴之安和箫季云走在前头时,官兵突然靠近他们两,笑呵呵的说道:“两位爷,我们这边可以帮忙买些肉,如果你们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带,一斤肉一两银子。”
    “我们没银钱。”
    裴之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爷说笑了,您当初可是为百姓捐了那么多的银钱,怎么可能没银钱呢?”
    “我们有银钱,还需要每日吃红薯?”
    说起这个就烦。
    裴之安两人没有洗澡,身上脸上脏兮兮的还有血迹,散发出来的臭味足以把人给熏走。
    他们两当然是故意的,身上的臭味还有脸颊上的胡子,都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以前那么的风度翩翩,相反的,他们现在像极了乞丐。
    这样的他们,说服力还是很强的。
    这里有一大部分的官兵对着他们两虽然不算好,但却因为他们为百姓做的那些事,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大部分时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要不让他们背事,他们也可以装作没看到。
    刚刚说话的人,自然是新皇的人。
    他瞧着裴之安和箫季云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两个人都臭烘烘的,心里也都唾弃了下,又走开了。
    他们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太阳要下山时,他们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一个破烂的茅草屋。
    在外面找了柴火烧火做饭,他们就坐在火堆前烤火,然后喝红薯粥。
    国公府的人还有些行李,流放的箫季云和裴之安二人是真的没有行李,也没有人来送他们,所以他们说没银子,没有人怀疑他们。
    两人吃饱喝足就找了个位置睡觉,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
    半夜里,突然就下起来大雨。
    大雨很快的把所有人都给吵醒,大雨滴答滴答的把他们的茅草屋打湿,他们在里面都发出了叫声。
    好在牛车上的东西全都有油纸蒙住,但是不会被打湿,牛也被牵到了树下,可这样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一下雨,他们压根就没有办法。
    箫季云和裴之安都叹了口气,下雨天对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太不友好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裳换,当初为了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他们都没有拿任何的行李,现在倒好,一下雨,他们两都没办法了。
    一晚上,狂风大雨。
    他们两个人尽量找了个不滴水的角落里呆着,好在两人运气也算是不错,把外衣脱下挡在了头上,倒是没有淋湿。
    第二天一早,还在下雨,他们无奈只能在这里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