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真心能够换来真心,但我想错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真心换真心。我的真心相待,换来的,不过是人家变本加厉的欺负罢了。”
    “这次被沈书榆推倒在地,苏向红他们都听到了我的惨叫,却没有一个人起来看我一眼。我到医院了,苏向红不想伺候一家子了,就去逼着我出院。说什么我撞到额头去医院是矫情,明明用把草木灰就能治好的事情非要花钱什么的。”
    “当时我就心冷了。回到家里,沈书榆直接骂我是贱人,说我在医院不回家是在外面勾勾搭搭。”许慧欣面无表情。
    “我忽然就想通了,我喜欢的,可能就是他在信件里塑造出来的那个人,而不是他本人。这三年我一直没有醒悟,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对我若即若离。”
    对聪明人,说到这里,就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罗燕结合自己,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说起来,她跟沈书榆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她对沈书榆的了解,全部都是来自沈书榆的书信。经过许慧欣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沈书榆信中塑造的那个人吸引的吗?
    罗燕有些感慨,她说:“如果我们不是以这样的关系,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们应该会成为朋友。”
    但罗燕知道,她跟许慧欣不能成为朋友了。
    许慧欣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现在断言还太早。”
    警察跟妇联的已经了解完基本情况了。警察把沈书榆的手一拷,直接把他连人带轮椅地搬走了。
    压迫儿媳妇的恶婆婆不归警察局管,被妇联带走了,她们正愁找不到典型呢,苏向红这个,运作运作,包装包装,绝对可以。
    随着沈书榆被拉走,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了,主要是外边太冷,零下三十来度的天,哈出来的气仿佛都能变成冰溜子。
    没有热闹看了还留着在这儿干啥。但她们回家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结束。因为那些回家的娘们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回去的。
    沈民强领着三个孩子,面色阴沉地回家。入目脏乱的屋子,让已经习惯了家中整洁的沈民强浑身难受。
    他把孩子们放下,自己坐在客厅里沉思起来。以前的沈书榆是沈民强的骄傲。
    18岁就进了纺织厂成了运输队的学徒,23岁正式成为运输队跑车的一员。在这几年当中,沈书榆靠着这往返的线,给家里创了多少收?又为家里办了多少事儿?
    作为沈书榆的父亲,沈书榆赚的那些钱,大部分都交给了他,他拿着这笔钱,可是做了不少事,例如把沈书榆的弟弟沈书槐安排进了隔壁街道的水瓶厂,把他的妹妹沈书柳安排到了供销社去当售货员。
    沈书榆这么毁了,沈民强也心痛,但是再心痛,他也得为未来考虑。至于苏向红,沈民强已经在考虑跟她划清界限了。
    她再好,成为妇联部门的反面教材这点就不行。他的妻子,必须是个身世清白,没有任何污点的人。
    沈民强在家里思索对策。
    跟着警察们到了公安局做笔录的许慧欣却在做完所有的笔录以后,找到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如果有人倒卖国家钢材怎么办啊?”沈城是个工业城市。
    哪怕到了现在,机械厂、轧钢厂依旧是沈城的支柱产业。
    而倒卖国家钢材,要是在六十年代,国家严重缺钢材的时候,是绝对能吃花生米的。现在罪名也小不到哪里去。
    钢材的用途极多,甚至军工上面也用得到。倒卖国家钢材就是在摧毁国家根基。
    红星路派出所的所长本来以为抓了一个重婚罪的沈书榆就已经够给今年完美地收个尾了。没想到还有别的案子送上门来?
    他翻开自己的本子:“许同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许慧欣装成一个十分小女人的样子,她有些扭捏地说:“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就我被沈书榆推到地上受伤的那天,我出门去打水,听到苏向红在跟沈民强说沈书榆受伤了,以后那些钢材怎么运出去的话。”
    “我没听太清。也可能是我听错了。”许慧欣说完,道:“所长,我得回去了,我妈他们要下班回来了,到时候见不着我,肯定得找。我跟他们断绝了两三年的关系,这些年来,我够对不起他们的了,可不能再让他们对我操心了。我先走了。”
    许慧欣说完就率先跑了。沈民强倒卖钢材的这件事情,许慧欣是从后面的剧情里知道的,在90年代,许慧欣带着所谓的男主一家子越过越好。但是他的弟弟沈书槐家却因为投资失利,越过越差。
    沈书槐上门找沈书榆借钱的时候两兄弟争吵,说过这件事情。沈书槐认为沈书榆能有这样的成功,是因为沈民强把倒卖钢材的钱都给了沈书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