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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

    两人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天生的主角。
    现在同台登场,难免被人拿来做比较。
    相比较而言,刚被找回家中,一切情报不明的韩家少爷,自然不如林涧受欢迎。
    但林涧完全没有闲暇去思考他们在说自己什么。
    帷幕扬起的一瞬间,一只手从翻飞的帷幕中伸出,骨节修长,手指极为有力,鬼魅般闪现,死死握住了他的手,一把把他拉了过去。
    帷幕后是一个阳台,被层层迭迭宛如歌剧院帷幕的窗帘遮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狭小的天地。
    纯白的阳台上摆放着几盆绿萝和紫藤萝,淡紫色的小花沿着二楼的墙壁和阳台流水一样倾泻下去,形成一道紫藤萝瀑布。
    帷幕放下,仿佛一道墙,少女们的嬉笑打趣全部被隔绝。
    走廊上的灯光照不进来,整个阳台只靠着旁边的长条窗户和月光照明,视野里朦胧一片。
    呼吸声近得像是贴在耳畔。
    “哥哥。”炽热的呼吸落在耳廓,近在咫尺的声音凉薄至极,抓他的那只手犹如铁铸,死死箍在腰间,“好久不见。”
    天昏地暗,林涧有些不适地挣了一下,立刻被更紧地压制住了,后腰一片冰凉。
    是围栏,还有顺着围栏流下的紫藤萝。
    他被压在了花丛里。
    落在脸上的视线存在感极强,死死钉在他的脸上,沿着他的脸部轮廓一寸寸的巡视,活像是要把他的皮肉挖开,看清楚他底下的骨头究竟长成什么样。
    林间:“松手。”
    身前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耐心告罄,伸手想把人推开,手刚抬起来,腰间忽然一痛。
    对方恶意收紧了手掌,用力到指尖陷进肉里,就连衬衣都从裤腰里抽离了一部分出来。
    后腰直接贴在栏杆上,一片冰凉。
    “…………”
    “谢岫白,我再重复一遍,让开。”林间加重了语气。
    三年日夜相处培养出来的温顺和服从让谢岫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直冲大脑。
    凭什么,又是这种命令式的语调?
    凭什么要听他的?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放,”谢岫白终于开口,“你要怎么样?和以前一样打我吗?”
    其实说不定是打,过去那些年,每次林涧觉得他犯了错,就让他和他对打,他打不过林涧,技不如人,每次都是被林涧单方面压着教训。
    林涧平静的问:“你不该打吗?”
    他刚捡到谢岫白时,谢岫白才十五岁。
    十几岁的小崽子,正是最难管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反骨,说一句他顶十句,还是个行走的闯祸机。
    林涧在隔壁读大学,平均一个周被谢岫白的班主任叫去四次。
    剩下的三天谢岫白没去学校,在家里反省。
    每次教训他,他就笑嘻嘻地狡辩,天错地错,反正不是他的错,桀骜不驯得很。
    别说林涧,邻居家的狗都不愿意和他玩。
    “该打。”谢岫白甜蜜蜜地说,“我犯了错,你当然可以打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意一点点消失。
    “但是你能告诉我,三年前,我究竟做了多么罪不可恕的事情,让你连说都不说一声,直接扔下我离开。”
    “三年,连一句话都没有。”
    林涧垂下眼。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都不会找我,或者直接把我忘了?”
    林涧说:“不会。”
    “你已经把我忘了。”谢岫白冷笑起来,“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人,比我更乖,比我更听话,比我更能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你怎么会记得我?早就把我忘到天边去了!”
    谢岫白的尾音一字字变调,逐渐变得激烈起来。
    林涧忍不住皱起眉:“你在胡说什么?”
    “你身边那个修焠,你以为他穿了裙子我就认不出他来了吗?”谢岫白说,“你一手从新兵里提拔,亲自培养日夜关照的队员,谁不知道?那就是你最宠爱的队员,当弟弟照顾的。”
    弟弟。
    谁又知道,在多年前,那颗战火纷飞的荒芜的星球上,两人相依为命的岁月里,林涧也是他的哥哥。
    一个非常非常漂亮,也非常非常厉害的哥哥。
    两人没有血缘,但林涧对他很好。
    只对他好。
    到了现在,偌大的首都星,来来往往权贵如云,谁又知道这些呢?
    他们只知道修焠,那是他的队员,备受他的重视和宠爱。
    谁又知道他谢岫白是谁。
    谁又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知道他们曾经有多么的亲密无间?
    但是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遇到这个人的,凭什么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