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旁若无人地道：“你爸出事了，我们走吧。”
    女人得到了钱，拿着就离开了，白沐说什么她完全不在乎，也没有听清。
    白沐牵着柯曲下了楼，让他进了车后座，然后对柯曲道：“我还要去取一些东西下来。在车里等我。”
    柯曲点了点头，坐在车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十分听话的看着白沐上了楼。
    几分钟之后，白沐拖着一个行李箱下了楼，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行李箱还挺大的，看起来很沉。
    柯曲要下车去帮白沐，被白沐一个眼神制止了。
    白沐直接将车门打开，把行李箱放到了车内，道：“坐稳了，我们去学校。”
    “我知道了大哥。”
    柯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这栋住房楼，每一家的窗户都关着，他下意识道：
    “明明早上的时候，他们的窗子都开着的。”
    “嗯，因为早上有人跳楼了，所以他们就关上了。”
    白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道。
    柯曲哦了一声，明白了，然后奇怪的问：“谁啊？”
    “不太想提。”白沐说完之后，柯曲便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有人跳楼了，柯曲在最后从车外的后视镜看了一眼那栋楼，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情，但是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了学校门口，白沐下了车后拉开车后门，调整了一下有些歪的行李箱，柯曲也在这时候下车。
    他下车之后，白沐关上门径直朝着校门口走去。
    门口有着一名军人看守，将白沐和柯曲拦了下来，问道：“你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晏秋的。”白沐对着军人开口道，然后又解释，“我是来给他送钱的，他哥让我送来的。”
    她说着取出一张现金给军人看了一眼，军人愣了愣，然后道：“你先等着。”
    而后他走进了校门口的警卫室，叫了里面的人出来守着，自己跑了进去。
    等那军人再回来时，身边跟着晏秋。
    晏秋远远地就看见白沐了，连忙小跑到她面前问：“你……”
    白沐冲他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带我进去逛逛。”
    晏秋点了点头，顺理成章的带着白沐走进了学校内。
    “你怎么会来学校，是为了学长的事情吗？”
    晏秋不解的问，同时把刚刚在门口白沐塞给他的钱还给了白沐。
    白沐收起来放进裤兜，看了看身边的柯曲道：“不是。柯曲一直想看看学校，我就来了。”
    晏秋眼里带着几分疑惑，柯曲想看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还要上课，你可能要自己逛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晏秋开口道。
    白沐点了点头，晏秋离开了，柯曲跟在白沐身边，两人无声的在学校内转了转。
    学校不大，设施不算多好，像是东拼西凑才建成的。
    但是氛围很好，仅有的几个在上课的教室里传出的教学声音让人心生希望。
    在学校大概转了几分钟，白沐和柯曲一同出了校门，上了车。
    柯曲道：“大哥，早上的时候……”
    白沐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嗯。现在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柯曲愣了愣，然后摇头，不解的朝着白沐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确定什么。
    白沐站在车边看着他的手，然后伸手轻轻的托住，道：“能感觉到？”
    “嗯。”柯曲点了点头，然后不舍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白沐片刻后低下头。
    白沐上了车，开车去医院。
    柯曲问道：“为什么能碰到？”
    白沐道：“因为是我。”
    柯曲不太理解，又好像有些理解。
    白沐又问：“妹妹葬在哪里？”
    “没有葬，洒进河里了。”
    “我知道了。”
    他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脚边的大号行李箱，再抬头看着白沐笑了笑道：“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白沐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柯曲的身影逐渐消散，化作一道蓝色的星力在白沐身边环绕片刻后，飞出了车窗。
    “本职罢了。”
    白沐看了一眼空中的星力流光，然后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她将柯曲的骨灰洒在了城郊那条河里，将柯曲他爸的骨灰带了回去。
    离开前她将门简单的靠在门框上，回来时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把男人的骨灰交给了柯曲他母亲，走回自己家门口，将门口堵着门的那扇门移开。
    “大哥，你回来了？”
    本来以为没人，但是却听见安招的声音。
    白沐抬眸看了过去，他围着围裙卷着袖子，手里拿着抹布和刷子，地毯上还有清洁机器人在清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