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只是一掠而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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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霄,你不是说要等安覃津自己送上门吗?”司命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要坐在这楼梯边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压根儿看不到你啊。”
    司命真是越来越摸不透梁霄的心思了,原本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可安覃津一来他就走,现在又选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着,安覃津怕是根本不知道有梁霄这么一个人,还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呢?
    梁霄只笑不答,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姿态。
    司命心中正狐疑着,只见人群已然自动让出来了一条道,安覃津一行人大步走来,径直踏上了距离梁霄不远处的楼梯。
    安覃津刚走了几步,眸光便自然而然地被楼梯边那抹白色身影吸引了。
    这是刚才那个人?
    安覃津视线一扫,只能瞟见一张精致白皙的侧脸。
    那人眼帘低垂,注意力全在手里的酒杯上,自带一种孤清冷傲的气息,与周遭的喧闹显得格格不入。
    人的眼睛总会被美的事物吸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安覃津身居高位,见过的所谓美色不在少数,却从未有美人可以入他的眼。
    可这个人让他不由得停留了视线。
    即使如此,这也并不足以让安覃津驻足,只是一瞬间,安覃津便收回了视线,脚步不停地继续上楼。
    “梁霄,他看你了!”司命诧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上楼,才选择了这个位置?”
    梁霄轻描淡写道:“少大惊小怪了。你如果少听些八卦,多听一些有用的东西自然也会知道二楼是招待贵宾的地方。”
    司命突然有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住的心虚,急忙转移话题问道:
    “梁霄,不过安覃津只是看了你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住你?”
    梁霄轻笑。
    “司命,听好了。要想吸引像安覃津这种高冷不好接近的人,不能过于积极地主动靠近,不可追求第一次见面就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很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只需要让他记得一个朦朦胧胧的虚影。一个背影,或者一个侧脸,或者一句话足矣。然后再通过几次偶然的邂逅,让他脑海里的这个虚影不断清晰明了,这样更能让他有种拨开迷雾的追逐感,更能挑起他的兴趣。”
    “撩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他察觉到你在追求他,而是通过散发自身魅力,又要保留有神秘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而来,让他主动来追你。”
    司命暗暗咋舌,果然,也就只有九尾狐能把撩人的功夫搞成一门高深的学问了。
    “司命,我听说自从帝津的帝父和父君在一起之后,你就一跃成为仙界母胎solo第一人了呢。赶紧做好笔记,好好加油哈。”
    在梁霄看不见的地方,司命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司命强颜欢笑道,然后口嫌体正直的拿出来的笔记本。
    “不客气。”忽略司命话里的忿忿不平,梁霄莞尔,将饮料一饮而尽后把酒杯放下,起身穿过人群,往外走去。
    见状,司命又不禁疑惑地问:“梁霄,你这是要走了吗?”
    “是啊,人也见到了,虚影也留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不理会周遭投来的或惊艳或恶意的目光,梁霄径直离开了宴客厅,却在门口被人叫住了。
    “梁霄?你怎么在这?”
    梁霄转身望向来人,只见是个身穿浅灰色西装礼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看着梁霄的眼里写着难以掩饰的反感。
    梁霄眉梢微挑,心想,怎么那么多人对他在这里有意见,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那人眸光迅速往四周转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匆匆道:“我们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聊聊吧。”
    这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不过梁霄可不是个怕事的主儿。
    “可以。”梁霄点头欣然同意,随即跟上了那人的脚步。
    二人绕了一圈,走到了位于宴客大楼后一个僻静的小花园。
    此时,梁霄已经在司命那知道了关于眼前这个男子的基本信息,以及和他的渊源。
    梁奉,梁霄在这个世界同父异母的哥哥。
    当年梁父为了娶上富家小姐,隐瞒了自己有个已经怀孕的女朋友的事实,甚至婚后还一直暗地里养着他们母子。几年前梁霄的母亲病逝之后,梁父第一时间就把他们母子带回了梁家。得知一切的梁霄和梁父大吵了一架,当晚就搬出了梁家。
    梁霄的母亲是独生女,性子文静,又极为信任梁父,这些年家产基本都已经被转移到梁父名下,因此梁霄一旦和梁父决裂离开梁家,就等于被切断了经济来源。当年梁霄的外公也是担心文弱的女儿会受欺负,所以选择了父母双亡,草根出身,看似忠厚老实的梁父,谁知道千挑万选还是选了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