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津和梁霄出了房门,只见安言津默念口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长剑横在二人面前,剑身变大,可供人站立在上面。
    “这是为师的佩剑,名唤霜芒。”
    “霜芒剑,这个名字真好听,和师尊很配。”
    “现在你只能用宗门派发的统一长剑,待一年后你进剑冢试炼,也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佩剑的。”安言津踏上剑身,“梁霄,上来,时间匆忙,我们御剑前去。”
    “徒儿遵命。”梁霄跃上长剑,又小心翼翼地问,“师尊,徒儿第一次飞行,有些畏高,徒儿可否拉着师尊的衣衫?”
    司命默默吐槽:“以前在九重天都没看出你畏高……你分明是想占人家便宜。”
    梁霄微笑:“闭嘴。”
    安言津沉默须臾,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谢师尊!”但梁霄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稍稍抓住了安言津腰间的外衫,并未触碰到安言津。
    梁霄在心里对司命传道受业解惑道:“可以创造亲密接触的机会,但是要有分寸,不能冒进,按安言津的性子,我们只是初识,若是贸贸然轻浮地主动触碰他,很可能会惹得他反感。”
    司命马上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梁霄心想,最好飞行途中颠簸一些,给他投怀送抱的机会,这样安言津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不过安言津御剑得很平稳,很快就抵达了主峰大殿前,并没有如梁霄所愿。
    殿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弟子,梁霄看到杜声也在当中,正眉飞色舞的和其他弟子说着什么。
    “梁霄,为师进殿议事,你就在此等候。”
    “师尊放心,徒儿就在这等师尊回来。”
    梁霄一边目送着安言津拾阶而上进殿,一边侧耳倾听着周围弟子的议论。
    “杜声师兄,如今你可是掌门的亲传弟子,消息最为灵通。你可知道掌门突然召集众弟子,是因为什么事情?”
    杜声颇为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了。今早我就听师尊说了。是因为昨夜镇魔塔那边触发了阵法,师尊担心魔族有异动,这才将大家召集起来。”
    “镇魔塔是本宗禁地,没有人会去那里,要说魔族的人突破层层防御阵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本宗也不太可能。镇魔塔偏僻,会不会是什么动物闯了进去,触发了阵法?”
    “是啊。我们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自从百年前我们仙宗和魔族一战,安瑶仙子牺牲自己,与魔尊墨决同归于尽,魔族元气大伤,这么多年来内乱不断,到现在都没有新任魔尊继位。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来进攻我们?”
    “不过那镇魔塔不是还镇压着他们魔族的魔剑聚邪剑吗?魔剑就是魔尊的身份象征。魔族难道不想把它拿回去?”
    “我听说魔尊墨决死前把自己的魔气都注入到聚邪剑上了,换而言之就是要想成为聚邪剑的主人,那就得先获得墨决的认可。现在魔族剩下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你觉得墨决能看得上他们吗?再说了,魔族要是真的想来抢剑早来了,至于等了一百年吗?”
    “说的也是。”
    大家讨论了一通,几乎都认为是什么动物触发了机关阵法。
    大殿内,也有人提出同样的想法,但叶无衙却表示质疑。
    “镇魔塔的阵法精妙,变化多端。寻常动物闯入,必定会当场击毙。可镇魔塔周围却并未找到有尸首。”
    众人冥思苦想,却依旧没有定论,最后叶无衙发话了:“不论如何,小心为上,这段时间让弟子们加紧巡逻,莫要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殿外的梁霄若有所思,这么巧吗?他总觉得安言津身上的伤和昨夜镇魔塔的异动应该有关系。
    可安言津是御剑宗人,有什么理由会想去攻破镇魔塔呢?是为了那个聚邪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梁霄想起司命所说的,关于安言津的另一层身份。难道安言津是魔族人?可安言津在御剑宗生活多年,又是前掌门的弟子,他若是魔族中人,可能瞒得住吗?
    梁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被杜声打断了思路。
    “丑八怪,你别以为昨天你打败了我你就可以得意。现在我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你的伤好了?”梁霄扫了杜声一眼,尾音上扬,满是不屑。
    “你放心,我师尊疼我,灵丹妙药毫不吝惜。不过你记住,这道伤我迟早会还给你。”杜声咬牙切齿道。
    “来啊。”梁霄嗤笑一声,“有这放狠话的工夫,倒不如多去练练。”
    杜声还想回呛几句,但正好叶无衙等人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宣布即日起安排弟子夜间在镇魔塔周围巡逻,以防有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