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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齐修文道:“公公可知何为蛊毒?南疆人将数十种蛊虫放置在一个坛子里,任由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王。再将剧毒混进饲料里喂养,能够成功活下来的蛊王便自带毒性,此为蛊毒。”
    “是蛊,也是毒。蛊能控制人的行为和思想,使王爷嗜杀成性,只有血腥之气才能使蛊虫平静,不再躁动。毒则深入肺腑,能够摧毁身体,伤口难以愈合不说,发作时还极为痛苦难忍,常常使人陷入癫狂。而这种碧冥香,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种寻常香料,可是让王爷闻了会引得蛊虫躁动,为了得到血腥气而当场杀人。”
    这、这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宋辰安一想到幕后主使的险恶用心就来气,当时街上百姓那么多,万一祁景言当场发狂杀人,那谁都拦不住。
    到时百姓死伤无数,祁景言有口难辩,名声可不就一降再降,就算军功在身又有什么用?
    王公公后怕不已:“还好这些时日有神医帮王爷压制蛊毒,否则今晚定要血流成河,王爷也会遭受千夫所指。”
    齐修文对夸奖颇为自得,慢悠悠地抚了抚胡子,嘴上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略尽绵力而已。王爷今晚能忍住杀意,仅仅只砍了那两个杀手而未殃及无辜,这就说明解毒药方是对的,可以继续用。”
    “只是……”他咂咂嘴,眼里似乎有一晃而过的笑意,“只是,王爷这不爱喝药的毛病可得改改。”
    闻言,王公公苦着脸:“可不是么?也就那压制蛊毒的汤药肯喝,像您那治疗胃疾的药丸,无论怎么哄怎么劝,王爷是一次都没吃过,老奴也实在没有法子。”
    宋辰安坐在床边,用手帕擦了擦祁景言额头冒出的冷汗,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乐得差点儿没笑出声。
    堂堂暴君,居然害怕吃药啊?
    这就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了,毕竟小说里,祁景言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为自己挣了战功,大败靖国,还以废太子之身被封王。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怕喝药?
    就在这时,下人端来熬好的汤药,面露难色:“公公,王爷还在昏迷,这药如何喂下去?”
    王爷醒着都不爱喝,更何况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王公公那叫个愁啊,苦着脸接过汤药:“你先退下,我来想想办法。”
    他看上去似乎是想趁祁景言昏迷之时把药灌下去,但这样很容易被呛到,会引发危险。
    宋辰安出声阻止:“公公,喝药也不急这一时,不如就先放桌上,等王爷醒来再喝吧。再说,若是就这么灌下去,万一王爷呛住了可怎么办?”
    “可王爷他是不会喝的。”
    但宋辰安说的也有道理,王公公只好放下汤药,送齐修文出去。
    门外,不死心的王公公悄声问:“不知神医可有让王爷愿意吃药的法子?”
    “我为医者,能行医救人,却无法控制病人言行,王爷自己不愿吃药,我也没有办法。”齐修文轻咳一声,“公公还是要找一找引发王爷……心结的原因,否则长此以往,王爷身子受不住。”
    “总之,药里是万万不可放糖的,一是会影响药性,这二嘛,苦药放糖味道更是不佳。”
    王公公:“……”
    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药哪里是好喝的东西,古话都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可王爷他不听啊。
    临走之前,齐修文像是想起了什么,扔下一句:“可找王爷亲近之人好好劝劝,说不定有效。”
    王公公摇头叹气,这些年王爷身边也就只有他这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东西,哪有什么亲近之人?
    他回到里屋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和蔼可亲,笑着对宋辰安道:“天色已晚,公子回房休息吧,王爷这里老奴来守。”
    宋辰安心里有歉疚,连忙摇头:“公公年纪大了,夜里怕是熬不住,我年轻力壮熬一夜没什么的。”
    “这……”
    王公公似有犹豫,但目光落在隐隐有紧张担忧的宋辰安脸上,心下一动:“如此甚好,外头有守夜的下人,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这位宋公子,是否就是那位可以劝动王爷的亲近之人?
    王公公有些不放心,叫人请来正在府中学规矩的翠竹,这才佝偻着身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公子,奴婢来了。”翠竹走近,看到沉睡中的祁景言,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听府里其他人说王爷他又当街杀人,可残忍了……您不赶紧离远远的,怎么还上赶着照顾呢?”
    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府里居然都传遍了?
    宋辰安心里觉得奇怪,王爷是这座王府的主人,又有暴虐嗜杀之名,府中下人是怎么敢在背后议论的?不怕被暴君或王公公知道以致丢了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