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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那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了!
    宋夫人暗地里撕扯着帕子,煞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太傅的年龄都能做玥儿祖父了,年纪相差如此之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刘太傅却拿之前的事堵她:“本官的年纪也能做宋辰安祖父,为何你二人之前肯,如今落到宋梓玥头上就不肯了?难不成,宋辰安并非丞相亲生?”
    “……”宋夫人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这会儿真真是有苦难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只能向一旁的丈夫投去求救的目光,期盼对方能制止刘太傅这荒唐的想法。
    哪知宋丞相却避开她的视线,犹豫片刻,当场拍板决定:“太傅先将莺莺带回去,至于玥儿……若是下官他日逃过一劫,定亲自为小女操办婚事。”
    刘太傅虽有不满,但也明白这是宋丞相最大的让步了,反正今天并非没有收获不是?
    便乐呵呵地带莺莺扬长而去,不再理会那对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的夫妻。
    屋里没了外人,宋夫人率先尖叫出声:“你怎么能答应把玥儿往火坑里送?!你不知道刘太傅手上死过多少人吗?他会把玥儿折磨死的!”
    宋丞相冷哼一声:“这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当初是谁撺掇我把安儿送给刘太傅的?若不是你开了这个头,玥儿又怎么会被刘太傅惦记上?”
    宋夫人如今悔之晚矣,捂着一张憔悴的脸痛哭不已:“我哪能想到宋辰安那个贱人搭上了贤王这艘大船?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玥儿入那虎狼窝吗?”
    “我可怜的玥儿啊——”
    夫妻俩相互埋怨之际,宋梓玥匆匆跑来,她显然已经得到消息,当场又哭又闹。
    “爹!您为何要答应啊?刘太傅年老不说,还有那种、那种癖好,女儿嫁过去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宋梓玥见宋夫人只顾着哭,而自己的爹爹却背对着她们母女缄口不言,心一横,干脆朝柱子上撞过去。
    “要我嫁刘太傅,除非我死了!”
    丞相府顿时好一阵人仰马翻,宋夫人抱着伤了额头的宋梓玥,冲着不知所措的下人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宋丞相显得烦躁极了,将桌子拍得砰砰响:“你们母女俩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看着我入大狱,看着丞相府被抄家,你们就满意了?”
    到了这时候,他想起宋辰安的好来,愤愤地一甩袖子:“如果是安儿,他万万不会让我如此为难,定会心甘情愿为我嫁入太傅府!”
    宋夫人直接被这话给气撅过去,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俨然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丞相府再次吵闹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丞相惊慌叫喊的声音。
    房顶上,祁景言语气就像邀功一般:“这出戏如何?待会儿本王还有惊喜。”
    “很不错,”宋辰安一听这话就知道有猫腻,偏过头问,“这里边难道有王爷的手笔?”
    “本王将宋梓玥的毒解了,又派人告诉刘太傅此事。”
    所以才有了今晚丞相府这出好戏。
    戏很有意思,狠狠的为宋辰安出了口恶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祁景言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解地问:“为何还是不开心?”
    “王爷知道当我听说自己要被送给刘太傅时的感受么?很绝望,很想哭。”
    宋辰安在寒风中裹紧了披风:“当我用尽办法耍尽心机想逃离相府,却被人搜出藏匿的路引和鱼牌,当我被嫡母命人扒了外袍套上红嫁衣的时候,我那时候,真的很想很想一死了之。如果不是王爷及时赶到的话,可能现在的我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祁景言微微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很感激王爷帮我,救我。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接受宋梓玥和我一样被逼嫁给刘太傅,哪怕这件事是她和宋夫人咎由自取。”
    “王爷的惊喜,我也没办法承受。”
    “……”祁景言沉下脸,语气比呼啸而过的寒风还要冷,“这么说,本王想讨你欢心,还讨错了?”
    尽管有预感他会生气,但当祁景言真的变了脸时,宋辰安心里还是怕的。
    他立刻噤声,低下头,手指抠了半天,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被祁景言揪住衣领,再次在屋顶之间飞来飞去。
    “王、王爷,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觉得啊呸……”宋辰安紧紧闭着眼睛,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冷不丁被夹杂着灰尘的寒风糊了一嘴。
    随后,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祁景言没有理他,三两下回到王府,将人丢到一边,自己板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