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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宋辰安与祁景言携手站在队伍前头,自他们出现在众人视线起,就被无数道目光上下打量,压低了声音议论。
    “也不知贤王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陛下如此重视这次祭典,难道京城的天要变了?”
    “变什么变,只要宫中皇后不倒,齐国公府就不倒,太子的地位也就固若金汤。贤王外祖王太师可是病重多年,就差辞官养老了,如何能与齐国公府相抗衡?”
    “可贤王有军权在身,这种事谁说得准?”
    “咦,他身旁那男子是何身份?二人还手牵着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贤王他是断袖。”
    “糊涂啊!断袖如何能与太子争锋啊!”
    在众人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中,王太师身穿丧服,被人搀扶着,拖着病躯强撑精神走来。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
    祁景言神色动了动,急忙上前迎接,稳稳扶住颤巍巍的外祖父:“您也来了。”
    王太师眼睛微红,重重握住他的手:“今日我就算病死在这儿也是要来的,总不能叫人以为你母亲早逝,王家就无人为你撑腰了。”
    王太师看起来是个很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将祁景言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欣慰的笑:“许久未见,你胖了一些,不再是以前那副骨头架子的模样,真是难得。”
    他转过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宋辰安,笑容更加慈祥:“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孩子?”
    “是,”祁景言温声道,“安安来见过外祖父。”
    宋辰安慌忙行了个礼,小声说:“外祖父好。”
    “好,好。”王太师站定,一手牵着祁景言,一手牵着宋辰安,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起来。
    祁景言一直小心扶着他,生怕他身子受不住,这一幕被朝臣与皇亲国戚看在眼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议论。
    “之前陛下曾训斥王爷不孝不悌,今日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从前只见贤王提刀砍人甚是凶神恶煞,唉,王老太师到底是他外祖,今儿这么一看,怎么还挺……乖顺的。”
    三人由着他们议论,谁也不曾理会。
    渐渐的,议论声停止了,皇帝携柳皇后与太子到来,祭典开始。
    第47章 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按照周朝祭典规矩,柳皇后应在先皇后牌位前行妾礼——皇帝只需站立弯腰上香,而柳皇后,则需跪在蒲团之上。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要在王娇蕊那个贱人牌位前下跪!
    自柳氏被册封为为皇后,顺理成章把持后宫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屈辱了。
    本想着自己和太子地位稳固,王家又等同于无人,柳皇后曾试图和皇帝商量取消行妾礼这一项。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果断拒绝了,还第一次不耐烦斥责她:“你本就矮了娇娇一头,让你跪一下还委屈上了?届时朝臣与皇亲国戚皆在,传出去像什么话!”
    柳皇后硬是咬着牙坚持到祭典完成,被宫人扶着站起来,她已养尊处优多年,就跪了这么一会儿,膝盖就疼的不行。
    她阴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祁景言,朝对方挑衅一笑。
    下跪又怎么样,如今坐在皇后宝座上的人是她,可不是那个早死的王娇蕊。
    祁景言似乎并没有看到柳皇后的挑衅,深深低下头,就像怕人看见似的,快速地擦去眼角的泪。
    只是微红的眼睛,颤抖的肩膀,早已泄露他内心的痛苦悲伤。
    柳皇后暗自嗤笑,微微上翻的白眼让人察觉出她的不耐烦。
    这一幕落入旁人眼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议论。
    “听说柳皇后不愿向先皇后下跪,还和陛下闹脾气,如今又摆出这般脸色,生怕别人不知她对先皇后不敬。”
    “嘁,这算的了什么。你仔细瞧瞧如今供奉的先皇后牌位,是不是看起来特别新?你可知原先那个牌位早已被齐国公世子损毁了,如今这个是新做的!”
    “这,这也就是说,这些年太庙里根本没有供奉先皇后的牌位?”
    “是啊,也许正因为如此,王太师才拖着病躯坚持参加祭典吧。贤王还偷偷抹泪呢,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先皇后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在这样的场合下都不敢放声大哭……”
    这一刻,众人对祁景言的怜悯多过对他的畏惧与厌恶。
    说起来,若不是贤王幼年时中了蛊毒,也不至于一发作就到处提刀砍人。
    可惜啊,真是可惜。
    这个时候,不免有人想起了祁景言幼时是多么的尊师重道、聪慧好学。
    皇帝自然也看到祁景言隐忍落泪的模样,心中的愧疚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或许人老了,也就变得念旧。又或许近日总是频繁梦到先皇后,于是这愧疚中也就掺杂了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