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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安安莫恼,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不知从何时起,祁景言面对宋辰安时的自称从“本王”变成了“我”。
    这样明显的改变宋辰安立刻察觉,怒气稍稍减了一些,抿了抿唇,倔强道:“我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
    许是因为他这些天一直都不开心,祁景言声音刻意温柔几分:“柳皇后不会这么轻易对我放下戒心,在她眼里只有我死了,太子的位置才能真正安稳。”
    “所以安安,日后会有更多血雨腥风等着你我,我承认我有私心,派人跟着你是监视,但更多的是想保护你。”
    祁景言取出手帕,轻轻为宋辰安擦拭脸颊,柔声哄:“以后我让他们暗中保护,不在明面上碍你的眼,好不好?”
    宋辰安却不领情,偏头躲过,还后退一步:“既然王爷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什么非要拉我下水?赐婚圣旨都下了,现在才说这话不觉得虚伪吗?”
    祁景言顿了顿,默默收回手帕:“因为,我很害怕。”
    怕什么?
    宋辰安以眼神询问,祁景言却转移话题:“近日天冷,出门记得多加厚衣服。”
    一场火药味十足的争吵就这样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
    最近,暴君的脾气似乎好得太过了点……
    宋辰安恨恨瞪过去一眼:“我自己知道!要你话多。”
    他扭头就走,祁景言站在房门前凝望他的背影,转头冷冷地问:“桐叔,陆浩然如何了?”
    王公公恭敬道:“回王爷,他前些时日大病一场,最近两天已然能够下地了。不过这个陆浩然无论怎么查都只是个穷书生,并无其他身份。王爷,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不如……”
    正说着,他用手在脖颈处比划一下。
    祁景言摇摇头:“先盯着,若有异动随时汇报。”
    “老奴明白。”
    “安安又生气了,你命人寻些新鲜玩意送去,务必哄他开心。”
    这可太难为太监了,王公公干笑着应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着脸提醒:“王爷,您都把王府库房钥匙给公子了,这银子……”
    外头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若不是习武之人定是听不到。
    祁景言瞥王公公一眼:“不是还有私库?”
    “私库可不能动啊王爷!”王公公压低声音劝,“那些钱是王爷最后的底牌,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
    祁景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奈道:“好吧,此事不再提了。”
    他与王公公出了房门,余光瞥见墙根处正低下头,老老实实扫雪的下人,无声地勾了勾唇。
    那下人匆忙写了个纸条,一路避着人来到王府花园的假山旁,将纸条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中。
    随后,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拿着扫帚继续扫雪。
    *
    皇后寝宫。
    柳皇后斜靠在凤座上,身边围了两个宫女小心翼翼为她涂蔻丹,再用细长的叶子包裹住指尖。
    大宫女悦心拿着纸条匆匆走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才低声道:“娘娘,贤王府有消息了。”
    “哼,不中用。”柳皇后不耐烦地接过,“本宫费心费力养着他们,几个月了都传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悦心连忙哄道:“娘娘息怒,您看了这个一准高兴。”
    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贤王有异心,言谈中提及私库,王桐称之为最后底牌。
    柳皇后眼睛一亮,快速浏览几遍之后,才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私库,底牌?”她站起来,缓缓在寝殿内走动,“悦心,你怎么看?”
    悦心小心扶着柳皇后,恭敬地回答:“奴婢以为……贤王过去常年在外征战,得到缴获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个私库也说明不了什么。”
    柳皇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本宫倒是觉得此事蹊跷得很呐,贤王这私库定是来路不正,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暗中行不轨之事?”
    “还是娘娘想的周到,经您这么一说,奴婢还真是越想越心惊……贤王若是没有异心,怎么会有个见不得人的私库?谁知道那里头有多少钱财,贤王又打算拿来做什么?”
    是啊,柳皇后若有所思,祁景言打算用这个私库做什么呢?
    最近年关将至,王太师一改以往病恹恹的模样,不仅每日上朝时都精神抖擞,还开始与各家朝臣走动。
    眼见王家意图复起,祁景言近日又深得圣心,皇帝对他的疼爱都快要越过太子了,柳皇后怎能不急?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我儿若想坐稳太子之位,这个祁景言不得不除。悦心,给父亲传话进宫,本宫有要事与他商量。”
    齐国公接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进了寝殿气都没喘匀就问:“娘娘遇到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