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是何念琛特意找来的!
    还有一个小时,他还有时间。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季肆风是不是还活着?
    正想着,忽然房间里的密码锁被人试探的打开|!
    江语在漆黑中拨打过去电话,指尖都在颤抖,嘟嘟两声,已经晚上十点钟,可他还是很快的接起来,男人的嗓音很沉:“喂……”
    “季肆风,我从家里逃出来了,但是房间停电了...”
    “何念琛呢。”他冷淡的问。
    江语的眼眶红红的,大声的吼他:“季肆风!我恨死你了!”
    “季肆风,有人在开我的房门,有人要进来,我害怕……”
    “季肆风,我想你了…你来抱抱我……”
    电话吧嗒一声被挂断,江语有些害怕的站起身,从桌上拿起烟灰缸准备自保。
    但却没想到,门外忽然一阵打斗声,有个男人哀嚎的声音充满整个走廊!
    季肆风知道他从家里跑出来不放心,一直在楼下坐在车里看着他房间的窗户。
    电话突兀的在黑夜中响起来,季肆风气喘吁吁道:“开门。”
    江语腿麻了,动不了了。
    酒店门被敲的咚咚直响,好像要被砸碎了。
    他跌跌撞撞的去开门,季肆风置身雨中,紧张的问他:“怎么了?我来了。”
    江语手中捏着的烟灰缸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被何念琛雇来的男人现在正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江语吓的一抖。
    他哭着看他,再也站不住:“季肆风,我害怕。”
    “我可以抱你,不要哭。”
    “季肆风,我好讨厌你。”
    “嗯。”他抱着江语到客厅,随之而来的灯亮了,他坐在沙发给他揉腿,宽厚的肩膀和硬朗的线条,发丝滴雨透进衬衫,他一言不发的揉着。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季肆风的手劲没控制住,愣了一秒,抱着他向外走,像是要将他藏起来。
    季肆风说:“好。”
    这滂沱大雨在黑夜里像是压抑着泥沼随时能够将人窒息。
    季肆风抱着他的怀抱好暖。
    江语清楚的听见他胸腔里鼓动的心脏,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份热烈,这雨这么大,他愣是没让江语沾染半分。
    跑车在雨夜里飞奔,季肆风生怕他病了。
    直接带着人到了他市中心的房子里,地段好,但房子里冷清。
    季肆风忙热了水冲了感冒的冲剂给他喝,捂着他的手。
    江语看着季肆风,委屈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捧着手中的杯子好烫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进去,哭的好难过。
    季肆风抽着纸巾为他擦掉眼泪,克制的保持距离,他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沾透着雨水,硬朗的刘海贴在额角,心疼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倒的水弄烫了他:“烫就等一会再喝。”
    他抱起江语的小腿:“还麻着吗?”
    “季肆风…”江语带着浓浓的哭腔,抬头凝望着他,水汪的双眸都看不清人脸,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男人抚摸自己的体温是热的。
    他重生回到爷爷死后的两个月,退学的前一天,爱他的季肆风还没有死掉,有些晚了,可又不晚。
    “哭什么?”季肆风捧着他的脸擦眼泪,心疼的皱眉:“弄疼你了?”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他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抱着季肆风的脖颈:“什么都没有了。”
    江语难过,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从小到大就被宠坏了,什么时候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登高跌重,傻乎乎的被人骗,最后死在大火里。
    可是季肆风不是啊,他的公司会越来越好,手握重权,拥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这样残破的自己?还要为了自己去死?
    江语觉得自己讨厌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个酷似成熟的外表下,他好傻。
    季肆风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温柔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又怕江语会嫌弃,僵硬在半空最后递过去一张纸:“你有何念琛。”
    “他给你委屈受了?”季肆风问。
    江语看着他,眼眶慢慢的红,晕着水灵的眸光,泪珠下一秒就能滚下来:“季肆风,你听不见吗?我说我没有家了啊……”
    父亲再婚,他从小和爷爷在一起生活,在爷爷死后,他融入不进父亲的家。
    从始至终,那个家里的人还在算计他,想要利用他害季肆风。
    “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何念琛?”他委屈的好难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珍贵的向下掉:“你不要我了……”
    他怎么可能不要江语,他做梦都想……
    恨不得能标记他,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好多,相近到鼻尖都可以感受到呼吸,江语睫毛上的透明泪变成一簇簇的,好近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