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曾经为了和江语拉开距离避嫌好多年没联系的时光里,江语在江家的日子一定很难熬。
    这个小不点,明明还是个矜贵的omega,却要承受这些苦....
    想到这里,季肆风的心疼的恨不得将他揉碎进自己的怀里。
    “小雨,对不起。”他一把抱住江语,轻轻的顺着他的后背,生怕自己会弄疼他似得,声音发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语被他护在怀里,轻轻的上着药。
    季肆风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的皮肤,把他当成了最宝贵的东西,生怕自己会弄坏了他一样,还温柔的吹着伤口:“我们小语最勇敢了,对不对?一点都不怕疼,嗯?”
    他只是想哄哄他。
    但江语的被他的指尖这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尤其是在外一个冰冷的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男人,竟然蹲在沙发前,让自己的脚趾踩在他的掌心上,轻声的哄...
    哄着不痛...
    这分明是哄孩子的话,但在江语的耳朵里,自爷爷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把他放在心里了。
    一种莫名的委屈笼罩在心间,自己这样一个刁蛮又任性的人,怎么配得上季肆风这样的真心...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了季肆风的手背上。
    季肆风愣住,抬眼对视上那双朦胧破碎的眸子。
    omega的心娇,蜷在他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眼泪虽然是咸湿却又混合着茉莉味,小兽一样的哭泣,身体微微颤抖,哽咽的样子让人心痛,季肆风紧紧的抱着他:“哭吧,小语,在我的面前,不要怕任何事,好吗?”
    “我永远都在。”
    季肆风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更温柔的哄。
    “呜呜——季肆风,我是个很坏的人,还蠢!以前对你还那么差劲,我真的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呜呜呜,你将来会成为很了不起的人,我配不上你的,季肆风,我不想让父亲用我来威胁你,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呜呜呜——”
    他知道,季肆风越喜欢自己,将来用他对付季肆风的人也越肆无忌惮。
    当他成为季肆风的软肋,便是他唯一的弱点。
    “我不要你被人威胁,我要保护你,不要对我好了...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omega哭的肩膀直抽噎。
    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一簇簇,可怜极了。
    季肆风摸着他的后背:“才不是,我们小鱼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小鱼儿。
    这三个字从他的口中叫出来,是那么诱人啊。
    曾经在一同长大的乡下,江语总是钻进水中游泳,游的又好,被人取了小名,就叫小鱼儿。
    但是在爷爷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季肆风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季肆风不明白,他原本阳光快乐的宝贝,怎么被江家欺负成了一个爱哭的小可怜?
    这江家,原本也只是因为江语亲人的缘故,才得以存活。
    可惜。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江语是他的底线,谁敢碰,便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不一会,怀里的小团子就苦累了,抽抽噎噎的睡着在男人的怀中。
    他将omega抱起来,轻手轻脚的抱着人放在床上,目光沉醉的看着这张脸。
    伸手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小脸。
    这淡淡的茉莉香...
    萦绕在卧室中的每一个角落,季肆风的喉结缓慢滚动。
    “宝贝,晚安。”
    “一切都有我在。”
    -
    窗外的月光明亮,季肆风站在巨大的落地床边。
    俯瞰着楼下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无论是车亦或者人,在如盘龙卷曲的公路上飞驰都会变得极为缓慢,在天神的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砂砾罢了。
    季肆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烈酒入喉,目光深邃幽深,沈秘书调出了江氏集团最近的项目合作方案。
    江正明,竟敢动他的人。
    这些年江语在他们身边受过的委屈,他要一样不落的讨回。
    若不是他的宝贝姓江。江氏甚至都可以从京城中彻底消失。
    或许。消失也没关系。
    只要江语不知道就好。
    -
    第二天一早。
    江语的眼眶还有些肿肿的,他拎着书包准备去上学。
    上辈子他早早不念书,最后成了一无是处的金丝雀。
    这辈子他绝对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退出,而且腺体实验开发方面,还是有大用处的。
    江语记得,季肆风上辈子得了很严重的易感症。
    当然也是因为标记他后,自己再也不让他碰的缘故。
    但季肆风常年作息不规律,性子在商场中更有活阎王的称号,都是因为他的躁郁症,他的情绪其实很不好,发病的时候会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