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跪在地的那俩人仿佛早就习惯这样的语气,利落的站起身,带着封暝往目的地赶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这李知县的府邸。
    等他们到的时候,那李知县早就坐在书房,面色苍白的等着他们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走,但是封暝的名号在那里,他想逃却深知自己终究会被抓回来,那样罪责更深。
    看见封暝进屋,立即抖着身体跪倒在地,匍匐着向前想要扯封暝的袍角,但被两人中的一个给拦下了。
    “将军,将军,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为朝廷办事,求求你放过这一次吧。”
    封暝没有说话,转身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只这样就吓的那李知县瘫倒在地,没了再向前的力气,但随即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跪趴在地,把头磕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将军将军,还请放过我那些妻儿,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不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儿,看在她们年纪老的老小的小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封暝没有说话,他就一直磕着,磕到额头肿胀流出鲜血也没听见封暝的声音。
    他现在这副情景,还没有每每在公堂前跪地恳求的百姓万分之一惨。
    听不见封暝的回应,他的心逐渐往下沉,心道自己这次是栽了,还害家里一家老小。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如今他再怎么磕头求饶,那些被他打了板子或者是一口回绝的百姓们的冤屈,终是无人申报。
    “既已知错,何必求饶。”冰冷的八个字从他的头顶传来不带一丝温度,这下李知县是彻底没了,希望瘫倒在地。
    看封暝有了决断,那高大上的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他名叫蒋云,另一人名叫蒋风,自封暝从军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蒋云把瘫倒在地,眼中没了神采的李知县拖到一旁,然后走到封暝面前,稍一拱手说道:“将军,这里的事我已上报朝廷,很快就会有新的知县来接手这里。”
    得到封暝点头后,他才继续往下说:“我们已经把找到您的消息传给兄弟们,兄弟们已经朝这里赶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封暝没有回话,而是一只手放在茶几上轻轻的敲着。
    良久他说道:“暂时不回去,待会儿我写封书信,你送到京城陛下那里,然后通知下去,继续假装寻找我,把那些人引过来。”
    “是。”
    对于封暝的话,蒋云只听吩咐办事,并不问其中缘由。
    他们将军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们只需照做就是。
    见封暝没有再吩咐其他的,便知道正事已经聊完,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起封暝的身体。
    虽然现在将军看起来身体很好,但是终究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摔下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内伤。
    虽然将军在此事之前就已写信告知陛下,但将军失踪陛下依然很是着急,已经不止一次写信催促他们尽快找到将军了。
    要是知道将军身上有伤,陛下肯定又要心疼一番。
    封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蒋云这才放下,转身就准备去处理李知县的事情,毕竟新的知县到这里还上需要一段时间,这临河县可不能没有人管。
    然而他的身子还没转回去,他的兄长便走到他跟前,冲着封暝挤眉弄眼地说:“将军今天那少年是?”
    话都没问完,他们就感到周身一阵寒气袭来,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将军将军望着他们的视线都变了。
    那样子比刚刚看李知县还吓人,要不是他们没感受到杀意,恐怕以为将军就要一刀把他们给砍了。
    即使没得到回应,但他们也清楚,今天在将军身边的那少年,恐怕在将军心里的分量不轻。
    看今天事情的情况,恐怕也与那少年脱不了关系。
    不然将军怎会刻意找到他们,让他们向李知县表明身份,迫使他秉公办案,然后再撤了他的职。
    要知道他们是武官,而这知县是文官,他们并不能直接处理李知县。
    遇到这种事情以往都是先上报给朝廷,然后朝廷派人来调查之后再做决定。
    哪像现在,直接表明将军的身份,然后再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威胁。
    向朝廷的信件还没有送到,就把人家给撸了,这幸亏将军是和皇帝亲兄弟,关系甚好,不然,朝廷那些人又要起一些歪心思了。
    或许于将军现在不回去也与那少年有关。
    他们这边的心里猜测着他们将军的八卦,而他们将军的心早就飞回了客栈里,现在事情已经解决。
    封暝也不准备在这里多呆,反正已经和秋晨羽表明了身份,以后做事也方便。